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理解您的悲痛心情,军部会尽快发放给您的抚恤金,请注意查收。】
时元应该接受现实的。
如果他不知道丈夫就是香香哥的话。
一个不用任何手势,不用任何蓄力,甚至连呼吸起伏变化都没有就能召唤精神力分支的人,怎么可能会以这样荒唐的原因死去?
时元重新拿起洒水壶,散开状的水珠倾撒在嫩绿的叶片上。
他很努力的保持平静心态,让自己的大脑过滤掉一些会让人愤怒焦虑的东西。
窗台上的手机滴滴了两声。
【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啊。】
时元看向窗外,晴空万里,有点风,但不大。
【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时元不相信阿芙罗会是这么一个没眼色没情商的人,会专挑这种时间来找他。
一定是负责联络他的军部人员转头就和阿芙罗通了消息,他才会精准的拿捏他的时间。
这种感觉,真是让人不爽。
时元觉得自己暂时不能当冰激凌小贩,最起码现在不是卖冰激凌的好时候。
他想了想,如果他站在阿芙罗这个位置,是不是就有机会亲自去前线确认诺伽消息,不用和任何人报备,不用打任何申请,想走就走,所有人都只会听他的话,因为他的话就是规则本身。
时元又想起了以前和诺伽的对话。
他问:“受人喜欢也是错吗?”
“受人喜欢却没有自保的力量就是错。”
“那该怎么自保?”
“很简单,就是你变成权力游戏的主宰者。”
你变成,权力游戏的主宰者。
这一瞬间,时元感觉以往简单的脑海中有什么叮的一声,像是打通了什么渠道,让他知道原来事情还有这样简单粗暴的解决方式。
阿芙罗利用他,他为什么就不能反过来利用阿芙罗呢?
如果真的处于圆桌之上,将力量与权力结合,要找谁,要做什么,都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时元砸了下拳头,轻轻歪头。
过了几分钟,他拿起手机。
【谢谢,心情好多了。】
阿芙罗:【真的吗?】
医生:【对,你让我想通了一些事情。】
阿芙罗:【那太好了,希望能一直帮助到你,我对你丈夫的牺牲深感悲痛,所以下午要出来逛逛吗?上次被你治好的军属们得知消息,都很想感谢你。】
医生:【什么时间?】
阿芙罗:【四点?我去接你。】
【不用,我来找你吧。】
一味的退缩并不能让人获得想要的东西,恰恰相反,如果你锋芒毕露的站在高处,就会发现,全世界的阻碍都会对你大开绿灯。
时元在很短的时间内顿悟了这个道理,从小到大,他已经对这种原地等待的感觉开始厌倦了,就算诺伽真的烧成了黑灰,他也要亲眼看见这捧灰是什么形状。
阿芙罗似乎对时元的转变十分惊讶,但很快他就兴高采烈了起来。
“很高兴看见你重新振作,抚恤金的发放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让人加急办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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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每一个和他接触的人都会提到诺伽的抚恤金。
其他牺牲者的抚恤金审批最起码要等半个月以上,而到了时元这里,却仿佛按了加速键一样。
就好像所有人都在迫不及待的告诉他,你的丈夫已经死了。
而抚恤金,就是他死后留下的最后财产。
时元出门前瞥了一眼洗漱间的镜子,然后缓缓停住后退。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和眼睛,鼻音发出了轻轻的疑惑的声音。
是错觉吗?还是营养粉吃多了?怎么感觉他的脸有点变化。
皮肤,瞳孔,眉毛,甚至贴着额边的碎发,都像是被自动加了柔化滤镜。
时元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然后猛地收起了笑容。
……什么鬼。
笑这么好看不要命了。
精神力不见增长,倒是专挑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开始进化。
他从兜里摸出面具,对着面具表面吹了吹灰。
“我和别人说个话你爹就要吃醋,那万一以后给你找继父他不得把这个家都拆了?”时元低头,须臾,他把面具在手里抛了一下道,“我没开玩笑,但首先,我们要先知道,你的亲爹究竟死到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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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影子蹲在路边怀疑人生。
“没有?怎么可能没有呢?”
它双手抱头:“如果没有私生子,那为什么军团会被神秘力量影响?”
影子抬头看不远处的男人:“难道真的是盔甲军精神失常了?”
诺伽低头看着手中的表盘。
影子站起身:“好在温特瑞尔家族是西塞那王的故交,如果连他们也投靠西姆,那我们的事情就不太好办了。”
诺伽:“不知道时元现在在干什么。”
影子:“?”
诺伽:“留给他的饭应该就早就吃完了。”
影子精神恍惚:“所以您这半天,没有想怎么解决问题,而是在想小妻子吗?”
诺伽抬眼:“不可以吗?”
影子立刻立正:“可以,当然可以,您是他的合法对象,什么时候想都行的……所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