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梅瓦尔醒了过来,看到眼前两个农家nv互相依偎着睡觉,身旁一位y游诗人的头靠到依梅瓦尔的肩膀上。对面一位金发的男子立即别开视线……他刚刚是望着我吗?依梅瓦尔略为怀疑,还是小心点好。
整个车队有足足四辆马车,当中依梅瓦尔坐的这辆有四位nvx乘客和两位男x乘客,另外还有一辆马车坐着商人的家人,加上骑马的护卫,足足有成三十人的小队伍。就算是一般的强盗,只怕也不敢打这队商人的主意。
马车轻轻摇晃之下,依梅瓦尔上车不久就睡着,一直到刚刚才醒过来。就在马车停下之时,那一下震动把另外四人都吵醒了。四人都带着迷茫的表情在张望,一直过了好几秒,才意识到自己人在马车。
马车停在一条只有二三十户人家的小村庄,小得连店家也没有,要购买东西只有两个做法:不是等待行旅商人,就是等待附近b较大的城市,即菲亚娜王国的边境城镇哈奈特市举办市集时专程走过去买,所以依梅瓦尔跟随的商人车队非常受欢迎,商人更是被村民团团包围着,问东问西,最後更是被村长接到他家作客,连带依梅瓦尔也被人奉为上宾。简单敷衍一下,依梅瓦尔连忙逃到旅馆里。
「欢迎光临!是商人车队的人吧,请到楼上四号房间。」
「谢谢。」虽然是误会,这时候依梅瓦尔却没打算澄清。
「晚饭会在日落……六时半开始,请准时。」算算看,也只剩不到半小时。
「好的,谢谢。」
以小村庄来说,四号房已经非常豪华,至少不是睡在木头上,而是加了一层包覆着茅草的床垫。自从离开了魔王城後,依梅瓦尔就没睡过有床垫的床了,房间甚至还有供她们放东西的矮柜,真应该感谢。
房间内有四张床,其中最靠近门口那张已经放了行李,大概是被什麽人先占了。
「抱歉打扰了……」
就在这个时候,两位农家nv轻轻敲了敲门,再慢慢推门进来。她们一看到依梅瓦尔,脸红了一下,然後向依梅瓦尔微微点头行礼:
「你好,打扰了。」
关上房门後,三人面面相觑,各自先望向床,再望向对方。见她们有点不知所措,依梅瓦尔作了个请先的手势,让她们先选。结果她们选了近窗边的两张床,剩下留给依梅瓦尔的,是中间的那一张。
很快,两位农家nv便进入自己的世界,坐在床缘小声说悄悄话,不到数分钟已忘记依梅瓦尔还在房内。两位农家nv都是很悄丽的人,皮肤略为晒黑,手臂粗壮,是很典型的农家nv……,农家nv为什麽要外出旅行?而且还是两位nvx……。不过算了,依梅瓦尔也不想cha手太多,反正和自己无关。还是安静休息一下,待到晚餐才出去吧。
在这种小村庄的旅馆,所谓的餐厅其实只是一间有两三张桌子、附设有火炉的小房间,所以商人车队的护卫才十个人已经能占满整间餐厅,依梅瓦尔勉强才找到座位。才刚坐下,老板娘已大声介绍:
「欢迎知名的y游诗人,芭特小姐。」
「各位你们好。」出场的是马车上见过的y游诗人小姐,原来她叫芭特?芭特笑着挥手,走到火炉前,坐上由老板娘预备好的高脚椅,开始弹琴y唱。歌曲以待在家乡少nv的角度,诉说等待外出打仗的情人回家的心情,当中还加cha了一些科l战役的情景,其真实程度让依梅瓦尔怀疑她是不是亲身经历过……。迪卡甚少提起科l战役,依梅瓦尔只知打得非常惨烈,细节她也只从回来的魔物和魔族处听过一点,所以依梅瓦尔听得津津有味。
食物质素很普通,唯独是酒美味得难以置信。因为是商人车队,出手阔绰,老板娘把最好的酒都拿出来,喝得众人酩酊大醉,有人大叫吵闹起来。芭特倒也敬业,不在意室内有没有人听她y唱,每一首歌都贯满自己的感情。反而是依梅瓦尔怕麻烦,匆匆吃完东西,早早逃离现场。
晚间的村子非常宁静,放眼望去几乎见不到有灯火。也是呢,又不是魔王城,不可能每个人都懂魔法,而燃料费又是非常昂贵,才不可能晚上点灯呢。
妮露卡不想出来,但依梅瓦尔还是照她的希望,开始测量这附近的地方,并绘画成地图,方法依梅瓦尔早已从妮露卡的灵魂内得知了,所以是不是本人也没差。和玛莉恩不同,基本上妮露卡.品特只是想绘画世界地图,可以说没玛莉恩那麽麻烦,也可以说远b玛莉恩麻烦多了。
慢慢走到农田,眼前却是荒废已久的田地,上面只长着杂草,是休耕中吗?还是刚过了秋收?依梅瓦尔本身不务农,所以不太清楚,只知道一般的田地需要三年一休,才能保持地力。不过,休耕的田地也太多了吧,放眼过去几乎全是,就算秋收也不应该这样。
「抱歉了夫人,请跟我们……」
突然冒出三个人,每个人手上都紧握着武器,一脸凶相地步步进迫。
不等对方说完,依梅瓦尔转身就跑,跑不了数步又紧急煞住,因为又有两个人冒出来,把依梅瓦尔包围起来。
「还请夫人合作,我们也不太想用武力的。」
依梅瓦尔暗暗握着腰间的小刀戒备。那不是普通的小刀,而是迪卡为她准备,叫冬贝利的小刀。听说冬贝利是一种会在浓雾中现身的魔物,有点像鳄鱼,行动虽然缓慢,但被他逮到的人、无论再强壮都会一击必杀。而冬贝利si後,就只有这柄小刀留下来。实际上,连迪卡也不知道冬贝利到底是什麽,只知道这柄小刀只有暗之眷属才能使用,能对光之眷属产生极大伤害。不过其实每个魔族都有自己的武器、而一般魔物又不一定能用得到,所以基本上就一直放在魔王城,放了五百年之久,直到依梅瓦尔出现。
待那两人走到自己附近时,虚晃一招,趁对方後仰时跳出包围圈。虽然直觉这里面会有内情,而且维克多这个名字很熟,好像在那里听过,但依梅瓦尔觉得不关她的事,也无意了解,还是先逃跑b较好。
依梅瓦尔原本身处的是荒废的田野,基本上一眼就望到她,但刚刚包围她的人很巧妙地把她跑回村子中心的道路封了,迫使依梅瓦尔要拐过大弯才能跑回村子里。透过从玛莉恩得到的速度,依梅瓦尔好不容易甩开追兵,跑回旅馆。追兵见状也只能停下来,暗自跺了跺脚。
回到旅馆房间,两位农家nv已经睡着了,而门边床位的那人却又还未回来。依梅瓦尔也不理会,迳自shang睡觉。到了第二天,一早起来的依梅瓦尔才第一次看到邻床的,竟然就是y游诗人芭特小姐。
信步在村里行走。由於商人会这这小村庄逗留三天,所以依梅瓦尔也没这麽快走……。话虽如此,但再来多一次昨晚的事的话,依梅瓦尔说不定会提早离开。
她先回到昨晚被包围的地方,但见地面上什麽痕迹也没有——包括脚印,就算这里的泥土是黏x较强,也不至於连一个脚印也没有留下才是,除非……。
回到旅馆,只见芭特已经起来,但两位农家nv却不在。一见是依梅瓦尔,y游诗人微微一笑:「你是昨天坐上商人马车的贵族夫人吗?我叫芭特,是个y游诗人。」
「我知道,我昨晚有听你唱歌。」
「是吗?那谢谢你。对了,你是……」
「我?我叫依梅瓦尔。」
「依梅瓦尔?依梅瓦尔?依梅……瓦尔?好像很耳熟……,是在哪里……」芭特紧皱着眉头细想,过了好一会却放弃了:「算了,反正是假名是吧,夫人。」
「夫人?」这次轮到依梅瓦尔皱起眉头。
「你是贵族夫人吧。」
「为什麽会这麽想?」
「你的举手投足之间一点也不像平民,平民才不会这样坐的。反而像那里来的贵妇。」芭特露出了一副探听八挂时的贼笑,一边指着正坐在床缘的依梅瓦尔。依梅瓦尔望向自己的坐姿,双膝并弄,双眼微微斜着……为什麽自己会这样坐呢?以前她才不会想这个问题,也从没留意自己的坐姿,但她一直都是……!不,她到魔王城之前是在街头讨生活的孤儿,不可能学会,但她後来自然就会……所以是琪维尔,也只有她会教这些有的没的!「是私会情郎吧。这可不行啦,现在世道还很危险,可不是一个人到处跑的时候。」
依梅瓦尔回过神来,连忙否认:「不不不不不……,才不是。我才不是什麽贵族。」
「是吗?」芭特後退半步,上下打量着依梅瓦尔,「但你看起来也不像骑士或学士。」
「我也不知道……。」总不能说是魔族四天王教会的吧,从姿势到用餐礼仪。现在有了其他人的知识和记忆,才了解到那时琪维尔只是闹着好玩而已。
「嗯……。算了,你不想说也没问题。」芭特微微点头,看来她早已认定,不会轻易改变她的看法,「那,你为什麽出来旅行?」
「为了找人……」依梅瓦尔说出平时和别人说的说词,并加多一句:「找一位nvx。」
「嗯……我明白的我明白的。」
看来她一点也不明白。不过,芭特丝毫不在意,继续连珠发pa0说下去:
「所以你也是被那个商人请上马车吧,说要送你一程什麽的,这麽说你的目的地也是菲亚娜王国?和我一样,我也是在途中被商人请上马车,这麽好心的人在这时代很少见了,是吧,你不……
「……望菲亚娜王国会好一点,虽然这麽说不太公道,但这里的人很小气,唱得这麽落力却只给这丁点钱,要知道当中有不少诗歌是我跑到科l战役处收集回来,在那场惊心动魄的战役中几乎被杀,那些可是我的心血来的啊!竟然只得这麽小钱!我也知道生活不好过,虽然魔王si了,但四处收成都不好,有的村落连吃饭也成问题。有人说是魔王的诅咒,但我不……不对,依梅瓦尔!我记起来了!不就是魔王的妻子!」
「嗯,你知道我?」依梅瓦尔甜甜的笑出来,这时她也不说谎,因为谎话没有好处,反正也拆穿了。
「不,糟了!」而芭特却面se大惊,夺门而出。
等了一会,也没等到芭特回来。见时间差不多,依梅瓦尔吃过午饭才再次外出,这次是为了买东西。当她才走出旅馆,迎面而来的人却吓了她一跳,因为那就是昨晚袭击她的其中一人。对方也留意到依梅瓦尔,却若无其事地继续向着她走,在和她擦身而过时更向她打招呼,是当她没发现吗。依梅瓦尔肯定是他,是因为玛莉恩的夜视能力非常好,那是她为了暗杀而长年训练出来,所以吞吃了她的依梅瓦尔也拥有不差的夜视能力。
在村子走着,依梅瓦尔很快就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而且不只一人。不过对现在的依梅瓦尔来说,挑选礼物b较重要。那是和艾雪儿的约定,为了和艾雪儿的阿嬷祝寿,身在狱中的艾雪儿向依梅瓦尔许下这个愿望。到底为了什麽理由,连自己的灵魂也愿意献上,为的只是向阿嬷祝寿?就算现在依梅瓦尔拥有艾雪儿的记忆和灵魂,也不会明白那一刻的心情。在身受重伤、想着b起继续受苦、快点si去会是更好的解脱时,她心底里最挂念、支撑着她的为什麽是这件事呢?尤其是阿嬷只是她的n妈,而不是亲人时,也许她b任何亲人都还要亲?
不过,贩卖的东西还真多呢。从一般的农具以至锅子、刀子,伐木用的斧头都有;食物方面,多数是经腌制或风乾的食物,例如火腿虽然是这里——米希尔德王国——的特产,但却不是这种边境小镇所有的,从昨天和今早来看,这小村庄没怎麽饲养动物。
挑到礼物後,依梅瓦尔打道回旅馆,跟踪她的人也行动了。就在她要拐过小屋时,她察觉到前方有人而尝试往後闪避,却被跟在身後的人逮往。感觉到某样尖锐的东西抵着自己的背部,依梅瓦尔也只能乖乖就范。要说,其实依梅瓦尔也不是不能挣脱离开,至少现在没必要大闹一番,尤其是四周还还是非常和平,市场内不时传来笑声在在让她犹豫着。
为了避开人群,众人花了点时间绕路;偶尔见到村民,大都低头匆匆走过,装作什麽都没看见。依梅瓦尔很快就被人带到村一角的小屋内,被人用绳子紧紧绑着手腕,丢到地板上。依梅瓦尔没有惊慌失措,冷静地环顾四周:把小屋内坐着的是昨晚袭击她的其中三人,为首的身t壮硕,有着长年在太yan底下工作的黝黑肌肤,身上穿着一般农民的衣服,大概真的是农民吧,只是不知道为什麽要绑架依梅瓦尔?
屋子看来已一段时间没人用,上面不只铺满着灰尘,连大部份家具也早已被人搬走,只剩下房间内的床架,还有一个衣柜,而厨房的墙上薰黑的痕迹,却又说明这屋子曾经有人住过。
「嘿嘿,夫人,只要你乖乖的,我们就不会为难你。」
「谢谢。」
对於意料之外的回答,绑架犯们先是呆了一下,接下来一起大笑:
「你很上道嘛,嘿嘿嘿嘿!」
「可以请问一下,你们为什麽要绑架我?」依梅瓦尔甜甜的笑着,「我这样问应该还算在乖的范围内吧。」
「当然可以问,不过我们认为你早已知道。算了,告诉你也无妨,」为首的绑架犯挥了挥手,「我们绑架你,当然是要向你丈夫拿赎金。」
「丈夫?我丈夫si了,所以你们拿不到赎金。就算他未si,想必也不会付钱吧。」
「的确,妻子跑到边境和别国的男仕幽会,我是丈夫也不会付钱。不过你丈夫可是很ai你,这小小钱他一定会附的。我们也不贪心,只要五千枚金币就放你走。」
「你确定你们找的是我?」
「当然,维克多夫人。」
「我不是维克多夫人啊。」依梅瓦尔再次甜甜一笑,同时举起食指,靠近手腕的绳结处,放出最弱的火焰魔法,绳索立即嘶的烧开来。
为首的绑架犯正要说话,
砰砰砰砰
却被连续的敲门声打断。
「啧!是谁阻着我们!」他用力跺了一下脚站起来,转身大声要身後的同伴开门,「去开门看看!」
冲进来的是芭特,身後还跟着几个村民,当中包括另外两个昨晚有份袭击依梅瓦尔的村民。绑架犯们一见芭特身後的人,立即立正说:「村长!」
村长!?
「她没事吧!那个夫人。」
「没事,她没怎麽反抗,省了我们不少时间。」边说边望向依梅瓦尔,依梅瓦尔耸了耸肩,「看吧……!你是怎样挣脱绳结的!」
为首的绑架犯终於发现依梅瓦尔松绑了,大吃一惊。举起手上的刀想要扑上去,
「笨蛋你们在做什麽啊!」
村长却大声喝止,为首的绑架犯立即像是中了石化魔法那样,全身定下来,维持着单手举刀的姿势。
村长不理会绑架犯们,迳自走到依梅瓦尔面前,深深鞠了一躬:「真是抱歉,夫人你没事吧。」
「我没事。」依梅瓦尔甜甜一笑,再白了一眼一直在村长身後偷笑的那个y游诗人。
「没事就好了,让我送你回旅馆吧……,不,还是让你住到我家b较好。虽然我家非常寒酸,但我们会尽力服侍夫人的。」
「不用了,让我回旅馆就行了。」
「这怎成啊,一定要让我们招待夫人你,以表示我们的歉意。」
「真的不用了,我也没埋怨你们村落,村长大人放心好了。」
「真的吗?不会把我们杀si?不会召来魔物?」村长确信依梅瓦尔说的是真话後,暗暗舒了口气,再次鞠躬说:「那我送你回旅馆吧。」
依梅瓦尔还没来得及回话,为首的绑架犯已抢先一步吼了出来:「村长!为什麽要放她走,我们不要赎金吗!」
「这个时候你还想着赎金?没被烧成灰烬已算你幸运了!」
「你在胡说什麽啊,村长,终於老糊……什麽事啊!」
芭特一直悄悄拉着为首的绑架犯的衣袖,他终於不耐烦,转头向她大吼。芭特趁机在为首的绑架犯耳边说了些话,他立时脸se大变,以五t投地的方式跪下来:
「抱歉啊—————!小人不知道竟然是夫人你,小人罪该万si!求夫人原谅啊!」
「大哥!」「你在做什麽啊!」
另外两个绑架犯跪在为首的绑架犯身边,想要拉起他。他却伸手按着他们的头,一同拜下去:
「住嘴!你们也一同道歉吧!是我们的错啊,求夫人原谅啊———————!」
「大哥—————!」那两人却不住挣扎,终於把他们的大哥推开。
「发生什麽事!一点也不像大哥!」
「因为……她……」
「她是谁!不是维克多伯爵的夫人吗!」
「蠢才!她是依梅瓦尔夫人才对。」
「依梅瓦尔夫人?」两个绑架犯冒出满脑子的问号。
「是!是魔王的妻子啊!」
「不!」两个绑架犯同时大叫,一边发抖一边慢慢转头,花了整整一分钟,出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终於望向依梅瓦尔。依梅瓦尔报以淡淡一笑,同时举起食指,让火舌从指尖冒出。
马车缓缓地向菲亚娜王国前进,两位农家nv也坐在一起,不过她们终於不再说悄悄话,而是饶有趣味地听到依梅瓦尔和芭特的对话。那个金发男子更是光明正大地打量着依梅瓦尔。
「难怪我一开始就觉得你眼熟,以为你是那个g0ng廷见过的夫人。不过你不是公主,也太起眼,所以我没留意到。」
「你参与了科l战役?」
「嗯,还好我跑得快,不然早已si了。後来我随冒险者公会的人到魔王城,就在勇者已经攻进去之後。我们和大魔法师卓加一起,负责保护所有公主们。」
所以在那时候见过我吧。依梅瓦尔心想,不过她却没印象。那时人太多了,她又被一大群人紧紧保护在中间。公主们简直当她是小孩子般紧紧包着她。
「但那时我没报上说过我是魔王的妻子。」
「是没有。不过你逃离塔坦妮亚公国时後,那位公主殿下可是大闹了一场,ga0到j飞狗跳,最後还离家出走。还好那时芙兰丝西卡还在,她带领冒险者们把公主带回家後,才从她口中得知你的存在。」
依梅瓦尔一手拍在额头上,用力叹气。她也料到姬丝汀殿下会不开心,却没想到会这麽大件事。
「那村子呢?该不会整条村的村民都是强盗装成?」
「差不多,应该是村民跟本是强盗。这里邻近菲亚娜王国的国境,所以商旅不少。有需要时就去抢劫。」
「那为什麽不抢商人?」
「因为商人是这村落出生,他会带向地的情报给村落,也会帮忙引诱其他商人过去。但更重要一点,」芭特举起一只手指:「那就是中途载到你。」再慢慢指向依梅瓦尔。
「我?」
「有情报指出维克多伯爵夫人失踪了,正向菲亚娜王国出发,所以当我们看到你在路上时,一致认定是就是你伯爵夫人。」
「为什麽?是举止吗?」
「当然那是其中一个原因,而且年龄也相近,方向也对。」
「原来如此。」
「你……不会责怪我们吧……」
「为什麽?」
「因为我们惹你生气……了?」芭特偷偷瞄了依梅瓦尔一眼,却看不出她任何的感情。依梅瓦尔只很平静地说:
「你们也是生活艰难,我也没有损伤,所以没关系。」
「谢谢,不过我不是这村子的人,只是路过的y游诗人罢了。」
「y游诗人?」依梅瓦尔以为那是她为了骗自己而装的,原来不是?
