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靳回头看向跟着他坐起身的边圳,像往常那样贴近亲了下说道:“我一会需要去趟事务所,不会很久。”
他是从公司被带走的,事闹得不小,现在出来了理当回去把该处理的处理了。
“那午饭能不能一起吃。”
alpha清醒了两分,视线追随着他的身影,直到被浴室的门隔断,才移开去卧室找了身衣服套上。
“应该可以,”沈靳拧开浴缸的水龙头,靠坐在里头,觉着热气一点一点在蒸腾,“弄好了我跟你联系。”
他在浴室里泡了小二十分钟,身体彻底得松懈了下来。
等收拾完回到客厅,茶几上已经摆着做好了的熏肉三明治——边圳在开放式厨房冲泡着咖啡,熟练得压实了咖啡粉,卡上手柄萃取。
“今天不用去公司吗。”
沈靳坐在沙发上望着桌上的三明治,有种很久违的感觉,对方上一次这般有空闲有意兴得准备早餐,还是快两三个月前的事。
“不用,”alpha走过来,把咖啡递给了他,“我约了医生。”
又是复诊吗。
沈靳接过杯子没有问出口,握在手里喝了一口,那咖啡醇香微苦,是他熟悉而又格外挂念的味道。
吃过早饭后,边圳便开车送他去了公司,在停车场停留了几分钟,见他进了大厅才掉头去了医院。
他推开诊室的门跨进去时,正在查看病历的alpha医生看上去很意外,有些诧异得松开鼠标扶了下眼镜。
“边圳……”
果然不是什么巧合,他在挂号信息栏看到这个名字,还在想会不会是同名同姓。
他镇静得收起桌上的资料放进抽屉里,试探得问道:“沈靳没跟你一同过来吗?”
虽说都是alpha,但边圳个高肩宽线条结实,充满压迫的俯视,仍是让他觉得胸口发闷。
只是比起在白净婚礼时的那次碰面,对方当下的信息素显然安稳许多,就像是干燥毛糙的皮毛被照料得光泽水亮。
alpha医生注意到了他无名指上的戒指,不禁有了答案:“……如果你是想问沈靳的事,抱歉我不能回答你。”
边圳索性得拉开椅子坐下,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问道:“他之前找你是为什么。”
要查alpha男人的身份再轻易不过,他两下便知晓了对方是市一医院心理科的医生,也知晓了他同白净是十多年的邻居。
两家人关系很要好,多半是白净在当中牵线搭桥,介绍他跟沈靳认识。
“我说了我不能回答,”alpha医生条件反射得抗拒,“我是医生,我有自己的职业操守,我只能说我和沈靳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边圳审视着他的神情,如愿抓到了漏洞:“所以他是找你做心理咨询的。”
假如是单纯的私人话题,对方不会提起职业操守这个词,除非是涉及到问诊。
alpha医生哽了一下,明白他是说错了话,掩饰得转开了目光:“这里是医院,现在是接诊时间,要是你没有别的问题,麻烦先出去不要打扰到其他患者。”
“我有别的问题,”边圳盯着他,理所应当得说道,“我要做婚姻咨询。”
“我的伴侣向我提出过分手,理由是他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他对我说谎对我有隐瞒,这算不算是问题。”
孩子当然是托词,alpha不会连这个都辨别不出,可这不代表他要装傻充愣,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
“你们都结婚了边圳,”alpha医生迟疑了半晌,从旁观者的角度开导道,“你肯定是信任他才会和他去登记,再纠结那些又有什么意义呢,有些东西撕开了也是血淋淋的,不如看开一些。”
“沈靳对你什么感情,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怎么可能不清楚,从他一身信息素按倒对方没被推开反而还配合时,他就清楚了沈靳对他的想法。
同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alpha,如果不是因为喜欢,沈靳哪里会顺服得由着他恣意妄为。
alpha医生张了张嘴,想继续说下去,又猛然察觉到什么,不敢确信得望着边圳:“等一等,你想起来了?”
他记得沈靳说过分手的事是在车祸前,alpha明明在事故后丢失了那些记忆,为什么还会谈及,连细枝末节都没漏掉。
边圳没理会他的追问,感觉从他嘴里问不出其他有用的东西,站起来掉头就走。
门铃响起的时候,沈靳的父亲正在阳台修剪盆栽,oga妻子和妹妹在电话里拉家常聊得不亦乐乎。
他放下剪子穿过客厅,一打开门看到站在外头的alpha,怔了怔望了眼屋内,换上鞋走出房子将门给带上。
“沈靳没在这儿,你怎么过来了,你们吵架了吗?”
“我知道他不在这,”他关切得询问道,边圳却是面不改色,不带丝毫铺垫得反问他,“露营那天你说他分化得早出过岔子,是什么岔子。”
沈靳找医生做过心理咨询,联想到上次的闲谈,他直觉这两件事之间会有干系。
alpha父亲没想到他会把那天的话听进耳里,犹豫了好半天依旧吞吞吐吐:“你问这个做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
又是这样含糊不清闪烁其词,不肯直面他的发问,alpha的耐性接连消磨,但还是抑制着信息素,不让情绪过于外泄。
边圳感觉得到有些事沈靳不愿深谈,他手腕上的齿印也好,和许伶的关系也好,见心理医生的原因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