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心去到衣帽间,找出一件适合吃夜宵的睡衣。
从这点上,她不得不夸沈炙,从他们决定要维持这种床伴关系的时候,沈炙的半个衣帽间就堆满了各个品牌的女装。
她见到的第一眼只想说,实在没必要这么破费,这种关系也维系不了多久。
餐桌上,二人静默无言。
余心是真饿了,而且他打包回来的食物都是自己爱吃的,所以就没有机会开口说话。
沈炙吃的不多,偶尔吃两口停下,然后看着她吃,眼中浮动着丝丝笑意。
余心吃到最后,才觉得尴尬,放下筷子,“你看我做什么,我吃相很难看吗?”
都吃完了,才担心吃相的问题,沈炙无语的笑了,嗯了声,“很难看,丑。”
余心撇嘴,当着他的面把最后一口食物塞在嘴里,“丑你还看。”
沈炙懒散的靠坐在椅子上,抽出一根烟点上,又补了一句,“丑的我没有食欲。”
呵呵,余心给了他一记白眼,端着桌子上的残羹冷盘往厨房走。
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用管了,明天会有阿姨收拾。”
余心动作没停,声音从厨房传出来,“你看着不难受?”
加班这么晚,看来还是不累。
沈炙听着厨房传来的水声,嘴角轻轻勾了勾,看着拿到纤细的背影,嘴边的烟也索然无味。
将烟掐灭,站起身,一步步的走向厨房。
难不成,他们之间不是玩玩
余心正专心洗完,猝不及防被身后的人搂住了腰。
又是悄无声息的,余心吓的身体一僵,回过神才拿手肘碰了碰他,“你能不能别吓人?”
“这就吓到你了,你胆子不是很大吗?”
他带着钩子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磁性十足,带着些调笑。
温热的呼吸洒在耳边,余心耳尖一热,身体前倾躲避他暧昧的气息。
“你你先出去行不行?”
“这是我家,我想去哪就去哪。”
说这话,他掐着她的腰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脑袋埋在她的脖子处来回的蹭。
像一只小狗。
余心也懒得挣扎了,快速洗了碗,就被他连推带亲跌跌撞撞的往二楼走去。
这次沈炙准备做的很足,也明显温柔了很多。
她眉头依旧是皱着,看起来很痛苦,不像是装的,沈炙立刻翻身退出来,拉开她的腿看了眼,眉头也跟着皱起来,眼中闪过一丝自责。
原来昨晚她骂他“算你狠”,指的是这个。
他眼中的欲念退的干干净净,看着她,她面色羞愤欲滴,恼恨的瞪了她一眼,就蒙着头不肯看他。
“你”
沈炙看着蜷缩在被子吓的人,一时语塞。
默了两秒,他兀自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
过了半个小时,沈炙拎着药回来。
“你自己上药还是我帮你?”
余心憋着火从床上坐起身,“我自己。”
接过药,余心直接往卫生间走去,虽然二人坦诚相见过无数次,但上药羞耻的是她一个人,她可不想让他代劳。
从卫生间出来,沈炙正在打电话,面色看起来有点严肃,最后说了句“我马上来”,然后挂断电话。
“我有事,先出去一下,你在这里休息。”
余心哦了声,也没多问,但是她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的女声。
她知道除了自己沈炙身边肯定不缺女人,陈露露就是其中一个,不过陈露露一向以他女朋友自居,所以他身边的女人都长久不了。
这也是她为什么同意和沈炙维持这种关系的原因,既能给陈露露戴绿帽子,又能很快抽身。
余心躺在床上,偌大的房间空荡荡的,发了会儿怔,手机突然响起。
是季然的电话,余心没有接听。
接连几通后,季然改发信息了。
【心心,你要分手,就是要逼我去死】
余心看着信息冷笑。
季然,别说的那么深情,你可舍不得去死。
【心心,你确定要放弃我们五年的感情吗?】
【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余心直接关了手机,闭上眼睛,很快睡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是季少商的电话,她不得不接。
她已经跟季然闹崩了,季少商这边需要维护一下。
“季叔叔,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季少商低沉阴郁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心心,来一趟医院,季然住院了。”
割腕了!?
余心嘴角缓缓勾起,顿了两秒,才佯装焦急的说:“季叔叔,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和阿然分手了,你为什么还要打他?”
季少商,“我没有打他,你快点过来,他吵着要见你。”
余心眼中都噙着笑,“好,我马上去。”
从床上不紧不慢的下来,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
看来季然的情况很不好,连季少商也一改之前反对的态度,竟让自己主动去看他。
还有沈炙,怎么还没有回来?
估计是睡在了某个女人床上。
心里有点膈应,但也没太往心里去,毕竟沈炙那样的人是不会委屈自己的。
驱车赶到医院,巧的是,刚出电梯就看到以为睡在别的女人床上的那位炮友。
沈炙怀里抱着一个女孩,女孩看起来喝了不少,脸颊绯红,口里还嘟囔着醉话。
女孩她认识,是之前在卫生间拜托她买卫生巾的那个女孩。
二人正好打了个照面,看到对方后全都是一愣。
余心没打算和他打招呼,因为季少商就在她正前方等着她过来。
余心掠过他,径直朝季少商走过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听到男人发出一声轻嗤,很不屑。
无所谓,反正她不在乎。
不过沈炙对那个女孩的重视程度倒是让她很意外,他脸上的担忧也不像作假。
难不成,他们之间不是玩玩,是真的男女朋友关系?
我的耐心早就被你消磨完了
那陈露露呢?
她和沈炙在一块只是想让陈露露不痛快,并不想伤害无辜的人。
啧,怎么就突然变成插足者了呢。
这可不行。
她快步来到季少商面前,有些心不在焉的问:“季叔叔,阿然他怎么样了”
季少商把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经过沈炙身边时霎时间的变化。
他目光幽深,从沈炙离开的背影移到她脸上,“你认识沈炙?”
“见过,不熟。”她回。
季少商不动声色的盯着她,片刻,才侧了侧头,“你进去吧。”
余心点头,刚要走进去,就听他又说:“既然分手了,那就注意分寸。”
呵,那他让自己来只是看看的吗?
季然可不会这么想。
余心推门进入,缓缓走上前。
季然正扭着头看着别处,拧着眉头,看着很痛苦,听到开门声,闭着眼崩溃的大叫:“爸,我求你了,你出去行不行!除了心心,我不想见任何人!”
余心停住脚步,眼神淡漠的看着他,语气却轻柔的唤他的名字,“阿然,我来看你了。”
季然猛地扭过头,立刻拔掉手背上的输液针,挣扎的就要从病床上下来。
余心走上前,制止他的动作,心疼的看他,“阿然,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什么会住院?”
“我我发病了,失眠,药吃多了,就被送来急救了。”季然突然用力抱住她,无助的像个走丢的幼兽,继续人的安抚。
“心心,别跟我分手好不好,没有你,我真的会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