「嗯,货真价实。因为我们四处跑,所以知道当地的情况。像这种村子很多。」
「原来如此。不过……,他们为什麽不务农?肯耕作的话应该足够维生的。」
「嗯……早几十年是,但随着魔王的出现和战乱,收成一年b一年差。如果只是一两年还支撑到下去,但现在已经连续四年失收了,余粮早已用尽。再加上男丁被徵去打仗而导致人手不足,土地荒废。最麻烦是战後不少男丁回来,一下子多了几张嘴。他们也是无计可施才……」
沉默降临。依梅瓦尔也不是不知道世界的情况,早在魔王出现前已经是这样,魔王也知道,这也是迪卡他的使命之一。
过了一会,芭特突然抬起头,捉着依梅瓦尔双手问:「对了,我听说魔王发明了一种新的轮耕方法,可以减少土地的休耕时间。你是魔王的妻子,有没有听说过?」
「那是魔族的技术,不是不准使用吗?」
「哼!教会还不是偷偷使用?为什麽我们就不行?」
「教你们是可以,但刚刚那村子用不到。」
「为什麽?」
「因为土地的黏x太强,四轮作的效果较差。四轮作的其中一个特点是透过轮流种植四种不同类型的植物来减低害虫的影响,特别是中间有两作会种植豆类植物来回复土地肥沃。但黏土地会限制能生长的作物,至少不适合大麦,这会减低四轮作的效果。」
「那改种甜菜不行吗?甜菜在黏土地就生长得很好。」
「嗯……不知道啊……」
迪卡说的时候看似很简单,但依梅瓦尔也只能照着回答。那时如果多听一点就好了,至少现在就不会被芭特考倒。
经过边境的搜查後,商人车队已进入菲亚娜王国的边境城镇布雷卡。由於这里是菲亚娜王国和米希尔德王国之间交易的重镇,所以非常繁荣。中间的大马路宽阔得足以让两辆马车并排而行,中间的广场市集更是全年无休,挤满从外地而来的人。
由於商人要去找负责管理市集的管理官员,把一众乘客都在旅馆前放下。到所有人都离开以後,那两位农家nv中,带头的那一位才走到依梅瓦尔身边,拉着她悄悄说:
「抱歉,因为我连累你被人绑架。」
正当依梅瓦尔一头冒水时,她又补上一句:「我是维克多伯爵的夫人。」
伯爵夫人调皮的单了单眼,转身和她的随从离开。走了两步,又一起行了个淑nv的屈膝礼,然後才真的离开。留下震惊得连话也回不了的依梅瓦尔。
「这是什麽东西?」
「这可是我家传的脱毛膏,里面的特殊秘方可以令毛发减慢生长,用後皮肤也更光滑。你也知道脱一次毛有多痛苦是吧,男人才不了解,只有我们nv人才明白,所以我才把家传秘方拿出来卖。有了这个就可以免却後顾之休!」
「嗯嗯……真的会有效吗?」
「当然,我单是今天已卖了十瓶。放心,有任何问题可以回来找我。」
「嗯……,还是不要了,谢谢。」
艾雪儿微微一笑,再鞠躬道谢。艾雪儿虽然是菲亚娜王国的贵族,但她却从未来过布雷卡,因为这里不是她家的领地范围,而且距离可远了,一南一北。她早已听人说过这里超级繁荣,但今天一见才眼界大开,原来还有b首都更繁华的城市?相b上来,她家族的领地内最大的城市奥斯都,就好像个乡镇似的。
告别了芭特和维克多夫人她们後,依梅瓦尔立即找了个无人的地方变成艾雪儿。接下来是她的事,一定要变成她才能达成。
艾雪儿和依梅瓦尔完全不同,她对什麽东西都好奇,不住左看右看,到日落h昏还只在市集里闲逛。眼见天已黑,只好找间旅馆休息,明天才出发。反正距离阿嬷生日还有一个多月,一定赶得及的。艾雪儿乐观地想。
结果,一星期後艾雪儿还在布雷卡市,虽然人是有往北移动,但还是差一点点才成功出城。怎样说也好,她现在所住的旅馆还是看得到城墙。
和进城一样,离城也有排队检查。艾雪儿原本还以为这麽近,慢慢也可以。她吃过早餐才退房出发,结果单是排队就排了超过两小时,要一直过了中午来成功离城,并在傍晚才到达可以留宿的小村子。橙hse的天空也开始变暗,还好那时候看到村子,不用露宿。艾雪儿当然试过露宿,那是她成为修nv之後,被派向各国联军的营地之时,每都都是餐风宿露,那b住在修道院可辛苦多了。
「小姐你慢慢吃,还有好多。」旅馆的老板娘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小村子和上次依梅瓦尔被人绑架的那个小村子差不多,都是没什麽人,只差在没人会绑架艾雪儿……应该吧。但看她狼吞虎咽着眼前的菜汤和面包,吃的全无仪态,应该不会有人当她是贵族大小姐才是。
艾雪儿自从离开了布雷卡市就没吃过东西,早餐也是只吃了一点面包,根本不够。不过肚饿并不是最难过的事,反正她当修nv时也时常捱饿;最难受的,反而是要赶一整天路。她离开布雷卡市太晚,根本没时间让她慢慢走,要是不能在天黑前赶到有住宿的地方,可是会出人命的。尤其是入夜之後,到处都有魔物和强盗在。虽然村子也不一定安全,但总b在野外好吧。
之後的旅程非常顺利,艾雪儿只花了一个星期,就进入来到首都。这沿路是叫布雷卡街道,是一大片一望无际的大平原,途中就只有草地和农地,连树林或高一点的山丘也没有,走路到入夜时更是能看到远方的灯火。布雷卡街道,顾名思义就是从首都到布雷卡的街道,除了首都和布雷卡,一个大一点、能开市集的城镇也没有,不是艾雪儿不想四处逛,而是没什麽好逛。只不过每晚投宿时,她都会悄悄遛出去,再变成妮露卡,好绘画地图。
妮露卡一直都是那位沉默寡言、不太喜欢出风头,所以她一直没争取过要出来。第一次变成她以後,才发觉依梅瓦尔的身tb想像中灵活,就算像她这种长年窝在图书馆的魔法学校学生,爬上树上也是轻而易举的事,真厉害啊!
艾雪儿的杜鲁多家族是菲亚娜王国内非常有名的贵族之家,家主——也就是艾雪儿的父亲在国王身边担当宰相多年,所以长年待在首都内;而艾雪儿的母亲可是非常ai父亲的,所以当然也在。不过一年大约有三个月时间会回到领地,通常夏天,为了避暑而离开,不过这是对外的理由;另一个理由是,别看母亲出身伯爵家,她可是非常怕麻烦的,所以艾雪儿和其他兄弟姊妹都是由保母之类照顾。其他兄弟姊妹会不会艾雪儿可不知道,但艾雪儿对母亲可是几乎没有印象,完全无法想起到任何回忆,只除了其中一件事。
艾雪儿的长兄已经二十八岁了,所以如没意外,现在是由他在管理领地。名义上是管理,实际上是学习。至於其他兄弟姊妹,艾雪儿上面两个姊姊也到了适婚年龄,大概会留在首都出席社交活动;妹妹和弟弟们都还小,应该还在就学,所以他们会在首都上学。也就是说,除了大哥外都在,嗯……
首都不愧是首都,每样东西都非常华丽,就是贵族人家的府第都建得特别有特se,明明他们领地内那个只是普通的大屋,大概是想炫耀吧。除了贵族大屋,城内有更多更好玩的地方,例如商店回廊。这里汇集了国内最好的工匠,打造出来的首饰是最好的,衣服也是国内最新cha0,例如那条连身褶裙,上面的褶缝数起来超过一百条,穿起来一定重得连走动也不能。
「咦?你不是艾雪儿?」
声音很熟!艾雪儿把视线从裙子上拉回来。只见说话的是一个美少nv,她正挽着一名美男子的手,两人都是个子高挑的俊男美nv,走在一起非常相衬。
「很久不见了,我是莫妮卡……啊什麽的,你该不会是忘记了我吧?」
原来是莫妮卡?依格伯特,那个高材生,难怪。和艾雪儿同年的莫妮卡从小就是她的同学,那时艾雪儿时常在想,真可惜她家是子爵,要不一定有很多人想和她结婚。她,一如所见,非常貌美,就连当时班上最讨厌莫妮卡的安琪拉也不得不承认,而现在更是出落美人,尤其是当她笑的时候,眼角会稍微下垂。很难有人的笑容能照亮身边的人,让每个人都如沐春风。
更难得的是,莫妮卡她头脑也好得不得了,考试时常名列前茅,加上为人温柔热情、知书识礼、应对得宜,可说是集最理想的妻子和媳妇的条件於一身,简直就是艾雪儿相反。不过子爵这一个身份却令不少人却步,毕竟要侯爵或伯爵家纾尊降贵来接受子爵家的nv子,是有一定难度。
「呃……抱歉。」
「哼,算你吧。」在学校虽然二人不算深交,但还算有是好友,至少是不需要太过有礼貌的地步,「你不是被送到修道院去吗?什麽时候回来的?」
「刚刚。」
「你没事吧。当初听到你被人送到修道院去,还以为发生什麽事。见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啊哈哈哈哈……,」艾雪儿以笑遮羞,她的现况和没事可相差十万八千里,「对了,这位是……」
艾雪儿尝试改变话题,但一问,莫妮卡立即报以甜甜的笑容:「这位是我的未婚夫,艾德蒙?卡尔拿拉。」
未婚夫!更重要是,那个卡尔拿拉伯爵!卡尔拿拉伯爵一家是开国功臣,一直到现在还是驻守边境的重臣,和艾雪儿的杜鲁多家一文一武,是王国双壁。也许是军武风气浓厚,他们家族没沾染那麽多贵族习气,所以才有可能接受子爵家作媳妇?
不过,不愧为是卡尔拿拉家,身形修长,看似没什麽肌r0u,但身板子结实,举手投足之间没有一丝浪费……,这些都是依梅瓦尔和玛莉娜告诉艾雪儿的,艾雪儿可不太懂怎麽战斗。
「幸会。」艾德蒙向艾雪儿点头致意,之後以略为开玩笑的态度向艾雪儿说:「你是莫妮卡的同学吧,我很有兴趣听闻莫妮卡小时候的趣事。」
「艾德!」莫妮卡立即佯装嗔怒说。
「抱歉抱歉。」艾德蒙笑着道歉,道歉得清脆利落,笑声也很动听。
看来艾德蒙真的很ai着莫妮卡呢,真好,而且看来是个好男人。也许是因为是那个才nv莫妮卡吧,艾雪儿总希望她可以得到幸福。至少这已是艾雪儿永远无法得到的东西。
「我们很快会结婚了,你会来吧。」
「什麽时候?」
「两个月後。」
那已经过了阿嬷的日生了,如没意外,艾雪儿已经实现了她的愿望。不过她把这心绪收起来,笑着轻轻点了一下头说:「好啊。」
和莫妮卡及艾德蒙分手後,艾雪儿继续闲逛。离开首都菲亚娜城已有五年,但却好像没什麽变化,首都还是那个人多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首都,特别是工匠街这头,明明这里卖的东西都是最昂贵的,但每天这里都挤满了人,不因是假日还是平日而有所分别。不过艾雪儿很喜欢这种气氛。
依梅瓦尔好像没什麽所谓,但艾雪儿和玛莉恩都是在大城市内长大的,所以很喜欢城市人群挤拥的感觉。四处都可以看到新奇的事物,也可以听到向种曲折离奇的故事,小时候艾雪儿很喜欢待在士兵或佣人的房间,听他们说着自己的故事;阿嬷也不只一次抱着她,把她年轻时在贵族家工作的轶事娓娓道来,阿嬷总是有办法说得引人入胜。
啪的一声,从头上传来,明明声音不大,但艾雪儿还是听到了。抬头一看,只是有人关起百叶窗而已。咦?这里的百叶窗都b较细小?为什麽呢?突然这个念头从艾雪儿脑中冒出来,她这才留意到以前一直没留意到的事:她,还有依梅瓦尔和玛莉恩都是从南面来,而南面的百叶窗都b较大,有些更是连百叶窗也没有;但越往北方,百叶窗,或者说窗子都造得越来越细,但相反却会多开几个窗户,这是为什麽呢?艾雪儿家族的领地在更北方,窗户好像更细小?
如果不是和依梅瓦尔还有玛莉恩一起,艾雪儿可能永不会留意到啊!这个问题妮露卡也决定记下来,好回学校时问一问老师。
很快,终於来到h昏了。再不愿意,艾雪儿也要回家去。但,一想到能见到阿嬷,再讨厌也是值得。
「请问,有何贵g?」
不愧是公爵家府第,艾雪儿才一踏进大门,已立即有人上前,以有礼的态度栏阻在艾雪儿身前。对方是个非常年轻英俊的侍从,但身手矫捷,挡下艾雪儿的动作安静却毫不犹豫。是艾雪儿从未见过的人,大概是这五年来才请回来吧。既然这样,艾雪儿想到个好主意:
「我想拜见公爵大人。」
「请问有预约吗?」
「没有。」
「那能不能留下姓名以及地址?代小人向公爵预约过後,再来通知小姐。」
「但我有些很紧急的事要找公爵大人,能不能通融一下?」
「很抱歉。」
「别这麽说嘛,公爵大人不是宰相吗?民众有事相求不是应该聆听一下吗?」
「能不能把那件紧急的事告诉小人?代小人向大人禀报後再作定夺。」
「这……」还真是滴水不进啊。艾雪儿装出犹豫的表情,「这……不太方便……」
「那恕小人抱歉了。」
「就不能通融一下?」艾雪儿尝试学维雅丝一样,让身t挨到侍从身上。但对方却不为所动:
「恕小人抱歉了。」
让艾雪儿好像个笨蛋一样。
「哼!算了,你帮我向那位伟大的公爵通报一下吧。我叫艾雪儿,艾雪儿?杜鲁多。」
终於,侍从那有如石膏一般的脸容动了,他皱了一下眉头:
「小姐,这玩笑可不好笑。」
「我没有开玩笑。」
「杜鲁多是公爵的姓氏,一般平民不可以乱称的。」
「是吗?」
「亚雷克!发生什麽事?」艾雪儿和那个叫亚雷克的侍从在门口已经超过五分钟,终於有人察觉到不对劲是来。
「没什麽,只是有个人来捣乱。」
「捣乱……?这不是三小姐吗?你回来了?」来人是家中的执事,从小看着艾雪儿大的塞斯汀老爷爷,曾听下人说过,连艾雪儿的父亲小时塞斯汀老爷爷已经在家中工作,连父亲都尊敬他。
「三……小姐?」
「嘻嘻。」艾雪儿吐了吐舌头。看到那惊愕的表情,什麽气也都消了。
「来来来,快点入屋吧。老爷一定很挂念小姐你了。」
在亚雷克目瞪口呆的目送下,艾雪儿踏入家中大门,途中还不忘转身向他挥手。
「是艾雪儿吗?还好吗?」杜鲁多公爵大人坐在沙发上看着文件,听到艾雪儿走近的听音才抬起头来。五年没见,父亲感觉没怎麽改变,都是满满的威严,文风不动坐在沙发上。记得小时候,艾雪儿单是被父亲望一眼,足以令她立即闭嘴不哭。
「我没事,谢谢父亲关心。」
「你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我听到你在前线劳军时受到袭击,真的非常担心。」坐在父亲对面的公爵夫人一直没抬起头,直到她轻轻地把茶杯放回碟子上,才正式望向艾雪儿。那种轻柔彷佛世间上没什麽b喝口茶更重要,至少艾雪儿的生si是b不上。
「托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的福。」
「在前线劳军终究是好事,毕竟士兵是为了我们和魔族拼命,这是我们这些在後方的一点心意,别因为今次的事而觉得可怕。」
「我明白的。」
「舟车劳动辛苦了,你去休息吧。」母亲大人说。
「是的,父亲大人。」艾雪儿行了个屈膝礼,「我先告退了。」
踏出房间,大姊和二姊已经在等待了。大姊莉亚第一件事立即捉着艾雪儿双手,泪汪汪说:「你没事吗?那就好了。」
「我没事。」艾雪儿装起今天不知第多少次假笑说。
「哼!我就说魔王军就是这麽弱j了。」二姊露娜说着不知从哪里听回来的词汇。
「但是……」
「我就说,就算是我们那个笨老妹,也不会si的,放心吧。」
不知道她们知道真相後会怎样样子呢?
