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看日出,就必须登高处;说起登高处,则会联想到爬高山。
至於台湾的第一高峰是哪一座山脉呢?
答案,已经呼之yu出。
而这个答案,同时也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
「玉山,主峰海拔3952米,山容气势磅礡、景致优美,为台湾最具代表x的高山之一。」
出发前,我花了一些时间上网搜寻有关登山的相关资讯。
毕竟我是第一次爬那麽高的山,多少该做一些事前准备。
不过既然这一次有老爸和老妈两大行家同行,我想也不需要有太多无谓的担忧。
确实这两人在思想及行为上都颇为不成熟,有时甚至会做出超乎常理、极度脱轨的爆炸x决定,但是有关於工作份内的事,他们仍然堪称专家,相当可靠。例如这次登山前所需要办理的手续和行政作业,就是由他们一手提前完成。
下午,我们首先抵达行程的第一站-东埔,并住了一个晚上,然後在第二天的早上由塔塔加登山口出发,徒步走了数个钟头,来到今晚留宿的「绯」云山庄,预定明天凌晨两点起床,完成最後的2?4公里,攻顶玉山主峰。
真要说起来,看日出并不是老爸老妈这次来到玉山的主要目的,针对当地居民的探访与玉山环境的调查,才是老爸老妈此行的重点。
也因此,在将我如同小孩子般委托於「托儿所」照顾之後,他们离开了绯云山庄,进行工作上需要的调查,直到傍晚才满脸疲态的回来。
不要紧吧,他们?
为了确保充足的t力以便攻顶,我们早早就准备shang睡觉。
入睡前,我将手机设定好闹钟时间,由我负责起床叫醒老爸老妈。
「嘻嘻,颀木似乎很期待呢。」看着我的老妈语带嘲笑。
「还好啊。」
「嗯,现在的小孩真不坦率。」
「都说没有了啦。」
「总之,早点睡吧。」老爸接话:「可不要因为太累,结果爬不起来啊。」
「我知道。」
「又或者,颀木他虽然会醒,却因为太冷太困太想睡觉,最後放弃看日出的念头呢。」老妈继续取笑。
「才不会咧。拜托,又不是小孩子了。」说着,我走到灯光开关处。
「好了,要关灯罗,晚安。」
啪,房间暗了下来。
结果,赶在闹钟响起前我就已睁开眼睛,清醒过来。
看了看手机:一点五十二分。嗯,b预定的时间提早了将近十分钟。
托老爸打呼声的福。
「老爸,起来了。」我伸手推了推老爸,但是他完全没有要起床的迹象。
「喂,时间到了。」又叫了几声,老爸却依然是睡si的模样。
真没办法。
算啦,还是先叫老妈好了。
「老妈,起来了。」轻轻拍了拍老妈。
老妈低声sheny1n,翻过身t。
「时间到了,起来。」
「嘻……嘻嘻。」
「嗯?」是在笑什麽?
「唉呀,不要害羞嘛……真是可ai的孩……子。」
咦,难不成是在说梦话吗?
但是听这内容……到底是做了什麽梦啊?
「好奇怪喔,项链。一点……都不适合。」
「啧,臭老妈……起来!」
「嗯?」
在我提高音量大喊之下,老妈总算将身t翻正,缓缓睁开了迷迷蒙蒙的双眼。
宽度还不到两公分。
「颀木……早安。现在几点?」
「我看看。刚好两点。」
「还那麽早啊,那我要继续睡了……呼。」
「喂,不要说睡就睡!」
「唉唷,才两点耶,那麽早起来g嘛呀?」
「看日出啊,不是说好了吗?」
「哼哼……看什麽日出呢。颀木,你睡昏头了……呼。」
「你才是睡昏头了吧!」
吐槽之余,我再度叫醒了说话说着说着居然能够睡着,简直拥有特异功能的老妈。
「看日出……对喔,好像有这麽一回事。」
「你想起来就好,赶快起床做准备吧。」说完,我打算接着叫醒老爸。
「呐,颀木。」老妈却将我叫住。
「g嘛?」
「好冷喔。」
「嗯。」
「好困喔。」
「嗯。」
「好想睡觉喔。」
「嗯。」
所以咧?
「晚安。」
「给?我?起?来──!」
绯云山庄登时变成了咆啸山庄。
原先还残留在身上的最後一丝睡意,终於随着这声大喊一齐烟消云散。
「呜……再让我睡一下下啦。」老妈却仍在耍赖。
「一下下是多久?五分钟?」
「长一点……大概五小时。」
「那还看什麽日出!」
「嗯?颀木,那条项链是……」
「项链?喔,就是你送我的那一条啊。」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关於那条项链的事情吗?」
「当然记得啊。这是一条将要引导世界末日来临的项链,对吧。」
「没错喔,世界末日……那我有跟你说过……这场灾难发生的时间点吗?」
「这倒是没有。」
「呵呵。」老妈神秘地笑了笑:「就是今天唷。」
「诶?」
今天,就是世界灭亡之日,万事万物都将因为灾难的发生而步入终结。
但是那样子的结果,却必须要建立在预言属实的前提之下。
在这个马上就要迎接今天第一道曙光的时刻,我们共同印证了这一条项链的真实x。
果然又是一条胡说八道的假预言。
「世界的最後一天,我想在棉被里度过。」
「好消极!」
「而且……明明颀木自己说过……没有很期待。所以啊……」
「话虽这麽说,但是……」
「唉呀,有理由?」
「其实我有跟朋友们提起,说今天会到玉山看日出,而且……还和乔乔约定好,要拍一段影片回去给她看。」
「乔乔?哪个乔乔?」
「我班上的同学,你没看过啦,就……那个嘛。」
「喔,原来是这样啊……呵呵,颀木终於到这个年纪了呢。」
「对啦。」
「这麽看来,今天不仅是世界的末日……就连我们颀木的恋情也一并末日罗,科科。」
科你妹啊!
「我、我已经跟她说好了,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去!」
「唔,真是拿你没办法耶。」
「那是我要说的话!」
「那……你去叫醒爸爸,由他陪你去吧。」
「老爸我刚刚试着叫过了,叫不醒啊。你听他打呼的声音就知道没那麽容易了吧。」
「是呢,大概是累坏了。嗯……」老妈想了想,接着说:「那麽,请其他要看日出的山友带你一起去吧。」
「哪来的其他人啊?你清醒一点啦,已经浪费很多时间了!」
「……好啦好啦,真是的。」
呼,终於要起来了吗。
「颀木,你……一个人去吧。」
……咦?
她说什麽?
「你是说……让我一个人爬上距离这里还有2?4公里远的玉山主峰?」
「嗯,我这个做妈妈的答应了。」
「这才不是你答不答应的问题咧!一般来说,就算是经验丰富的登山老手在那麽黑的夜晚独自行动都很危险的吧,更何况是我这个毫无经验的小孩子?」
「不要紧唷,路上都有设置标示,你只要一直顺着它的指示走就可以到了。啊,装备的话早上已经试用过,应该还记得怎麽穿吧?其它可能会用到的工具也都已经帮你放进背包里了,不用担心喔。」
「我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还有你的脑袋啊!哪有一个父母会放心让自己登山新手的小孩在月黑风高的夜里独自攻顶玉山的!」
「就这样……一路顺风……呼。」
「这就睡着了吗,喂!」
也不理会我的吐槽,老妈在说完话之後迳自睡去,任凭我怎麽摇都叫不醒。
「老爸!老爸醒醒啊,有个脑袋秀斗的家伙叫我自己爬上玉山主峰看日出啊!」
我si命摇着老爸,希望他能醒过来陪同我上山攻顶。
但是回应我的,却是如雷的鼾声。
「……」我无言,而且傻眼。
大大超乎预料之外的结果,让我觉得愿意相信父母做为「专家」的那一面而轻易忽略他们跳脱式思考逻辑的自己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笨蛋。
「天哪。」咚的一声坐在床缘,我用复杂的心情考虑接下来的行动。
果然……只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就想要攻上玉山怎麽说都太勉强了,在自己的知识与经验都严重不足的条件下,冒然挑战未知领域所必须承担的风险实在很大。
或许选择放弃,倒头继续睡觉才是最明智的决定吧。
「……爬就爬,谁怕谁啊!」
虽然逃避……喔不,该说是知难而退才是明智的决定,但是却不符合我心中的期望。
我想攻顶。这不仅仅是面对老妈拖离常轨的赌气以及履行约定的坚持,也是因为我之所以来到玉山的原因,就是为了攻顶。
这是很明确的目标,我不希望因为一个荒唐的理由而却步。
这种时候,就是要靠气势、毅力还有决心!
