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灏瑞哥要是知道了会不高兴的。”绣丫头为难道。
林清玖摸着她的小脑袋,“别怕,我会小心的,你送了饭就到晒场来就是。”
绣丫头无奈点头,“好吧。”
晒场离田里不远。
林清玖给她戴上草帽,自己也戴上一个,缓慢地走出了院门。
走到路口,绣丫头和林清玖兵分两路,她撒开脚丫子向田里跑,抓紧时间赶回去看着嫂子。
林清玖驻足了一会儿,继续向前走。
“灏,瑞哥,用饭了!”绣丫头喘了大气在田埂上喊。
许灏瑞转头看到她,“好,你等一下。”他把犁取下,让牛休息,随后走向绣丫头。
“怎么了这是?”他见小姑娘一脸焦急的模样。
绣丫头把食盒塞在他手里,支吾道:“嫂子去晒场了,我要赶紧过去。”
她说完转身跑开。
许灏瑞一愣。
晒谷场
许灏瑞一愣。
清哥儿去晒谷场了?!
他转头看向晒谷场方向,四周的稻田中村民们面朝泥土背朝天挥动着镰刀,极少人与他一样已经开始犁田,越过田野可见晒场上走动的人影。
林清玖扶着腰托着圆滚滚的肚子,走在平整的晒谷场中间留出的过道上,两旁铺满了一片片黄澄澄的稻谷,他左瞧瞧右看看,寻找自家的谷子。
晒场尽头立着好几个草棚,供看守谷子的村民们乘凉。
他们每隔一小段时间就翻动一下稻谷,让其充分被太阳直射,加快晒干水分。
晒场上拿着木耙子翻稻谷的村民们,不约而同停下动作好奇地看向他。
远处草棚中的人们盯着他交头接耳。
留在晒场上的有些是半大的孩子,也有些是上了年纪的阿嬷阿爷,或是怀了身孕不能干重活的年轻妇人和夫郎,总而言之农忙时节几乎人人出动,相对劳动力弱者则都在晒谷场劳作。
青壮年劳动力都在田间。
留在这里的人并不是所有人都见过林清玖。
林清玖终于在靠近草棚晒场的尽头,倒数第三片稻谷中,认出了自家那崭新的木耙子。
摊开的稻谷平整一片,没有翻动的痕迹。
他缓慢地走到耙子旁,微蹙眉凝视着地上躺着的耙子。
“给。”
木耙被一只皮肤黝黑的小手拿起递给他。
林清玖抬眼看向眼前才到他肩旁的圆脸小孩,才接过耙子,浅笑道:“谢谢你。”
小孩见状羞赧地低下头,极小声,“不客气。”随后快速跑回隔壁那片稻谷上,推拉着耙子。
林清玖拿着耙子站在原地就近学习,看着小孩手上的动作,过了一会儿,小孩抬头偷偷看他,对上他的视线立即低下了头,快速地拉动手上的耙子。
他轻声笑了笑,转头又观看学习晒谷场上其他在翻动谷子的村民们的动作。
半晌后,他自觉是看明白了,笨拙地推拉着木耙翻动铺在晒场上的谷子,翻了一阵子站直身子歇息,然后继续拉着耙子在稻谷中走动。
耙子一面是均等间隔的粗齿用于翻动稻谷,翻在上面的是平整的一块用来聚拢稻谷,两用的耙子有一定的重量。
翻动到一半谷子时,他已气息微喘,一手托着隆起的肚子,一手拉耙子来回走。
绣丫头跑到晒场,一眼就看到远处拿着耙子走动的林清玖,心猛地一跳,疾步跑过去。
她跑到林清玖身旁喘气,“嫂子,我来吧。”
林清玖停下抬手擦去额上的薄汗,见她小脸热的通红,抬手给小丫头扇了扇风,“你跑着这么快干嘛?脸都跑红了。”
良敏绣腹诽还不是担心你,她夺过木耙,“剩下的我来,嫂子去棚子里休息会儿。”
小丫头虽然自家没种田,但是每年都有回来给外祖母帮忙,今年因帮忙看顾怀孕的林清玖,才免了下田割水稻,翻稻谷的活,她不在话下。
林清玖看她熟练地用着耙子,便转身慢慢吞吞朝草棚走,漂亮白皙的小脸微红,朱唇微张着喘气。
草棚中两三人坐一条长凳手里握着蒲扇或草帽扇凉,其中一个同样圆滚滚肚子的瘦小夫郎,招手让他和自己坐一条长凳。
等林清玖坐下后,他热情地问:“你是那家的呀?瞧着有些面生,你的肚子几个月了?”
林清玖调整好坐姿后,两人中间还隔一段距离,微扬着唇角,“许灏瑞家的,已经七个月了。”
那夫郎前几年才到村里,也听村里人谈论过许灏瑞,可大家都习惯称呼他小猎户,因此这年轻的夫郎只知道村尾有个小猎户具体叫甚不晓得,为了不让场面尴尬,他点了点头。
他细细打量着林清玖,“你长得真好看,你叫什么名字呀?”
林清玖开心地弯着唇,“叫我清哥儿就好,你长得也不错。”
这个年轻的夫郎除了清瘦、皮肤有些许蜡黄外,五官长得清秀立体,好好养养也是个清秀的哥儿。
吉哥儿笑道:“我是何立业的夫郎,你可以叫我立业夫郎,或是吉哥,我今年二十又二,应该比你大。”
林清玖很高兴交到了第二个朋友,“吉哥。”
“吉哥,你这是几个月了?”
吉哥儿扬起嘴角,双手轻抚着肚子,“五个月。”这是他盼了好几年才来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