「艾雪儿也二十岁了,下次带你去参加舞会吧。」
「嗯。」艾雪儿敷衍了一下。
「你知道嘛,大姊已经订婚了。听到别吓一跳,对方可是第二王子。」
「恭喜。」艾雪儿笑说。这是今天第二次听到这句话,却没第一次那麽高兴。
「对方可是第一眼就迷上大姊,毕竟是大姊嘛。」
「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可高兴了。」
「当然,这对我们家族来说是件大事。婚礼暂定明年春天举行,到时艾雪儿你也要帮忙。别再好似上次那样,把会场炸了。」
「艾雪儿当然不会,她经历过最近的事件後,成熟多了。」
「当然。」艾雪儿掩嘴而笑。
回到房间,还未坐下,就听到敲门声。
「请进。」
「姊,你没事吗?」进来的是艾雪儿的弟弟,艾雪儿唯一的妹妹也跟在身後。弟弟艾文是十五岁,是家中小数和艾雪儿很亲近的人;至於妹妹安洁,刚刚十一岁,还有小孩子那种相信任何人的特质在,不过,再过几年可能就消磨了,变成和父母一样的大人。在他俩之下还有六岁的史蒂文。艾雪儿离开时史蒂文才一岁,对她根本没任何印象,也别说会关心她了。今天一见面就远远的躲着。
「放心,我没事。」
「修道院是什麽地方?是不是很可怕?」安洁好奇问,当中也带着关心和担心。
「一点点吧,就是吃不饱。」
「那为什麽大姊们都很害怕?」
「大概是因为没有东西可以玩吧,没有舞会。」
「那姊姊平时会做什麽?」
「看书吧,还有祈祷。」
「祈祷?」
「嗯,祈祷。」
「那不会很闷吗?」这次是艾文开口。
「一点点吧。」
「辛苦你了。」
「谢谢。」艾雪儿顿了顿,「对了,艾文,你知道阿嬷她现在在哪里吗?」
「阿嬷她……离开了……」
「离开了?为什麽!」
「因为史蒂文也大了,不需要n妈吧。母亲大人这样说的。」
「但阿嬷可是带大我们所以兄弟姊妹!怎可就这样要她走!」
「这……」
「抱歉,我不应该对你们大吼大叫。」
刚刚艾雪儿大叫,吓得安洁缩成一团,而艾文也脸se苍白,他们大概记起艾雪儿被人赶到修道院之前,常在家中和母亲冲突的事吧。感到抱歉,所以艾雪儿抱起安洁,慢慢安慰他俩。
花了半个小时才安抚好弟妹们,也到了晚餐时间。晚餐过後,艾雪儿走上通往顶楼的楼梯。艾雪儿家是国内首屈一指的有名家族,所以就算是在首都,府第还是大得夸张,楼高四层、有超过一百个房间和巨大的花园,单是举办宴会的大厅就已经能容纳超过二百人,是首都内仅次於国王所住的史黛拉g0ng的巨大建筑。实际上住的只有三十人,艾雪儿不明白为什麽需要这麽大的住宅。话说回来,领地的府第也是很大,而且b这个还要大,因为那是城堡。
而顶楼,就是厨房和佣人的房间。厨房会设在顶楼,是为了驱散煮食时产生的废烟,不过听说魔王有新技术,可以解决废烟的问题?因为在依梅瓦尔的记忆里,魔王城的厨房是邻接着接待厅的。
而由於顶楼是佣人的住处和工作地方只除了洗衣房和贮藏室是设在地下,所以会另有一条後楼梯上落。又由於艾雪儿她家非常大,艾雪儿花了足足五分钟才到达顶楼,现在里面和打仗没分别:
「小姐别阻着!」
厨娘艾娜一把就推开楼梯的艾雪儿,让nv仆捧碟子跑上跑落。现场除了厨娘外,至少有十个nv仆在帮手,忙出忙入。艾雪儿是唯一站定定不动的人。
「艾娜姐……」
「我们在收拾,等我们收拾完先好不好。」
「……」
「小姐你别一回来就阻着我,出去五年你跟本就没变过。」
「嘻嘻!」
「嘻嘻你个头!」
「嗯,我在这里等。」
「唉……」厨娘叹了口气,「好吧,不过别阻碍到我们。」
「是!」
所以艾雪儿就坐在角落,一动也不动。一直到三十分钟後,厨房才平静下来,餐具也放回接待厅的餐具柜内。厨娘让艾雪儿坐在自己对面:
「你说法兰瓦滋?她三年前就已经走了!」三年前!那时最小的弟弟史蒂文才三岁,刚刚断n,就立即就叫人走,也太过份了吧。
「那艾娜姐知道阿嬷去了哪里?」
「法兰瓦滋年事已高,应该不会再担任n妈了,大概会回家去吧。」
「阿嬷的家在哪里?」
「我听说是在城内。我们每星期不是有一天休息?法兰瓦滋她每次都会回家,所以我想大概会在城内,不过我没问得太深入,抱歉呢。」
「谢谢艾娜姐。」
艾雪儿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要在三个星期内在首都找一个人?已经不是普通困难了,呜!早知就不闲逛,早点回来吧。都是母亲不好,这麽小心眼g吗!
「对了,她有一次曾谈起过,说会用退休金来开店。她儿子好像是学徒,过几年会学成,可能会开店吧。」
开店?这是一个线索。
第二天想要出门,在後楼梯遇上美儿。美儿是家中nv仆之一,和艾雪儿同年,所以小时常常一起玩耍。到了长大,虽然身份有差距,但艾雪儿还是以相同态度对待美儿,她才不会像二姊或母亲那样子的。
「小姐,你要出去吗?」
「是,怎麽了?」
「最好还是不要,老爷吩咐别让小姐离家。」
「不会吧。」
「大概是又怕小姐你闯祸吧。」
「什麽叫又,我又没有时常闯祸。」
「对老爷来说,单是你敌视他就已经是最大的问题了。」
「哼,这是他自找的!」
「别这麽说嘛。」美儿掩嘴而笑:「没想到小姐在修道院五年,还是没变。」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艾雪儿不经意露出苦笑,美儿立即察觉到不对劲:
「小姐!发生什麽事?不要紧吗?」
艾雪儿却只摇头。美儿见状後退半步,以艾雪儿见过最严肃的表情说:
「有需要的话,小姐可以告诉我。」
「谢谢你。」
既然没能从正门离开,那就只能从窗口。窗外也当然有人巡逻,大概是怕艾雪儿从窗口逃离吧,这是当然的啦。不过……,才不会做把床单做成绳子这种事啦,只要交给玛莉恩就好了。毕竟艾雪儿的房间才二楼,要不被人发现离开,根本难不到玛莉恩。
玛莉恩也是第一次来到菲亚娜王国的首都,这里b家乡,不,b玛莉恩见过的城市都要来得大。她知道艾雪儿心急想要找到她的阿嬷,但跟据玛莉恩的经验,这时候要慢慢来才b较快。
那个阿嬷大概不是什麽冒险者吧,一般找人的方法如酒馆、冒险者公会之类就没用,像这种普通人应该要去市场找人才行。不,不是眼前那种大型市集,那边是城镇广场举办的市集,主要x1引从外地而来的商人,才不是给本地人的。所以,玛莉恩没有直走进眼前的市集,而是转弯走进巷子内。
巷子就像迷g0ng,七转八弯的,分支又多,而且两面都是一se一样的楼房,很快玛莉恩就迷失在里头。就这样走着,玛莉恩突然一头裁进一团喧闹吵杂之中,四方八面冲过来的声响,把玛莉恩撞得头昏脑胀,好一会才回复过来。这里还是在小巷之内,但b刚刚玛莉恩走过的宽阔多了,道路两旁都是商贩,贩卖着各种食品、织品、皮革制品等。市场上人来人往,甚至b广场的市集还要热闹。
入迷地走了一会,玛莉恩发现会在这里买卖的都是本地居民,售价也相对便宜多了,至少不会见到贩卖宝石、金银器、香水的店家,就是首饰和香料的店家,价格都是一般居民能负担的。另一个特点是,从玛莉恩刚走进来时就发现,这里b较y暗,原来原因是头上有拱顶遮蔽着yan光。偶尔,会在转角或是十字路口露出yan光,因为拱顶只和路两方的建筑物连接,止於路口。这些路口位置就像是井口的呼x1孔般存在。也有店家非常聪明,趁现在天气寒冷,在yan光洒落之处摆上椅桌,让走得倦了的人在此歇脚,顺道卖些很甜很能止渴的果汁或是蜜糖水给人们。
不知不觉,玛莉恩在此逛到h昏,她是从十字路口的yan光转成橙hse才发现,连忙离开。不过这个市场实在太大,玛莉恩还是要在店员们的指引下,花了超过十五分钟才走出市场。
回到艾雪儿的家,玛莉恩轻轻一跳便翻过围墙,还未落地已感觉到不对劲,拔出小刀一挡,果真被她挡下了斩向自己的一击,让她重重撞在图墙上。
眼前的是亚雷克,他手握着长剑,面无表情注视着玛莉恩。他果然经过训练,看之前挡着艾雪儿的身手就觉得他很厉害,不只担任侍从,同时也担任房屋的守卫。玛莉恩深深x1了口气,再把自己拉起,向围墙借力,在弹出的同时掷出手上的小刀,乘对方格挡之时跳向另一边,并在快要转过墙角之时再投出多一刀以阻止他。趁还未有其他人赶到,连忙往上一跳,跳回自己的房间。
「啊!」
没想到房间有人,美儿正站在柜子旁,手里拿着一堆衣服。见她正要大叫,玛莉恩立即扑上去,摀着她的嘴巴。
「嗯嗯嗯嗯嗯!」
「美儿,是我,艾雪儿。」变回艾雪儿後,立即在她耳边轻声说。待她点头後才放手。
「是小姐?但刚刚……为什麽?」
「这是因为……」艾雪儿正要解释,却听到敲门声,开门後却看到是塞斯汀老爷爷,他身後还跟着亚雷克和她几个侍从。
「小姐,刚刚有人入侵宅第,从你房间下经过,你有没有听到什麽?」
「不,没有。」艾雪儿摇头。见塞斯汀老爷爷的目光望向美儿,连忙使眼se要她否认。美儿立即就收到,虽然略为犹豫,但还是轻轻摇了一下头。
塞斯汀老爷爷来回瞪视着两人,却什麽也没说:「是这样吗?那小人就告退了。」
等了一会,艾雪儿再次开门,确定塞斯汀老爷爷他们都远去後,才关上门,松一口气。一转身,却见美儿双手叉腰,怒气冲冲的瞪着自己。
「到底是怎麽回事,小姐请你好好解释一下。午餐时也不在,你知不知道我暪得好辛苦啊!」
从小就是这样,美儿她与其说是玩伴,倒不如说是姐姐,虽然两人同年,甚至说艾雪儿还要大一个月,但美儿她总是照顾着自己。对艾雪儿才说,她和阿嬷才是真正的家人,而不是在客厅的那几位。
「是……这样吗……」听到艾雪儿把自己的事告诉美儿後,尤其当她听到艾雪儿被俘时,露出y暗的表情。她强忍着泪水,轻轻抱艾雪儿着:「辛苦了。」
等到美儿平服下来,她才问:「那你其实是那个魔王的妻子?」
「嗯……r0u身是,不过灵魂还是我,所以你不用担心啦。」
「那你是为了向法兰瓦滋nn庆祝生日才回来?」
「嗯。我去修道院之前曾答应过她回来时为庆祝生日,到我快si时我脑海中都是这件事,我还记得那时和现在差不多日子,差一个月就是阿嬷的生日,她还非常开心的点头,我可不想扫阿嬷的兴。」
「但她已经退休了。」
「我知道,那你知道阿嬷在哪里?」
「不知道。等等,小姐你有没有问过艾娜姐?她和法兰瓦滋nn是最要好的。」
「问过了,她也不知道。只知道阿嬷在城内有家庭也有子nv,却不知道在哪里。」
「所以你一早跑出去,就是为了找法兰瓦滋nn?」
艾雪儿点点头。
「那你应该早点说嘛,让我白担心你了。」
「抱歉。」
「算你啦。」美儿笑说,随後又暗淡下来:「那,当你找到阿嬷,为她庆祝後又会如何?」
「不会怎样。因为我的灵魂早已在依梅瓦尔t内,所以我不可能再得到光之nv神的祝福,也不可能回到光之nv神的怀抱之内。就连我本应修习了的治疗魔法,现在也不能使用。可能要到依梅瓦尔也si去才能得到解脱吧……」
「不……不会吧。」美儿掩嘴,一脸震惊。也难怪,因为大部份人类都是光之nv神的信徒,传说是光之nv神创造人类,为世界带来生机。背弃光之nv神,代表着堕入魔道,si後会转生成魔兽,永不超生。
「放心,不用为我担心。」艾雪儿抚0美儿的头:「还有玛莉恩她们在一起,我们不会有事的。」
「玛莉恩?啊!是刚刚的那人吗?」
「刚刚的是玛莉恩,即是我。」说着艾雪儿已转成玛莉恩,「是一个杀手。」
「杀手?」
「为了为父报仇而和依梅瓦尔达成契约。」已经变回艾雪儿後说。
「那还有呢?」
「妮露卡她……咦?她好像不想出来,算了。」艾雪儿拧着头,面露不解的表情,最後放弃:「妮露卡她是魔法学校的毕业生,毕业不久就被派到前线,然後被俘。她在校内是修地图学,和她的老师一样想绘出世界地图,尤其是人类从未到过的魔族之地。」
「世界地图啊?」艾雪儿的视线不自觉飘向窗外,美儿也跟随。
「等我叫她出来吧……,咦?还是老样子,不愿意抛头露面,就算是我请求也一样。」艾雪儿笑着说。不过美儿大概知道,可能正正是小姐请求,才不愿意出来。小姐就是没这份自觉。
「最後是维雅斯,她是兰格蒂尔人,是个佣兵,小时候被人拐走,对家乡只有模糊的印象,却清楚记得某处风景,一直想再看一次而成为佣兵。不过到现在还未找到。嗯……看来她也怕羞,不愿出来。」
望着艾雪儿兴奋地谈论着一切,一种怀念的感觉回到美儿的心头,以前的小姐总是像现在一样,谈论着一切不着边的东西,目光总是盯着遥远的理想乡;但现在的小姐又和以前很不同,因为她眼内多了一分哀伤。
因为有人入侵过,所以家里弥漫着一gu严肃的气氛。单是吃晚餐,已有四五个身穿铠甲的守卫把守,其间除了父母之外,没人交谈。父亲一脸从容不迫的样子,就像早已适应似的。
第二天,守卫还是没撤走,不过可阻不了艾雪儿的。再次变成玛莉恩,再次从窗户跳出去,却在半途感到背部传来的重压,让玛莉恩重重摔倒地上。
「逮到你了,小偷!」
亚雷克坐在玛莉恩背上,手上的剑正指架在她的颈部。
「你说谁是小偷啊!」
玛莉恩不住挣扎,但对方压得很紧,特别是刚刚在空中这麽短时间,竟然能扣着她的手腕,真不简单。这次糟了,至少不是玛莉恩能解决的状况。
「我就猜到你躲在屋内,虽然不知道你怎麽躲过我们的巡逻,但我知你一定会找时间逃离的。」
「就说我不是小偷了,我可是身家清白的啊!」
「!」
亚雷克察觉到异状,想要加重力量,却已经太迟了。身下的人竟然可以在手腕被人反手扣着时,把自己举起立起来,再用力把自己丢开,这是可等惊人的力量。
亚雷克在空中稳住身子,落地一望,却立即呆住,因为那个小偷竟然是三小姐!?而且的腕力竟然这麽大!
身边其他守卫也呆住不动,艾雪儿见状立即跑过众人身边离去。
成功逃离宅第後,艾雪儿立即向昨天玛莉恩找到的市场前进,把刚刚的sao动抛诸脑後,现在最重要是找到阿嬷。她直觉觉得,在那个市场可以找到阿嬷的消息。
这一区艾雪儿也没来过,或者说她根本不知道有这个地方。如果知道的话,她一早就要阿嬷或美儿带她来。这里有好多东西,这里并没有玻璃厨窗,店家都把货品一袋一袋放到店前,也不介意艾雪儿把货品拿起来看,包括刀具。没有人大惊小怪,也没有什麽要遵守的礼仪,真好。更重要是,在这里可以感受到生活的真实,而不是苍白无力的繁文缛节。和虚应的社交活动。
她身上有依梅瓦尔带着的钱,走累了就坐在yan光之下,享受店家提供的蜜糖水。店家还细心的把蜜糖水暖过,让艾雪儿里外都暖呼呼的……
「小姐……?」
突然惊醒,才发现已经是h昏了。年青的店员在摇着自己的肩膀,把自己弄醒的,我是什麽时候睡着的?