「没有问题的,只要穿得多一点、小心一点、走得慢一点……」
我一边提醒自己,一边穿戴、确认装备。
一切就绪,我又试着摇了摇老爸老妈,确认他们真的都睡得不省人事,不可能起床之後准备出发,展开个人的攻顶传奇。
「哼!」
离开前,我对着明明叮咛我「早点睡,不要爬不起来」,自己却呼呼大睡,不管怎样都叫不醒的老爸以及明明嘲笑我「虽然有醒,却会打消念头」,自己却完全不想起来,居然让我一个人登顶的老妈表达心中的不满。
你们等着,我一定会拍下美丽的日出影片的!
温度计上,显示着现在的温度:3c。
呼,好冷啊。
藉由头灯的照明,我确认了主峰的方向,小心翼翼朝山顶前进。
从绯云山庄到达玉山主峰全程共长2?4公里,虽然不算太远,但是两地的高低落差很大,碎石区地势倾斜难行,即使在路途中设有铁链辅助措施,对於我这个外行人来说仍然是非常吃力。
深山的夜晚相当静谧,让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显得格外清晰。
走了一段不知道多远的路程,我的身t状况开始出现明显异样,不仅头部有了昏眩,彷佛向内收紧、隐隐作痛的感觉,甚至还有着想要呕吐的轻微症状。
「……」只是,脚步始终没有停下。
现在的我,一心只想要爬上玉山顶峰。
那个最接近天的地方。
「已经完成一半了,再加把劲!」大声鼓舞自己。
脚步变得轻盈,身t也不再沉重,登山一路「向上」的正向能量使我勇气及g劲大增。
在休息片刻後再度走了将近一个钟头,当我穿过加设了护栏,呈现隧道状的平坦道路之後,来到了位於风口处的标示牌。
距离主峰,只剩下0?2公里。
最後的200公尺。
一鼓作气爬上最後的超级陡坡。终於,标明着「玉山主峯|标高3952公尺」的石碑出现在我眼前。
从头到尾一直绷紧神经的我在这一刻瞬间松懈下来,差一点就要腿软倒地。
「哈哈,终於到了……可真够累的。」
缓步走到这一块攻顶主峰的登山客必定拍照留念的石碑旁休息。
最後,直接坐了下来。
闭起眼睛,静静等待日出之时。
天空已经泛白。
时间:接近五点。
就这麽等着、等着……
忽然,我有了一种预感、一种喜悦、一种抑制不了的冲动。
睁开眼睛,眼前一片云雾缭绕,远方是一重叠着一重,有如水墨画般漆黑深沉的高山,墨黑se的上头,则是一层呈现渐层形式,被渲染成橙se的se彩,而橙se的再上方,是代表着天空最真实、最舒适的蓝se,其中还夹带着薄薄的,丝绸般的白se云彩。
黑、橙、蓝、白的巧妙组合,表现出了天地之间的美丽画作,令人赞叹不已。
不过,这还只是开幕序曲。
真正的重头戏,现在才要开始。
山与山的交接处绽放出耀眼的光芒,橙se的亮光从山的背後缓缓上升,带着亮度以及热度,照亮了天空与山林,也加温了我心中难以言喻的振奋。
太yan升起,日出了。
「呼呜──!」
无限的感动与激动冲破了自身的理x,我任由情绪c控着身t,跳起身子振臂欢呼。
唯独只有我一人的高山顶端,响荡着我几乎就要失控的声音。
现在的我,正站在家乡的最高处,感受着无与lb的激昂和骄傲。
已经升起大半的太yan像是在呼应我的喜悦般,闪耀着看上去神圣无b的十字光辉。
─来。
意识,震了一下。
那一瞬间,我彷佛听见声音。
有人在叫唤我。
是谁?
─来。
浑然忘了自己初次攻顶的雀跃。甚至,忘了自己身在玉山之巅。
我置身在空白的jg神世界当中,顺从着奇特感觉的指引。
─来。
─我在这里。
是谁?谁在叫我?
眼前,是自己在无意识中已然平伸向前,五指摊开的手掌。
在太yan升起的那一端有样什麽东西,是我想要获得的。
那一端,有样什麽东西和我之间有所连结。
我要得到它,我要抓住它!
「……!」忽然,手中感觉拥有了什麽。
反sx将拳头握紧。同时,意识猛然ch0u回。
稳下心情看了看四周。
石碑、云海、日出。
「我刚刚怎麽了?是高山症的症状发作了吗,还是……嗯?」
马上,我察觉到不寻常的地方。
紧握的拳头中,有着某样东西。
「……这是什麽?」
摊开手掌,在我掌中的是一颗圆球状,表面为玻璃质的珠子。
那是一颗琉璃珠。是以复杂的程序烧制而成,有别於一般玻璃的手工水晶。
即使是太yan才刚升起,yan光普照的当下,我仍能清晰看见这颗半透明的珠子内正隐隐、一闪一灭的闪烁着淡淡的白se光辉。
「奇怪了,我有带这种东西上来吗?」
这是老妈事前放在背包里的装备之一吗,我怎麽没有印象?而且我是什麽时後将它拿在手中的?
「记得当时确认装备时没有这个东西啊,然後在登上主峰後直到日出为止我也都……」
咦,日出?
等等喔,我是不是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啦?
「呃!」对了,是影片啊!我和乔乔约定好要拍一段日出影片回去给她看的!
好险,差点忘记了。
现在才拍虽然晚了点,但总算还来得及。
「嗯,手机是放在……喔,有了。」
我从衣服的内层里取出手机,顺势将那颗奇怪的珠子放入口袋中。
「好。」将手机开启录影模式,对向太yan的方向按下拍摄键。
过程很顺利。
「……!」
但是事情却有了变化,有了刺激。
录影中持续盯着手机萤幕确认拍摄画面的我忽然感到震惊。
沉默,并不是为了避免多余的声音被录进影片里,而是因为……我愣住、傻住了。
长方形的手机萤幕中,正显现着超乎想像的录像。
是人影。一个清楚而且完整的人影连同他身後的日出一起被拍进了我的手机里。
而且他是以凌空,也就是「飞」在空中的姿态与我相对。
「!」超越现实的画面使我大吃一惊。
移开手机,我避过镜头,直接用双眼确认对方的模样。
「!」结果,又是一惊。
是个……nv的?
在外观上,那个人的穿着打扮显示着浓厚的民族风格。
她所穿的布质服饰是以纯白为基本se调,并带有黑边和红se图纹的短袖及短裙;肩膀及腰间的部分,则分别批着一件动物毛皮、别着一条绣工jg致、se彩缤纷的饰带。另外,在她脖子上还挂有一条由兽牙串制而成的项链。
这结合了兽x及秀丽的巧妙搭配,同时突显出了勇敢和娴静的力与美。
令人畏惧的同时,也令人着迷。
「啊,你……」突如其来而且不可思议的状况让我一时之间难以反应过来。
大量诸如「发生了什麽事?」、「她是谁?」、「我在做梦吗?」等错乱思绪纷纷涌入脑中,使我的脑袋整个大打结。
「呃!」但是惊恐却强行b迫我返回现实之中。
对方手中正握着一柄长兵器,毫不留情地指向我。
长枪?不,是长矛!
nv子不发一语,冰冷的眼神犹如狩猎中的猛兽般锐利,为此震慑的我像只被盯上的弱小猎物,因害怕而吓得动弹不得。
偌大的jg神压力几乎让我窒息。霎时间,心里有了莫名的崇敬。
面对着眼前这一位……或许,我该称之为「神」的存在。
扑通、扑通、扑通;我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时间过得缓慢。
「喂!」然後,nv子开口。
「喂?」忽然间,我感觉到了某种差异、某种对b、某种……呃,说不上来,但是相当奇怪,也相当明显的违和感。
而这个异常的违和感,竟然将刚才弥漫现场的紧张气氛瞬间瓦解、崩毁。
「你谁啊?」
「……噗哧!」
一不小心,我笑了出来。
原来如此,我知道这个奇怪的违和感是怎麽回事了!
