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分碗夹菜,灵鹫无奈地笑了。入座陪他们一起,时不时往珠碧碗里夹菜,看得小九像是灌了两口醋,酸得牙倒。
一顿各怀心思的饭,吃得大快朵颐的只有小九一人,珠碧不知为何今日没甚么胃口,只吃了小半碗饭就搁下筷子。凛冽的冬天,他却没来由的身体冒虚汗。
灵鹫见他这模样,也搁下筷子,关切地询问他,想让他多吃一些,珠碧今日却像只骄纵的猫,灵鹫一碰到他就伸爪子。
珠碧拍掉灵鹫的爪子,起身往屋外走,丢下一句:“我出去吹风,都别跟着我。”
大冬天的,吹哪门子风?
灵鹫与小九面面相觑,对面无言。
他今日格外地不对劲,灵鹫正想追出去,被小九拉住,道:“神仙大官别追了,他每个月总有几天奇奇怪怪的,到晚上就好了啦,您让他自己待一会儿,要是贸然追出去了,他会打人的。”
小九一看就是身经百战了,很懂得怎样避开自家相公的怒火。
灵鹫不明所以:“他今日怎么了?谁惹他了?”自从吃了那果子就不对劲,难道把人吃傻了?
小九咧咧嘴,心想:还能咋地,太久没碰男人了呗。
他可不敢说出来,挑拨了这两位祖宗的关系,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珠碧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头上肩上蒙着一层雪花,就连眼睫上也挂着冰霜,脸色红扑扑的,也许是冻出来的。
他默默地进了屋,灵鹫见他这样,心疼得不行,将人拽过来,以法力化去他身上白雪。握上他的手,凉得像一块冰坨子,灵鹫蹙眉冷声斥责:“大冬天地吹风,吹成这样好受么?”
珠碧推开他,径自往床边走:“我困了,我要睡觉。”
灵鹫跟在他身后,心里想掌上明珠果然是生气了,但为甚么呢?没敢问。
只好顺着他:“好,我陪着你。”
珠碧解去披风,翻到了床里,面对着床内的墙壁,将被子蒙头一盖,再不动一下了。
灵鹫伸过去的手落了空,只得坐在床边叹气,他往日便是再矜持,也是一定要抱着自己的手才能入睡的,今日到底怎么了?自己似乎没有做甚么对不起他的事罢?
帝君实在是不懂得怎样哄人,小九说让他自己静静,也许睡一觉,明日就甚么都好了呢?
打定主意,灵鹫也翻身上床,和衣在他身旁躺下,闭眼入定。
凡间有昼夜,应凡间作息来过日子,帝君便有时间将神魂摄入虚海,在里头布阵静修,专心修复在濯尘池损失的法力,如是这么几日,回复了个三四成是有了。
所以他再不至于拔出一座和上回一样破的茅草屋来,教他的掌上明珠看笑话。
他在虚海里是舒舒服服,平心静气地打坐静心了,本体留在塌上五识具关。不知身边人在受着怎样的磋磨。
被子里传来极压抑的低声吟泣,又甜又腻,仿佛正在受着极大的煎熬。
那果子果然是有问题的。
珠碧被铺天盖地席卷上身体的滔天欲浪折磨得几乎崩溃,原本就被调教透了的身体更是无法抵抗。他可以对南馆所有媚药产生抵抗力,偏偏无法抵抗外界媚药的诱惑。
就像是一个看到阿芙蓉花的瘾君子,彻底丧失了神智。
千万人造访过的花径难耐地蠕动着,瑟缩着,珠碧哆哆嗦嗦地喂进去两根手指,却只换来更加凶狠的欲浪,几乎要将他灭顶。
偏生这个紧要关头,脑海里全是灵鹫温和的眉眼;是他炙热结实的胸膛;是他如春风化雨的温柔语调。
多想受他温柔爱抚,想让他贯穿自己,哪怕疼也不在乎。
珠碧快要被活活折磨死了。身下那东西不知廉耻地昂着头吐着清露,与后头涌出的潮水一起沾湿了整片床榻。
除了灵鹫,这里没有人可以救他。
可是……
他只会嫌脏,不会碰自己的。他白天说了那句话,不是么?到时他回到天上,自己又要怎么办呢?所以即便是在欲海里烧得粉身碎骨,也不能让他知道。
珠碧是既委屈又难过,无法,事到如今他只能去找小九,那孩子伺候自己多年,会帮自己过去的。
掀开被子,呼吸到一口冷空气,神智稍微清醒了一点,那被自己扯得七零八乱的衣裳乱糟糟挂在身上,透露在外头的肌肤艳红一片,布着细密的水珠,好不诱人,天下间没有哪个男人看了能忍住的。
当然,灵鹫除外。
珠碧几乎是滚下塌的,深一脚浅一脚地逃出屋去,闯进小九的房间,就瘫在了地上。
小九被他这么一咋呼吓得哪里还有半分睡意,爬起来一看,大惊失色:“相公!”
“救救我,小九——”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发车啦!本躺列车值班司机灵鹫、珠碧,请大家系好安全带,我们发车了
情难自制
房中一盏孤灯如豆,颤颤巍巍地晃动着明明灭灭的烛火,珠碧被要命的情毒折腾得神志不清,浑身被汗湿透,连头发也是湿的,一缕一缕粘在脸上脖颈上。
像刚从水里被捞起来。
那床被子快要被他攥破了,此时珠碧就像一只涸泽的鱼,无力地与天意殊死顽抗,却始终无可奈何。
所有纾解情毒的办法他用了个遍,全然不起作用,小九快要筋疲力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