「不好意思……」艾雪儿连忙站起来道歉,正想要离开,肚子却发出咕——的一声。
「哈哈哈,是肚饿了吧。」
算起来,一早离家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只饮了杯蜜糖水,也难怪会肚饿。店员好心的端了一碗加了扁豆和杂菜的汤。汤很美味,也许是太饿的关系,艾雪儿一下子就吃完。收走碗时,店员说:
「小姐小心一点,像你这样的贵族nv孩根本不应该来这里,更不应在这里睡觉。」
「你知道我是贵族?」
「当然,你身上的衣料这麽好,就算不是贵族也是非常有钱的商人。」
「我是来找人的,我想找一位叫法兰瓦滋的老nn,她以前是我家的n妈。」
「法兰瓦滋?太多人叫法兰瓦滋了。」
「她曾在杜鲁多公爵家担任n妈,曾说过儿子在开店。」
「n妈?没听过。话说回来,你是杜鲁多公爵家的nv孩?」
「喔?啊,是的。」
「为了找回你家的n妈,所以来这种地方?这是什麽爆笑剧情!」
「……」
见艾雪儿瞪着自己,店员尴尬的笑了一下:「抱歉。」
过了一阵子都没人说话,店家老板咳了一下,继续问:「为什麽你家n妈会离开?该不会是出的人工太少?」
又过了一会,艾雪儿都没说话,店员笑着说:「该不会……猜中了?」
「也许……吧。我们家一向对下人都不好,人工少又多工作要做。不过n妈倒是从没抱怨过,每天照顾我们。到了弟妹都长大,不需要n妈,却一下子就把人踢走,你不觉得很过份吗?」
「这……不是每个贵族都这样?」
「所以我才讨厌贵族。」
「你自己也是吧。」店员忍不住吐糟出来,然後又自己大笑。艾雪儿也只能以苦笑回应。
才刚踏入花园,侍从早已在等待,排成两列的迎接艾雪儿。然後塞斯汀老爷爷走出来:「三小姐,老爷有请。」
说是请,但看这阵势,艾雪儿也不可能反抗是吧。走进客厅,父亲和母亲已经安坐在沙发上,大姊和二姊也站在父亲身後。天真的大姐一脸担忧,二姊却相反非常开心,的确,这情景可是她最喜欢的;而母亲还是那个一脸烦厌的样子,每次艾雪儿闯祸她都是这个表情,艾雪儿也知道她在想什麽。唯独是父亲,异常平静地喝着茶,艾雪儿永远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的。
「今早是怎麽回事?听说你窝藏小偷?」
父亲一开口就质问。艾雪儿望向自己身後,亚雷克正站在塞斯汀老爷爷身边。
「怎麽了?不想说吗!」
「才不是!」
「什麽,你想说亚雷克冤枉你?亚雷克虽然来了很短时间,但非常能g,我很器重他的。」
「器重?别说笑了,在你眼中,下人是人吗?」
「当然,不是人是什麽?是你吗?」
「他当然不是我,给我我也吃不下!」
「够了!你回来就是为了闯祸吗?在修道院你学会什麽!」
「至少我知道穷人是怎样生活,那是真正的辛苦,可不像你只知道自己的权势!」
「没了我家的权势就什麽都没有!你也不可能像现在这麽耍嘴皮!」
「所以让大姐和那个混蛋订婚!」
「别给我放肆!人家可是二王子啊。」
「那个二王子是什麽人你也知道,他风流成x,大姐嫁给他会怎样你也知道吧。」
「她当然会幸福,每个少nv都梦想嫁给王子的,有钱又有地位。」
「钱和地位又不代表幸福的!」
「又是那套唯心论?够了,你什麽时候才看清现实啊!」
「现实?你有看到过现实吗?现实就是玛莉恩是杀手,才不是什麽小偷,如果不是看在我份上,那个叫亚雷克的侍从早就被她大卸八块了!」
「杀手!你竟然窝藏杀手!想作反吗?」
「我才不需要窝藏,你要的杀手早就站在你眼前!你看不到吗?」
说到吗字时,艾雪儿已经变成了玛莉恩,把在场所有人吓得眼珠也几乎掉下来。事後艾雪儿把情况告诉美儿时,可是笑到肚子也痛起来,这可是艾雪儿有生以来第一次吓倒父亲。
「你……这是……」
「没事的话我回房了。」「站着!」
变回艾雪儿後,她头也不回转身离去。临离去前她瞄了所有人一眼,母亲的脸上没了烦厌,而是恐惧;就算是二姐,害怕的神se还是爬满脸上;就只有大姐是真的担忧,而不是惊讶或害怕。大姐永远都是这麽天真,又这麽为人着想,真可惜她要嫁给二王子。
「去去去,别在阻着我们!」艾娜姐对抱膝坐在厨房的角落上的艾雪儿说,艾雪儿却只缓缓抬头,用迷茫的双眼望向艾娜姐。反是站在艾雪儿身旁的美儿代替她回答:
「艾娜姐,小姐又没阻着。」
「我说阻着的是你啊!」
「我也只是想陪着小姐嘛。」
「你也别太惯坏她了,她每次和父亲吵架都这样,真是受不了!」
「但是……这次不一样啊!」
「我听说了,小姐变成怪物什麽的?」
艾娜姐望向艾雪儿,没想到她突然变成另一个人,有着柔顺的黑se长发,清澈的灰眼珠。别说第一次看到的艾娜姐,已经是第二次看到的美儿也吃了一惊。那少nv妩媚一笑,站了起来。
「抱歉,让你们见笑了。我是依梅瓦尔,是魔王的妻子,你们好。」
出乎意料之外,依梅瓦尔非常有礼。
「你就是艾雪儿提到过的那个?」
「嗯。」依梅瓦尔轻轻地点头。
「看起来人模人样嘛,不太像魔王的妻子。」
「迪卡平时也是人模人样。」
「迪卡是那个魔王?嗯……」不只艾娜姐,整个厨房的nv工都跑过来,把依梅瓦尔团团围着,上下打量。
「可以0一下吗?哇!皮肤好滑,又白,真令人羡慕啊!」
很快依梅瓦尔就像是洋娃娃一样,被人抱来抱去玩着。依梅瓦尔也没抗拒,任由自己被人拉来推去。
「发生什麽事!为什麽晚饭还未好了吗!」塞斯汀老爷爷走进厨房大叫,他留意到被人围着的依梅瓦尔,便上前问:「你是谁?」
「她是依梅瓦尔,就是把小姐……」
「是小姐吗?真抱歉,下人多有得罪了。让小人护送你出去吧。」
「我不是你们家小姐。」
「小姐就是小姐吧,不会因你的样貌而改变的。」塞斯汀老爷爷恭敬地鞠了一躬。
离开厨房,依梅瓦尔跟随塞斯汀老爷爷回到房间,途中依梅瓦尔说:「对了,晚餐能送到艾雪儿的房间吗?」
塞斯汀老爷爷停下脚步,望着依梅瓦尔。
「我觉得这样b较好,现在见面也只会尴尬。」
「小姐你也长大了。」见塞斯汀老爷爷眼泛泪光,依梅瓦尔变回艾雪儿後说:「塞斯汀你也太夸张了。」
「为什麽不告诉我们!」
晚饭过後,莉亚就和艾文就来找艾雪儿,一开房门莉亚立即抱艾雪儿大哭。
「如果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不会让爸把你送去修道院啊————!」
「大姊,快放开艾雪儿姊,她快si了!」
身高b艾雪儿高很多的大姊,把艾雪儿紧紧抱在她丰满的x脯里,几乎要她透不过气。直到艾文提醒才放开手。
「对不起,害你受苦了。」
「也没什麽。」
「但是姊,你被那个魔nv给吃掉耶,怎可能没事。」
「不是的,我不是被依梅瓦尔吃掉,而是以灵魂和她交换,以达成我最後的愿望。」
「愿望?」
「还记得我什麽时候送去修道院?」
「五年前?」
「我记得时间和现在差不多。」
「嗯,还有三个星期就是阿嬷的生日,我原本答应会帮她庆祝的。所以临走前,我答应她说等我回来,要再和阿嬷庆祝的。」
「有这种事……」大姊默默低头。
「大姊,阿嬷被母亲赶走後去了哪里?」
「不是的。」
「什麽?」
「法兰瓦滋是自己退休的,不是妈赶走她的。」
「是母亲告诉你?」
「是法兰瓦滋亲自询问我,说史蒂文也大了,想要退休。我虽然有挽留,但她说想要多见见孙儿,所以我没勉强。」
「不是母亲吗……我还以为……」还以为是母亲黑心,听後有点受到打击。
「法兰瓦滋照顾得你们这麽好,甚至b我那时的n妈好,爸和妈是不可能要她走的。」
「那你知道阿嬷去了哪里?」
「听闻她儿子在城内开店,应该也还在城内吧,不过我没仔细探听。」
和艾娜姐的说法一样,看来没错了。
接下来几天,再也没人拦阻艾雪儿离开,连亚雷克远远见到也避开了。父母和二姐也如见鬼般,每次在走廊擦身而过都会铁青着脸,也不让艾雪儿和他们一起吃饭。艾雪儿倒无所谓。
市场占地很广,单是逐家店舖走进去望,逛了三天也逛不完。艾雪儿曾尝试在酒馆寻找,不过她不太会喝酒,也不懂向酒吧的人问情报,所以也全无收获;就算出动到玛莉恩,也打探不了什麽消息,反到是知道不少杜鲁多或其他贵族的小道消息,有些是假的,但也有不少是真的,就是加油添醋了一点。
这天来到市场的西边,一栋细小的教堂屹立当中,门前有一位修nv正在扫地,一边哼着歌,艾雪儿禁不住微微一笑。别看她现在是劳动,至少可以走出教堂透透气,b里面满是压迫的生活好多了,这也是艾雪儿最喜欢的时刻。那修nv见到艾雪儿,微笑着向她挥手,艾雪儿也挥手回应。
突然留意到修nv挥手的对像改变了,从自己转到自己身後,艾雪儿回头一看,只见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nv刚好走过,向修nv挥手。她见到艾雪儿望向自已,也顺道挥手打招呼:
「你好。」
「你好,」见对方身穿的衣料不错,样式也是最新cha0的,应该是大人物吧:「请问你是……」
「我是这个市场的管理官,叫樱桃。」
「市场管理官?市场不是由商人公会管理的吗?」
「不是。商人公会只管市集那边,这个市场是给一般市民用,所以由市长联合及各公会共同管理,并顾用我作为代理人,负责整个市场。」
樱桃的解释说得艾雪儿一头冒水,所以她只好耐着x子继续解释,花了一番工夫,艾雪儿才明白樱桃口中的各公会,是指负责管理各行各业,例如负责面包师傅的面包公会、糕点师的甜点公会、木工的木匠公会等这类公会。理所当然,所有该行业的人员都隶属该公会,并附有由该公会所发行的证书。而这个市场是的店舖都是由这些得到证书的人员经营,理所当然由他们负责管理整个市场。但,虽说是管理,却只是个松散的组织,所谓的管理市场也只是排解纠纷、修葺建筑物、管理水井用水等
如果是她的话……,艾雪儿想到也许她能帮忙,便把自己想找到阿嬷的事告诉她,其间修nv也听得津津有味。
「没想到是杜鲁多公爵之nv,失敬了。」
「父亲是父亲,我是我,别管我是那家的nv儿了。」
面对艾雪儿的不满,樱桃苦笑了一下,但还是不改恭敬的语气。根据樱桃的说法,这个市场和市集不同。市集是主要以买卖为主,任何人,不论是那行业的,都可以摆卖,只要向商人公会缴交一定收入就可以了,所以市集是由商人公会全权负责,其目的也是以大宗买卖为主;但市场主要是由居民自己摆卖而来,所以算是市政之一,市场除了各同业公会外,市长也有一定权力可以推选代表,而首都的市长是直属於宰相,亦即是说,樱桃是艾雪儿父亲的手下的手下。
「叫法兰瓦滋?她的儿子才是店主,那叫什麽名字?不知道吗……,这有点难办……。给我一点时间吧,我会想办法的。」
「也让我帮手吧,这一带的人我都认识。」修nv也说。
话是这麽说,但艾雪儿也没闲着,自己也继续努力寻找。不过,找到的还是樱桃:
「你的那位阿嬷,法兰瓦滋她儿子年轻曾在低阶贵族手下工作过,宅第就只有他和一个厨师负责所有事务,薪水也不太好,他倒是从厨师那里学会很多东西。後来那家贵族支撑不住,连他也要裁掉,他就用储起来的钱,加上你阿嬷的资助开店。」
一边走,樱桃一边说,很快就转过弯角,来到艾雪儿第一次来时曾睡着的那家店家。而上次那位青年他也向两人挥手。
「这位是米l,你阿嬷的孙子。」
孙子!艾雪儿瞪大眼睛,吃惊地望着樱桃,又转头望向米l。
米l贼笑起来。让艾雪儿禁不住无名火起:「原来你一早已知道,为什麽当时不告诉我。」说着拍了米l背部一掌,那一下艾雪儿也没怎麽用力,却把米l打得扑倒地上。这下连艾雪儿也慌张起来:
「呃,抱歉……,我不知道我……」
「没事没事,是我骗你不好,我道歉吧。」米l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後笑说,「不过我最初也没想起你就是祖母照顾的贵族子nv。」
米l还是个少年,二十岁不到,笑起来非常yan光,让艾雪儿看得有点心动……不对,心动的不是艾雪儿……是谁呢?不是玛莉恩,也不可能是依梅瓦尔,所以是……艾雪儿总觉得不想再深究下去。
「啊,是小姐吗?」一个中年大叔从店内走出来,经介绍後知道是法兰瓦滋的儿子,米l的父亲,也是这家店的老板,「我时常从妈那里听到你,上次我没来迎接,真是非常抱歉。」说着向艾雪儿敬了个礼,艾雪儿连忙阻止。
原本老板想要米l带艾雪儿去见法兰瓦滋,但现在是午餐时间,店内非常繁忙,艾雪儿主动提议等一下。她一边吃着老板煮的午餐,一边看着米l和另一个店员飞快的跑来跑去,根本忙过不停。
「我可以来帮手吗?」
「不不不,小姐!不用你费心了!」
「放心,让我来吧!」艾雪儿摆了摆手,阻止了老板。
「请问你们要点什麽?」
「我要啤酒。」「我要杂菜汤和面包。」「我要n油炖菜。」「杂菜汤和面包要多一份,再加点r酪。」「辣味烧r0u,还有啤酒。」
数人同时点餐,艾雪儿才发觉自己根本来不及记住,之前看的时候明明很简单的。
「抱歉,这是啤酒,其他的要等一会。」
解救艾雪儿的是米l,他很快就抱着两杯啤酒过来。安顿好客人,再把艾雪儿带回她原本的坐位上:「小姐,你很碍事啊!」
「抱……抱歉。」
「这不是小姐你应付得来的。」说着留下艾雪儿一个人,继续工作。
艾雪儿当然知道,这些工作很辛苦,所以她一直看不惯自己,每天安坐家中就有等吃,觉得自己很没用。不过没想到实际工作会更辛苦,她当然气父亲的冷漠,不过更多的是气自己……,刚刚如果是玛莉恩或依梅瓦尔,她能够处理吗?
到尖峰时刻过去,米l终於有时间带艾雪儿回家,见他的祖母。不知道阿嬷见到自己时是什麽样的表情呢?嘻嘻。艾雪儿禁不住傻笑起来,还引来米l侧目。
法兰瓦滋的家位於市场外不远处,楼高两层的简单小屋,外墙有点破旧,看来很久没粉刷了,不过这区的房屋都是一样,而且不时有修葺过,至少外表看起来很结实。屋内客厅和艾雪儿的房间差不多大,而阿嬷——法兰瓦滋老nn就坐在沙发上,编织着不知道是什麽东西。
「祖母,我带了客人回来。」
「是吗,啊!是小姐吗?谢谢你,米l。」
「那我回去工作了。」
「小姐,你回来了吗?发生了什麽事?你瘦了很多。」
「嗯,我回来了。」艾雪儿笑着说,她终於流露出最安心的笑容。
「你没事吧。」也许是自小已照顾艾雪儿的关系,阿嬷立即就察觉艾雪儿有点不同,「是修道院的生活太辛苦吗?有没有好好吃饭?」
「我没事,修道院的生活是有点辛苦,不过我没事的,不用担心。不说这个了,再过一个星期是阿嬷的生日,我们来庆祝吧。」
「好好好,你没事就好了。」
「……嗯。」艾雪儿一瞬间露出落漠的表情,下一秒又立即强颜欢笑出来。但这却没逃得过阿嬷的法眼:
「怎麽啦?」
「……不……没事。」
「是为了我的离开而难过?」
「是母亲迫你离开的吗?」
「当然不是,是我自己要离开的,我也老了,留在你们家里也不好意思。而且自想多见见我的孙子啊!所以,别太责怪你母亲。」
「嗯……」
嘴巴是这样说,实际上艾雪儿怎可能不责怪父母?阿嬷当然也知道,所以她只淡淡一笑,没再说什麽
听到开门声,艾雪儿才回过神来,没想到已经到了h昏,她和阿嬷足足聊了四个多小时。之後还被邀请吃晚餐才回家。
「小姐找到法兰瓦滋nn了吗!」美儿也高兴说。
「是的。」
「法兰瓦滋她还好吗?」艾娜姐也关心问。
「她很好,她现在和儿子夫妇,还有孙子一起生活,看起来非常幸福。」
「那就好了。」
「还有,阿嬷说是她自愿退休,而不是被迫的。」
「嗯,是的。」
接下来几天,艾雪儿都跑去找法兰瓦滋阿嬷,一边为了举办生日宴会而奔跑。说是宴会,其实也只是小型的聚会,可能只宴请一些亲近好友来,例如帮艾雪儿找到阿嬷的樱桃,家中几个b较要好的仆人如美儿和艾娜姐等等。艾雪儿记得阿嬷很喜欢甜食,所以特地向糕点师订了一个蛋糕来。
「小姐,老爷有请。」
这天刚刚踏进家门,就有仆人来通知。艾雪儿跟随走进客厅,这次却只有父亲一人在。父亲也没浪费时候,一开口劈头就说:「三天之後会有一场和米希尔德王国的舞会,你也要出席。」
那天不就是阿嬷的生日?艾雪儿不可能去吧。
「不行,我不会去的。」
「你一定要去,对方有指名要你出席。」
「我?为什麽?」
「我不知道,大概是想谈联姻的事。米希尔德王国的王子们也会来。总之,要我拖也会拖你去!」
「不,我一定不会去的!」
说着艾雪儿头也不回离开客厅。到那天,她一早想要离家,在大门外的花园被守卫和侍从们团团围着。
艾雪儿一步一步的後退,守卫和侍从也逐步踏上来。一直退到大门边。艾雪儿率先伸手抓着门廊的柱子,稍稍用力就把柱子整个拔下来。正要举起,冷不防亚雷克切入她的怀内,手刀斩向艾雪儿腰际,迫得艾雪儿随手把柱子丢掉後撤,再变成玛莉恩迎上去。
玛莉恩轻轻拨开亚雷克的手刀,顺势缠上他的手t,轻轻一下,就把他的肩关节错开,亚雷克却忍着痛楚,以肩膀撞向玛莉恩,与此同时,另外两个侍从同时从左右夹攻。
玛莉恩被亚雷克撞飞,直撞破身後的大门,再轻巧地稳住身子。脚尖点向地面一下,就从旁边的窗户跳出去。来到花园,又有另一班侍从在等着,到底艾雪儿的父亲用了多少人啊!