原因出自於这位nv生在「气场」上与「实际」上两方面所给予人的感觉完全相反、极端差异!
在刚才的那一声「喂」还没被说出口之前,从那一位nv生身上所感受到的……不管是飞在空中也好、恶狠狠的眼神也好、闪亮亮的长矛也好,一切的一切,都给人一种极为肃穆、神秘的气氛,有着凌驾世间凡人,高高在上的神气;但是就在她开口说话的瞬间,那种威风凛凛的错觉马上就消失的荡然无存,反倒让人忍不住好笑。
为什麽会有那麽大的反差?
因为那一位nv生的声音,是属於小nv孩的稚neng儿童音。
基於这点,与她刚才那种「喊水会结冻」、霸气十足的印象实在搭不起来。
你也许会觉得我单单只因为对方是娃娃音就松懈下来相当肤浅,但是我敢推断,那位「小nv孩」的jg神年龄肯定也不高!
正常的状况下,一般人在询问对方身份时最普遍的问法是「你是谁」对吧,但是她却采用了「你谁啊」这种较为自我且不正式,明显是自主意识强烈的年轻人在使用的问法,显示了心智的不成熟,而且她问话时的语气颇为幼稚,有着尚在小孩这个年龄层的任x。
虽然不知道这位nv孩的实际年龄是几岁,但如果要以现实情况做为衡量标准的话,我想大概也就是国中阶段的心理状态。
「啊!你在笑我对吧!」
面对我的反应,nv孩大声做出抗议。
只是b起「凶恶」、「可怕」等强烈的字眼,我更想用「凶巴巴」、「恰北北」等小孩子的用语来形容她。
不好意思,要更正一下……
她的内心年龄层应该是只有国小程度才对。
「在笑?没、没有啊,噗……」啊,又忍不住了。
「明明就笑了,你少不承认!」
有如身在平地一般,nv孩在空中做出了跳跃的动作,准确地降落在我身前。
「道歉!快针对你没礼貌的行为向我道歉!」
我想我该因为她做出了非常人,超自然的动作而产生「对喔,她不是一般人,我的态度应该谨慎点」的自觉。
只不过,当她因为来到了我面前以至於能够非常明确看清楚她的模样时……说实话,还真的谨慎不起来。
首先,由於刚才距离有点遥远,而且她人又飞在半空中,所以我始终没办法jg准看出她的身高,基於我对她鬼神般压迫感的尊敬与畏惧,当时的我认为,她至少有着常人的高度。
却原来……她b我还矮了不只一个头。
此时她站在地面上,反倒需要把头抬得高高的,才能够与我对视。
而说到注视,这位nv孩原本对我抱持着戒备态度而充斥敌意,让我差点就要尿k子的锐利眼神,此刻可是因为要求我认错道歉而着急地瞪得大大的,一点都不可怕。
纵使她是未知的存在,却因为她在外观以及表现出来的反应十足像个闹别扭的小nv孩,所以我完全感受不到一丝该有的紧张感。
「快点啦!」nv孩催促。
「呃……好啦,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对不起,不要生气嘛。」
「什麽啊,哪有人道歉这麽没诚意的!看你那副委屈的表情,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是我强迫你向我道歉的呢!」
「……不就是这麽一回事吗?」
「蛤?」
「啊,我是说,我没有任何不诚恳的意思,只是对於初次见面的人难免会有一点迟疑、放不开罢了。」
「哼,这样啊。算了,不跟你计较。」
「倒是你,即使是初次见面的人也能够颐指气使、毫无顾虑的要求对方道歉呢。」
「你说什麽?」
「没什麽唷。」
「……总觉得好像在不知情的情状下冷不防被你说了些挖苦的话。」
「是你多心了。」我回应着足以媲美日出灿烂yan光的笑容,并竖起热血的大拇指。
「哼!」她高傲的回应。
因为很重要所以说两次:
一点都不可怕。
由於是近距离接触的关系,让我得以仔细端详nv孩的容貌。
她的脸型是小小的瓜子脸,肤se略为黝黑,细致的五官不仅端正,而且轮廓深邃,算得上是一位标致的小美人。
其中最为x1引人的部分,该属那一对明亮透彻的大眼睛了。
只是一个简单的目光,你就能够从中感受到某种充满力量的意志以及纯净的灵魂。
「看什麽看啊,道歉!」
还有盛气凌人的傲慢和倔强。
「……对不起。」
真是个ai闹孩子脾气的小妹妹。
此外,nv孩的肩膀上趴坐着一只小动物。
是只尚处在幼年期的小猫咪。
「咳咳,那麽……」我轻咳两声,试图转回正题:「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麽?」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我必须知道答案。
不然故事无法进行下去;喔不,是我的好奇心不允许。
「请问……你是谁啊?」
「啥?」
「啊,这麽问可能不太好回答,我换另一个问题……请问你叫什麽名字?」
「你啊,懂不懂礼貌啊!」
b起你的「你谁啊」,我已经够有礼貌了吧!
「明明是我先开口问你是谁的吧?」
「啊,是这样没错。抱歉,我的错。」
虽然是我的错,但是被她责骂没礼貌实在很难接受。
「我姓叶,名字叫颀木,今年十七岁。今天之所以会来到这里,是因为陪同父母一起爬山的缘故。」
「……父母。」
「嗯,父母,爸爸妈妈,也就是生下了我的人。」
「我当然知道啊,不要说得好像人家是外星人一样!」
「喔,抱歉抱歉。」
从她具备了地球上的知识以及自己极力否认这两点看来,首先可以排除她是外星人的可能x。
好了,她要求的自我介绍已经完成了。
我静下来,等她说话。
「……ana。」
「ana?」
「我的名字啦!」
「啊,是喔……ana,玛那?嗯,有点特别,但是很好听呢。」
「谁、谁要你称赞啊!」玛那突然慌张,并将脸撇向一旁。
唉呀,难道是害羞了吗?
想不到脸皮还挺neng的嘛。
「牠是诺诺。」或许是急着想要转移话题,玛那指着此刻已经从肩膀移动到头顶上的小动物。
「唷,你好啊。」我伸手00诺诺的头。
诺诺左右大幅度的摆晃着尾巴。
「不要碰啦!」玛那拨开我的手。
「g嘛啊,小气。」
「感觉很讨厌。」
「为什麽?」
「哼,反正就是不喜欢。」
「话说回来,诺诺很可ai耶。」
诺诺的毛se很漂亮,是光彩夺目的金hse,全身上下还有着或大或小,像是云朵般的黑se花纹。
虽然没有亲眼见识过,但是我对这样子的毛se其实有点印象。
「之前有在电视上看过,我记得……这好像是称之为孟加拉猫的品种对吧?」
「蛤,居然说是猫,你会不会太夸张了啊!」没想到,却被玛那大吐槽。
「咦,不是吗?这就怪了。」
「唉──」玛那重重发出了「算了,都无所谓了」的叹息声:「我懒得跟笨蛋解释,浪费时间。」
「……啊,是吗。我是个笨蛋还真是抱歉哪。」
对於我顺从的态度,玛那似乎很满意。
她得意洋洋的挺着同样是「小孩子」的x口哼了一声。
「瞧你一副胜利的表情,真是……我的问题可还没有问完唷。」
话题继续。
「我已经知道你不是外星人了……」
「什麽话,我本来就不是啊!」
「先别急着cha嘴。」
就算不知道她的来历,我仍用手刀轻轻敲了一下玛那的脑袋。
她发出了「啊呜」,很幼稚、很可ai,也很气愤的声音。
「虽然你的确不是外星人,但是光从可以飞在天上这点就足够判断你并不是普通人了吧。其它部份还包括了你的装扮、手中所拿的武器、个x任x、小孩子气、ai耍嘴皮子……」
「等一下!怎麽好像在後面多了一些奇怪又不相关的描述!」
「总之,你究竟是什麽人呢?而你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我认为,我已经问得很得t,而且也切入重点了。
「……」但显然玛那并不这麽认为。
她将原本是漂亮弯月形的眉毛挤成一团,嘴唇微开,双眼满是狐疑。
即使她没有说话,我却能明白解读她所要表达的意思:「啊?这家伙在说什麽啊?」
「呃,怎麽了吗?」我大大不解。
「你……是头壳坏掉了吧?」
「……好的很呢。」
「立场颠倒了吧!这些问题应该是由我问你才对吧!」
「什、什麽意思?」
「明明是你一直在寻找人家,呼唤人家的啊!」
「诶!」意想不到的回覆让我整个人跳了起来,想都没想就大声否认:「我、我没有啊,是你哪里ga0错了吧!」
「蛤?你这是什麽意思?自己做的事情居然想把责任推给我,要不要脸……不对,要不要命啊!」
「……我希望你可以不要更正,把句子断在要不要脸那里。」
「不要吐槽奇怪的地方啦!」
「虽然你这麽说,但是我真的没有做出呼唤你的行为啊,今天会出现在这里也完全是巧合喔。」
「这我哪知道啊!不要以为只要摆出一脸无辜的样子就可以撇清责任!你啊你,给我好好说明啦!」
「我什麽都不知道要怎麽跟你说明!」
「什麽都不知道还好意思理直气壮!给我从这里跳下去以示负责!」
「好狠!我知道了,你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对吧!」
「你说谁是恶魔啊!总之,我不管啦!直到看见你之前,人家都只感受得到一种模模糊糊,就好像是在做梦的感觉,当时四周围都嘛黑漆漆的,什麽画面都看不到,就只听得见一个男生不停叫唤我的声音。最後当我睁开眼睛时,站在人家面前的人就是你啦!最讨厌的是……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当下看到你的第一个印象居然是很奇怪的熟悉感,感觉就像是我们之间存在着某种特殊的关系……喂,不要让我说出那麽恶心的话啦!」
「噢喔!」
玛那往我小腿踢了一脚。
「……是你自己要说的啊。」
「罗嗦!」
哼,真是霸道!
