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做派来看,不管我有无教训他,他也必定不消停,倒不如让他吃些苦头。”
许灏瑞把小夫郎的脸转过来,低声问:“被我吓倒了?”
林清玖眨巴盈盈秋水的杏眼,亲昵地靠在他肩上,“怎会,只是今日发生的事太多了,我还未回过神来。”
见小两口在低声细语,沐风识趣地转头看向一旁的奶娃儿,这孩子可真是一点也没被吓着,拿着他那把油光锃亮的小木剑,玩得不亦乐乎。
天色很快接近了申时。
洛明轩在院子里舒展筋骨,边嘀咕,“这小少爷出去了快有一日久,我需去看看他回来否。”
他敲开陈大娘家门,道:“大娘,我出趟门,半个时辰后您上我家,若是我还未回来,今日的晚饭,便不用做。”
陈大娘手握着一截襜衣,“欸,好咧,只是这个时辰了,洛大人还要上哪去?”
她不解又带着一丝关切,望着洛明轩。
洛明轩脸上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羞愧,温声道:“今日沐风与许贤弟赶集去了,如今也不见回来,我去村尾瞧瞧。”
“欸好,那您去吧。”陈大娘慈眉善目地笑道,见他转身离去后,把门合上。
家里的院门响起,张大壮站了起身,“估摸着是酒到了,我去开门。”
“张叔,我去,我去。”沐风积极跑了出去。
张大壮颇有些无奈,小汉子就是有活力。
片刻后,许灏瑞也走了出去,若是酒的话,还需由他去搬进来。
“洛兄,怎么是你?”沐风惊讶,探出头,压低声音,小声道。
洛明轩挑了挑眉,“我见你此时辰了还未归,特意来寻你,沐少爷这话似乎是嫌弃我多此一举?”
“没有没有,洛兄不必喊我回去用饭,晚饭我留在瑞哥家吃,家里用不完的,就给村里的大黄吧。”沐风快速把门合上。
洛明轩一怔,简直想破口大骂,这小子,想蹭饭便蹭饭,赶他走作甚,大家一块还能做个伴。
“你把洛兄关在外面,干嘛?”许灏瑞在他身后开口道。
沐风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回头,“啊我现在把他放进来。”
复又快速把门打开,嬉笑道:“我和洛兄闹着玩呢,嘿嘿快请进。”
洛明轩将差些脱口而出的话吞入腹中,对许灏瑞道:“我见他已出去一整日,便过来寻一下,现下住在我那,若是不见了人,我也不好交代。”
许灏瑞点头,“洛兄所虑有道理,既然来了,便坐会儿,用了晚饭再走吧。”
“正好我有事要和洛兄说。”许灏瑞把他迎进来,“我请了虎门镖局的那群弟兄们,明日到家中喝酒,洛兄若是有空,也过来吧。”
“既然贤弟已与我说,那定要过来的,可是为了答谢上回的事?”
“嗯,也算是吧,只是今日又麻烦了他们,现在我也不好到镇上去,便只好把人邀家里来。”
“今日发生了何事?”
他们刚到堂屋坐下,大门又被敲响了。
许灏瑞道,“稍后说,这次应该是送酒的来了,我去开门把酒搬进来,洛兄先坐会儿。”
钟氏酒馆的掌柜,抱着一坛酒,扯开嗓子喊:“送酒的,三十坛,坛酒,是,是你啊。”
看到开门的人是许灏瑞,他说话也不利索了起来。
“真巧哈,实在对不住,那夜打酒,我态度不好,我给你道歉。”
他把酒塞到许灏瑞怀里,拱手道歉。
许灏瑞摇了摇头,“不碍事,大半夜的打扰了你,有些气也属正常。”
许灏瑞往外看,见牛车停在乡道上,便道,“你稍等,我拿东西出来搬,或者,你若赶时间的话,劳烦帮忙卸在路旁。”
“不赶,我帮你一起搬吧。”
酒馆掌柜,返回到牛车旁,一手一坛酒抱着进来,放到许灏瑞指定的位置。
张大壮把栗崽递给了林清玖,和沐风、洛明轩,一同出去帮忙。
许灏瑞挑着箩筐,一次能装个四坛。
酒馆掌柜和他一同走着,说道:“我娘子信佛,常说凡事皆有因果,一切唯心所造,总要求我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多做助人之事,积善德”
许灏瑞礼貌地点头,示意自己在听。
“今早我家的小丫头,因夜里贪凉,身子发热,带去济安堂诊治,大夫给说了你用烈酒退热的法子,我们回去也试了试,比喝汤药见效还快。”
“大夫开的几副药,只用了一剂,若是那晚我没起床给你打酒,我们都不晓得用烈酒擦身子可以退热,我家孩子幸运的话,还要多喝几副汤药。”
“所以我娘子平日所说的话是对的,多行善事,真能有善果。”
许灏瑞点头。
“那晚我以为你是个嗜酒之人,说话冲,背地里还与我媳妇吐槽,请见谅。”
“无妨。”
最后掌柜的少收他一坛酒的钱,用以道歉,在他临走前,许灏瑞还是矫正他。
他家孩子之所以用烈酒见效,是因为烧得不重,烈酒退烧不是万能,还需遵从医嘱。
洛明轩听到他们这番对话,不禁感到疑惑
等把酒搬完后,回到堂屋,洛明轩才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烈酒退热,这又是什么?
许灏瑞便将之前良锦铭受伤的事,以及今日在聚宝楼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