联盟的稳定一部分程度可以影响到帝国的动作,诺伽想要在更快的时间内结束这场权力的游戏,就需要内外一起平衡。

“联盟的、安稳?”阿芙罗反问,“难道你的主人是什么热心公民?不应该……”

他自言自语:“我在联盟这么多年,怎么会没有见过他呢?”

阿芙罗忽然恍然大悟:“哦,他一定是在隐藏身份,对不对?他这样强还需要在联盟隐藏身份,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吗……不如我们一起合作,让圆桌议会变成两个人的怎么样?到时候所有困难一定都会迎刃而解的——”

影子反推:“这才是你纵容微笑医生的最终目的吧。”

哦对,差点忘了还和他“闹绯闻”的微笑医生。

阿芙罗笑道:“这难道不好吗?这个世界原本就是属于更天才的人,再加上医生,我们三个一起也不是不行。”

“医生的诊所已经被我炸了。”影子低道,“主人也不会和任何人合作,就算你讨厌废物,也要和提摩西一起共事四年,因为凯德不太好惹。”

阿芙罗的笑容停顿了一瞬。

多年来在联盟的完美隐藏让诺伽站在情报的大气层,影子绿眼睛闪了闪道:“待在你的生活圈里,不要窥探别人的世界,也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如果不小心踩到主人的边界,他可能不会再这么和平。”

“……他的边界?”阿芙罗呢喃。

这简直太有意思了。

他治理的熟悉的联盟原来还有这样厉害的阴暗面,而他竟然一无所知?这样的天才就应该和微笑医生一样,他们应该站在一起,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才对。

阿芙罗眼底闪过浓厚的兴味:“最后一个问题,医生还好吗?我真的很想念他,如果你不需要医生的话,可不可以把他留给我呢?”

影子闪烁了一下,半边身体已经埋入了墙缝黑暗之中。

消失之前,它最后说道。

“他没有死,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阿芙罗本来想要追上去,脖颈突然出现的痛感却让他停下了动作,手指抹了一道,指尖是殷红可怖的颜色。

是刚才割掉头髮时的附带,影刃太快了,快到它消失后,伤口才后知后觉反应了过来——而它,还只是那个人释放的一道残影。

地下通道中,阿芙罗低头看着指尖的红色,半晌,才神色沉迷的轻舔了一下。

受伤了,好想找医生看一看啊。

-

“芜湖!回家了!”

时元大字型扑倒在沙发上,“啊——还是回家好啊!”

邮寄的商品已经堆在了门外,诺伽正在帮时元整理那些“宝宝用品”。

他抖开一件被塞在箱子边角的软糯小衣服:“这也是你买的吗?”

时元抬头看了一眼:“不是,可能是买的多店里面送的赠品。”

诺伽:“好,那我扔了?”

时元连忙“欸”了一声:“扔什么啊,好好的东西。”

诺伽:“我们用不上这个。”

时元:“放着放着,万一以后养个小猫小狗,改一改还能给它穿。”

这不太像是一个从小作为贵族长大的人能说出来的话,诺伽一边快速的整理分类,一边随口道:“不用节俭,我养你一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也不算节俭吧,算一点小小的兴趣爱好,”时元长叹一口:“这种做小手工的习惯,大概可能也许,是从我母亲那里遗传过来的。”

前几年当医生的时候,他的那些衣服也都是自己手工裁剪製作,就连被星都打了马赛克的面具也是自己批量画的,印象中,贝温特对待生活也很喜欢这样亲力亲为。

时元语气微微怀念:“我很小的时候,贝温特就经常给我做一些小帽子小手套,现在我还留着呢。”

诺伽:“贝温特?”

时元闷声闷气:“就是我母亲,但很早就离开我了。”

“她去世了吗?”

结婚三年,时元就没有和诺伽详细聊过贝温特,所以他不清楚也情有可原。

“没有,我父亲婚内出轨背叛她后,她就彻底失踪了,或许现在已经有了新的家庭也说不定。”时元翻了个身撑起脸颊,似乎不太想谈论贝温特的事情,“不说这个,你刚才怎么料理帝国间谍的,都杀了吗?”

诺伽顿了顿:“为什么会认为我杀了他们?”

时元一拍脑袋:“哦,差点忘了你‘没有’精神力。”

影子从墙壁游走回来,悄悄钻进诺伽的脚底,诺伽不动声色道:“我呼叫了治安巡逻队,然后就来找你了。”

“反正你人没事就行。”时元盯着手掌心看来看去,听见丈夫问他道:“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捏手指,是指头出现了什么问题吗?”

时元尴尬的笑了几声,“没,也没多大事,那你先收拾着,我去洗个澡。”

诺伽的视线沉默的跟着他转。

时元鲤鱼打挺,三步并做两步的进了卫生间,他郑重的放下马桶盖,然后坐在上面打开了头顶的瀑布花洒。

淅淅沥沥的水声中,时元一连打了七八个响指,就在他指头都搓疼了的时候,头顶上的水流忽然被截停了。

时元惊喜的抬头看,就见脑袋上面顶了一层透明的水墙,他激动的拍了一下手掌,刚要叉腰站起来,就又猛地跌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