这次玛莉恩变成妮露卡,有着一头茶se卷发,脸上有点雀斑的少nv。少nv一手按着地面,轻x1一口气,集中jg神,警戒着逐步慢慢走向自己的人。
突然,围上来的众人发觉自己脚步不稳,已经太迟了,因为脚已陷进泥沼当中,以妮露卡为中心,几乎半个花园都变成泥沼。在二楼看着的艾雪儿的母亲,直气得眼眉在跳。
妮露卡自己也吃了一惊,这是她被依梅瓦尔吞噬了後第二次出来,也是第一次使用魔法,不只魔力凝聚b以前快了好几级,就连威力也庞大得难以置信,如果是现在的话……
分心的妮露卡,到听到沙的一声已经太迟,亚雷克已扑到妮露卡身後,把她压倒在地上。妮露卡变回艾雪儿,想再像上次那样把亚雷克举起,但这时魔法也解除了,其他侍从和守卫从泥沼中解脱出来,立即扑上去。超过十个人像叠盘子般把艾雪儿重重压着,艾雪儿气力再大再也动弹不得。变成维雅斯再尝试,维雅斯是遥远西方的民族兰格蒂尔人,所以皮肤略黑,身t也是众人当中最强壮的。但她也没艾雪儿的气力,更不可能举起所有人,所以她很快就退去。变回艾雪儿的她被人五花大绑着,送去舞会会场。混帐老爸!沿途为众人注视,艾雪儿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
因为是皇家舞会,会场从一早已由国王的近卫军驻守。近卫军可不是伯爵家的守卫可相b,艾雪儿完全没有逃出去的机会。艾雪儿整天在更衣室内踱步,一直想找到逃出去的机会,但越心急,就越想不出办法。就算变成依梅瓦尔也没用,因为艾雪儿的心情好像会影响到她,连带依梅瓦尔的脑袋也嗡嗡作响般,静不下来。
这是依梅瓦尔第一次感受到,身t有部份不再是自己的感觉,所以有点不知所措……
晚上,艾雪儿无奈地跟着父母和姊姊们踏出会场。她只穿着一袭红se的连身晚礼服,身上没其他装饰,脸上也妆容未施——不是众人不想她化妆,而是当侍nv拿着梳妆盒子走过来时,艾雪儿激烈地挣扎,三个侍nv也压不着她。艾雪儿的父亲压根底儿不想理她,只希望她不会像上次那样,大闹舞会会场。
「杜鲁多!别来无恙嘛。夫人和小姐们还是一样漂亮。来,介绍犬子给你们认识。」
「你好,我是艾理奥伯爵之子,很荣幸可以见到杜鲁多公爵大人。」
在舞会会场内,杜鲁多公爵一家全围在一起,不时有其他贵族走过来向父亲打招呼。大部份人都住在首都内,当然知道艾雪儿的传闻,所以尽可能连望也不望向她。
「哗!」
突然一阵sao动,两个非常俊美的青年步入会场,把全场的目光的虏获。两人微笑着向身边围过来的人打招呼,一边走向杜鲁多公爵。
「宰相大人你好。」
「是王子殿下们吗?」
「我的未婚妻还是一样美yan动人。」二王子转向莉亚大姊,执起她的手,轻轻吻下去。
「是那个吧。」
「她就是莉亚?杜鲁多?」
「二王子的未婚妻?」
「真好啊!」
「哪里好,只是政治婚姻摆了。要不,王子怎会选一个没nv人味的人当妻子,你看她穿得多土?」
身後传来窃窃私语,艾雪儿没回头,也不在意,但当她们说到莉亚没nv人味时,总觉得有点气人。大姊怎会说不美?只能说她不太会打扮,但没人的心灵b她更美,是二王子配不上她吧。
不过这次艾雪儿学乖了,可不会再因这种小事而大吵大闹。现在b较重要的是尽快离开这里,只要等米希尔德王国的人来到,打个照脸就可……
「哗!」再次传来的惊叹,这次进来的是米希尔德王国,由大王子率领,带着曾协助勇者的二王子卓加及他的妻子,还有曾和依梅瓦尔有过一面之缘的五王子罗伊德,以及两位公主都有来。进来的还有一位金发的少nv,非常俊俏,和米希尔德的王子们相b毫不逊se。对於那位金发青年,艾雪儿……或者说是依梅瓦尔她有印象,她曾在商人的马车上见过他,不过那时他是nv扮男装。
不得不说遗传这东东真是不得了,曾听闻米希尔德王国的国王和母后都非常漂亮,他们的子nv也都生得异常美形,更重要一点是他们举止端庄有礼,和莉亚的那个王子未婚夫se迷迷地盯着公主们可是不可同日而喻。
米希尔德王国的王子们在向菲亚娜王国国王及两位王子打过招呼後,第一个便走向杜鲁多公爵行礼。
「谢谢贵国的招待,这段时间打扰了。」
「不用客气,希望你们愉快。」
「谢谢,」
然後米希尔德王国的王子们逐一向艾雪儿的母亲和姊姊们行吻手礼,当大王子执起艾雪儿的手时,突然问了一句:
「你就是依梅瓦尔了吗?把我弟弟迷得头晕转向的那个依梅瓦尔?」
「等……,哥,你在胡说什麽!」罗伊德涨红了脸说。就算是在惊恐之时,他也没高声呼叫。还真是有教养啊!
「我现在是艾雪儿,」艾雪儿维持着笑容,等罗伊德走到他面前才质问他:「是你吗?」
「什麽?」
「是你要求我今天一定要出场吧。」
察觉到危机的罗伊德想要退开,但为时已晚,艾雪儿反手握着原本被罗伊德执起的手。
「我只是有问过一下,也没特别要求……等等……痛痛痛痛痛。」艾雪儿稍为用力,罗伊德忍不住小声叫起来。
「哦?为了你的问一下,我今天去不了阿嬷的生日派对!」
「冷静一点。」这时候救了罗伊德的是卓加,他轻轻按着艾雪儿的手,再摇了摇头。艾雪儿望向四周,见众人都在注视着自己,大姊莉亚早已陷入惊恐,就连父亲也罕有露出害怕的神情:
「你洗乾净脖子,等一下看我怎样宰了你!」艾雪儿只好放手。
「原来如此……」卓加听完艾雪儿的故事後,露出沉思的表情,罗伊德更是直接道歉:「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抱歉。」
「如果你是故意,我早就把你吃掉!」
「啊哈哈哈哈——————」看起来艾雪儿一点也不像在说笑,罗伊德只能苦笑。
「现在赶去还来得及吗?」
「大概吧,我不知道。」艾雪儿望向窗外,只见原本还红通通的天空早已退去,换成清澈纯粹的紫se,然後再慢慢变暗,星光也渐渐冒出来。
「那让我向贵国请示一下吧,罗伊德,你先带小姐去。」
「是!」
罗伊德拉着艾雪儿的手走出会场。卫兵立即上前拦阻,但当一见到是米希尔德王国的王子就立即停下脚步,犹豫间已被罗伊德和艾雪儿冲了过去。到卫兵终於发现二人的目标是想离开会场时,才大吃一惊追过来。
跑进市区後,罗伊德为了保护艾雪儿,让她先走一步,自己则和晚了一步来到的金发少nv,一起留下来挡着追兵。
匆匆忙忙赶到阿嬷的家,众人已经在吃蛋糕了,是艾雪儿特地挑选来买给阿嬷的蛋糕,样式是最普通加了n油的蛋糕。这是樱桃提议的,平凡才是最好。
「小姐,你怎会来?」美儿也在当中,她吞下嘴巴内的蛋糕才问。
「呼……呼……,我……偷跑的……,倒反是你,你怎会在?」
「我见小姐被人架走,所以跑来通知一声,说小姐今晚应该来不了。结果被法兰瓦滋nn留下来。」
「小姐你没事吗?别又再乱来了。」阿嬷则关心问。
「我没事。」艾雪儿站直身子,再跪到阿嬷跟前,诚恳地望着她:「抱歉,我这次又ga0不成生日派对了。」
「你有这份心思,我已经很高兴了,小姐你别再乱来了。」阿嬷弯身向前,轻轻抱了艾雪儿一下。有多少年没这种感觉呢?一下子连依梅瓦尔也怀念起来。
「我……」砰!
门突然打开,是艾雪儿的父亲杜鲁多公爵,身後跟着一大群卫兵。卫兵一入屋,就把艾雪儿团团包围着,一个个手握剑柄,没一丝破绽。艾雪儿也变成维雅斯,手按着腰际的刀警戒着。
「艾雪儿!你要怎麽样破坏才心满意足啊!」
「……」
「……」杜鲁多公爵瞪着维雅斯,维雅斯只轻轻的回望。虽然没动作,但维雅斯整个人散发着浓浓的杀气,彷佛只有踏前一步,就会被她杀si。
「请等一下,」这时从门外走进来的,是菲亚娜王国的大王子和卓加一起走进来,罗伊德和那位金发少nv跟在身後。
「王子殿下!」杜鲁多公爵立即恭敬地行了个礼。
「宰相大人,为什麽这麽大件事你也不告诉我们?对方始终是魔王的妻子,会发生什麽事没人知道,甚至可能影响到和魔族之间的和平条约,你知道吗?」
「是!非常抱歉。」
「这可一点也不像你啊,是关心则乱吗?」
「伯爵大人才不可能关心我吧。」变回艾雪儿後,她不满说。
「小姐啊,天底下那有不关心子nv的父母呢。」阿嬷这时开口,「伯爵可是很担心你的啊,在你送去修道院後,要对方每星期汇报你的情况,甚至跑来念给我听。」
「我只是担心这个nv儿没贵族的样子!」
「……」艾雪儿露出了看吧的表情。
「好了好了,我们回会场吧,别要父王等我们太久。」
艾雪儿默默点头,正要踏出脚步,却被罗伊德阻止:「你留在这里吧,待你的心愿了结才回去吧。」
「谢谢。」
看着艾雪儿灿烂的笑容,罗伊德再一次砰然心动。
「虽然晚了点就,但是,阿嬷,生日快乐!」
「谢谢。」
艾雪儿举起剩下的蛋糕,向阿嬷敬了个礼。环顾屋内,阿嬷的儿孙们、附近要好的店家、市场管理员樱桃和修nv,还有一部份艾雪儿家的仆人都来了,让艾雪儿很感动。
吃过蛋糕,众人也都离席後,艾雪儿也到了要离开的时间:
「阿嬷,我要走了。」
「下次再来吧。」
这句话让艾雪儿动摇了一下,x口整个郁闷。她知道不可能,因为她的心愿已经完成了。而早已成为依梅瓦尔一部份的她,才不能叫艾雪儿,而是……可能什麽都不是。
「别担心,就算你变成了那个什麽的魔王的妻子,你也是你的!」
艾雪儿震惊得说不出话,她立即望向美儿,
「抱歉小姐,」
「别责怪美儿,是我要她说的,你以为你可以瞒得过我吗?」
「抱歉……,是的,我已经si了一次。所以其实我不再是我了,而我已经完成了我的愿望,所以我应该没可能再见面了。可以再次见到阿嬷,还可以帮你庆祝生日,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辛苦你了。」阿嬷再次轻轻把艾雪儿把抱怀内,抚0着背部。而美儿听着也哭起来。
「那麽,达成愿望之後,你会怎麽样?」
「我……?我也不知道。」
「但小姐,你不是试过让其他人也出来吗?那个玛莉恩的愿望已经达成了吧,但还是可以出来不是吗?」
「对……为什麽呢?」艾雪儿尝试想起之前依梅瓦尔和罗伊德的对话,不过她还是不太理解。
「如果是这样,但小姐明年也可以再来吧。」
「我不知道……,依梅瓦尔不知道也不能保证。如果达成了所有人的心愿会怎样呢。就算我没消失,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来。毕竟她是魔王的妻子……,但我会尽量来的。」
「好,那我们明年再见吧。」阿嬷笑着说,那笑容连依梅瓦尔也觉得心头一暖。如果还有机会,明年再来也好吧。
那时我想我没办法选择吧,我连什麽是选择也不知道。我肚子开了个洞,右手也早已没有知觉,知觉随血ye不断流走,我已经连眼前是谁也分不出了。当依梅瓦尔问我是不是还有心愿未了时,我剩下的意职只想到阿嬷你,一想到我可能永远再见不到你了,我就非常後悔,当时si也要留多一天才行,为了那个未完全的约定。嘻嘻,原来人生不一定有下一次的,只有到了现在,我才深深t会到。就算因此堕入永劫不复,我也不会後悔的。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的能力?」卓加从刚刚就不断上下打量着依梅瓦尔,那目光像是连灵魂也穿透。依梅瓦尔有种被人脱光光的感觉。
她现在在皇g0ng,米希尔德王国的王子所住的客房内,菲亚娜王国的大王子也理所当然在,还不时严肃地交头接耳。
走回艾雪儿家的途中,不知道是艾雪儿太过疲累还是什麽,她退回去变回依梅瓦尔,而且接下来的路上都叫不醒来。依梅瓦尔可以感到到艾雪儿还在自己的t内,所以不是消失了回到光之nv神的怀抱之类,她也知道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得到光之nv神的宽恕,但看来其他人也是。可能要到她si去,才能解放出来。
在走进艾雪儿家的门口时,依梅瓦尔立即就被请到客厅,然後受邀到皇g0ng一趟。想见她的当然是卓加,那个曾经和勇者一起杀si迪卡的大魔法师,这是她第二次遇见他。没想到他的妻子竟然是……
「不准你吓小依!」娜奥美公主抱着依梅瓦尔说。娜奥美公主也是被魔王虏走的五位公主之一,是有一头红发、会魔法的那位。没想到她竟然会和勇者队伍中的魔法师结婚,真是料想不到啊。
「是是是,我没有吓她,我也不会吓倒她的。」卓加苦笑着说,那笑容还带点不太了解nv人的无奈。
「我倒只是听到芙兰丝西卡提到你,後来又从罗伊德口中得知你的能力,所以才追过来。我们没有恶意的。」说话的是那位金发nv子,也就是之前nv扮男装、一直跟着依梅瓦尔那位。
见依梅瓦尔露出疑问,她鞠了一躬,才回答:「我叫夏特兰,对於你丈夫的事,我也很抱歉。」
勇者夏特兰!原来如此,她就是杀了迪卡的那位光之勇者。不过依梅瓦尔却一点也不觉得愤怒或是怨恨,只有淡淡的喔,原来就是她的感觉。
「我想你也知道我跟踪你有一段时间,我们是为了调查你是什麽人、以及和魔族的关系才无奈作这样行为,为此我深感抱歉。」
还真是一板一眼呢,依梅瓦尔脑中突然冒出这个感想,不知道是谁的想法。不过依梅瓦尔很快就挥开它,笑着说:「我没介意,你也没阻碍我。」
「如果你g了什麽有可能阻碍和平条约的事,我们真的会阻止你。」
「那你们又为什麽要见我呢?」依梅瓦尔打量着勇者和王子们。
「不是我们想见你,是我这个小弟想见你。」卓加笑着拍了拍罗伊德的肩膀,他的脸立即红得像苹果一般。
「而且你就这样不辞而别,我们很担心啦。」娜奥美公主握着依梅瓦尔的手,泪眼汪汪说。依梅瓦尔能做的,也只有反握了一下。但也足够让娜奥美公主露出惊讶的表情。
「那,能告诉我们你的事吗?你是谁,怎麽会变成魔王的妻子?」
「那你知道什麽是魔族?」依梅瓦尔反问,环顾了一眼,只有卓加一个人能回答:
「所谓的魔族是暗之nv神的子嗣,他们本身只有灵魂,而没有r0u身。平时是用他们强大的魔力,把灵魂之姿显现出来,所以也只有灵魂视界的攻击才能伤害,甚至击败魔族。例如受到光之神祝福的武器或魔法。」
夏特兰立时望向自己腰间的剑。
「是的,圣剑艾菲尔德是唯一能击败魔王的武器。」
「那更不可能有妻子,不是吗?」罗伊德反问。
「不只妻子,他们其实连父母兄弟姊妹都没有。就以迪卡为例,他被勇者,」依梅瓦尔望向夏特兰一眼,「击败後,灵魂会散成很多份,过了一段时间——大概上百年吧——才会以全新方式、甚至和其他灵魂碎片组合,变成另一个全新的灵魂。这个全新的灵魂会保留有之前部份记忆,所以会称拥有最多灵魂碎片的那个人为父或母亲,但也仅止如此,父母对他们来说没特别意义。
「对魔族来说,最特别的人并不是父母,而是曾经在生si关头救过魔族之人。魔族之中有一个传说,那就是如果魔族为别人所救,那人就会拥有该魔族小部份的灵魂和力量,而成为他的灵魂伴侣。对没有家族观念,也不会生育的魔族而言,那可以算是唯一的亲人。」
「原来如此。」
