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成精了吗?
好半晌功夫。
耳畔萦绕来若有若无的暖息,无端叫人滚烫灼热,随之,他也好像听到句话,嗓音宛若在砾石里滚过几遭,沉闷喑哑,低而蛊惑——
“殿下何时能临幸我?”
初棠头顶毛茸茸的猫耳,十足个刚化形而不甚懂人言的小猫妖,歪头眨眨迷离的眼,如在理解这话,片刻后,方盈盈一笑应允。
“好呀,我临幸你。”
语毕,眸光潋滟的人,乐呵呵盯着程立雪的唇,他缓缓凑上头,随后张嘴……
一口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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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肉小馄饨vs冕服
程立雪唇周刺痛发麻,头顶也嘭嘭地响起礼花声音。
“啊……”
哐哐隆隆炮声震耳欲聋,叫人懵懵怔怔瑟缩一下,初棠松了口,受惊似的,拱着脑袋就往人怀里钻。
程立雪轻叹一声。
浓墨般的天幕被烟火绚烂。
叶影幢幢的御花园款款走出一人,那人抱着怀中爱人穿梭在这星火不灭的夜。
御书房灯光璀璨。
宫女恭敬端来醒酒养神的温热药汤,程立雪抬手接过玉杯:“喝点。”
初棠惙惙昂首,不悦鼓着嘴巴偏不张口。
“听话。”
下巴被人轻轻掂掂。
他懒懒耸动肩膀,圈着人的手臂挪挪姿势,还真的听话垂下头去抿杯口。
只是在人看不到的瞬间,满眼尽是狡黠。
片刻后,他眉眼舒展仰首,朝人咂吧一下嘴唇,如在回味似的叹道:“哈,好喝。”
玉杯还是满满的,水位线几乎不动。
程立雪:“……”
眼底下的小哥儿除了嘴唇沾上水迹,根本就一口没饮,醉也醉得机灵,还晓得做假动作骗人。
“当真好喝?”
“嗯。”
眼眸晶亮似打坏主意的人点头如捣蒜。
“那再来点。”
“……”
程立雪撬开底下人的唇,直接灌进点汤药。
“唔。”
被迫含进口热汤的小哥儿,似又想故技重施吐出来,却被早已洞悉一切的人一吻堵回去。
初棠呛了呛,药汤全数从嘴角溢出,倔强得妥妥,是一口药也不愿喝。
程立雪:“……”
他唇线微绷,最终还是作罢,直接抬手用龙袍给人擦擦唇角的水迹。
初棠也顺势抓抓那抹衣袖擦手。
白皙肌理磨出点小红印。
这皮肤当真是嫩滑得连龙袍碰到,都生生被衬成粗布麻衣,叫见者都暗叹其娇贵程度之不可想象。
战战兢兢跪在一旁的御前宫女,则是被这幕惊谔得瞠目呆愣,龙袍擦手,放眼历代后宫,都没有哪个妃子有如此殊荣。
太子妃怕不是要上天!
最可怕的当属,陛下竟无半丝不悦,任由太子妃目无尊卑、无法无天,甚至对此乐在其中。
半晌功夫后。
“好热。”
不消停的人手掌乱抓,倏地去扯衣衫。
领口本就松散,雪肌因微醺而泛出点粉色,被这么一扯,隐约露出更多春光来。
“……”
素来懂得察言观色的太监立马领着众人借口退下:“奴婢这就去掉些炭火。”
语毕退出御书房,还不忘吩咐任何人不许打扰。
掐丝珐琅火盆的木炭兀自生热。
满室仍是暖融融的。
初棠手腕忽地被捏住。
圈在他手的掌寒意盛浓,冰冰凉凉的,他也顺势蹭过去,一双手将人扒紧,便似抱着团霜雪,叫浑身发热的他十分舒爽愉悦。
“别蹭了。”
“哦。”
初棠虽嘴上应着,身子仍是我行我素,埋着脑袋,对那团霜雪又啃又蹭。
松软的发丝擦过人的下颌,配上还没卸去的猫耳,活脱一只刚化形的小猫,在撒娇亲昵人。
“……”
忍无可忍的人终是起身,将怀中人放倒在桌。
程立雪站在初棠两膝之间,单臂撑在后者腰侧,微微伏身端详半天。
眸色宛若染墨,晦暗不明。
又似在强忍心间那无法遏制的念头,手掌强撑在桌面,骨节紧绷,鼓起两道青筋。
初棠眼神迷离,躺在成堆的摺子上,他眨眨眸,不是霜雪也不是大黄。
是只嗜血大狼狗!
笑意嫣然的人举起双手,十指微蜷抓抓空气,嘴巴做出个咬合的动作:“大狼狗!嗷呜!”
扯动的衣摆无意牵倒桌案茶杯,杯子翻滚落地,哐一声将人理智拉回半分。
程立雪攥紧手指别开视线,从一旁的抽屉取出瓶药药膏,膏药上身,效果却大打折扣。
意料之中,那日南风已提醒过,药物压制非长久之计,终会愈渐失效。
“嘻嘻。”
“还笑。”
一只手忽地抓住他的发,猛地一拽。
初棠:“驾!”
程立雪:“……”双指拧拧眉心闭目,随后戳戳初棠脸颊的小肉团:“没良心。”
御书房门被打开,走出道明黄身影。
“好生照看。”
“是,陛下。”
一个时辰后。
微醺之人早已清醒得七七八八,此刻正坐在龙椅上,晃悠着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