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很乱,有个信念油然而生,从未有过地坚定,那就是他要变得足够强大,足以守在他的爱人身边,足以保护他的爱人。
沈墨盯着窗外的星空,自我鼓气,纪沉,等我。
此事,机场的巨幕显示屏上,开始播报当地新闻,所有人的注意力为之吸引。
沈墨呆呆地看着屏幕,眸中一片死寂,闻冲心道不好,大步冲了过去,一把搂住了沈默瘫倒的身体,他才不至于栽倒在地。
屏幕中的纪老满面威严,他向媒体宣布,纪家刚刚失去了一位优秀的继承人,葬礼从简,不会对外公布时间地点,感谢媒体朋友的关心,也希望媒体朋友归还死者一份宁静。
老人竭力克制着哀伤,“本人代表ig集团,宣布次子纪子琮正式成为集团下一任继承人。”
机场大厅内一片哗然。
“这位纪先生,真是走了一步好棋。”有人拍了响亮的一巴掌,“继承人死了是多大的事儿啊?他倒好,又同时宣布了新的继承人,这下,ig的股价稳了,我果然没挑错股票。”那人激动地脸颊通红,兴奋地搓着手。
沈墨瞪着双眼,漂亮的桃花眼空洞的吓人,对于这些陌生人来说,纪沉的死只关乎于股价,可于他而言,他好似被抽走了生命之源。
闻冲阴沉的眸色下怒涛汹涌,对不起,他的内心忏悔着,对沈墨充满了歉意。
沈墨被带回国后,整日里失魂落魄,好似把那心魂都丢在了i国,任谁来劝,他都不言不语。
后来,他索性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说来也奇怪,以前的他无法忍受在黑暗中独处,可回来之后,他却时刻窗帘紧闭,也不开灯,沈父沈母都担心得不行,却又无可奈何。
闻冲倒是日日来报道,可也不劝他,只是在他门口坐着,一坐就是半天,然后再默默离开,谜一般的行为,让人摸不着头脑。
日子就这样一成不变地过着,直到这日,沈家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男人彬彬有礼地同沈夫人打了招呼。
“顾先生,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见你……”沈夫人看上去也憔悴了。
顾止谦和一笑,便去了沈默的房间。
他走到的时候,看见门口坐着的两人,微微一怔,不过也仅是一瞬,很快就恢复了潇洒自若的风度。
闻冲看到来人,腾的一下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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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止不躲不闪,笑吟吟看着他。
“幸会啊,顾总。”闻冲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
顾止风度翩翩地一点头,“闻总。”
萧一鸣今天也在,当然不是和闻冲事先约好的,他只是照例来看发小,又凑巧碰上了闻冲,实际上,两人已经冷战了一段时间了。
他看见顾止,几乎没能把这人同乐晨联系起来,这自信满满的洒脱模样,哪里还有半点那个唯唯诺诺的小情儿的影子?
他像是被人当胸一拳,砸得心口有些酸涩,不自觉地望向了闻冲。
“跻云投资在国际上的名声不小,没想到顾总这么有本事。”闻冲夸赞道,辨不清情绪。
“闻总过奖了,不过是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在下只是个打工的。”顾止面对闻冲,态度谦卑,却不卑不亢。
“呵……”闻冲冷笑,“难为纪家的得力干将,投行的精英,在我身边一待就是三年,演技精湛,又卖艺又卖身的,真不容易。”闻冲嘲讽他。
顾止没恼,反而笑了,“你生气了?都开始阴阳怪气地说话了。”
闻冲冷哼,“你受命,委曲求全,都不生气,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我知道你一直在找我,这是你的心结。”顾止收起了笑意,“单独聊聊?”
闻冲果断拒绝,“有什么话就直说。”
顾止看了眼萧一鸣,这人性子单纯,满脸的醋意和担忧,偏偏自己还不自知,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整件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顾止说道:“你和沉少订婚,有名无实,沉少觉得与你有亏。他以为……你喜欢他那种类型的,所以在所有人中,挑选了同他有几分相似的我,送到你身边,聊以慰藉罢了。”顾止三言两语道。
闻冲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怀疑,对方却并没有其他的解释。
闻冲有些好笑,“让你这样的人才去做男人的胯下玩物?是不是太暴殄天物了?”
顾止严肃得近乎虔诚道:“我们这些人,从小受纪家的恩惠,今天的一切都是纪家给的,尽忠是我们的本分,就是要我们的性命,也不在话下。这一点,闻总应该了解的。”
闻冲沉默了。
顾止的嘴角有了笑意,“况且,闻总的床上功夫相当不错,我也不吃亏。”
闻冲嘴角一抽,尚未回击,萧一鸣却爆发了。
他说了句“卧槽”,甩开两人,下楼而去,还不忘留下一句:“狗男男!”
“你不去追?”顾止懒洋洋问。
闻冲倏地收回盯着萧一鸣背影的目光,“你来这里有什么事?”
“我找沈大少。”顾止说了句废话。
闻冲抱胸靠墙,一脸看热闹的表情,“没用,他谁都不见,谁也不搭理。”
顾止眼含笑意,并不多言,越过他,轻轻敲了敲沈墨的房门,里头毫无动静。
“沈少,我是替沉少给你捎东西来的。”顾止朗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