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着肚子,只能往山里走,找吃的,也不知道要去哪,想着过一天是一天,找到吃的就下山,沿着官路走,最后一次上山就被你带回来了。”
林清玖吸了吸鼻子,那是他独自在外流浪了三个来月,担惊受怕地挺了过来,小脸蹭了蹭许灏瑞脖颈,带着重重的鼻音道:
“开始时没完全与你实话实说,是怕你知道我是南风馆的人后,不愿留我,所以我撒谎说是酒馆杂役。
我本以为这里和临安县那么远,再也不会遇上冯聚财,谁知道他怎么也在这里,呜”
许灏瑞边听边回想初遇那时小夫郎的模样,疼惜地摸了摸他小脑袋,酒馆杂役,倒也不完全撒谎,能沾上点边儿。
他鼻翼动了动,单手把人抱起来,去翻了翻烤鱼。
林清玖双腿急忙缠在他腰上,双臂勾着许灏瑞脖子,以防掉下去,“”怎么也不安慰安慰他?
林清玖低头把眼泪都蹭在许灏瑞衣服上,咬牙道:“我不管,你不能嫌弃我,我们成了亲的,还生了崽崽,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夫郎。”
许灏瑞眉眼含笑,声音带上一丝淡淡的笑意,“鱼快要烤焦了,我翻另一面烤。”
他抱着人坐回去,把小夫郎的脸抬起来,拇指抹了抹他绯红的眼尾,认真道“不嫌弃,有我在,不会让他得逞的。
这些事都过去了,不管你以前叫什么,又是什么人,你现在都只是我夫郎,栗崽的小爹爹,咱们在官府有登记的。
当初你也和我坦白了说,是不愿当富商的妾室,才逃走的,所以咱们谁也没想到会渝衍渝衍刚好又遇到这个富商,怪我没保护好你,让你被人掳走了。”
林清玖把小脸埋进他怀里。
许灏瑞把他小脸挖了出来,替他抹去眼泪,哄道:“怎么又哭了?不哭了昂,忘了和你说,栗崽我昨日已经找到了,带回镇上交给了铭哥,让他帮忙送回村里交给师傅。”
林清玖吸了吸鼻子,“嗯,眼里进了沙子,栗崽没事就好。”
“嗯是进沙子了,现在沙子出来了没?要不我给你吹吹。”
林清玖摇头,“出来了,不用吹了。”
打了个岔子后,许灏瑞小心翼翼地问:“那清哥儿是被谁卖进南风馆的?”
“我爹娘,我那时候已经记事了,家里穷,兄弟姐妹也多,所以爹娘就把我带到县里换了钱,具体是哪个小村子出来的,我忘记了。”
“我对我爹娘已经没什么感觉了,记得他们好像也不喜欢我,在家里有什么吃的用的都是给别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我总是挨饿,反到在南风馆好吃好喝。”
林清玖说到南风馆有些心虚。
许灏瑞看着他躲闪的眼神,不禁发笑,“没事,我不介意南风馆的事,清哥儿不用避之不谈。”
林清玖眼神瞬时变了,蹙起眉,“阿瑞为什么不介意?你曾去过勾栏院?”
许灏瑞一愣,“没有去过,我,你只是在里面长大而已,我介意什么。”
领悟过来,他连忙亲了亲他小嘴,安抚小夫郎,“只要清哥儿是我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把人捋顺毛后,“既然是你爹娘把你卖了,那咱就不回去找他们了昂?”
林清玖点头,“嗯。”
把事情讲开后,鱼也差不多烤熟,许灏瑞递了一条基本原滋原味的烤鱼给小夫郎,只用了野生紫苏叶遮盖腥味。
林清玖胃口不好,勉强吃完一条就不吃了,坐在一旁看着许灏瑞吃完另外两条。
许灏瑞把亵裤穿了回来,用溪水把火星扑灭后,背着小夫郎继续赶路。
洛明轩拿到银子,立马赶去找许灏瑞,敲开门,看到张大壮抱着栗崽给他开门,不由一喜,“贤弟已经把孩子和夫郎找到了?”
张大壮脸上却露出一丝担忧,“栗崽是灏瑞托锦铭送回来的,他昨日早晨出去,直到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到他和清哥儿怎样了。”
洛明轩一怔,“人到现在也还没回来?”
“是啊,锦铭那小子也不知道灏瑞人去了哪,只听他说清哥儿在别院,他要赶过去,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
洛明轩只好安慰道:“张叔别担心,贤弟能把栗崽安全无恙带回来,说不明今儿就能带着夫郎回来,您好好看好栗崽才是。
我原以为贤弟在家,想麻烦他帮忙一起收土豆,既然他不在,我先去忙了,叔也别担心过头了,照顾好自己和贤侄”
“哎,你快些去吧,别让那些商贾得愿。”张大壮目送他离开,把门关上,抚拍着栗崽的后背,回了堂屋。
洛明轩急忙带着人,去找村长,和村长一起上门收土豆。
连敲了三户人家的门,只有一户人家毫不犹豫爽快地把土豆拿出来给他过秤结账,其他两家都支吾着说晚一点,现在没空搪塞了过去。
村长和洛明轩苦笑,意料之中。
村长带着洛明轩继续到下一家,正好是许家老宅,敲了门,许兴武开门,见是洛明轩,明白了他们的来意。
他有些为难道,“村长,我娘今日身体欠佳,要不明天您再来。”
说完把门关上。
洛明轩沉默片刻,对村长道,“我们先把愿意履约的人家先收了,剩下的人家,之后再来劝说吧。”
“成,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