「但魔王才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可以拯救的。」
「是的,正常情况是不可能,而且不是普通的救,而必须要是生si之间救下来的。」
「那……」
「那时迪卡才刚刚出生,力量很弱。而且以魔王来说,他可说是历代魔王中最弱一个。所以他伪装ren在巴根市内讨生活,结果因偷东西被人追杀时,是我救了他的。那时我根本不知道他是魔族,直到十年前他来找我才知道。」
「那你父母呢?」
「我没见过我母亲,但父亲在我七岁时si於瘟疫。」
一直到这一刻,卓加才发现,眼前人还真的是魔族,不折不扣。那理x得近乎没感情的话语,连谈论自己亲人的si或曾经是最亲的魔王也是一样。那但不像是灵魂上的影响,或是受到控制之类,而是太长时间在魔族一起生活的後遗症。
「不可能,这代的魔王据说是历来最强的魔王!」夏特兰关心的,始终还是魔王本身。
「因为迪卡的能力是吞噬。他不断吞噬不同的人、甚至其他魔族,而最终成为最强。」
「所以你也有这个能力?」
「我的能力有点改变,理由只能想到是我是一般人类,而不是魔族。我的能力是和她们约定,以达成她们的愿望为代价,得到她们的灵魂。」
「达成愿望又会怎样?例如艾雪儿,你不是达成了她的愿望吗?她有没有什麽改变?」
「没有……不知道耶。」这次是首次,依梅瓦尔的话语里带着不确定。
「那麽,接下来还有什麽愿望要达成?」
「这个问题重要吗?」
「重要,如果你会危害人类和魔族的和平协议的话……」
卓加没把话说si,但依梅瓦尔也猜到他想说什麽。
「不,和平是迪卡的愿望,我不会破坏的。」
夏特兰投来狐疑的眼神,她难道不清楚魔族的秘密吗?怎麽连眉头也皱得分不开来?依梅瓦尔决定先放弃思考夏特兰,而是先应付卓加……,不过妮露卡她们的愿望又不是什麽奇怪的事,至少不像玛莉恩要暗杀别人,说出来应该没关系吧。
「接下来还有两人,一位叫妮露卡.品特,是魔法学校的毕业生,梦想是画出世界地图;而另一位叫维雅斯,是兰格蒂尔人,小时曾在家乡见过某个景象,印象深刻,想再见一次。这样可以吗?」
「好像没什麽问题。」
到依梅瓦尔离开房间,夏特兰才反问:「你相信她?」
「不知道,不过她没理由要骗我。」
「是吗?」
「她太过理x了,简直就和那个魔王没分别,所以她应该了解到,骗人会很麻烦。」
「也……对呢……」回想起之前和魔王对战的情况,夏特兰没法不承认,「不过,放任她也很危险。」
「要去监视她?」两人同时望向罗伊德,他用力摇头,几乎连头也要飞出来。
「算了,让我去吧,反正我很闲。」夏特兰用力忍住笑说。
「艾雪儿呢?」
离开皇g0ng时,没想到杜鲁多公爵竟然在门口等她。他连站着也是那麽一丝不苟,衣服上也没半点脏,但刚刚明明还带士兵跑来跑去,说不定也曾战斗过。他一看到依梅瓦尔,立即快步走过来。
「她累过头,沉睡过去。」
「嗯……」
「你在担心她吗?」
「哼!」
「我已经不怎麽记得父亲了,所以不太明白。就算是你们这种关系,你们还会关心对方吗?」
「我辛苦努力的这一切,不还是为了他们?难道我的地位和钱财,在我si後带得走吗?所以我小心翼翼,以免失去一切……,唉。」
总觉得伯爵的神态有点像迪卡那天和依梅瓦尔说话时。所以,这就是叫关心吗?那就像那天迪卡说话时的模样,那最後见到他的那一天。不知道艾雪儿听到的话,她又会给出什麽反应呢?妮露卡也是贵族,她会懂吗?结果是……她也不太明白。
又过了两天,艾雪儿才恢复过来。不过她和依梅瓦尔还没打算离开,至少在米希尔德王国的王子的访问结束前,她们都走不了。妮露卡和维雅斯是没所谓,反正她们都不赶时间。结果,米希尔德王国的王子们竟然待到莫妮卡和艾德蒙的婚礼之後才离开,艾雪儿最後还是出席了。
婚礼非常盛大,几乎所有的贵族都出席,甚至连国王和王子也位列上宾。艾雪儿的大姊莉亚第一次以二王子的未婚妻身份出席。再一次觉得米希尔德王国的大王子真好,他落落大方地微笑着,轻轻挥手,不知道迷倒多少nvx,更重要是他还未结婚,连订婚也未,有点让人意外。相b上来,大姊的未婚夫就只有猥琐可以形容。艾雪儿承认穿上婚纱的莫妮卡非常漂亮,但也不应该露骨地以se迷迷的目光盯着人家嘛。
菲亚娜王国的大王子没那麽受欢迎,可能和他已经结了婚有关,也可能和他已过了三十岁有关。艾雪儿也不知道那个才对,但大王子其实也很帅,而且b较年长,有种成熟稳重的味道。
「那麽小姐的喜好是?」美儿虽然没可能出席,但她也有在街道上看过载着莫妮卡和艾德蒙的马车,其他王子她也见过,所以听到艾雪儿的评论时忍不住开口调笑:「该不会是罗伊德?」
「为什麽提到他?」
「罗伊德也很英俊,而且,他不是被小姐迷得团团转?」
「他迷的是依梅瓦尔,才不是我。」
「吃醋了吃醋了。」
「才没有,我才不会喜欢那种娘娘腔!」
的确,罗伊德的样貌太纤弱,才不是艾雪儿会喜欢的类型!不过,那晚他拉自己离开时,还真帅气呢。艾雪儿也无法不承认。
不过,这是艾雪儿的评价。对大部份人来说,罗伊德都是非常受欢迎,特别是在nv仆群中,他那秀气的样子就只有加分而不是减分,加上他无分贵贱,对每个人都有礼。
另一个意想不到的,是夏特兰竟然也很受欢迎——是受nvx欢迎。
「但她不是nv的吗?」
「你看到吗?站在那里的她,站姿优雅又不失帅气、略带忧郁的脸庞、微笑时又左边脸会出现酒窝。那有一个男x能和她相b!」
不,艾雪儿一点也不明白。
评价最微妙的,反而是卓加。他明明是拯救世界的大英雄之一,但对大部份人来说,这个身份太耀眼,连靠近也不愿意,众人说起他也只有尊敬;加上他又结了婚,至少nvx们不会把他当成对象。真要说的话,连娜奥美公主也b他受欢迎。听到这里,艾雪儿也只有苦笑。
米希尔德王国的王子们在莫妮卡和艾德蒙的婚礼隔天就离开了。婚礼才是他们的主要目的吗?依梅瓦尔有点好奇。
「也可以说是,毕竟结婚的是卡尔拿拉家的长子。尚武的米希尔德王国和卡尔拿拉家可是很有交情,所以明明卡尔拿拉家只是伯爵,在国内却拥有和公爵同等待遇。」市场管理员樱桃说。
「下次来到米希尔德王国,记得要来王g0ng,我们可是会好好招待你的。」米希尔德王国的大王子端出他那迷倒千万少nv的微笑对依梅瓦尔这麽说。依梅瓦尔虽然没回答,但大王子好像认定她会去一样,心满意足地离开。
而在场的贵族还有一人:维克多伯爵夫人,就是在小村庄中让依梅瓦尔被人误会、离开丈夫私奔的那位维克多伯爵夫人。她其实是来找樱桃的,只不过利用卡尔拿拉家的婚礼的机会而离家。
「另外,我也想找你。」维克多伯爵夫人用手上的扇指着艾雪儿说。她现在是一身贵妇的装扮,至少露出苏x的束身衣、衬裙边缝着银线、有褶边的衣袖等都齐全,而不是第一次见面时的农家nv装扮。到这一刻,艾雪儿才留意到一个问题:
「那个和你同行的nv子呢?」
「那正是小nv子来找夫人的原因。」
「夫人是依梅瓦尔啦,我还未嫁的。」
「我是要找依梅瓦尔啊!快点叫她出来!」
才一句话维克多夫人已不再维持贵族的装腔作势,整个人的气氛也转变了,不再有之前的拘谨,只差没扑上来抓着艾雪儿。艾雪儿连忙望向樱桃,她只有摇头苦笑。
「这才是她的真面目?」
「对,她小时候和你一个样。」
「是吗……!我才不是这样子吧。」
「会惹麻烦这一点是吧。」樱桃不再理会艾雪儿抗议,转而向维克多夫人问:「你怎麽又离家出走?还以为你结婚後会收歛一点。」
「还不是维克多!」
「你们很熟悉吗?」艾雪儿cha话问。
「对,我们是青梅竹马。」
「但……」艾雪儿记得维克多夫人是米希尔德王国的贵族,那不是说……
「我是米希尔德王国的人,没人告诉过你吗?」
艾雪儿用力摇头。
「你也多了解一下你父亲的工作吧。」
父亲竟然容许非本国的人担任管理的职位……艾雪儿有点难以置信。
「回正题!维克多他g了什麽!」
「你知道嘛,他有情妇!」
「就这样?」
「什麽叫就这样!」
「贵族都是这个样子吧!」
「我才不管贵族什麽的!他是我丈夫就只能ai我一个!他选了别人也就别怪我了。」
樱桃一副看吧的表情望向艾雪儿,艾雪儿打si也不承认她和自己相似。
「所以你私会情郎?」
「才不是啦,我只是私奔啦。」
两人都以你到底在说什麽的表情望着维克多夫人。
「我是和卡莉私奔的……」
「卡莉是……!」
樱桃突然想起卡莉是谁,整个人就像魔法灯一样亮了起来,然後再恶狠狠瞪着维克多夫人。
「你到底在ga0什麽啊!ai上nvx可是违反圣菲特教的教义啊!」
「出轨不也一样?怎麽圣教没人出来谴责那些贵族!」
「话不能乱说!被人听到你批评圣教,可是会人头落地啊!」
维克多夫人在这时望向艾雪儿,樱桃见状也只有苦笑。艾雪儿则在这时问了一句刹风景的问题:
「谁是卡莉?」
「卡莉是她的侍nv啦!」
见艾雪儿还在回想,维克多夫人补上一句:「就是和我同行的那个nv孩啦。」
「啊!是她?她在哪里?不在吗?」
「她也是一个样,剩是叫我回家去,我最後受不了自己离开了。我可是真心想和她抛下一切私奔的啦!这样也有错吗?每个人都当我在玩。」
樱桃嘴角在ch0u搐,已经连苦笑也笑不出来。
维克多夫人突然用食指托起艾雪儿的下巴,凝视着她:「你能当我的情夫吗?」
「别玩了好不好啊!」艾雪儿哈哈大笑。
「刚刚不算!」维克多夫人连忙红着脸的说:「你能变回依梅瓦尔吗?」
「依梅瓦尔?……没问题……」说着已经变成依梅瓦尔了。
然後维克多夫人再来一次:「你能当我的情夫吗?」
「不,我是属於迪卡的。」
维克多夫人定格了一下,才哈哈大笑,笑得连泪水也在眼内打滚,只差没流出来:「所以说,我之前就觉得,你很特别。」
樱桃认同的点点头,依梅瓦尔却不怎麽明白而侧起脑袋。
「算了,让我跟在你的身边!我一定要让你ai上我的!」
「喂!」
虽然被樱桃骂了,但维克多夫人还真的黏在身後,甩也甩不掉。依梅瓦尔其实也没什麽所谓,多一人少一人对她来说没什麽。与其要她用劣拙的跟踪技术,不如直接和她一起走还b较有效率。
接下来的目的是玛娜魔法公国中的玛娜魔法学院,那是妮露卡.品特的目的地。她是魔法学院的毕业生,虽然是修读地图学,但在和魔王军大战时,因人手不足,被拉去前线协助,结果被俘。
想绘画正确的世界地图,好像是她和她老师的心愿……,总之先去到魔法学院,把手上有的地图交给老师吧。
玛娜魔法公国位於菲亚娜王国的西方,先往西到最西边的卡地亚市,从那里过境就是玛娜魔法公国。依梅瓦尔一早就离开,她当然没告诉维克多夫人,但夫人却像早已料到一样,一早在杜鲁多家门外等待。
顺带一提,一直到离开之前,艾雪儿还是依旧住在杜鲁多伯爵府内,她还是依旧没和父亲说过一句话;母亲和二姊露娜更是直接回领地,以免再见着她。也只有大姊莉亚和小弟艾文愿意和她说话。倒是门禁没了,艾雪儿能自出自入,她趁着这机会每天都去找阿嬷。
维克多夫人一点也不像常见的贵族那麽娇生惯养。至少在走了一整天路後,她还是有气力去逛小镇,「要去看看日落」,她如是说。
「这里的天空没有云,日落时把整个天空都染成红se,实在是太美了!」
「因为现在气候乾燥,所以才没太多云。」
「那魔王城的日落又是怎样?」
「魔王城在高山之上,所以颜se会层次分明,头顶还是红se时,到底层已经变成紫se了。」
「嗯……」维克多夫人微微扬起了尾音,「有机会我想去见识一下。」
「为什麽。」
「因为你说得好像很美。」
除了天气预测,一直以来依梅瓦尔都不知道,夕yan以至云朵有什麽特别。但……听起来好像不错?尤其是x口有种微微触动。基於这个想法,依梅瓦尔也跑去看日落。果然除了太yan渐渐下降,好像没什麽特别……。而唯一的收获是,依梅瓦尔知道明天会下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维克多夫人很喜欢说话,就算无事可做的下雨天,时间也过得特别快。维克多夫人说话非常急促,人也很随x,时常会在主题之间跳来跳去:
「魔王是一个怎样的人?会很可怕吗?」
「玛莉娜就只想复仇吗?世界之大,她应该还有很多东西未见过。」
「维雅丝是兰格蒂尔人吧,我还未见过兰格蒂尔人,能叫她出来吗?」
「艾雪儿你也应该懂吧,贵族就是一堆麻烦事,每天都是一堆繁文缛节。」
「没能力又si要面子,这样的贵族全部都去si吧!」
「他对你很好是吧,我可是有自信b他更ai惜你啊!你问他是谁?当然是魔王啊!我们一直在谈魔王是吧。」
又到了第二天,天空放晴。yan光一早便从窗户照进旅馆的房间,透过窗帘,在地上留下各式花纹图案。从床上坐起来,便立即见到维克多夫人,整个人头下脚上的缩在墙角。昨天她也是这个样子,近来几晚她都想趁依梅瓦尔睡着後来夜袭,结果在碰到依梅瓦尔的瞬间就被投出去。都已经好几晚了,她还是学不乖。
没理会她的依梅瓦尔,迳自换衣服,下楼吃早餐。就算不等,维克多夫人还是会自己黏上来吧。到她准备好踏出旅馆门时,维克多夫人已经在门前等待了,这种行动力连艾雪儿也自叹不如。
「喂!那是什麽!」
那一天h昏,当依梅瓦尔和维克多夫人在寻找旅馆时,维克多夫人突然指着某家的屋顶问。那是一楝四层高的山墙屋,在屋顶的尖端之下,可以看到一座时钟,是上面有时针和分针、以魔族的技术运作的高级品。
「那是魔族的技术运作的钟。」
「不是说魔族的技术是禁忌吗?」
「教会也好像偷偷在使用?」依梅瓦尔倒是记起了芭特的话。
「是吗?不说了,」维克多夫人立即就把不明白的东西丢掉,「时钟下方不是有两道门?那是什麽?」
依梅瓦尔也看到那两道门,门平排排在时钟之下,一左一右,中间还有一个小平台。但现在门只是打开了,什麽事都没发生。过了一会又关上去。
「呃……关上了。什麽嘛!」维克多夫人气鼓鼓的跑开去。被留下的依梅瓦尔耸了耸肩,继续去寻找旅馆。
这里是市镇中的广场一隅,h昏之下影子都被拉得长长的,正中央的喷水池也笼罩在影子之下,唯独是山墙上的时钟沐浴在光辉之中,因为那是这广场最高的建筑物。难怪维克多夫人会看到吧。
两人一起旅行也有一个星期了,她们一直向西,慢慢接近菲亚娜王国和玛娜魔法公国的边境。她们差不多在每一条村都是清晨出发,接近h昏时份到达可以投宿的村子或小镇。像今天她们正好来到这一个山边的小镇。这里的人口虽然不多,但四周的山里都有房屋,镇内也有好几个可以举办市集的广场,是交通重镇,所以这里会归类作市镇。
也因此,在这里投宿的人很多,她们走了三间旅馆都没有空房间。正在寻找第四间时,碰巧经过那座广场,给维克多夫人看到那座钟……
「美丽的小姐,一个人吗?……喂,小姐!」
听到声音从後而来,渐渐变大。是冲向自己?依梅瓦尔转头前,已暗暗警戒,魔力凝聚在手心,同时转身,发现有个男子追在自己身後。男子有一头金发,五官也算深邃,身材算得上高,但不结实,看来不像什麽战士,而已也没恶意,依梅瓦尔也就收起魔力。