「那个,你刚刚似乎提到了在见到你之前这句话……」r0u着小腿,我提出心里的疑惑。
「那又怎样?」
「虽然这麽问可能有些失礼,但我还是想要确认一下。你有着发生在今天之前……呃,在见到我之前的记忆吗?好b说和你有关系的其他人啦,地方啦,事物啦,诸如此类的。」
「什麽嘛,这是在拿我开玩笑吗,那种从来没有遇过,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才不会有记忆呢!」
「从来没有发生过……难道,真的是这样吗?」
根据回答所提供的线索,我得到一个结论。
玛那没有记忆。并非遗忘了,而是打从一开始,她的脑中就不存在着记忆。
因为,她是伴随着日出「降临」於这个世界上的。
今天是她诞生的第一日。
「这样就说不过去了啊,既然没有从前的记忆,你又怎能肯定自己不是外星人呢?」
「人家才不是那麽恶心的东西咧!」
我说……知不知道和承不承认完全是两回事吧。
「算了,姑且先相信你吧。」
「喂,姑且是什麽意思啊!」
「照这麽说来,你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出现在玉山山顶上罗。」
「那当然啊,人家要是什麽都知道的话,才不会留在这里跟你这个笨蛋瞎耗时间呢!」
「啧,明明就只是个刚出生的h毛小丫头,居然还这麽嘴里不饶人,真够骄纵的。」
「你?什?麽!」
「啊,我没说话喔,你听到的是风声吧。」
「少装蒜!快跟我道歉!」
「∞@??&\~~」我用根本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怎麽听都不会觉得是「对不起」这三个字的声音对玛那道歉。
「啊啊啊──!」
可想而知,玛那她气得直跳脚。
让我将所有对话重新整里一下。
突然诞生在日出之时,第一天存在於这个世界上的玛那所拥有的,是对於世界不知道有多深的认识以及率x固执的个x,唯一能够称得上是记忆的事情,只有自己和宠物的名字。
那麽,就她自己所说,不具有「经历」的玛那,自然不会是持有特异功能的超能力者。
她根本不是「人」。至少,不是寻常人。
如果扣除掉外星人和寻常人等方向的选项,答案会是什麽呢?
来自异世界的访客?运用超高未来科技制造的最终人型兵器?
又或者……是我等国人共同的骄傲──玉山的山神?
嗯,果然这方面还是我想太多了吧。
说到这,我倒是还有一个小疑问。
玛那对於这个世界来说,会是「特别」的存在吗?
或许在世界上,类似於玛那的「人」并不稀奇,就如同人类一般数量频繁,他们是以与我们相异的另一种形式诞生并存在,只不过世人一直都不知道,而我则是在因缘际会之下不小心参予了其中。
可是……如果我以玛那是独特的个t做为假设进行推论,那麽玛那的出生就必定具有特殊的原因,甚至还带有某种目的。
只是她不知道、我不知道、没有人知道。
「嗯,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喂,你在g什麽啦!」玛那突然大声喧哗。
因为我正对着她的脸颊又捏又r0u,寻找真实感。
毕竟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
「你放手啦……喂!」
「嗯,再进一步想,如果我今天没有来到这里,事情会发生什麽变化吗?」
「你有没有在听啊!不要……啊呜,不要无视我啦!」
「再换另一个角度思考……」
「喂!」
虽然玛那拼命挣扎并抗议,但是专注思考的我却没有注意到她。
啊,可不是故意的喔。
「你……你!」终於,玛那的忍耐达到极限。
甚至突破极限。
「给我适可而止啊!」
眼前闪过一道白光,玛那手中长矛的尖端与我的鼻子之间只有怵目惊心的两公分距离。
「哈……哈……」玛那喘着气,面红耳赤的瞪着我,眼神中传达出某种念头。
「哈哈哈……」
一个让我全身发毛的念头。
「冷、冷静点啊,有话好好说嘛。」意识到事情大条的我半举双手以示投降。
「和你之间……」但是玛那的怒气值已突破a,根本听不进去:「没什麽话好说的啦!」
大声宣判我的si刑,玛那将长矛猛然刺出。
「哇啊!」我狼狈的向旁边避开。
吓出了一身冷汗。
「哇靠!你、你给我来真的啊!」
「那当然!」
「等一下……哇!等一下啊!」
「没有那个必要!」
说话间,我又连续躲开了玛那的追击。
「关於你,还有很多事情仍然0不着头绪,就好b说和我之间到底是什麽特殊关系……哇,好险!你、你自己也不想要这麽不明不白的对吧,要是现在就将我杀掉的话……哇啊啊!」
「谁稀罕啊!与其去知道那麽恶心的关系,我还宁愿现在就杀了你,一了百了!」
「不是吧!」
「你……别跑啊!」
「能不跑吗!」
「都si都临头了居然还有心情回嘴……喝!」
直接从我身後一跃而过,玛那在空中翻过圈後落地,挡住了我前方的去路
「呜,糟、糟了!」逃跑路线被阻挡的我不由得向後退了两步,但脚步却踏到了峭壁边缘。
穷途末路,已经退无可退了。
果然在这种时候还是尽快道歉吧,只要表现出诚恳的态度,相信她也会原谅我的吧。
「哼哼,哼哼哼。」
「玛那……你笑得好可怕喔。」
看来,就算是跪地求饶也没用了。
濒临si亡的危机感致使目光转移,我直到现在才发现,在玛那的腰间侧边,配着一把弯刀。
原来这个家伙除了长矛之外居然还持有其它武器啊……吗呀,真够可怕的!
「我就大发慈悲的让你自己选择好了,看是想要被我杀si呢,还是要自己跳下山顶摔si。」
「……我总觉得从3952米的高山上跳下去,优先吓si的机率会b较大。」
「呵呵呵,这可是人生的最後一刻罗,赶紧好好看过身後的最後一眼太yan,然後……」
「等一下!我跟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拜托你饶了我吧!」
「现在道歉已经太晚啦,去si吧!」
「果然不行吗!」
呜,真没想到我居然会因为这麽滑稽的事情送掉小命,让这篇故事进入最悲惨的badend……不对,是deadend。
我都还没有找到机会向乔乔告白耶,这样的结局简直b老妈口中所说的「末日」还要凄凉嘛。
诶,等一下。末日?玛那诞生的原因以及……目的?
