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黑衣人显然是他们的人,看来老板在闻冲这里安插的,可不只有他一个人。
黑衣人没有出手搭救他,甚至没有帮他一丝一毫,因为老板说了≈ot;要是能出去≈ot;,老板身边不需要废物,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和培养,除了保障绝对的忠诚,就是要有充足的能力,他要靠自己的实力出去。
乐晨早已在等待这一刻的到来了,他已经准备很久,只要老板一声令下,他就会付诸行动。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类似刀片的东西,又比刀片细短了不少,那是他吃牛排的时候,从叉子上掰下来的齿。
那齿尖在乐晨的手中变得异常灵活,眨眼功夫,他便弄开了门锁。
乐晨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他太熟悉别墅的地形和监控的位置,轻而易举地避开了看守的保镖。
偶尔有一两人无法躲开,乐晨形如鬼魅,动作迅捷,不待对方发出呼喊,他已轻易制服了这些人。
乐晨并未下死手,不过是让他们晕厥片刻的力道,只为让自己离开。
山道间停着一辆没有车牌的越野车,乐晨不费吹灰之力,就打开了车门,车钥匙安静地躺在副驾驶座位上,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乐晨打开一看,是老板的字:欢迎回来,顾止。
乐晨,或者说是顾止,最后看了一眼别墅的方向,乐晨埋葬于此,顾止重获新生。
顾止带上墨镜,发动了引擎。
余拾光这几日可谓春风得意,不久前他炒了自己的鱿鱼,正规划着参股当老板,目标公司的总部在国外,树大根深,想想都觉得他的未来一片光明。
不仅如此,还天降横财,他一次性付清了豪宅的贷款,妥妥的无债一身轻。
他的合作伙伴担心他的人身安全,特意给他配备了保镖,他给人打了半辈子的工,没想过有朝一日还能过上这样出入都有保镖保驾护航的生活。
余拾光哼着小调,守在门口的保镖恭敬地冲他行礼,他倨傲地点了点头,输入密码进了家门。
他惬意地倒进沙发,口中的小调陡然跑了调,偌大的客厅,只亮着两盏射灯,屋内光线不明,餐桌边依稀有个人影。
他拔腿就向大门跑去,一个坚硬的物体砸中了他的后膝,他右腿一麻,摔倒在地。
不能轻饶
余拾光低头一看,砸他的东西,居然是他买的老头乐,没想到这么个小玩意儿也能成为凶器,他的膝盖窝酸麻难当,挣扎了半天,居然没能起来。
头顶罩下一片阴影,他后脊发寒,抬头去看,背着光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却依稀可以看出这男人有着极好的皮囊,男人正俯视着自己,那样居高临下的态度,透着些许万事不在意的冷漠疏离。
≈ot;大……大……哥……≈ot;余拾光被盯着,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ot;屋里的东西,您随便拿,放过我行不行?≈ot;他理所当然地把这人当成了贼。
≈ot;随便拿?≈ot;男人的声音冷彻心扉,≈ot;你这是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养成习惯了?≈ot;
≈ot;我……没有啊……≈ot;余拾光不明所以,否认着,到底是在职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人,旋即猜到一事,他有些瑟缩,≈ot;你……你是沈家的人?≈ot;
男人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ot;是谁指使你的?你突然离职,带走了哪些客户?≈ot;
余拾光一听,便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赔笑着说道:≈ot;大哥,没人指使我啊,我就是不想干了,想歇歇。客户……客户,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不是故意带走的,可能是合作久了,他们比较信得过我,我也没办法啊!≈ot;
男人飞起一脚,他被踹倒在地,疼得两眼发黑,≈ot;你掌握着沈氏的供应链和销售渠道,如今爆出来的,不过是冰山一角。供应链端还在运作,等交付时间一到,商品销售不出去,打得沈氏措手不及,哪怕沈氏家大业大,资金链接连断裂,就算能补救,多半也会伤及根本。≈ot;
余拾光呆住了,他走的时候,却是带走了沈氏的下游客户,还刻意造势,暗中散播了这些客户的身份,把事情闹大,搞得人尽皆知。其实是为了隐藏未公布的客户名单,这些客户明面上支持沈氏,暗地里却和他签好了协议,就是为了给沈氏埋雷,让公司的资金链逐个断裂,回天乏力。
可是这个男人是怎么知道的?他初次听到这个计划的时候,简直觉得天衣无缝。他的额头沁出了汗水。
男人走了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臂,那双手带着塑胶手套,≈ot;说,谁指使你的?≈ot;
余拾光暗骂门口的保镖,就这样让人混进来了,竟然毫无知觉。
≈ot;咔嚓≈ot;一声脆响,他痛苦地惊呼一声,左胳膊竟然被这男人生生拧脱臼了。
≈ot;齐霏红?≈ot;男人冷冷地说着名字,≈ot;纪子珏?纪子琛?纪子琮?≈ot;
余拾光咬着牙坚持,新老板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他不敢背叛。他拖着手臂跪坐在地上,只盼望门口的保镖能早点发现不对劲。
男人似乎并不着急,冷眼看着,又慢慢伸出手,按向了他脱臼的手臂,不待他反应,一阵剧痛,男人竟然又给他把手臂接了回去。
他茫然地看向男人,男人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又把手放回了他的肩头,≈ot;纪子钰?纪子琛?纪子琮?……≈ot;
余拾光正纳闷他为什么又重新数起人名来,怔愣的瞬间,又是“咔嚓”一声,他的胳膊又被拧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