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天这地步,都是我自己作的,你骂我打我,不给我好脸色都是该的,我也尝试过不见你,你看还不到半月,就心脏疼到不得不住院的地步。”
“盛糯糯这名字,是我纪许渊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也是最想弥补的”
身后姜愿悄无声息睁开眼,默默地擦掉眼角的泪水——
“这些话,你说过很多遍。”
纪许渊恍然回头,刚好对上姜愿微红的眼睛。
他破涕为笑,也擦掉自己的眼泪:“那我说点儿你没听过的。”
“我这人吧,性格有缺陷,对情感的感知度和回应反馈很低,我爸和我哥都这样说过,我打小就觉得我出身优渥,别人就该哄着我供着我。”
“我就只跟盛慈谈过,他什么事儿都听我的,像他说的每天在跟我装孙子,我也认为这挺正常。”
“后来咱们结婚,我对你那么混蛋,是变相地对这桩婚姻进行报复,谁让你跟老爷子和盛家,合起伙来瞒我骗我,我就把气全都撒到你身上。”
“你越忍气吞声,我就越肆无忌惮,把你对我的好当理所当然,变成习惯,我连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你都不知道,更不知道爱了你多长时间了。”
“总之等反应过来,我就泥足深陷,所以当你想从这段感情中抽离,不再纵容我照顾我的时候,我感觉快发疯了,你是我的,眼睛怎么能看别人呢?”
“后来发生的,你都知道,为挽回你我做过很多错误的事情,你离开的三年我都在反思,究竟是真正的爱情”
“也许时隔三年,重新见到你的那面我才想明白,你得先找到并成为自己,再是我的妻子我的老婆,你最重要。”
纪许渊深吸了口气,回过头去看沉默良久的姜愿,眼泪早已经湿了枕头。
他缓缓地帮姜愿擦掉泪痕,在姜愿的注视下俯身凑近,两道清浅的呼吸逐渐迫近交缠,鼻尖对着鼻尖。
纪许渊咬了咬姜愿的唇瓣,见他没有抗拒,才将这枚来之不易的吻加深,唇瓣相触到唇齿交缠。
或许有酒精的作用,姜愿抬手搂着纪许渊的脖颈,热切地回应着,而这点儿回应让纪许渊脑中的弦彻底崩断了。
时隔三年,两个人身体依然极度契合,很快搂抱着滚作一团。
亲着亲着,纪许渊不由自主地停下了。
盛糯糯现在明显不清醒,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发生关系,明天早晨盛糯糯会怎么面对他,怎么面对他自己
从盛糯糯赤裸的身上离开时,纪许渊荒唐地想笑,他从来没想过自己面对盛糯糯,有这么正人君子的时候。
同时又想狠狠地扇自己俩嘴巴子,他妈的为什么这种时候理智占上风!
他去浴室冲了个澡,压下浑身的浮躁才躺回床上。
早晨姜愿睁眼,映入瞳孔的就是纪许渊那张放大的俊美无俦的脸。
他猛然一惊,却挣脱不开,这才发现纪许渊的手臂紧紧搭着自己的腰身,手习惯性地放在自己的臀部。
而姜愿自己,只穿着一条可以忽略不计的内裤。
他用力推开纪许渊,边慌乱穿衣服边下意识感受自己的腰腿和身后某处,没有任何酸痛感,这才放心下来。
睡梦中被砸了一下,纪许渊也迷迷糊糊醒过来,睁开眼就看见姜愿顶着头乱糟糟的粉毛儿,手忙脚乱地穿衣服。
他什么都没说,自然地起床给姜愿倒蜂蜜水:“你昨晚醉得不轻,头疼不疼?”
姜愿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满屋子找自己的眼镜。
“你昨天没戴。”
纪许渊递过来一杯蜂蜜水:“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喝点儿水冷静冷静。”
昨晚你先亲的我
既然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有什么好冷静的,姜愿惊慌失措地穿好衣服,推开门就往外走。
结果正撞见挽着手去吃早饭的颜正阳和郁谨行,姜愿心虚地眨巴眨巴眼,红着脸低着头落荒而逃。
纪许渊急忙追出来,颜正阳瞅了瞅逃走的姜愿,又瞧瞧光着膀子的他哥,缓缓朝纪许渊竖了根大拇指。
这是死皮赖脸追了半年多,终于把人拐到床上去了?
纪许渊没好脸地斜了颜正阳一眼,咣当甩上了门。
颜正阳眼角耷拉下来,表情委屈,像只大狼狗似的握着郁谨行的手撒娇:“老公,你看他骂我。”
郁谨行溺宠地点点颜正阳的鼻尖:“我怎么没听见?”
“我不管,你得亲我几下才能好。”
“好了小妖精,吃早饭吧。”
酒店房间的门板并不隔音,纪许渊把他们俩甜腻腻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黑着脸一脚把椅子踹倒了。
他迅速地洗漱穿衣服,决定去找俩宝贝儿子,那俩王八蛋总没儿子可秀。
昨晚他把儿子们拜托给了苏恬恬,经过酒店前的沙滩,发现俩乖乖宝贝,正穿着五分小短裤在玩沙子。
旁边的遮阳伞底下,姜愿穿着衬衫戴着眼镜,悠闲自在地吃煎蛋。
纪许渊也回餐厅要了份早餐,从容不迫坐到姜愿对面,姜愿懒懒抬起眼睛看着他,很快又把头低下去。
“糯米和snoopy吃过了?”
姜愿淡淡道:“嗯。”
“太阳一会儿就晒了,给他俩擦防晒霜了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