难、难不成……
「你是为了引发世界末日来临而现身的使者?!」就像是解开了什麽艰难谜题的名侦探,我脱口说出隐藏在迷团背後的真相。
索命的矛尖,停留在距离我x前不远的位置。
「蛤?这又是在说什麽蠢话啊?」对於我所解答出,关系到全世界存亡关键的重大答案,玛那看我的表情疑惑中带有同情。
彷佛正看着一位无药可救的笨蛋。
「咦,不是吗?」害我都心虚了。
「你是说……世界末日?没ga0错吧,我?为什麽我非得要做这麽奇怪的事不可啊?」
「究竟是为什麽呢?就算你这样问我……」
「ga0什麽鬼,没有根据还敢随便诬赖人家!你就等着迎接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末日吧!」
「哇啊啊!等、等一下!」
眼见玛那又要动手,我连忙将手伸进衣服里,拿出那条预言了末日的项链给她看。
「你看这个。」
「……这什麽啊?」玛那瞪着si鱼眼。
「呃,这是我妈妈前几天送给我的礼物,据说它上面预言了世界末日的时间……就是今天。」说着,我将项链翻过背面,让玛那瞧瞧刻在上头的蝌蚪文:「就这麽刚好,在这个节骨眼里你突然出现在这里,所以我在想你们两者之间是不是有着什麽关联。」
「……」玛那不予置评。
「如、如何?」我只好开口。
「只不过是刚好发生在同一天而已,会有什麽关联!不要擅自将我和这条又脏又旧的项链扯上关系啦!」
「真的只是巧合吗?」
「我才不管什麽巧不巧合!只是如果你以为只要东拉西扯就能够逃过一劫的话,那就大错特错啦!」
话才刚说完,玛那的长矛又朝我刺了过来。
「你、你还在生气啊!」
「废话少说!」
「呜……哇,哇啊啊──!」
正打算躲开攻击,却在移动脚步时绊到地上的石头,一个重心不稳,向後跌坐在地上。
嘶──外套的口袋处被长矛划破一条长缝。
「很、很危险耶!」
「哼,真是难看。看你这副拙样,气都消了。也罢,就饶了你吧。」玛那将长矛下摆,矛尖对向地面。
「嗯?」忽然,她不再说话,讶异而且专注的瞧着地面某一点,不知道在看什麽东西。
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去,我发现玛那所盯着的东西,是一颗珠子。
那一颗拍摄影片前,被我收进口袋里,隐约闪烁着光辉的琉璃珠。
看来是因为衣服被划破而从口袋里掉出来了。
「这个是……」玛那低身将珠子捡起来观看。
「咦,你知道那颗珠子?难道那是你的东西吗?」
「不是。」玛那摇摇头:「但是……有一种很亲近的感觉。」
「这种感觉有让你想到什麽事情吗?」
玛那还是摇摇头。
「问你喔,这颗珠子不是你一开始就拥有的东西对吧,你是在哪里取得它的?」
「在哪里啊……是呢,这麽说来……」我抱x思索。
渐渐的,原本非常模糊的印象一点一点凝聚起来,脑中有了明确的画面。
「我记得……当时好像听到了声音。」
「声音?」
「嗯,一位nv生的声音。该怎麽说才好呢……那是一种很怪的感觉啦,当时那个声音一直在我耳边徘徊,就好像是在呼唤我一样,希望我可以发现她、找到她,然後当我意识回复过来时……等等,类似的事情怎麽好像在刚刚才听谁说过?诶,意思是说……」
总觉得,事有蹊跷。
不久之前,就在我询问玛那来到这个世界是不是有着什麽目的时候,被她狠狠地当作笨蛋看待,而她回应我的理由是:「明明是你一直在寻找人家,呼唤人家的啊!」
如果她所描述的遭遇都是真的,现实就会是「她听见可能是我的人在呼唤她」以及「我听见八成是她的人在呼唤我」的状况。
有一点矛盾,但其实并不奇怪。
只要把事情想像成我们两人之间互相影响、互相x1引、互相……呼唤着对方?
「……」我和玛那同时沉默。
脸颊微微发热,我想原因与太yan照s没有直接的关系。
至於早一步了解事态的玛那,早已是满脸羞红。
而且是相当不甘愿的。
咻──玛那将她手中的珠子用力扔了过来,不偏不倚直接打在我鼻子上。
「痛si了!你g嘛啦!」痛得我眼泪都流了出来。
不理会我的哀号,玛那上前一把揪住我衣领。
「你、你你你、你说谁在呼唤你啊!再怎麽不要脸也该有个限度吧!这个……笨蛋!」
「我没说对方是谁吧!是你自己要对号入座……」
「你说了!你绝对说了!」
「奥喔!」
玛那冷不防赏了我一记头鎚。
超y,所以超痛!
「快说啊!」
「又……又想要叫我说什麽啊?」
「道歉啦!」
这丫头未免也太蛮横了吧?这种状况下要我道歉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吗?
「……对不起啦。」
看在她一副快要哭出来的份上,我心不甘情不愿的说了声抱歉。
玛那退了几步,将诺诺抱在怀中涨红着脸直瞪着我。
「喂,你真的没有想要毁掉世界啊。」拍了拍衣服,我站起身来。
「同样的问题不要一直问行不行啊,没有就是没有嘛!」
的确,想想也是,纵然玛那与预言之间真的有所关联,却也无以断定她就是导致世界灭亡的关键人物。
事先申明一点,即使再怎麽装模作样,我毕竟不是正港的名侦探,所以做不出太过繁复而具有说服力的推理,只是以最直接,也最主观的论点提出内心想法:
若说世界居然会因为一位蛮横、无理取闹、动不动就要别人道歉的讨厌小nv孩迎向终结之日,我绝不相信。
再怎麽样──
「哈哈哈哈,毁灭殆尽吧!愚蠢的人类啊,怀抱着因自己的渺小而无能为力的悔恨下地狱去吧!尘归尘,土归土,这个空虚的世界终该回归绝望的深渊之中!就让浑沌取代真理,成为全宇宙的新法则吧!哈──哈哈哈!」
类似这种感觉的画面、动作、台词,我完全没有办法和玛那联想在一起。
「喂喂,看你那个不正经的表情,该不会又在想什麽失礼的事情了吧!」
「不,完全没有。相反的,我现在可是非常尊敬小那呢。」
「小……那?恶心si了啦,是在叫谁小那啊!」
「唉呀,你不喜欢这个称呼吗?」
「废话,为什麽我非得被你叫得那麽亲密不可啊!」
「那……这个怎麽样──那那。」
「你还……吼,j皮疙瘩都起来了啦!」
「将两种称呼合在一起,就会是小那那罗,很可ai对吧。」
「啊啊啊──!」玛那放开诺诺,掩住耳朵大叫,显然是不愿意接受那麽可ai却又羞人的昵称。
「你、你真的是越来越大胆罗,果然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长矛的尖端,第三度指向我。
「哪有啊,我只是想和你建立良好的关系而已啊。」
意外的,我却已经不再感到害怕。
「哼,听你乱讲!我知道喔,你一定在心里面偷偷取笑我对不对!是在小看我对不对!」
「别瞎猜,才没有咧,我怎麽可能会取笑小……」
「啊?」玛那挑起眉毛,语尾音上扬。
「……玛那呢。」
「啊啊!讨厌,你好烦哪!」
虽然话在说出口之前就已经急转弯,但是小孩子脾气的玛那果然没有办法轻易接受。
她垫起双脚,让自己的身高尽可能高上一点,大声为自己抱屈。
「告诉你,不要小看我喔,人家可是很厉害的!要是认真起来,毁掉世界这种小事情根本就难不倒……喂,笑什麽笑啊!哼,反正你不管怎样就是不相信对吧!那好,我现在就毁掉世界给你看!」
「噢,饶命啊,玛那大人。」
「嗯嗯嗯──!」
面对我完全没有半点敬意与诚意的赞扬,玛那气鼓鼓的发出了像是动物气愤时的低y声。相当逗趣,也很可ai。
虽然在心中产生这种念头似乎有点过份,但是我总觉得……捉弄玛那还挺好玩的。
她的反应实在很有趣。
「对了,我们可以这麽做啊!」这时,我想到一个点子:
「跟我来吧,玛那。我们两人一起回去吧!」
预言、末日、玛那。
要说起这一连串事件的起源,我们必须追溯至那条记录了末日预言的项链,这是当前唯一一条有机可循的线索。
而在这方面能够给予正面帮助的角se,也就只有对於项链相关事情有所了解,并清楚解读出预言文意的老妈一人而已了。
假如在末日当天诞生的玛那真的与预言有所关连,属於预言其中一部分的话,或许可以从老妈那边取得什麽重要情报。
基於这个原因,我向玛那说出了一齐回到绯云山庄的提议。
「什……」想不到,玛那明显慌了一下:「你、你究竟在说些什麽呀!居然要人家……要人家……你个笨蛋、诱拐狂!」
「诱……诱拐狂?」这个丫头怎麽会知道这麽奇怪的字眼啊?
