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听到这话,恨不得转身就走,这种事本地人都特别忌讳,没想到老娘还上赶着将他们往坑里带。
楚玉一瞪眼:“出门前你们可答应我了,我说什么你们就做什么,现在还想反悔?”
五人垂头丧气。
楚玉又看向顾姗,难得眼中带着欣赏,说道:“三丫头,这个家你最会哭,待会你记得好好表现!”
顾姗都不用演,此时就已经是哭丧的一张脸了。
楚玉口中的陈大姐,一见到她带来的五个孩子,便不住点头,拉着楚玉的双手热泪盈眶:“大妹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你办事我真的太放心了!”
楚玉说道:“陈大姐,瞧你说的,这都是我该做的,你看看安排他们跪哪里。”
陈大姐上下打量五人之后,很快就安排好他们跪的位置。
“都哭大声一点,哭得真一点,要像死了亲娘一样,知道吗?”楚玉训斥道。
五人:……
楚玉连“死了亲娘”这种话都能说出来,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认真哭。
楚玉也顺手摸起一旁放置的唢呐,用力吹了起来。
于是,前来吊唁的宾客们,本来以为陈家没有子女,老陈头的丧事会办得很冷清。
但听着这激烈的唢呐声,以及唢呐都掩盖不住的凄惨哭声,他们竟然莫名有一种老陈头丧事办得很体面的错觉。
几人中午也没离开,而是在陈家吃的席面。
到了下午宾客渐少,三点左右陈大姐就找到楚玉塞了几张票子过去。
“陈大姐,你这给多了。”楚玉察觉到不对劲。
陈大姐说道:“大妹子,不多,以后我的丧事也想请你们。”
陈大姐夫妻都不是本地人,不仅无儿无女,也没有别的亲眷,她的后事已经安排给好友。
但哭丧这种事本地人一般比较忌讳,很难请到人,亲眼见到楚玉带的班子之后,陈大姐便将自己未来的哭丧也托付给楚玉。
“行,真到那一天,派人跟我们知会一声!”楚玉说道。
五个牛马以为到这就结束了,但他们却完全低估了楚玉的业务范围。
楚玉带着他们走了十分钟,又拐进一座充满杂物的小院。
“老李!老李!我带人来了!”楚玉大声喊道。
一个头发花白,满脸写着不高兴的俊老头走了出来。
“老远就听到你的话,小点声,我耳朵没聋!”老李不高兴地说道。
楚玉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当下指挥起儿女们:“快,你们都动起来,感觉将这院子,从里到外全部收拾了,该扔的扔,该扫的扫,务必要打扫得干干净净!”
因着有约定在先,五人哪怕已经很累,但还是拖着疲惫的身体动了起来。
“你真有五个孩子?”老李十分惊奇。
楚玉很得意,说道:“他们都很孝顺,我指东他们绝不往西,我说了会找好手给你打扫院子你还不信!”
老李说道:“你这种人为了自己那张破嘴,什么事都能干出来,谁知道你是不是威逼利诱他们了。”
楚玉才不承认呢,只催促道:“你要我办的事我都办好了,你也该信守承诺!”
“知道了,瞧你那着急的样。”老李没好气地说道。
楚玉得到保证之后,又跑去找五个牛马,将麻绳仍在他们面前,说道:“都看仔细了,你们李爷爷屋子里有什么能卖钱的废品都别落下了,一会儿全都拉到废品回收站去。”
顾思此时终于明白楚玉为什么要带着一个麻绳出门,不是为了闹事上吊,而是为了折磨他们这些人。
他们五个兢兢业业在里面打扫卫生、收拾废品,楚玉在外面已经吃了起来。
“老李,这种口味的鸭子我在别的地方都没吃过,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呀!”楚玉大喊大叫。
老李一脸嫌弃,说道:“行了,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恶心人,你昨天才缠着老方头,今天又来折腾我了!”
楚玉被讥讽依旧笑嘻嘻。
“我五个孩子,你看着哪个是可造之材,等教会了,以后你死了让他给你摔盆,我帮忙吹唢呐,其他孩子陪着哭,今天在老陈家他们表现可好了,不信你问问街坊四邻。”楚玉说道。
老李本想说自己早就不收徒,但话到嘴边,却只说道:“你说教就教?我也要考教一番,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学我看家的本事。”
楚玉立马一拍胸脯,说道:“放心,他们不行我去外面给你找人,一定保证你这门手艺不会失传!”
老李当然知道楚玉在想什么,不就是怕自己以后吃不到这道菜。
他和老方头是同门师兄弟,一个擅长做鸭,一个擅长做鹅。
老方头还有妻子儿女,他却是孑然一身。
他们本来都收手多年,也不知道楚玉是怎么摸过来的,天天缠着他们吃鸭吃鹅,一个人一次就能咣咣造掉三四只,胃口大的惊人。
五个牛马忙活了两个小时,屋子终于干净了,他们也都累得快要站不住。
“啧啧,老李,你一个御厨传人,发展什么爱好不行,偏偏喜欢捡垃圾!你看我家五个孩子累的,他们这么辛苦,两只鸭可不够,再加五只!”楚玉借机狮子大张口。
老李瞪了楚玉一眼,没接这个话茬,转而看向五个孩子,说道:“累了吧,都歇歇,尝尝我的拿手菜,焦香贡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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