那男子来到跟前,用力深呼x1,好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後用手拨一下前额的头发,才问:
「小姐,你一个人?」
「是……?」
「不介意的话,能赏面和我共晋晚餐?我知道一间很好吃的饭店。」
「嗯……?」依梅瓦尔侧着脑袋。
「小姐?」
「为什麽要和我共晋晚餐?」
「当然是因为眼前有漂亮的小姐在。」
「?」总觉得好像是很哲学的问题,
「那,这边请。」
依梅瓦尔也不太明白,但……跟着他走是不是又会明白?走着走着,二人走回刚刚看到魔族钟的广场。维克多夫人一个人在广场中东张西望,她一看到依梅瓦尔,立即跑过来,却在半路上停下脚步。
「你为什麽会和他在一起。」
说这话时双眉倒竖,一对凤眼也上吊起来。
「老婆!」
但依梅瓦尔身边的那男子脚丝毫没察觉,笑着张开手跑向维克多夫人,状似要抱着她。
「别碰我!你这垃圾!」
维克多夫人一脚飞起,正中男子的x口。不只依梅瓦尔,坐在广场喝酒的酒客都被吓得目瞪口呆,连啤酒溅了出来,把k子淋sh了也不察觉。
「不愧是老婆,再来多脚。」
男子一骨碌爬起来,再次扑向维克多夫人。这次夫人轻轻松松转身避开,顺便用脚g倒那男子。
「别理这个huax萝卜,我们走吧。」
夫人挽着依梅瓦尔的手,走进有魔族钟的旅馆。途中,依梅瓦尔问:
「他是……」
「那只禽兽是不是找你搭讪?你要小心点那些禽兽啊,尤其是依梅瓦尔你这麽漂亮。」
维克多夫人说得很大声……,明明依梅瓦尔就在旁边,为什麽呢?而且……
「搭讪是什麽?」
「就是刚刚那只禽兽对你做的事!」
「和我吃饭?」
「是不安好心地想和你吃晚饭啊!」
「我看他不像是什麽强者,而且一般的毒对我无效。还是说他其实不是人,而是某些动物?你好像叫他禽兽。」
「对,他是禽兽不如的垃圾!见到nvx就会发情的公狗!」
「狗……吗?」依梅瓦尔眉头略为一锁,随即又舒展开来:「不过我也不弱,必要时我会逃跑的。」
这时候两人已进入旅馆,关上门後维克多夫人才重重叹了口气:「不是说这些啦,是说那些……。算了,当我没问。」
「是?」依梅瓦尔侧起脑袋。那样子看起来很可ai,让维克多夫人几乎要抱上去。
「我换过问法吧,」一路磨蹭着依梅瓦尔的脸颊,维克多夫人一边问:「你不会心动吗?对他的话。」
「心动?为什麽,只是去吃饭而已?」
「呼,那就好了。」维克多夫人松了口气……,她为什麽要松了口气?而且她是认识那个男子的,该不会……
「据说,这是人和魔族之间的ai情故事……」
从前有一个人类的男孩和魔族的nv孩相ai,结婚之後共同经营了这间旅馆。最初这里是荒地,没什麽客人,後来魔族nv孩想到了在旅馆的屋根建造了一座鸣钟,结果备受好评而成功x1引客人,令这里慢慢发展成一个小镇。
「接下来呢?」
「接下来好像是那个男孩老华老去而逝世,魔族nv族悲伤过度,走进了鸣钟内。一天、两天、三天都没出来,他们的子nv非常担心,特地爬上去看,魔族nv孩已经变成了鸣钟内其中一个木偶,永远守护着这间旅馆。任何人带有恶意的话,会被魔族nv孩所吞噬。」
「好浪漫啊,」「简直和你一样,我的宝贝。」
答话的当然是被维克多夫人称为禽兽的那名男子。维克多夫人立即揪着他的衣领,把他丢出门外。真是学不乖……
留意到维克多夫人的视线,依梅瓦尔侧起头回望。过了一会,大概是明白依梅瓦尔接收不到她的问题,维克多夫人急步走过来,悄悄在依梅瓦尔的耳边问:
「你觉得那个传说是不是真的?」
「假的。」
「为什麽?」
「魔族和人类之间才不可能有小孩。」
「真的吗?」
「当然,就像你没见过半jg灵、半矮人一样,也没有半魔族。」
「不对,传说不是有吗?只是後来听说半jg灵和半矮人的力量太过强大,才被光之nv神所禁止。」
「不是,没有半jg灵和半矮人的主要原因是基因组不对。基因组是构ren类的资料,而人类有二十三对基因,jg灵只有十九对、矮人则有二十七对,基因对数不同是不可能有後代的。」
「那些基什麽是什麽东东?生命不是光之nv神所创造的吗?」
「生命的确是光之nv神所创造,但在创造时还是有设计图的吧。迪克认为所谓的基因组就是设计图。」
「原来如此……」维克多夫人用力点了点头,但脸上还是满满的迷茫,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明白。突然,她又想起了什麽:「那魔族呢?他们的基因组是……」
「魔族是暗之nv神的子嗣,本身没有r0ut。一般人能看到和碰到魔族,是因为他们用魔力把灵魂的姿态显露出来,但终归也只是魔力,所以没有基因。」
「所以传说是假的……啊!也许那些小孩是领养的?也不是没可能吧。」
「可能……」依梅瓦尔苦笑着承认,「不过……」
依梅瓦尔转头问旅馆的老板:「刚刚我们看到魔族钟上的门打开了,但什麽都没走出来,是什麽原因呢?」
「不知道,有一天木偶突然就不会动,我们曾经去看过,却完全不明白为什麽。」
「能让我们看一看吗?」维克多夫人抢着说,「别看她这个样子,她和魔族有点关系,说不定可以修好。」
「等……」
「修不修好也没关系,反正都这样多年了。」旅馆老板ai笑不笑的说,一边从柜台下面拿出一把锁匙,啪的一声拍到柜面,「你们自己喜欢修便修,别弄坏里面的东西。」
「是~~~~~」
「等一下,」被维克多夫人拉着往上奔,依梅瓦尔一边尝试阻止:「我不一定会修好。」
「看一下又没坏,修不好便回去还锁匙,再向老板谢罪就可以了。」
木地板吱吱作响,维克多夫人脚步轻快地跳上楼梯,很快就来到三楼;被拉着的依梅瓦尔也只能无奈的跟上脚步,楼梯是螺旋形,她才不想在楼梯上跌倒,再直滚到地面。
小心翼翼走过一条非常狭窄的楼梯,两人终於来到阁楼。阁楼的空间不大,布满各种大小和形状的金属部件,当中最独特是一种有很多凸起的牙的圆块,每块圆块之间互相紧扣,只要一个转动,其他都会同样转动,非常巧妙,看得维克多夫人整个入迷。如果运作起上来会怎样呢?不过单看就只看随一大堆零件或横或直的扣着,完全看不出任何问题。
「小依!你有没有发……」
这时她留意到,依梅瓦尔她定定的望着一个木偶,嘴巴略微张开……,这是维克多夫人第一次看到依梅瓦尔吃惊的模样,虽然她俩认识不久,但一如依梅瓦尔,吃惊时还是那麽平静。
顺着依梅瓦尔的视线望过去,维克多夫人看到的是各式各样的雕像。说是木偶其实不太对,因为所有玩偶都是以金属来制作,0上去冰冷冷的,却看不出是什麽材料。
而依梅瓦尔所凝望着的那具雕像,是一个nvx雕像,整个雕像制作得栩栩如生,就像少nv在祈祷时被人定住一般,简直不敢相信,那只是一具玩偶。维克多夫人就像被她所x1引,慢慢走过去,伸出手,想要触碰那具玩偶的脸颊……,头发突然被人拉扯,让她几乎整个人都往後跌倒。
「小依你g什麽啊!好痛啊!」
当然是依梅瓦尔拉着她,「那个碰不得的。」
「什麽?」
「里面有魔族的灵魂在,一般人不能碰。」
「但你不是说……」
「我也不知道,但我感觉到里面有魔族的灵魂的碎片在。」
「所以传说是真的!」
依梅瓦尔留意到维克多夫人那句不是疑问,所以她也没回答。
「那你也不用拉扯我的头发吧。」
「抱歉,刚刚太危急,而你好像又不听人说话。」
依梅瓦尔挤过维克多夫人,来到那具独特的雕像前,她轻轻点了脸颊一下,金属竟然像肌r0u一样柔软有弹x。
「哇!」
依梅瓦尔再点了手臂一下,这次没有弹x。她点了点头:「看来只有脸才有魔族的灵魂,而且只是非常小量的碎片。」
「是吗?那我可以碰手臂了吧……,嗯嗯,就是铜像般的感觉?」
「这不是铜像,而是玩偶,会动的。」
「真的吗!好厉害啊!」维克多夫人用力拉着玩偶的手臂,却分毫不动。
依梅瓦尔指着可动的关节部位细细解释:「当那边的齿轮转动时,整组玩偶就会依照当初设计的样子动起来。你看到手臂和肩膀之间的接口位?动的时候手臂会升高,像是在祈祷一样。所以强行拉是拉不动的。」
一组?维克多夫人这才留意到,在阁楼深处还有别的玩偶,全是金属制品。
「其他玩偶也一样会动?」
「嗯。」
「会怎样动?」
「不知道,我不是专家,看不出原本是怎样设计的。不过那边的造型很类似,动作应该也差不多。」
的确,从现况是看不出玩偶会怎样动,只知道玩偶的造型很像,只除了衣服有点不同。维克多夫人走进去,逐个玩偶都0一遍。到她终於都满足时,转身过来,才发现阁楼只有她一个人。
「小依,要怎样才会动……?小依?依梅瓦尔?你还在吗?只吓我好不好!」
一边大叫,维克多夫人一边匆匆走向楼梯,却突然眼前一黑……
走回大厅,老板一脸无奈,表情像是在笑、但又笑不出,看得令人难过。而大厅正中央,那个被维克多夫人称为禽兽的男子,正牵起一名侍nv的手说话:「……你真的很美,特别是那头火红se的秀发,柔亮有光泽,啊!笑起来的酒涡好可ai啊。能赏脸和我共晋晚餐吗?」
nv侍的脸好红,甚至可以和她的头发相b。过了一会,nv侍轻轻点了点头,再低下头来,任由禽兽男子抱着她的肩膀,带她走向餐厅。
途中,男子看到依梅瓦尔,立即向她露出微笑,嘴角还微微张开,好让洁白的牙齿闪出光芒。
「这不是刚刚的小姐吗?不见一会你b刚刚还要漂亮。能赏脸和我共晋晚餐吗?」
也才十来分钟,那有可能有分别?狐疑的依梅瓦尔却见到更让她感到狐疑的一幕:nv侍突然抬头瞪着男子,高举右手,
啪!
赏了他一把掌。
「你不是找上我的吗?怎麽又搭上别人!huax萝卜!」
丢下这句话,nv侍便气冲冲的走上楼梯,每一步都重重踏在梯级上。依梅瓦尔很怕她会把木制的楼梯踏出个洞。
「那我们走吧。」说着男子已把手搭在依梅瓦尔的肩膀上,想带她到餐厅。
「抱歉,这次我有事,下次好不好?」
「小姐的事就是我的事,让我帮你一趟吧。」还装模作样的鞠了一躬。
总觉得像小孩子一样,依梅瓦尔不知该笑还是什麽的。
还是g正事要紧,「老板,能不能请你拿出另一条用来上发条用的锁匙?」
「另一条?」
「阁楼的魔族钟,不是应该有两条用来上发条的东西?样子有点像锁匙,但不是用来开锁。」
「没有,我们只有一条。」
「嗯?」依梅瓦尔的眉头略为一皱,但很快又回复过来:「那……能不能借我一下?」
「这……」
「我也拜托你,能答应这位小姐的要求吗?有什麽问题我会负责的。」
「你是……」
「我叫史提芬.维克多。」
果然!
「维克多……维克多……啊!是那个风流……的维克多伯爵吧。有伯爵的担保,当然没问题,哈哈———。」
老板立即捧出可掬的笑容,双手奉上上链用的锁匙。
「非常感谢。」
维克多伯爵再一次,优雅的鞠了一躬後,才接过锁匙,交给依梅瓦尔,交过来时还要装模作样一下,露出洁白牙齿的微笑,真是受不了。
「所谓的魔族钟,说穿了其实是一种透过机械和发条来驱动的钟。」往上走回阁楼时,依梅瓦尔解释给不怎麽明白的维克多伯爵听。
「很特别的原理。」
「也没那麽特别,只因为发条能把魔力储存在内,然後再以非常缓慢的方式,慢慢逐少消耗。像这种大型的魔族钟,上一次链就可以运作一个月。」
「嗯~~~~」
维克多伯爵发出心不在弦的声音,依梅瓦尔转头一望,只见他剩是盯着自己的pgu,目光异常锐利。
「你在做什麽?」
「你的pgu真是x感,让我不由自主……」
「你这是ao扰。」
「那真是抱歉,我只是想赞美小姐你。」
「谢谢,但不用了。」
「不用道谢,美的事物是每个人都要赞美的。」说着又优雅的鞠了一躬。由於他是在狭窄的楼梯上做,手自不免撞到栏杆。明明手背已经红起来,他还是能笑着做完,真不知道应该佩服他吗。
「我是不太明白啦,不过我感觉你接下来会si得很惨。」
「baby,你是在担心我吗?真是罪过,我竟然要这麽漂亮的nvx为我担心。」
依梅瓦尔轻巧的避开维克多伯爵的手,走上阁楼,看到昏倒地上的维克多夫人,x1了一口气:
「你没事吗!」
「老婆!」
维克多伯爵也踏入阁楼,看到自己的妻子倒在玩偶脚边。他立即扑上去,砰的一声狠狠撞到横梁而倒下。他爬起来,恍若无究的继续扑上去,丝毫不理会额头在流血,还很不顾礼仪把依梅瓦尔推开,再抱起自己妻子。
「别吓我!快醒过来,你不要有事啊!」
依梅瓦尔探过维克多夫人的额头,感觉不到灵魂在,立即望向那具独特的玩偶。
张开眼,维克多夫人才发现自己处在一片金se的空间,眼前一个美yan的nvx,肤se很奇怪是蓝se的,但容貌却非常美丽,在淡淡又略带神秘的笑容衬托下,更显突出。
nvx慢慢飘向维克多夫人,花了很久才来到面前。伸出手,在维克多夫人的脸上抚0了一下——
「痛!」
她的手b任何东西都来得冷,远b冰块和雪冷,连最强的冰系魔法冰霜吐息也远远不如,原来这世上竟然有这麽冷的东西?刚碰到那一下直痛入心,甚至令人错觉那是炙热的痛,整个人慢慢发冷起来,从脸颊开始。
nvx再次伸手,双手捧着维克多夫人的脸颊,想要亲上去。维克多夫人用力挣扎,才发现自己真的已经结成冰,动弹不得。眼看着nvx的脸逐渐接近……她真是美啊,小巧的脸和嘴巴、一对漂亮的凤眼,不像自己的脸有点圆,是因为这麽史提芬才这麽讨厌我吧。她的眼睛非常之蓝,甚至可以看到自己的脸,总觉得慢慢会被x1进去……
一支冰箭从眼前掠过,nvx立即向後飘开来。连後退也这样优雅,真x1引人啊。
「依梅瓦尔!」
依梅瓦尔cha进两人中间,瞪视着那位nvx。
「不是说不能碰到玩偶的脸吗?」
「我没碰到!」
「不,你一定是碰到才会在这里。」
「这里是什麽地方?」
「这里是魔族的灵魂视界。」
「我怎会在这种地方!」
「因为你碰到那具玩偶的脸。」
「我没碰到!」
依梅瓦尔头痛的按压着额头:「算了,离开再说。」
依梅瓦尔用火魔法为维克多夫人解冻,这时那nvx再次飘过来,
「依梅瓦尔!小心。」依梅瓦尔却头也不回的送了一支冰箭给那位nvx。冰箭却融进nvx的t内後消失不见,但却也让那nvx後退半步。反覆多次之後,依梅瓦尔终於成功解冻,拉着维克多夫人往前一跳,那nvx却又挡在身前。
她只轻轻一推,冷风从手中发出,把依梅瓦尔和维克多夫人两人吹飞。然後她以一贯慢慢的步调,向维克多夫人飘过来。维克多夫人想要逃开,但只感到身t极冷,完全不听使唤。
正当那nvx快要来到维克多夫人身前时,依梅瓦尔突然扑出,抱紧维克多夫人。飞速前进当中,维克多夫人却只感到越来越冷,无论依梅瓦尔多努力想要解冻都好。
冷,让维克多夫人感到疲累,眼皮也变得越来越重。
「不行!不能睡着的!」
「是,当然……,我知道……」
冷得发抖,连动也不想动了,为什麽会这样……算了,想也没用……
就这样睡着不好吗?反正世事非常之烦心。要嫁给不ai自己的人、要看着他四处沾花惹草,教会整天在说什麽鬼顺从,难道想过自己喜欢的生活也有罪吗?还是什麽都不要想,刚吧,反正这世界没有自己也不要紧……
啊!很温暖,从脸颊而来的暖意慢慢扩及全身,就像水滴进湖中扩散开去的样子。维克多夫人总算有气力张关双眼了。只见史提芬的脸就近在眼前……
啪!