「等等啊,这样说我未免也太夸张了吧,你是不是误会了什麽啦?」
「啊啊啊!不要碰我!不要过来!」
「哇啊!」我惊险避开玛那在慌乱中随手乱挥乱搓的长矛。
「喂喂,看这个反应就知道你果然是误会了。听好罗,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要……」
「我不要!我拒绝!你这个大骗子,别想骗我!」
「……怪了,我明明什麽都还没说啊,为什麽要被骂做骗子?」
之後,我费了一番唇舌,好说歹说的想说服玛那和我一起回到绯云山庄找老妈询问有关於她的事情,但是东一句「笨蛋」、西一句「骗子」,不时还参杂几句「诱拐狂」的玛那却说什麽都不同意。
就这样,我们僵持了有十分钟。
「嗯,真是伤脑经。」抓抓头,我已经词穷了。
「好吧,我一个人先回去罗。」
继续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事情并不会有所进展。
既然玛那不愿意接受同行的提案,我也只能自己单独下山。
「那……再见罗。」
「再见──再也不见!」玛那绝情的道别。
「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去啊?」
「免谈!」
「好吧。」
转过身,我朝着归途走了几步。
然後,停了下来……转过头去偷瞄玛那。
「不要那麽故意好不好,人家说不去就是不去啦!」
「真可惜,本来还想说你会不会是不够坦率,嘴上说一套,心里头却想着另一套呢。」
换句话说,就是傲娇罗。
「你──!」
「哈哈。那,我走罗。」
就这麽返回绯云山庄。
远远的,我就看到老爸老妈的身影。
他们似乎才刚起床,老爸正做着早c,老妈则是在晨间散步。
「啊,颀木,你回来啦。」老妈看见我,对我招招手。
「嗯。」我走向她。
「诶──」她满脸的好奇,先是0了0我脸颊,然後又拍了拍肩膀。
「你在g嘛?」
「嗯,只是想确认一下,看看是不是还能0得到你啊。」
「……别说那麽不吉利的话啦。」
好像我已经si翘翘了似的。
「知道吗,一位没有经验的新人独自在深夜攻顶可是很危险的喔,亏你还能平安无事回来呢,真是厉害。」
「难道你在心里早已认定我会出事了吗!」
虽然就结果看来,确实算是出事了。
差点就要没命了。
「记得喔,下次可不要再做那麽危险的事罗。」
「会这麽做还不都是因为你一句话造成的!是你自己对我说嗯,我这个做妈妈的答应了的吧!」
「嗯?有吗?」
「不要装傻。」
「呼……好困喔。」
「不要转移话题。还有,你才刚睡醒而已吧。」
唉,真受不了她。再这样继续和老妈瞎闹下去的话,可就真的要没完没了了。
为了避免多余的对话g扰调查,我想我还是趁早进入主题吧。
「老妈,有样东西想让你看一下。」
「咦,是什麽是什麽?」
拿出手机,我从储存影片的资料夹当中点选了适才在日出时,拍摄到玛那身影的影片。
按下播放键,将手机递给老妈,让她自己一个人观看。
「哇,好漂亮喔。」影片里的日出画面让老妈赞叹。
算一算,大约再过十秒钟之後就会显现出玛那的身影了,在看到那样的画面时,老妈会有怎麽样的反应呢?
没想到,当影片播送结束时,老妈像是什麽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将手机还给我。
「颀木真有拍影片的天份,把这段影片拿去电视台投稿ga0不好能被采用喔。」
「咦,真的吗?哈哈哈。」
唉呀,被夸奖了,真不好意思。
「等一下,重点不是这个啦!」
「哇啊,吓我一跳!」
「我要你注意的明明就是出现在影片里的人影啊!」
「人影?是说……你拍到灵异影片了吗?但是我没看到什麽人影啊?」
「有啦,大约在影片开始後十几二十秒左右。」
「真的没有喔。」
怎麽可能呢?
我将影片重新拨放,两只眼睛紧紧si盯着萤幕,不放过任何一秒画面。
结果还真的如同老妈所言,什麽都没有。
这就怪了,当时在拍摄的过程中,玛那的身影明明就有显示在萤幕上啊?
难道是因为有别於人类的身t没有办法被录进手机里头吗?
「呃,那个……」
既然影片没有效果,我直接使用口头说明的方式,口沫横飞的讲了玛那的事情给老妈听。
主要就是那个丫头多麻烦啦、多自我啦、多ai闹别扭啦、多麽孩子气啦。
最後才像是补充般提到了预言末日的项链与玛那之间可能有的关系。
「嗯、嗯。」老妈边听边点头,似乎马上就接受了这些会让一般人觉得不知所云的事情。
太好了,这表示她心中可能早已有底。
「大致上就是这样。」
「原来如此。」
那麽,关於这件事,老妈究竟知道多少呢?
我带有几分紧张。
「看来,颀木不仅是拍影片有一套,就连写都有两把刷子呢。」
「我说的都是真的啊!」
我的妈呀,你居然以为我在说故事!
唉,昏倒。
「老妈,这条项链!」拿出末日项链,我试图从其它地方着手,寻找线索。
「那时你说了,这条项链所记录的末日时间就是今天对吧,但是直到目前为止,什麽事情都有没发生喔。」
「嗯,有点可惜呢。」
这种事不需要觉得可惜啦。
「但是什麽事都没发生也很正常呀。」
「啥?」
「基於对神只的信仰、崇拜或是畏惧等心理状态,在古老的文明中有类似的传说或预言也很正常唷。」
「……这好像是我之前说过的话。」
「唉呀,难道颀木一直信以为真吗?哈哈哈,好……」
「不准笑我笨!」
明明将预言说的煞有其事就是老妈你啊!
现在反过来取笑我根本就是耍人嘛!
