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光有看着床上苍白的小脸,充满疑惑,半天不到的时间,纪樱就因失血过多昏迷不醒,具体原因不得而知,虽然病不讳医,他也不好在她昏迷时贸然揭开她的被子,纪家大少爷只说她下体流了很多血,不知是不是血崩。他先给她打了止血针,等人醒了再说。纪樱很快就醒了,肉眼可见的虚弱。“我没事儿。”睁眼看到潘光有,这已是今天第二次见面,她对自己的情况心知肚明,本能逃避着。身上已经换了干净的睡袍,床单也变成紫色的。“明天去验个血吧,你现在已经严重贫血了。”她不吃东西,睡眠不好,现在又大量失血,再不重视,就很难补回来。潘光有记得他们一家都是o型血,输血是目前最快的补血方式,建议她输血。“不要,我怕疼,我会多吃补血的东西。”纪樱反应急切,就好像真的很怕针。她内心有个隐忧,他不是真正的纪沣啊,万一他的血型和纪家人不一致,那不就露馅了。潘光有没再勉强,问她出血原因,果然是月事过多,给她留下补血的药食清单便回去了。室内恢复安静,只有窗纱被风吹得沙沙响,原有的血腥味也被风中的桂花香冲淡。她静静地盯着门口,当门被推开的刹那,她觉得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下体还火辣辣地疼着,心里却突然很踏实。门口的人与她对视良久,才缓慢走向床边。能一笔勾销吗?望着她苍白的面孔,他竟生出这样的念头!不能!“哥,我不怪你,但你要对我好点儿。”他俯身看她:“怎么算好?”她也不知道,她想亲近他,但不想他再次那么对待她,一点儿也不舒服。大概是潘光有留了话,晚饭时餐桌上多了猪肝菠菜木耳,阿华还特意给她熬了杯浓浓的桂圆红枣汤。一顿饭没吃完,江雨眠过来了。近几天江家也帮了很多忙,江雨眠以准儿媳的心情热心参与,进出也就没那么多顾虑了。纪沣让纪樱继续吃饭,他到客厅接待江雨眠。江雨眠的哥从西部矿区带回一对龙凤镯给妹妹做结婚贺礼,江雨眠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要提前与纪沣分享,很怕因为纪沣父亲去世影响他们的婚期。看着明晃晃的金镯子,纪沣难以理解人类对黄金的追求,金子对他毫无意义,尤其是被赋予了这种意义。但他的事情还没完成,在人类社会生存的这几个月,他已明白人类的身不由己,甚至代入了纪沣的角色,知道社会关系的复杂性,没有一口回绝,而是以先存在她处为由,委婉地推托了。纪樱本来就食欲不佳,此刻更没了进食的热情,江雨眠的到来,再次提醒她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无论真与假,她和他在外人眼里永远是兄妹关系。她无法堂堂正正地拥有他,而他还有婚约关系,且年底就要成亲,想到他会和别人亲近……
她明明吃不下去,却迟迟不肯离桌,之前还可以大大方方地与江雨眠谈笑风生,此刻却不知该如何相处,磨磨蹭蹭数米粒吃,阿华累了一天,正等着打扫好餐厅回去躺会儿!“还没吃完?”见纪沣进来,阿华和纪樱都松了口气。纪沣拿了杯水直接上楼,吃饭前是他抱着纪樱下楼的,此刻丢下她不管,纪樱只能拖着酸痛的下肢,艰难地挪上楼,感觉很窝火。经历了下午的事儿,她以为他们的相处方式会改变,至少不会这么冷漠,哼!纪沣头枕着手臂,仰躺在床上,没开灯,但他没睡,就静静地躺在那儿,门被推开,他没动,仍看着窗口透进的月光,嗅觉敏锐地捕捉到一缕甜香。直到那个蹑手蹑脚的影子偷偷爬上床,将自带的枕头摆在他旁边。“啊……”对上他的视线,纪樱吓了一跳,但很快便极其自然地躺倒,还将头靠进他腋下,枕头成虚设。“又不疼了?”纪沣被她蛄蛹得难受,在这危险的季节和危险的光线里,她偏要自找罪受。纪樱不记得在哪里读过,一个成年男子如果不能在伴侣身上获得性的满足,就会选择在其他途径解决,这个途径也许是自己也许是他人,她便想起她第一次在河边看到的情景,他为何不找江雨眠解决呢?还是说,他们从来没有亲热过?这个猜测让她莫名欣喜,但很快又莫名担忧,如果他们结婚,总会亲热的,还会经历他们做的那些亲密事儿,想到这点,她就躺不住了。“你碰过她吗?”“?”“你碰过江雨眠吗?”纪沣觉得她的问题很无趣,腋下被她呵得直痒,收回脑后的手臂,顺便也将她的头格了出去,翻过身背对向她。在纪樱看来,这就等于默认。背对着她,就是心虚,虽然他无需对她心虚。可她就是不舒服,不管他以前如何,碰过她了,就再不许碰别人。她伸手扳他肩膀,想把他身体扳过来,无疑是螳臂挡车,她这时倒不顾下体疼了,起身想从他身上翻过去,非要和他面对面,但她起得太急,一条腿刚跨过去,就一pi股坐到纪沣腰上,疼得她“唔嗯”一声,便坐在那里不动了。纪沣要被她缠疯了,转身将她压到身下,双肘撑起上身,狠狠地盯着她,却在她清亮的瞳孔中看到狼狈的自己。“你别惹我。”纪樱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子,沉溺在他狂野的眼神里。“不许你碰别人,江雨眠也不行。”纪沣被人类的占有欲震惊了,他固然不会以交配的形式碰人类女性的身体,至于碰她纯属意外,可被人类要挟并俯首帖耳地服从,是绝对不能发生的。但看到她严肃认真的神情,又觉得可笑,不由自主地“嗤”了一声。纪樱被他不屑一顾的态度惹怒了,她那么诚心诚意,他压根儿没往心里去,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动物,只要能满足,和谁都行是吗?“她能给的,我都能给。”“你能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