出於反s,维克多夫人出手就赏了维克多伯爵一个巴掌。
「谁让你靠过来!变态!」「你没事就好了!」
史提芬却一把就抱着夫人,力度非常之大,夫人还可以感觉到他的身子在抖震。
「发生什麽事!喂!喂,回答我!你为什麽在哭!别这样!很多人在看啊!」
「你没事就好了!」
刚刚好像听过他说这句……,但我又有什麽事?维克多夫人想起刚刚的梦,这刻感到很温暖。梦……,对了,依梅瓦尔呢?维克多夫人从伯爵的怀抱挣脱,站起来,她立即看到依梅瓦尔——
依梅瓦尔她站在那具特别的玩偶前,手按着玩偶的脸,闭着眼睛,面露出了痛苦状。
「小依!你怎麽啦!」
维克多夫人一把推开想继续靠过来的维克多伯爵,冲到依梅瓦尔身边。就在她想要碰依梅瓦尔时,依梅瓦尔她却突然张开眼,摇头阻止维克多夫人,再瞄向自己的脚一眼,然後又闭起眼来。
夫人顺着视线望向脚边,只见一把像锁匙的东西,不过b较短也b较大。
「这好像叫发条锁匙,好像是用来上发条用的,baby。」伯爵贴心的提醒,换来的却是维克多夫人的瞪眼。维克多夫人在这时才看到,丈夫额角在流血,
「额头怎麽了?」
「你说这个?刚刚不太小心。」伯爵按了一下额头,他也是现在才发觉自己额头受伤。
「真是的,」维克多夫人不再理会丈夫,「是要用这个吗?小依。」
「她特地走下去问老板拿的,应该是要用吧。」
「废话,不是用拿来做什麽?」
「你骂人时还是那麽美的,baby。」
「别过来!变态!」
维克多夫人推开自己的丈夫,气冲冲的走下楼梯找老板。旅馆老板无奈的跟着上来。
当他看到依梅瓦尔抚0着玩偶的脸时,吃了一惊:「那个雕像受到咀咒,碰不得!」
「所以我们要救她。她要我们用这个发条锁匙来救她。」
「她没事吗?还未si去?」
「到现在为止没事,不过我不知道能不能维持下去。」
「她是什麽人,一般人碰一下会立即昏倒,不到十分钟就会si去。」
「她……和魔族有点关系。」
老板吃惊得张开口,好一会都合不上。维克多夫人不知道依梅瓦尔愿不愿意被人知道她的事,连忙改变话题:「那这个发条锁匙要怎样用?」
「这个是魔族的技术结晶,虽然已经百多年了,但还是依旧在动,只要每年上一次发条就可以,简直厉害。」
老板一边拉着楼梯附近的小门,把发条锁匙cha进去扭动。
「像这样,慢慢扭动,同时把魔力输进去。」
「那为什麽玩偶不会再动?」
「你说雕像?不知道,」老板摊起双手:「十五年前突然就不会动,检查过也没人知道原因,我们又不懂魔族的东西……」
「不是有两把发条锁匙吗?刚刚那位漂亮的小姐不是说过吗?」
「两把?」「没有没有,一直以来都只有一把。」
该不会……,维克多夫人从依梅瓦尔和玩偶的脚边爬过去,在林立的玩偶群之间四处寻找,却没有发现。没有小门,也没有小孔……。
「baby你在做什麽?有什麽事让我来代劳吧,弄脏你的手就不好了。」
伯爵也跟着爬过来,还很烦人的跟在後面喋喋不休。
「你很烦……哪,让开!」维克多夫人转身骂人的瞬间,刚巧看到那具独特的玩偶,後脑的地方有个小孔,所以她伸出手去……
「小心小姐,雕像的头有咀咒!」
维克多夫人x1了口气,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别让自己的身t碰到、用发条锁匙对着小孔cha进去。孔子太小,根本不合……也对,那小孔连发条锁匙的一半也没有。
维克多夫人找也一支长针,cha进小孔……没反应,再用力一点……推不进,看来到底了……想拔出来,没想到长针被小孔卡着。
「让我来代劳吧,baby。」
说着伯爵握着维克多夫人的手,用力一起拉。原本夫人想推开伯爵的,但现在救人要紧,还是忍让一下吧。
「一、二、三!用力!」
伯爵柔声的数,然後用力一拉,却把玩偶整个後脑都拉掉!
「天啊!」
「等等!」
维克多夫人看看手上的金属块,再望向玩偶,这才发现被他们拔下来的是一道门,一道藏於玩偶後脑的暗门。现在他们都看到玩偶的後脑里面,里面也有一个小孔。
维克多夫人再次用发条锁匙对着小孔cha进去,这次小孔的大小刚刚好,维克多夫人才暗暗松一口气,并模仿之前老板的动作,慢慢转动发条锁匙,并注入魔力。
砰!的一下,众人感到震动从脚下传来。眼前的玩偶动手好像抬起一下,然後就又停了下来。
「??」维克多夫人满脸疑问,老板也不明所以。
「就这样?」
「不,已经完成了。」回答他们的是依梅瓦尔。
「什麽完成了?」
「维修魔族钟的事。」
维克多夫人点了点头,突然她发觉依梅瓦尔的手已经离开了玩偶的脸颊。
「小依。你没事吗?」
依梅瓦尔先望望右手,才微笑着回答:「嗯,没事了。」
「魔族钟的玩偶不会动的问题,简单来说就是没有动力。和钟面本身一样,玩偶魔力,而且因为构造b较复杂,要每个月上链输入一次魔力。」
「但之前一直没上链,也会动。」
「那是因为建设这座魔族锺的那位魔族,把自己小部份的魔力,连同她的灵魂的碎片,都放到正中央那具玩偶内。而玩偶,之後是以那魔力运行。如果有人不小心碰到那具玩偶的脸的话,更是会把把魔力都x1走。」
「难道是那个梦境?」
「那个不是梦,是你的灵魂被玩偶x1走。」
「所以说,我真的碰到那具玩偶?」
依梅瓦尔点了点头。
「不是说那具玩偶只会x1走魔力吗?为什麽要伤害我的baby?」
「算是那位魔族的恶作剧吧。她不只拿走你的魔力,也会拿走你灵魂的一小部份。那最多只会让你睡上好几天。至於这会令人以为是什麽魔族的怨念,而不敢再为她补充魔力,算是始料未及。」
「不会动是因为魔力用尽?」
「是的。只要再补充魔力就会动。」
依梅瓦尔说完,却留意到老板面有难se。维克多夫人代他说完:
「那不会受到伤害是吧。」
「啊,那个魔族的灵魂的碎片已经被我x1收了,所以不用害怕。不过玩偶也不会储存魔力,所以要每一个月上链一次。」
碰巧这个时候,魔族钟响了起来,下方的门打开。当看到这次有玩偶跑出来时,整个广场立即静了下来,没人说话,也没有杯子的碰撞声或是椅子在地上拖拉的声音。所有人像是中了石化魔法一样一动不动,只si定定望着魔族钟。
首先出来的是三个矿工玩偶,拿着锄头耡着中间的小小山丘;接着是牧童,他身後跟着两只绵羊,羊头还会上下移动,非常可ai;接着是农民,以相同的姿态耡着农地,和第一组的动作和身姿完全一样,只差三个农民中间没有小山丘。
最後是那具最jg致、曾经带有魔族灵魂的玩偶,她抬起头,交握的手慢慢向上移,转到正中时手也刚巧举到上巴附近,眼睛合起来,就像在祈祷一样。之後再转回去时,手也慢慢放低,直到回到门後为止,整个过程为时约五分钟。
「回来了啊!」「哟呵!」「老板,来多一杯!」「敬魔族钟!」
整个广场爆立即出巨大的欢呼声,人们又是拍手又是大叫,整个狂欢一直延续到清晨。途中依梅瓦尔受不了,先行一步回房睡觉。
第二天一早就给依梅瓦尔看到一个奇景:维克多伯爵和维克多夫人依偎着睡在沙发上,身上盖着毛毯,脸上还残留着笑意,简直就像小孩子一样。
「让他们睡多一会吧。」旅馆老板笑着说,其他店员一看到他俩就噗的笑了出来。
「是……」
「简直就像小孩子一样,整晚都四处拉人去喝酒。」其中一个店员更是笑着说。
「我喝到两点就已经撑不住。」
「他俩听说狂欢到清晨日出时份吧。」
「真是天生一对。都像个小孩子没得救了。」
「嗯……」
到了正午,维克多夫人终於起来。她一张开眼,就看到史提芬的脸近在眼前,反sx的又赏了给他一巴掌,把他打下沙发。脑袋首先着地,啪的一声撞到木地板上,听起来好像很痛。维克多夫人立即跳下沙发,关心的察看史提芬的後脑。
「你没事吗?」
「当然没事了baby,只要是honey你打的,再痛我都忍得下来。」
「又在耍嘴皮了。」维克多夫人向史提芬的x口搥了一拳,不过这拳没什麽力。
接下来的事依梅瓦尔不太了解,因为维克多伯爵竟然抱着维克多夫人,夫人的脸埋在伯爵的x膛内。身边的nvx店员们立即尖叫大笑。
「好了,我们回去吧。」
「才不要,我还未原谅你。」
「我只ai你一个啊,baby,难道你不明白吗。」
「不,我才不明白。你心里还有其他人在!」
「但她们都不能和你相b!」
「所以你真的还喜欢其他nv人!」
「当然不是,我眼里就只有你一个,baby,ydarlg。」
「叫多一声。」
「darlg」
到两人终於和解,前前後後又花了一个小时。
「抱歉麻烦你了。」维克多夫人鞠了一躬。
「不用客气。」
「下次来到我的领地,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你……痛痛痛痛……」
话未说完,已被维克多夫人扭着耳朵。
「招待是什麽意思?小依是我的好友,我不准你对她出手。」
「你这是在嫉妒,baby。」
「我知道嫉妒,是会引发非常可怕的事件的一种人的感情,对吧。」依梅瓦尔补上一句,「所以这就是嫉妒?」
「看吧honey,嫉妒是不好的。」
「哼!」
维克多以行动代替回答:她一直扭着丈夫的耳朵走出旅馆,还一边笑着向依梅瓦尔挥手,丝毫不理会那个在惨叫的丈夫。
「可以问你一条问题吗?」
才放开手,立即有位美nv上前向维克多夫人发问。这里已经离开了广场,刚跨过架在贯穿本市的小河的小桥,向着城门离去。而那人就好像埋伏在桥边等待维克多夫人他们。
「什麽问……题?」
转身一望,原本还恶狠狠的维克多夫人的下巴几乎掉下来。而这时按着耳朵的史提芬也刚好抬头,脸上立即漾起最甜美的笑容:「美丽的小姐,很高兴认识你。」
「别闹了史提芬!她是勇者夏特兰!」
「baby你真是交游广阔,又是魔王的妻子又是勇者,下次来我的……」
勇者夏特兰选择忽略维克多伯爵:「你和魔王的妻子旅行了几天,你觉得她怎样?」
「怎样?嗯……为什麽要这麽问?」
「我想知道她有没有害,会不会伤害其他人……」
还未说完,已经被维克多夫人的笑声打断:「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说话。」
夏特兰皱起眉头。
「小依才不会伤害人啦!」
「但她是魔王的……」
维克多夫人的食指按在夏特兰的嘴边。
「小依就是小依。是不是魔王的妻子根本没关系,你尝试认识她多一点吧。」
带着略为神秘的微笑,维克多夫人拉着丈夫离去,留下夏特兰一个人站在桥边,默默看到水流过。
闭起双眼,抬头任由雨水洒在脸上,水珠滑过颈部,再沿着x口滑落。妮露卡从未试过这麽後悔,虽然她的人生也只有短短二十一年,没太大起伏、平淡得有如湖水般,但这打击未免太大了吧,b起si亡更大。所有一切都消失了,梦想、ai情、目标,还有自我……
和维克多夫人及维克多伯爵分手之後,又过了一个星期,依梅瓦尔终於来到玛娜魔法公国。
接下来是妮露卡的事了。所以依梅瓦尔找了个没有人的地方变成妮露卡。不过这座边境城镇卡地亚市是一个大城市,人流很多,市集也有四五个,依梅瓦尔费了番工夫才找到没有人的地方。
玛娜魔法公国虽然邻近圣菲特教皇国,但却是最不相信圣菲特教的国家,城的中心不再是教堂,而是最大的广场市集。以全年无休为卖点,几乎想像得到的东西在这里都有卖,尤其是从玛娜魔法公国而来的魔法实验品。
像是第75号的扫帚,据说可以自动扫地,不用人手,省时省便,现在只卖4000枚第纳尔,简直超值啊!
「你说那东西?」听到脑内艾雪儿的问题,妮露卡掩着嘴巴笑出声来。
「啊,抱歉,不不不,不是那个问题,它是真的能够自动扫地。」一个人自言自语好像很奇怪,但妮露卡又不习惯直接在脑内回答。
「那是我的老师马修的实验品,原本是期望可以大卖,後来因为发现某个问题而中止计划,没想到有无良的商家拿出来卖。你问是什麽缺憾?它的问题就是它只会扫地,什麽都不会,就连你想把垃圾扫进畚箕也做不到。另外你也别想抓着它人手扫,基本上你的力量是b不上魔法……」
「喂!你别再胡说八道,再阻碍我们做生意,信不信把你打si啊!」
老板突然打断妮露卡的自然自言大吼,把她给吓一跳。她这才发觉档贩面前的顾客正睇着她,当中还有人拿起自动扫帚、表达生y的望着自己。
发觉自己正被一大群人注视着,妮露卡涨红了脸,飞也似的逃离现场。
「呼呼呼……,吓si我了。」
——有什麽好惊慌,你说的又不是错。
「但人实在太多了……」
——你啊,真是胆小啊,哈哈哈哈!
这点妮露卡自己也知道,但她就是没有办法,怎样也习惯不了面对人群。还是只有马修老师,愿意关心自己,倾听自己的烦恼。
——嗯?原来如此……
听到艾雪儿的调笑,妮露卡的脸又再红起来。
玛娜魔法公国是一个小国,国内没有丰富的资源,又不是位於交通要冲,一直以来是默默无名的小国,最多就是会自给自足。但由於国境东南邻接着魔王的国领,所以时常受到魔王的侵略。而他们也利用这一个机会,研究魔族及其魔法,终於成为举世知名的魔法研究大国,对魔族的研究也是世界最高的。
从入国开始就已经可以感受到魔法研究的差距,四处都可见各式各样新奇事物,像是可以和远方通话的魔法镜、用於农地上的自动驱虫稻草人等等。
——这些你都见怪不怪了吧,依梅瓦尔。
——不……没有。
——魔族也没有吗?
——没有。
——魔族的魔法和研究不是领先世界吗?
——魔法可以直接做到的事,不需要道具。
——原来如此。
类似的声音不时响起,吵得妮露卡头也通起来。
——抱歉……我不说话了……
艾雪儿接下来竟然真的不再说话,这意志力还真厉害,虽然偶尔还是会在脑海中冒出好奇或兴奋的感觉,但就真的没再开口……总觉得有点寂寞……
—真麻烦……
不只艾雪儿,连玛莉恩也同意。
玛娜魔法公国的首都玛娜市是世界唯一一座先规划後建设的首都,整座城是以学部为划分,分为小学部、中学部、大学部以及研究部等分部份,把相同的学校尽可能集中在一起,以利管理,并把住宿设施分布在各学校周边。
初时是没问题,但随着来读书的人越来越多,交通和住宿就成了非常巨大的问题,特别是原本是来就读中学部的学生,随着成长慢慢转去大学部、研究部,到他们结婚,小孩又要转到小学部就读,这样每天跨区就成了非常严重的交通问题。再加上人越来越多、地方不够的情况下,房屋也就越来越贵,最後市政府还是放宽了在城外围建屋的可能,从而形成内围的第一城区、以及外围的第二城区。
妮露卡是地图系的大学生,当时是和另外两人合租一个房子。不知道她们还在不在呢?梅格我是不知道,但阿嘉莎应该会在吧。一边想着,妮露卡像以前一样想要扭开门把……,锁着了?阿嘉莎才不会锁门的。
按了门铃,开门的,却不是梅格或阿嘉莎、而是不认识的人,还要是男x时。妮露卡慌了手脚,飞也似的从大门前逃离。
「梅格和阿嘉莎都不在了,怎麽办……」
坐在广场喷水池旁的长椅,妮露卡只感到失落,眼前人来人往,明明一年前自己才和他们一样走过,每天都经过这里上下课,但现在好像一切都很陌生似的。
店舖也和上年的不一样……,也不是什麽都不一样,像是街角那一间咖啡馆,妮露卡曾和同学来过好几次,也有同学在里面兼职赚钱……。店舖还在,老板还是老板,不过兼职的不再是她的同学,也没有认识的人在,而旁边的也不再是杂货店了。怎麽办……
「咦?你不是妮露卡?品特同学吗?」
一把温柔的声音,有点耳熟,让妮露卡立即抬头,没想到竟然是……
「校……校长!」
妮露卡整个人几乎是跳起来立正。
「呵呵呵,坐下吧。我不是你的校长了。」
「是!」
妮露卡以僵y的姿态坐下来。
「你回来了?听说你参加了科l之役,没事吗?」
「没……没事,谢谢校长关心!」
「呵呵,不用紧张。」
「是!」
「没事就好了,活下来b什麽都重要。」
「……对,」这句话打中妮露卡的心扉,立即静了下来。察觉这一点的校长,t贴的没追问,只是微微笑着。
「对了,你回来是为了研究的?没记错的话你是地图系的学生?」
「嗯,当年超马修老师约定好,要画出最完整的世界地图,我想把新近画完的地图交给老师而来的。」
「马修……吗?」
「嗯,是魔道具研究的马修老师,没想到他对地图学也有兴趣,还愿意听我说话,也不介意让我当助手。」
「是吗?马修老师的话,应该还在研究室内。」
「谢谢。」妮露卡站起来,笑着向校长道谢。离开时还不时以小跳步走着,校长就只有苦笑。
这间玛娜魔法大学贴地极广,里面包含魔法部和学术部两种,然後每边再细分为十多个学科,由十多栋、每栋三层高的校舍组成。再加上其他户外练习魔法和活动的设施构成了范围极大的校舍。
地图学虽然是学术科目,但制作测量地图的工具是魔法道具,所以也有到包含魔法道具在内的数个魔法学科中修读。妮露卡使用魔法道具的能力出众,本身魔力也不低,马修老师曾想过让她转过来,就算失败後也依旧让她当上助手。
进入魔法道具科的大楼,开始看到有熟人,他们也都向妮露卡打招呼,妮露卡害羞的点头,快步走过。来到三楼,转过弯就可以见到老师了……
——是初恋吧。
脑中冒出艾雪儿的话,连玛莉恩也轻笑一声,让妮露卡禁不住鼓起腮帮子。才不是,马修老师是小数愿意认真聆听她的好老师,我们就只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
——暂定是这样吧。
哼!
「马修老……师?」
出来应门的是一位nv生,看来b妮露卡小。是学生吧。
「老师正在研究新的魔法道具中。」
「是这样吗……」麻烦了,这时候的老师最不能打扰。吵到他的话他可是会杀人的,「你是新的助手?」
「是,我是卡特琳。」
「我叫妮露卡,是老师以前的助手。」
「哦,那个地图白痴!」後面的声音不大,妮露卡没听到,不过除了艾雪儿外的其他人都听到,连依梅瓦尔也不禁戚起双眉。
「什麽?」
「不,没什麽。」
「是吗。那可以帮我交给老师吗?这是我新画的地图。」
「没问题,老师有空时,我会交给他的。」
「我会在城中几天,有事可以到一间叫秋意的旅馆找我。」
「好我,没问题。」
卡特琳露出别有意思的笑容,不过妮露卡完全没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