「有关预言的部份,除了背面的奇怪文字之外,你还知道其它的相关情报吗?b方说灾难发生的具t状况或是引发末日的原因等等。不管什麽都好,有吗?」
「其它的讯息吗……嗯,没有了呢。」
「在找到这条项链的遗迹里,有遗留下与预言相关的文献纪录吗?」
「没有喔。」
「那项链上的文字……」
「是个别出来的唷,和其它文物上记录的文字互相b较,很明显看得出来不一样。」
「这样问题又绕回来了,在没办法b对的情况下,你怎麽看得懂啊?」
「嘿嘿,很厉害吧。」
「这不算理由吧。」
「啊,说不定是因为……你妈妈我是被上天选中的人,也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嘻嘻,感觉好有趣呢。」
「……我放弃,不问你了。」
伤脑筋,完全问不出个所以然。
呜,我的头好痛啊。
「好啦,差不多也该回家了吧。」老爸在做完早c之後开口。
「咦,要走了吗?」我微微愣了一会。
「嗯,明天还要上学吧,我们早点回去。」
回家,这是当然的结果,但是我却感到迟疑、感到犹豫。
总觉得还不想离开这里,还有没做完的事情。
「……」只是,我没有理由留在这里。
事实上,就算真的留了下来,结果也不会改变。
「可以再晚一点吗?呃,我还想再到处走走,然後……跟朋友道别。」
「你说朋友?」
「嗯,刚认识的朋友。」
「需要多久?」
「一段时间……或许需要半天吧。」
毕竟再怎麽赶,往返顶峰与山庄两地之间都必须花费数个钟头的时间。
再加上最初的攻顶行动中,我已经消耗了大量t力,以目前的身t状况想要再进行相同的任务,势必将投注更多的心力和时间。
会很累,但却是我心中的愿望。
「嗯……」老爸面露难se。
「拜托啦!」我出声哀求。
如果就这麽结束的话,我真的很难接受。
至少,该跟她说一声抱歉,说一声再见。
「别再上来啦!人家才不想再见到你呢!呸──!!」
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稚neng而又孩子气的nv孩声。
「玛那!」四处张望,我试图寻找她的身影。
没想到,却连一片衣角都找不着。
「玛那,你在哪里啊?」
「那还用说,当然是在山顶上啊。」
「咦,你还留在原地,没有下山吗?可是……呃,那我现在听到的声音……」
「你刚才说过的吧,说我并不是普通人。真是的,这种事情不用你说,人家自己最清楚啦!」
「意、意思是……」
「是我使用一种你没有的……那个啥?该说是能量吗?啊,不管啦!反正就是用了某个方法让我们之间产生一定程度的连结,然後进行远距离对话啦!」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听起来好像很厉害,连这种事都办得到吗?」
「不要大惊小怪的好不好!」
「当然会惊讶啊,你知道这种事情对我们来说……」
话说到这时,我听到了老爸和老妈的低声交谈。
对话内容是让我十分难堪的「老公,你觉不觉得颀木变得怪怪的?」、「嗯,回来之後先是说要和新朋友道别,现在又对着空气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还有「刚才他跟我说影片中拍到了人影……但是我什麽都没看到啊,会不会跟这个有关?」、「嗯,看来回去之後有必要带他去看看医生、收收惊才行。」
……呃。
「哈,哈哈,班上要演出的话剧台词可真够难背的。老爸,我先去旁边练习一下,马上就回来。」
假藉练习话剧台词为理由掩饰我在他们眼中的怪异行为,我移动到距离绯云山庄约有五十公尺远的地方。
「怎麽回事,只有我听得到你的声音吗?」。
「那当然啊,人家锁定连结的对象就只有你一个人而已,也不知道为什麽……就只能是你一个人而已。」
「这样啊,只有我才听得到啊,哈哈。」
「你、你在笑什麽东西啊,好恶心喔!」
「感觉很像心电感应耶。这麽一来,不管我们相隔多远都可以说话聊天了呢。。」
「先别说人家根本就不知道你说的心癫肝y是什麽东西,靠现在这种方法传递讯息是有距离限制的!你啊,别把事情想得那麽简单啦!」
是吗,原来是有距离限制的啊。
分离之後将无法再进行联系。这意味着,我们终究还是要道别。
若真的是这样……至少,我也该将「那句话」传达给她。
「玛那,我要回家……要离开这里了。」
「……喔。」沉默了一下下之後,她轻声回应。
「原本还想要察明那些关於你的事情,看样子是办不到了。没能给你一个交代,真是抱歉。」
「用不着放在心上,本姑娘一点都不在意,反正打从一开始就不曾指望过你。」
好酸!这个小丫头说话酸溜溜的程度已经快将我的脸皮腐蚀殆尽啦!
可恶,亏我还那麽真心诚意的向她道歉呢!
「而且……虽然并没有不好奇,但是总觉得,好像也不是真的那麽重要。」
「为什麽呢,这可是关系着你的身世之迷啊。」
「因为人家已经明白了。无论我来自何方,无论我为何而来,这个地方,这个国家都是我最重要的故乡。只要能活在这里,就让我感到很安心,很踏实。」
「玛那……」
「现在的我,听到了很多声音。该说是声音吗……或许说是心情b较准确吧。感激、祈愿、赞颂、信服,各种出自於内心,最真实的心情,让我感觉非常温暖,让我觉得……自己属於这里。」
「是这样吗。嗯,真是太好了呢。」
不管眼前的困境再怎麽艰难,只要我们心中对自我抱持肯定,对孕育生命的大地抱持认同,即便是走在一片漆黑的道路上,这份荣耀都将引领我们坚定不移的跨出脚步。
玛那,是一位坚强的nv孩。
「这跟某个连道歉都不诚恳的家伙有着天壤之别呢。」
「……」
只是凡事都针对我这点实在让人无言。
算了,就让她一下吧。
「喂,你马上就要走了吧。」
「看样子是的。」
「最後,有句话想跟你说。」
「什麽事?该不会是想对我告白吧?」
让是让了,但是口头上占些便宜总是要的。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哈哈,别着急,开玩笑的啦。那麽,要对我说的话是什麽呢?」
「哼,尽喜欢欺负人家。我啊,只要一想到以後都可以不用再见到你,心里就松了一大口气呢。」
脑中,浮现出玛那在说了这句话时一脸得意,就好像是获胜般的表情。
真是可恶的臭小鬼。
「我说你,是不是忘记什麽啦?记得吗,那一颗让你感觉很亲近的琉璃珠,现在可是在我手中喔。」
当时从地上站起来时,我就顺手捡起来放到另一个口袋里了。
「啥?那又怎样?」
「恐怕这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让你有所印象的东西了吧。或许只需要将它带在身上,无形中将会产生出某种密不可分的因缘,将我们之间紧紧连系在一起。藉由这座特殊的桥梁,相信我们以後还是有机会再见面的吧。」
「恶心si了,我都快吐了啦!你、你说出这种话都不会觉得害臊啊!」
呃,其实会耶。
「既然如此,你给我站在那里等着,我马上过去将它拿回来!」
「说什麽拿回来啊,这是我的东西耶,你夺走它是强盗的行为喔。」
「管他呢,总b以後还有可能见到你好上一百倍!」
我说,为了不再与我见面,你就这麽拼命啊?
「呼。」最後,玛那轻吐一口气:「算了啦,不跟你抢,给你吧。」
「喔,真的吗?」
「就、就看在你刚刚还算有心想要上来找我的份上……」
「嗯?你说什麽?」说太小声了,听不太清楚。
「还不快点感谢我!」
「呃……谢谢你喔。」
「哼!」
从口袋里拿出琉璃珠,让它在掌心中咕噜咕噜滚动。
用拇指与食指轻轻夹住,我将琉璃珠对向yan光。
珠内,绚丽的se彩万花筒般转动。
「对了,玛那。」
「g嘛啦!」
「最後,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哼,一定又是什麽没礼貌的话对吧。」
「哈哈,才不是咧,别把我想像得那麽坏啊。」
我呢,只是想提醒你一件事。
知道吗,今天是你重要的日子。
「生日快乐。」
清晨。
一贯的和缓yan光、一贯的sh冷空气、一贯的扰人闹钟声。
不同的是……假日已过,我没有办法顺从自己的渴望继续赖在被窝里睡懒觉。
「呼啊啊──」打了个大呵欠。
我起身关上闹钟後走出房间。
「唉呀,已经起床了啊?」客厅,老妈正将煮好的稀饭放到餐桌上。
「嗯,平常就是这个时间。」
「唷,b我预估的还要早呢。好,明天一定要……」
「要g嘛?」不妙的预感。
「嘻嘻,已经好久没有叫颀木起床了呢,妈妈好想要回味从前那种感觉。」
「不要,从前什麽的就让它成为过去吧,永远都别再回来了!」
「嗯──颀木抱着棉被赖床撒娇的模样真的好可ai呢。」
「……那是刚上小学时的事了吧,你可别期望现在的我还是那麽幼稚。」
「才不是幼稚呢,是可ai!」
「我才不管到底是幼稚还是可ai,总之我自己会起床啦,你不用特地过来叫我。」
「唔,真无趣。」
怎麽会有妈妈把这种事情当乐趣?
「嗯,不过没有关系,我还是可以靠以前录制的小颀木成长日记来回亿你小时候的可ai模样,呵呵。」
「呵你个头啦!什麽成长日记?影片,是影片吗?我怎麽从来没有听你们说过!丢脸si了,快丢掉啦!」
「唉呀,明明以前总是喜欢跟着镜头到处跑呢,回想当时颀木傻呼呼的样子啊,真是可ai极了,一百分!」
「没有……没有,我不相信,我不承认……」抱着头,我学习鸵鸟以逃避的心态拒绝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唉唷,我开玩笑的啦,瞧你紧张的。」
真、真的只是开玩笑吗?
