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是你爷爷指引我来这里的。”沈墨的脸上挂着泪痕,笑着看向纪沉,“他是同意我们在一起了吧!我们结婚好不好?我不想再耽误了……”
“我会一直守着你,等到你睁开眼看我的那一天。”沈墨偏头,忘情一吻,不由也闭上了眼。
沈墨放开纪沉,刚睁开眼就对上两道炽烈的目光,他一个激灵,蓦地起身,坐直了身体,不敢置信地看着床上的人。
纪沉动了动手指,拉住他要撤离的手腕,眸中带笑,“睡美人被王子的吻唤醒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很轻松。
沈墨的心情就跟坐过山车似的,他的眼泪水不要钱般往外涌着,这是他这辈子第二次这样哭泣,而第一次,是两年前得知纪沉死讯的时候。
“什么王子的吻?你特么当我傻子呢?”沈墨跳了起来,“你特么醒了,怎么不早点联系我?”
“刚才还甜言蜜语的,怎么一眨眼就凶我了?”纪沉故作委屈,伸手去拉他。
沈墨才是真委屈,“你知道我这些日子都是怎么过得吗?我特么真觉得,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对不起。”纪沉的唇角耷拉下来,他艰难地起身,倔强地去拉沈墨的手。
沈墨一看他那个脆弱的样子,什么火气都烟消云散了,认命地抱住了他,怀里的人轻如一片羽毛,让他好一阵心疼。“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感觉要死了。”纪沉轻飘飘道。
沈墨的心又是一抽,刚要说话,又听对方说:“幸福得要死了!”
“得,还会开玩笑,那还看起来还行。”沈墨无比珍惜地搂着怀里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纪子琮说你成了植物人。”
“我的确当了快两年的植物人。”纪沉说,感受到沈墨的身体开始发抖,他反手搂住了沈默的腰,安慰起来,“都过去了。”
纪沉所说,和纪老告诉沈墨的基本一致,不同的是,纪沉没有死,他被纪老派去的人救了出来,只是重伤陷入昏迷,成了植物人,一个月前,他才醒了过来。
“纪家确实死了一位少爷,不过不是我,是住在疗养院的大伯,想不开,自杀了。”纪沉有些无奈,“爷爷发现你误会了,将计就计,哄你以为我死了。”
沈墨彻底无语了,这老头棒打鸳鸯真是不遗余力。“那他现在怎么又告诉我你在这里呢?”
“因为他同意我们在一起了。”纪沉满脸幸福。
沈墨才不相信一切这么容易,“你做了什么?”
纪沉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知道定然瞒不了他,便道:“就是……那什么,我醒了以后,闹了场绝食。”
沈墨惊愕地瞪大了桃花眼,“你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怎么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纪沉亲了亲他的嘴角,“看,爱我的人都会这么想!爷爷也是看出我的坚决,最后还是同意了。”
沈墨心疼地攥紧了他的手,“瞧你现在虚的,真要好好补补。”
“我虚不虚的,你要试了才知道。”纪沉忍不住又亲了亲他。
沈墨满头黑线:“……”
“不逗你了。”纪沉舒心一笑,又万般怜爱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对我来说,两年只是一闭一睁眼,可是对你……一定很难熬吧?”
沈墨摇头,又点头,“可不是,所以你要对我负责,罚你一辈子留在我身边。”
纪沉点头,又摇头,“这怎么是惩罚呢?我会守你一辈子,爱你到死。”
两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他们相拥而吻,这次,他们谁也不会违背交易,这是一场以心换心的爱的交易,期限是你死我亡。
番外一
崖边墅向来被被打上了寂静的标签,宅子的主人,纪家小少爷纪沉喜静,不允许外人靠近,宅子里屈指可数的工作人员平日里只坚守在各自的岗位上,轻易不会在宅子里溜达,没有主人召唤,绝不会在主人跟前现眼。
今夜,无疑是例外的,崖边墅迎来了史上第一个客人,而且这位客户颇有些不请自来的意思,因为他居然是徒步攀岩而来的。
整座宅子好似一滩死水,这件新鲜事不亚于惊天秘闻,让为数不多的下人兴奋地讨论不休,而这位客人居然进了素来不允许他人踏足的少爷房间,就再也没出来过。
保镖封小天一脸八卦,趴在监控屏前,就想知道那位客人什么时候出来,可是斗鸡眼都快瞪出来了,那扇大门依旧紧闭如初。
“你说,少爷会不会是晕过去了?”封小天不解。
常利今晚同他一起值夜,“别胡说八道,少爷体质好,医生都说醒了就没事了,剩下的就靠调养了。”
封小天觉得保镖就该有基本的警觉性,“有没有可能,少爷现在身体弱,被人挟制了?”
常利不认为少爷能在自己的底盘被人轻易拿捏。
“这人是什么人?”封小天越想越觉得古怪,“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万一少爷遇到意外呢?”
常利看了他一眼,“少爷的房,你敢进?”
封小天顿时觉得这是个死局。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召唤铃响了起来,铃声越急促,表示事情越紧急,而少爷用了频率最高的那款。
“出事了,赶紧。”常利拍了下愣神的封小天,两人先后冲出来监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