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村里不是来了群镖局的人嘛,老猎户亲自带往村尾去了,不少人都瞧到了,这结合着看呐,那群家丁应当是他们帮忙救了小猎户那两口子,因着才把人请回院子里喝酒。”
“他们走的时候都醉醺醺的,冬哥儿你们两家挨得最近,你有没有什么消息啊?和婶子们说说。”
冬哥儿双眸灵动地转了转,“唔,好吧,婶子都猜到了,那我也不满着,事情是这样的……”
与她们分享完后,他便背着背篓,哼着小曲轻快地往地里去。
这可是他娘打听回来的真实的情况,乡亲们都知道了这事,那他们对聚宝楼就更没有好印象,接着也更讨厌许唐氏啦,可以为清哥儿出口气了。
天啊,他可真聪明。
晚饭过后,何村长也上门来了解情况,许灏瑞将对张婶说过的话,照搬了和何村长说,依旧是隐去清哥儿往事。
村长了解后,让他们好好呆在村里,别往外跑。
许灏瑞点头。
第二日,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日子也悄悄步入八月。
屋内。
许灏瑞把袖子撩起一半到手肘处,窝在房里练字,平心静气。
林清玖和栗崽在床上打闹了一会儿,对许灏瑞道:“阿瑞过来歇息呀。”
许灏瑞微弯凤眸,“好,这就来。”出去洗手,脱了鞋子和外衣靠坐在床头。
林清玖对栗崽笑了笑,快速扑了过去,短手短腿的胖娃儿,咯咯咯跟在后边爬了出去。
许灏瑞一把将小夫郎接住,抱在怀里,林清玖转头冲栗崽俏皮地笑了起来。
栗崽不知小爹爹笑什么,爬到爹爹身旁,坐起,大大的眼睛,满满的疑惑,他要坐哪儿?
愣了一会儿,抓住许灏瑞的衣袖,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往许灏瑞和林清玖之间伸脚,踩上去。
许灏瑞笑了出声,扶住胖娃儿,把娃举起放到肩上。
栗崽跨坐在他爹肩膀上,高兴地拍着他爹脑袋,低头对着小爹爹傻笑。
林清玖立马捉住他的小胖脚挠他脚心,小胖娃儿趴在爹爹的脑袋声,笑得扭动着小身子。
“咯咯咯咯……”小胖娃的笑声穿透墙壁,融入淅淅沥沥的雨声中。
许灏瑞噙着笑看着一大一小在他身上闹。
沐风难得安分下来,和洛明轩呆在书房里。
见洛明轩坐在窗旁看书,他便向人借了笔和纸,坐在书案前,写家书,在信中分享他近段时间的见闻。
良久后,洛明轩放下书本,捏了捏眉心,站起来活动片刻,瞟见他写了满满当当的五张纸,才见他放下笔,“你这是在写家书,还是抄书?”
沐风满意地将最后一张铺在另外四张旁,“自然是家书,需向府中长辈问候一番,还要把我近来的状况告知他们,再与他们分享我遇到的趣事,交到的朋友。”
“当然,洛兄,我把你也写在里面了。”沐风指了其中一张说道。
洛明轩:“……哦,那多谢沐少爷了。”
沐风摆手,“不客气。”
笔迹干后,沐风将其折叠收起,问,“温大人何时会让人进京,我想托他顺道把我的家书,一同带回去。”
洛明轩:“……你可真不客气。”想了想道,“下回我去县衙的时候,你和我一同去,自己和他说去。”
“你何时去?”
“等我再攒几篇文章便去。”
沐风听了点头,他也不着急。
许家老宅。
许唐氏得知许灏瑞得罪了聚宝楼的东家,担忧冬季的土豆人家酒楼不肯高价收她的,忧心忡忡。
饭桌上,她说想把断亲一事向外公布,免得被许灏瑞拖累他们。
许兴武一家向来习惯了由许唐氏做主,自不会反对,孙氏看了看自家丈夫,又看了看公爹与婆母,最后低头吃碗里的粗粮,一声不吭。
不过许唐氏眼神也没给她。
许昌盛瞥了她一眼,自顾自用饭,他老伴恐怕早下了决心,提出异议也无用。
“好,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就这么定了,我会找机会和乡亲们说起断亲一事。”
果不其然,许唐氏次日出门与人唠嗑的时候,声涕俱下跟人诉说,许灏瑞的大不敬,他是如何踩着她小儿子,他小叔的右手,逼迫他们的签下断亲书的。
那麽样,不知她性子的人,只会听者落泪,闻者伤心。
大树媳妇正好也在现场,翻了个白眼,调整好表情后,安慰道:“哎哟,许阿嬷,您这么大年纪了仔细着些身子啊,您想啊,您嫌弃他晦气,又不孝敬,断了亲岂不更好。”
许唐氏抹眼泪的手一顿,这话怎么听起这么奇怪呢?
一旁年长些的婶子也尴尬地安慰道,“是啊,许婶子,注意着些身子啊,断了就断了,省得惹您生气不是,我家里还有事,先回去昂,有空再聊。”
“哎,我也该回去看孙子了,改日再聊。”
原本好好的唠嗑,便这么散了,但许家断亲之事也在村里传开。
相伴回家的婶子叔么们,离开了许唐氏视线范围内后,边走边小声谈论起来。
“就知道这老婆子没安好心,这个节点将此事传出,无非是怕小猎户牵连到她。”
“是哩,难怪呢,我说五月份她家灏平成亲,咋没有叫上这个孙子,感情是已经了断亲,顾着脸面,还遮着掩着,现下倒是不怕丢了脸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