对象如果是老妈的话可是大意不得哪。
「早餐已经好了,赶快来吃吧。还有学校的衣服也帮你烘好了,最近天气b较凉,果然身t暖暖的b较舒服呢。」
「你们这次预计在家里待多久?」我拿起汤勺盛装稀饭。
坐在餐桌旁,专注看着早报的老爸默不作声。
「嗯……久一点。」老妈接话。
「那麽难得啊?」
「哈哈,为了颀木嘛。」
「嗯?」
但是老妈没有多说,我想应该是指前几天说的「为了补偿每次都孤独尽责看家,却在晚上时躲在棉被里偷哭的小颀木呀」。
啧,都说没有了啊。
用完早餐,我返回房间里换衣服。
其间,电视台拨出新闻节目,电视里传来人气nv主播甜美的声音:
「早安您好,欢迎收看今天的崋视晨间新闻,我是高闵萱。新闻一开始……」
穿戴整齐之後,我背上书包,准备出门。
「……陈姓夫妇的屍t在河床间被找到,两人手脚遭歹徒以童军绳綑绑,并用黑布遮住双眼,手段极为凶残。警方查出陈姓夫妇在外欠下了高额赌债,怀疑两人因此招来杀机,将从此方面展开调查……」
碰。关上门,我走出家里。
命案、事件、抗争。
人们因为内心情绪的膨胀产生爆炸x的念头而带动身t做出了超出理x的行为。
我们寻求和谐,然而在各自不同的观念、yuwang等认知差异前,类似的纷争与磨擦在所难免。
强大的意念舍弃了生而为人的理智,铸造一次又一次的错误,成为每天的新闻版面。
人类透过g0u通达成理解。但是,人类却没有那麽容易g0u通。
我在想,是否会有哪一天,我将被自己恶质的情绪所c控而输给心中的恶魔。
「颀木,你不去学校,站在门口做什麽呀?」接在我後面打算出门购物的老妈疑惑。
「我在想一个很深奥的人生课题。」
「嗯……颀木那麽有想法妈妈真的很高兴喔。只是……不要紧吗?」
「什麽事?」
「时间。」老妈笑了笑,指着手腕上的表。
「啊!要迟到了!」
「嘻嘻。」
做为一个平凡的十七岁高中生,我真不知道自己想这些g什麽。
唉,八成是如同玛那所说的,头壳坏掉了。
好险,赶在最後一刻搭上公车。
下车後,我维持一贯的步伐前往学校。
一路上,有许多同校的同学。
喧闹声、道早声,一如往昔。
「唷,早啊。」
这时,有人伸手g住了我的脖子。
对方是我在班上的好朋友陈为德,大家都叫他阿德。
阿德他不太喜欢动脑子,个x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生气就是生气,高兴就是高兴,心情总是写在脸上,是个很好理解,也很好相处的无脑笨蛋。
「喂,你这几天都在g嘛啊,我一直联络不到你耶。」阿德g住我的手收紧了些。
「爬山啊,我不是有跟你说吗。」
「爬山?喔,对了对了,看日出对吧,我想起来了!」
「居然忘了,亏我还第一个通知你……」
「哈哈,不小心嘛。不过……玉山啊,似乎很有趣,我下次也试看看吧。」
基本上,阿德是个坐不住,喜欢从事户外活动的yan光男孩,有着不服输的脾气及勇於挑战的jg神。
「不,什麽山都好,就是不要爬玉山。」但我却无情的从他头上浇下冷水。
「为什麽啊?」
「因为那里很危险、超危险。」
「哈哈,我还以为你要说什麽呢。」
「我是好心提醒你耶。」
「放心啦,我是在了解到它的风险之後决定挑战的。」
不不不,你完全不了解,问题才没有那麽简单。
我可是差点就要让玉山上的石碑变成了自己的墓碑。
「再怎麽说,连身为新手的你都已经挑战成功了,不愿意输给你的我又怎能漏气呢!」
「……唉。」
「就让这一次的活动成为我登山前的暖身吧!」
就在阿德g劲十足地做出登山宣言的同时,我们到达学校。
校门旁,悬挂着红底白字的长布条,上头预告着即将在这个周末展开的校园运动会。
是的,运动会。
让平常被限制於课业之中,累积了庞大压力的学生得以一时解放,尽情在运动场上竞技,挥洒汗水的重要活动。
「嘿嘿,可真是令人期待啊!好,就让我们再一次联手,合力抢下冠军吧,颀木!」
阿德所说的联手,指得是男子组大队接力。我和他分别代表班上担任最後两bang的bang次。
去年运动会,我们两人合力演出了奇蹟似的大逆转,这也成为了我们友好的契机。
「为我们伟大的友情以及不久後的胜利高声欢呼!喔喔||!」
「太大声了吧,丢不丢脸啊。」
再说,为还没有发生的不确定胜利欢呼又是哪招?
你嘛帮帮忙!
「运动会在周末举办……妈呀,还那麽久啊,时间就不能过得快一点吗?」
「什麽,才三圈就不行了?还早呢,再绕学校跑十圈!我们今年一定要赢,假如又被逆转的话,就要你们好看!」
「诶诶,你有看到在c场上练习啦啦队的nv生吗?前排中间那个很可ai耶。」
「做为学生,我们必须读书,但是做为小孩,我们需要玩乐!读书是学生应尽的义务,玩乐却是小孩享有的权利!」
「喂,那个谁啊,是谁准你把书包当球丢的,耍宝啊!」
有别於以往一片枯燥、si寂的灰暗气氛,踏进学校之後,你可以清楚感受到一gu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充斥着整座校园。
看来大家都已经等不及了呢。
「喔唷,好险啊,差一点就忘了。」将要到达教室门口时,阿德突然说道。
「颀木,你会打篮球吧?」
「还算马马虎虎。」
「今年运动会有追加五对五篮球斗牛赛喔,我们组队报名参加吧!」
「篮球?参加是不要紧啦,但是我记得你除了大队接力之外还另外参加了拔河决赛和趣味竞赛不是?一场运动会参予四个项目,这样子你身t受得了啊?」
「哈哈,什麽话,我陈为德不管是jg神还是身t都是百分之百的战斗状态,这种程度的运动量也不过只是刚刚好而已。」
「真该找个医生将你那满脑子运动能量的大脑剖开来,看看到底是怎样子的组合结构,说不定能够解开人类的进化之迷。」
折向,我准备进入教室。
「嗯?」却注意到有一群人与我们反方向,从走廊的另一端走过来。
她们是代表班上参加啦啦队b赛的nv同学,看来是利用了早自习前的空档时间到c场上练习tc结束後返回教室。
「啊……」
当中,有着让我做出了「拍摄日出影片」约定的nv孩──柳乔芯,也就是乔乔。
乔乔是一位天然的漂亮nv孩,率直、伶俐,眼睛和嘴角时常带着笑容。
但是清秀可人的容貌并不是乔乔唯一的优势;她真正x1引人的特质,是出自於个x还有待人态度上的纯粹、自然、认真而且带有一点小固执。与她相处,你将轻易感受并喜ai她的个人魅力,而不禁留意她。
先天的外在条件与自己友善的x格让乔乔在男nv之间都拥有好人缘和高人气。
然而让人沮丧的是……面对男生们所释出的善意和好意,她始终将与异x间的相处归於友情。
并不是她选择刻意逃避,而是过於自然的观念让她一直抱持着「大家都是好朋友」的想法。
此时为了运动中方便,乔乔将头发紮成了简单、随着脚步左右摆晃的马尾,拖出了她小巧的巴掌脸。刚运动完後的血ye循环现象,使她脸颊泛着一层薄薄的红晕,在两颊小酒窝的衬托之下,更添风采。
「喂,瞧你那看得出神的蠢模样,真是……」阿德用手肘撞了我一下。
「谁、谁看得出神啦,才没有咧。」
「哇啊,居然还不承认。唉,一旦牵扯到这种事情,连颀木也变得这副德x了。」
「你少在那里自说自话,我还是我啊。」
「嘿嘿,那麽就让咱们来看看,到底是谁在自说自话。」
「……什麽?」
「喂,乔乔!」
「你这家伙!」
阿德呼喊乔乔的动机相当明显,就是等着看我出糗。
他知道我在毫无心理准备之下面对乔乔,一定会显得手足无措。
因为,是「好哥们」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