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欣抱着他的胳膊,任性道:“我不走,季叔叔让我来陪你的,你要是赶我走,我就找他告状。”
季然恨的咬牙切齿,“你告吧,大不了我再被他揍一顿。”
虽然说得很硬气,但他骨子里还是怕季少商的。
从小到大,他打起自己丝毫不手软,心情不算太差的时候皮鞭,心情恶劣的时候就是一顿棍棒。
他也没想到,季少商还关注他的私生活,为了让他和余心分手,直接让张子欣上位。
张子欣听到他的话气的眼圈都红了,却又无计可施,她是真的挺喜欢季然的,不舍得他受伤。
她赌气的松开他的手臂,“走就走,反正你和余心不会长久,季叔叔他们不会同意的。”
张子欣走后没多久,余心就出现在季然的病房。
她站在门口,红着眼眶一脸心疼的看着季然。
季然冲她露出虚弱的笑,“心心,别担心,我没事。”
余心的眼泪瞬间掉下来,冲过去,扑在季然的怀里大哭。
“阿然,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她还少哭的这么伤心,季然的心都快化了,觉得自己这顿打并没有白挨。
余心又去检查他的身上的伤,除了脸上和背上有淤青,骨头都没断一根。
余心暗自撇嘴,不禁有些失望。
季然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搂着她的腰,低头看着她哭的可怜的样子,低头就要吻上去。
余心侧了下脸,躲开他的吻,鼻尖嗅了嗅,“好香啊,刚才哪个美女来看你了。”
是张子欣身上的香水味。
季然有些心虚的回避她的目光,甚至还把怀里的余心往外推了推,解释道:“有几个女同事刚才过来了。”
余心挑眉,哦了一声,“这样啊。”
她心情说不出的愉悦。
来的时候她是见到了张子欣的,二人还打了个照面。
张子欣是故意等着她,还出言挑衅了两句。
不过余心全当她在狗叫。
因为香水的事,季然有些心不在焉,更不敢去亲吻余心,因为在不久前,他刚和张子欣接过吻。
余心太敏锐了,他怕她发现。
见过他的惨状,余心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她眼睛有些发红,是被催泪棒辣的,一出病房,立刻拿出眼药水。
她仰起头,还没来得及点上眼药水,身体就被人从后面撞了一下。
一个踉跄,手中的东西也掉落在地上。
身后的人蹭着她的后背进入病房。
她回过头,只闻到那人留在空气中淡淡的冷松味。
演起戏来一本正经
病房门砰的在眼前关上。
没看清楚他的脸,余心也认出来了。
是沈炙。
他来做什么?
看季然?
季然也配!?
余心没走,她心里多少有些不安。
跟沈炙扯上关系后,她总是不安,生怕对方狂犬症晚期发作。
她趴在病房门口,想听二人谈什么。
遗憾的是,隔音很好,什么都没听清。
耳朵拼命往门上贴,隐约听到二人细碎的说话声,不过连贯不起来。
到了最后,季然的声音才拔高了点。
“沈炙,为什么你也来逼我!”
逼他什么?
靠,这臭男人不会真的把他们的私情告诉季然了吧?
余心这可忍不了。
她和季然绝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分手。
想到这里,她拧开门把手,快步走进来。
她闯进的很突兀,病房里的二人目光全都望过来,看着她的表情各异。
季然脸上有显而易见的慌乱。
而沈炙则是一脸玩味。
“心心,你怎么又回来了?”
那他们刚才的话,会被会被她听到?
余心也不觉得尴尬,走到季然身边,笑盈盈的说:“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医院,觉得还是守着你比较好。”
她话刚说完,就听到一声嗤笑。
余心扭头看过去,眉头轻皱。
季然也看向沈炙,心虚中带着几分祈求。
沈炙轻飘飘的开了口,“你们的感情真好。”
语气是反讽的。
季然和余心都以为他是在暗讽自己。
余心笑容僵了片刻,干巴巴的说:“这是自然,我和阿然恋爱五年了。”
季然回过神,伸手去握余心的手,回以她温柔的笑。
沈炙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抬脚走到沙发上坐下,他坐姿闲适的叠起长腿,从口袋摸出烟点上。
一副高不可攀傲视群雄的姿态。
余心皱眉,“这里是医院”
季然却紧了紧握她的手,对她摇摇头,让她不要阻止沈炙。
余心深吸了口气,撇开脸,余光都不想接触沈炙。
太没礼貌了。
沈炙吐出一口烟雾,嘴角缓缓勾起细小的弧度。
他的气场太过强大,余心很快就感觉到了压力,不得不开口打破死寂。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这才是她关注的重点。
季然张了张嘴,想随口糊弄过去,就听。
“在聊季然身边的秘书。”
这话就轻而易举的从沈炙口中说出来。
季然惊愕的看着他,随后又看看余心。
余心也沉默了。
聊张子欣?
那这个话题必须止住了,否则再聊下去,让她‘知道’季然出轨的事,她还得扮演被劈腿后的伤心模样。
太累!
她不想内耗自己。
想到这里,她面无表情的“哦”了声,“肯定是交代工作上的事吧,张秘书的能力还是很好的。”
季然听她主动为自己找台阶,立刻松了口气,愧疚也是必然的。
沈炙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嘴角的笑意加深,连眼角眉梢都染着笑。
这个女人,演起戏来一本正经。
还急于为第三者辩白,不知道的,还以为张子欣不是跟季然有一腿,而是跟她。
真有意思。
沈炙不想留下来看她虚情假意的戏码,起身就要离开。
“我的话带到了,你自己看着办。”
说这话,他脚步甚至都没有停顿,阔步往外走去。
等他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中,余心才转头看季然,“谁让他给你带话了?”
谁有那么大的面子?
季然回避她的目光,搪塞道:“工作上的事。”
余心哦了声,也没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