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秋点点头,面上有些犹豫,似是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楚玉。
楚玉说道:“你们不也要发展新成员吗?那就把我当做你要发展的新成员,你觉得能说的就说,不能说的就别说。”
杨秋和楚玉之间,自然不用谈什么信任问题,她接受了楚玉的说法,开口说道:“张同志……”
刚开了个口,楚玉就叫停了。
“不要透露任何别人的姓名,我记住了怎么办?”
杨秋一愣,改口说道:“有个同志收到一批爱国人士转赠的物资,想要送到前线去。”
如今淞城已被封锁,大批物资很难运到前线,救亡社的人如今就在愁这件事,凑在一起不知该怎么处理这事。
楚玉又细细询问物资的数量种类之后,沉声说道:“我帮你想想办法,你也别太着急,人多力量大,凑在一起总能想出办法来。”
杨秋和楚玉诉说一番后,虽然还没立马找到解决办法,但心态却没之前那么急切了,转而又和楚玉说起另外一件事。
“有位同志即将来淞城,想找个歇脚的地方,咱家楼上还有空房间,能不能借给他住一下?”杨秋试探着询问楚玉。
原剧情里没这事,因为老太太一直反对,杨秋也不敢冒然将人带到家里来,最后这位同志是另外找的房子住,被察觉到异样的房东出卖,英勇就义。
楚玉想了想,问道:“他伪造的身份姓什么?”
“姓郑。”杨秋说道。
“是哪里人?说哪里话?”楚玉又问道。
杨秋说道:“只知道是从南方过来。”
楚玉思索一番后,说道:“你记住,杨家有位姑奶奶嫁入郑姓人家,婚后跟随夫家去南方做生意,生意破产家里只剩下这么一个小子,以后别人问起来,就说他是我的侄孙,来淞城讨生活,暂时借住在咱家。”
杨秋闻言眼前一亮。
楚玉继续说道:“淞城的弄堂里没有秘密,他的跟脚要编得越细越好,因为是撒谎,所以我们要对说辞,每个人都要记得牢牢的,知不知道?”
杨秋用力点头:“奶奶,您懂的可真多。”
楚玉叹了口气,说道:“你干的是可能会掉脑袋的事,再怎么仔细都不为过。”
杨秋心下越发感慨“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但家里的这个老宝贝,下一秒就开始折磨她。
“你回家的路上经过多少个路口,墙壁上有没有奇怪的绘画?有没有看到什么鬼鬼祟祟的人?巷子口那户人家的花盆有没有换位子?”楚玉一连串发问,让杨秋脑袋都开始发懵。
“奶奶,您问这些干什么?”杨秋不解。
楚玉说道:“你怎么一点都不用心,我这是在锻炼你的记忆力呀!你不多练练,怎么能得到跟我一样的好记性!”
杨秋本想反驳,但转念一想记忆力提高了,似乎对自己的工作开展也很有帮助,便说道:“奶奶,这次是我不对,一路上浑浑噩噩的,都忘了这事了。”
次日下班回来,她一路上倒是用心记了,就差眼睛长在路人身上了,回来之后又一五一十将路上的事告诉楚玉。
楚玉听得不断点头,她并不在意路上的风景,只是想要杨秋的好习惯。
隔日一早,杨秋还未出门,楚玉又故意对着她说道:“今早上我出门买油条,被巷子里好几个阿嬷拉着问,问你是不是掉了东西,昨天看你东张西望找了一路。”
杨秋心下一突,她立马意识到昨天自己似乎太刻意了,这并不隐蔽的行为,实在不是一个革命者所为。
杨秋练习了三天,勉强学会了不露破绽地观察四周、记忆周围的异样。
这一观察,还真让她发现了一些不对劲之处。
“巷子口的张姐家的门口的花盆,换了两次位置。”杨秋小声告诉楚玉。
花盆这种东西,一般很少挪动位置,但张姐家门外那三盆花,是互相调换位置,有时是兰花放中间,有时是仙人球放中间,若非楚玉要求杨秋观察,她压根无法注意到这点细微的变化。
这种情形,很像是在给人传达某种信号。
楚玉在穿越过来后没两天,就发现了巷子里藏着的这么号人物。
张姐拿的是夫妻剧本,也许是为了方便行事,他俩扮演的是求子多年而不得的中年夫妻,都是外地人,一个在银行上班,一个在货行当掌柜。
“张姐和王哥难道不是普通人?”杨秋小声问道。
楚玉说道:“你才发现?”
楚玉说完,顺手将手边的报纸递给杨秋,指了指头版的那则新闻。
《樱花国高官赤木一郎街角遇枪击身亡》。
顶着杨秋不解的目光,楚玉轻描淡写解释道:“你张姐王哥才做的好事。”
杨秋:!!!
我不懂她的理想,但我爱她(十一)
杨秋仔细回想起来, 这夫妻俩是三年前入住这条弄堂的。
两人都是那种平平无奇的长相,平日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看起来和弄堂里住的其他邻居没什么区别, 杨秋怎么也没想到, 两人居然能做出这样的大案来。
此时仔细回想起来,被这件事的滤镜加持之后, 这两人身上似乎也多了些奇奇怪怪的光环。
等到再和两人接触的时候, 杨秋便格外留心, 不动声色地打量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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