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锦画已经躺在地上,从窗户望过去,也看不到哪怕一点点湛蓝色的天空。
锦画悲哀地望着窗外那一点点朱红色的墙,想着自己这辈子,怕是永远都不可能活着出去了。
珠碧说不要把任何希望寄托在任何男人身上,他如今这样了,曾经那个把他抱在怀里,信誓旦旦说“心上只有他一颗明珠”的男人在哪里呢?
骗子!
可事到如今,锦画似乎也只能等赵景行来救他。
在这之前,只能委曲求全地活着,没有其他的办法。
他颤颤巍巍地跪直了身子,抱着姚天保的腿摇尾乞怜,一遍遍说出求饶的话,卑贱到尘埃里。
锦画也许是真的被吓着了,平日一贯清高,傲骨铮铮,如今也主动匍匐在自己脚边,像不要脸的珠碧一样。姚天保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不再动手了,一脚将人踹到墙根,拂袖扬长而去。
小六原本守在幽庭之外,看姚天保走了,忙跌跌撞撞地跑进去,心疼万分地扶走了一滩烂肉似的相公,抹去脸上泪水哽咽道:“相公,下次咱不要再跳错了……再挨打就没命了!”
珠碧不见了。
接下来的好几天只剩锦画一个人维持着,那些没有睡到珠碧而恼羞成怒的男人将所有怒火通通发泄到了锦画身上,每一日新伤叠旧伤,就算没被他们折腾死,锦画的精神也已接近崩溃。
他常常有些恍惚,被折腾得神志不清之时,身上的人变成了赵景行的模样,他哭着求,求他带自己走,要不然就一刀杀了自己,好快点解脱,他再也不想活在这个世上了。
人间炼狱
珠碧被关在王府后院的小房之中,已经不知道多久了。
意外的是,萧启并没有残暴地折磨他,任何酷烈的手段,都没有。
就这么把他软禁着,供他吃喝,除了离不开这里,他竟没有受到任何残酷的虐待。
前些日子被萧启玩弄出来的伤都养好了,头脸上的疤变得淡淡的,不细看也看不出来。
已多日不施粉黛的脸褪去了妖媚之气,一双眼睛也不如曾经一样,流转间带着千般颜色,万种风情,只是死气沉沉地,倒在床上,地上,怔怔地望着帐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太久没碰男人了,被调/教多年的身体没办法离开男人太久,他就在房内找寻一切柱形物体,收罗成一堆,躺到它们边上去,解开衣裳伸到下头,无差别地往里塞。
他的灵魂从里到外已经死干净了,只有玩自己这副破败躯体,才能给他带来片刻的欢愉。
他的眼眶哭干了,别的地方却还是润的。
香甜的液体淌了一地。
珠碧应是玩得忘我了,难得这样快乐,他在桌脚边磨蹭着,把自己剥掉了,一边揉捻着自己,一边用力地填满自己,给自己带去短暂的欢愉。
空气中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气味。
温热的液体包裹着他的手,意犹未尽地,伸到嘴边品咂。
咂摸着,那一点点味道。
前往极乐世界的一路都很快乐,到了顶峰,珠碧眼前炸开一团团白花花的焰火,快乐使他忍不住大声叫出来,抽搐着身体,释放着一切。
连尿也失禁,尽数淅沥沥地淌出来,湿了泛着艳红的躯体,湿了发梢,淌得到处都是。
然而极乐归极乐,快乐的时间总如白驹过隙,一闪而过,快乐消散了,下一刻,重回地狱。
快乐总是一瞬间的事,快乐之后的空虚和恐惧,才最消磨人的神智。
想再来一次,外头却倏然闯进人来,为首的是王府的打杂下人,原想把他提溜起来,却看见他手上淋漓着浊黄,还要男人都熟悉的某种乳白色浊浆。
那伸出来的手顿时便又收回去,摸了摸腰间,解下腰上汗巾垫了手,才嫌弃地将他提起来。
提他的人就像提一袋夏日里馊臭的垃圾,湿淋淋地往下滴黄津津的恶臭汤水,泛着令人反胃的骚气:“好一条又贱又脏的骚/狗!都这样了还不忘通自己屁股——”
“什么名妓,我呸——”男人合起珠碧的手腕,小心翼翼地用布垫着,生怕怕自己弄脏了,和另一个同伴将他抬起来,“倒贴老子老子都不愿意捅……”
“你得了吧你,”另一同伴也解下腰间汗巾,垫住了手去抬珠碧的脚,“当初这人红的时候,你想闻你都没得闻……现在说这种,德性。”
“切。”
“仔细点儿别给人弄伤了,”抬脚的那人往上掂了掂,“弄伤了,咱可没法跟王爷交代。”
珠碧妖媚地笑着,此时也许是真的去地狱的路上了。
再去之前,想要再快活一把。
反正他这辈子就这样了,临死之前, 不怕别人再怎么侮辱他。
他用尽了浑身解数,像蛇一样柔弱无骨地扭动着身体,不要脸地浪/叫着:“爷~两位爷~好哥哥……来快活么?”
“珠儿一定同时满足二位哥哥……”他放声笑着,只有这样,他才能把朱云绮好好地放在那个干净的世界,不会分不清楚如今的自己到底是谁。
不会……对不起他。
“妈的臊货!”两个下人即便厌恶他,恶心他,可裤子里精神起来的东西骗不了人,这人不愧为风月头牌,不愧为荆都风月场的传奇,只是轻轻两句话,就让两个男人陷进最原始的兽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