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衣服？

七槻突然惊觉，转头对降谷零说道：“那天我穿的衣服似乎是限量版的，只有那一家在卖。说不定……”

“那就好办了。”降谷零唇角微扬，先一步向前走，然后又突然顿住了脚步，回头奇怪地看着她，“越水小姐，你那天出来是协助办案的吧？露肩衫……加短裙？”

太不合适了吧，约会吗？

七槻像是被戳破了心思，尴尬地脸红了起来，“要、要你管啊。”

其实那天……

“不是说协助办案吗？带我来服装商场干嘛？”七槻站在商场门前。

“给你买衣服啊。”

“喂喂，这么滥用职权真的好吗？”她不禁抱胸挂起了半月眼。

“别管了，这两件，进去试。”那个人拿过挂着的露肩衫和短裙，递到了她的手上，“拜托你偶尔也穿得像个女生好吗？”

等她穿好出来的时候。

“嗯！不错！穿着吧别换了。”

然后就穿着了……

所以，又不是她自己想穿的啊。

——

服装商场。

“7月4号啊，我看看……”老板娘翻出电脑上的订单资料，“一共就卖出两套，一套是小姐你，还有一套是网上订购的。”

“网上订购？”降谷零惊觉，“是从哪里下的单？”

“就在这附近，快的话十几分钟就可以送达的吧。”老板娘说道，又看了看七槻，“卖了那么多件，还是觉得小姐您穿着最合适，那天同行的两位不也是这么说的吗。您是觉得衣服质量有什么问题吗？”

老板娘还没等他俩说明情况就答应帮忙了，所以自然不知道他们在调查。

七槻尴尬地笑了笑，“不……”

“等等！你不是一个人来买衣服的？同行的人是谁？”降谷零突然灵光乍现，打断了她的话。

七槻微微感觉苗头有些不对劲，“是杏子，还有……滥用职权把我叫出来的一位警视。”

“越水小……”降谷零知道她的担忧。

“我知道了。”她微微捏紧了拳头，“我们回去找她吧。”

回去的路上，七槻向他说明了一下那天的事情。

其实，不仅是那天，从一个月前开始，每次她出去协助办案的时候基本都会带上杏子，因为她总能发现一些特殊的地方，警官们也同意带上她，不过和七槻不同的是，杏子必须戴上手铐。但她最主要的还是想让这孩子出来透透气，放松放松心情。

那天他们仨一起买完衣服后杏子说想上厕所，也因此暂时将手铐卸了下来。同行的警官接到任务先行离开，七槻独自一人去买了奶茶，等再见到杏子时已经是半小时后了。

因此，她有充分的时间杀人抛尸。

只是……不希望是这样。

“她知道你有精神分裂症？”降谷零扶着方向盘，问向七槻。

“嗯。但她和我一样，以为我没好。”七槻微微低下了头。

如果不是笃定了七槻会因为双重人格的事认定自己是凶手的话，假扮成她的样子不是很容易被她本人戳破吗？

“其实……你在杏子身上看到了什么对吧？”她扣了扣安全带，问道。

“嗯，在你身上胎记同样的位置，有一块烫伤。”

她微微一愣，心中的希望又破灭了几分，微闭眼睛道：“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呢？”

“因为不是很确定嘛。”降谷零笑了笑。

本来，没有足够的证据他并不打算告诉她，毕竟，之前她朋友的自杀就是因为被诬陷成凶手啊。在那之后，她是承受了多大的精神痛苦才患上精神分裂症的啊。

他们回到了看守所，回到了七槻和杏子的房间，却没有人。

翻了翻她的东西，才在柜子最底下找到了一顶茶色假发还有和她那天穿的一模一样的两件衣服。

“杏……子。”七槻的神情有些恍惚，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可这一切，又都是事实。

而且，她似乎已经找到了自由进出监狱的方法。带她出去过几次，看来看守员和出行记录系统被钻了空子吧。

手机铃声响起，拉回了她的思绪，是一个陌生的来电。

“七槻姐，是我啊。”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是杏子的。

“杏子……为什么……”

“哈哈哈……为什么……”女孩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七槻姐你会理解我的呢。”

“呐，不觉得他们太幸福了吗？哈哈哈……”

“为什么啊？同样是人，为什么我们会那么不幸啊，那些人凭什么过得比我幸福啊，凭什么我就要被唾弃、被撕扯、被蹂躏、被践踏！不觉得很不公平吗？”

“杏子……”七槻没能再说出什么，深吸了一口气，“那几个孩子在哪？”

没错，这个世界上的确存在着许多的不公平。但，能看得这些开不公的人，才会感到幸福啊。

“嗯。我也正打算告诉七槻姐呢，不过姐姐你要答应我不准告诉别人哦……”

挂断了电话，七槻径直朝外走去。

“降谷警视，通过电话的卫星定位就能找到她吧，杏子就交给你了。我去救孩子们。”

她说着，没有回头，声音在发颤。

“但你一个人太危险了吧。”降谷零跟上了她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