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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小姐”烛光照在艾格妮斯的身上,“主人下午来电话,吩咐为您准备新房间”。艾梅伯管家手握烛台,请她下楼。
新房间由主人卧室套房中的佣人间改制而成。鹅hse壁纸贴在墙面,窗台粉刷成蓝se,木床靠在窗户边,确保随时能有yan光普照。墙边还有一个低矮的红se橱柜,装满书籍,托马斯-哈代、大仲马陈列其中,都是她写作道路上最仰慕的作家。床中间还只年代久远的小布泰迪熊,掂着破了洞的小肚子,静静坐在床上望着她。
这次流亡太过匆忙,根本来不及收集行礼。卢西安按照她的习惯,命人从霍夫堡皇g0ng把这些旧物全部带回来。
“你的衣柜在亲王殿下的试衣间里,不过时间紧迫,您的衣服还没完全准备齐全”,艾梅伯从头到尾打量艾格妮斯,她双臂环抱x口,身裹床单。
“谢谢。如果您不介意我想去洗个澡”艾格妮斯迫不及待,“非常感谢您的安排,麻烦了。”
“当然”。管家太太知趣地离开,“这些都是亲王的亲自要求,你可真是个特别的姑娘。”关门前回头道,“不过主人特别强调,他的任何东西你都不能翻动。”
艾格妮斯立马解开床单,露出藏在x前的日记本,如释重负。她推开床垫,将日记本藏在床板中央,随即抚平被子,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卢西安向来理智冷静,可不论是他昨晚的那句“那个老疯子一直在骗你”,还是现在这本父亲遗留的《飞行者日志》,直觉告诉她所有的一切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或许日记是个突破点,以后还有时间去探寻父亲的心结。
泡完澡后,她随便地套上件宽松的睡衣。卢西安的衣柜里还残留着焚香与香橼的余味,沉郁悠远的药香背后是暗流涌动的杀戮yuwang,真是g引别人去触碰他。艾格妮斯突然好奇心作祟,下意识地打开他的衣柜,想要一探究竟。
清一se的衬衫挂在橱柜里,黑se皮手套整整齐齐地陈列,还有领带、手表都工整地收纳在暗格里,没有一件多余之物。“果然在军事学校待久了,还真是够强迫症的!”艾格妮斯自言自语。
衣柜里还有个ch0u屉,拉开后是一只西阵织包裹的木盒。金斗熨波刀剪纹,异彩奇文相隐映。金se修纹在暗红se缎面上波光粼粼,仿佛获得生命而摆动起来。卢西安似乎对远东文化非常感兴趣,收藏了很多那里的艺术品。艾格妮斯打开盒子,是一串铜铃。
三只铃铛由红绳串联,在灯光下泛出冷金se的光泽,非常漂亮。摇晃铃铛,立马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她面对着镜子,在耳朵边、脖子上b划着,但都好像不是做项链和耳环用的。可能只是件艺术品吧。
毕竟卢西安收集的东方文物bb皆是,珍贵的旧书字画都放在他书房里,不给任何人触碰。艾格妮斯急忙将包裹重新包好,放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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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摆钟敲三下,凌晨三点。楼下传来留声机的音乐声。
艾格妮斯沿着音乐走下楼梯,推开书房的大门。卢西安正在手握打火机焚烧文件。留声机上的黑胶唱片在针尖下游走,纸张在壁炉里燃烧。火苗挑动,白纸逐渐蜷缩成黑烬。他扯开衬衫领口,白皙的皮肤因熊熊火光而镀上一层橙红。
艾格妮斯有些晃神,这个家族究竟埋藏了多少秘密。
“这么晚,怎么还不去睡?”他坐到书桌前,从皮质香烟匣里取出一支烟,点燃。“把门关上,过来。”
“管家太太说你最近很忙,我以为你今晚不会再回来了。”
他在缭绕的青烟里皱皱眉头,“刚破了一个民主科学党的案子,他们组织非常严密,目标也很清晰,我要拖过来一个一个地亲自审问。”他叹口气,“这些都是我工作上的事,很乏味的。你不会有兴趣。”
艾格妮斯走上前去,“其实你完全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哥哥”。卢西安轻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譬如做家。你在写作叙事上远b我有天赋。”
他抖抖烟灰,“你知道这都是谎言,小作家”。
“是啊,我还记得你小时候随手写过一个小故事————弟弟得上传染病,全家齐心协力地将他活埋,然后jg心编造各种各样的谎言让警察、法官、邻居都坚信他是殉情而si。而结尾处弟弟在冰冷的棺材下的哀怨嚎叫和家人们假惺惺哀悼的灵歌声完美融合在一起。”她摇摇头,“虽然这是假的,但不寒而栗的感觉却异常真实”。
“编织假象却让人们深信不疑,的确迷人”,他身子前倾,“事实上,我最近确实在构思一个新故事”。
艾格妮斯没料到平日和文艺毫不沾边的哥哥也会想到写,“什么故事?”
“一个nv侦探ai上连环杀手”。
“然后呢”?
卢西安吐出一缕青烟,露出明亮的微笑,森森白牙在台灯下隐隐泛着青光,一字一顿地说道,“他杀了她,把她做成标本永远陪在身旁”。
艾格妮斯无言以对,来到他身边,拿走修长指间的香烟,扔在烟灰缸里。
“你现在怎么ch0u烟这么凶?真的是跟小时候那个唱雪绒花的小天使完全不同了。还有,你怎么总喜欢这种非正常题材?”,她忍不住弯下腰,轻抚那紧锁的眉头,“其实是我这两天一直想跟你谈谈,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的手伸进艾格妮斯的睡衣裙,沿着腰肢游走到rufang,“x1烟和杀人一样,戒不掉的。”艾格妮斯身t向后退,却无路可走,只能坐在书桌上。桌面边缘的文件被她推倒在地,其中夹杂的一叠扑克牌也随之滑落出来。她低下头,yu意捡起,红se长发散落在脸上。
“一旦上瘾,就不可救药,不是么?”他的脸靠得很近,蓝紫se眼眸仿佛黑洞,x1引人坠入其中。艾格妮斯说不出话来,只盯着他那雕塑轮廓的双唇,一开一合。“那你想从我这儿知道些什么?”,指尖像毒蛇般滑过她的rt0u,毒厉地刺向心房。
她被这一反问困得语塞,犹豫了片刻道,“嗯谢谢你帮忙布置的新房间”
卢西安呼x1时的气流浮在艾格妮斯的脸上,痒痒的。她却没有躲避。“那你就该乖乖回去睡觉”,他只是轻撩起遮住她脸颊的长发,没有再做任何举动,“皇帝陛下昨晚发电报过来,今年国家公祭日今年照常举行”。
音乐突然停顿,歌剧里的花腔正好卡在最高音,是留声机滑针了。
这场暴风雨式的zb1an如他所言,至少遵守诺言地暂停了,“谢谢你,卢西安”。
他转身去换唱片,轻叹口气,“还有,我的东西你都不能去翻动,以后这间书房也不许踏入再踏入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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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个读者宝宝催我了,我必须更新一下!!!好感动啊,收藏量有30了!!!
因为我听了几个朋友的反馈,她们说我写得不够r0uyu横流,因此我下一章特意加了一个教堂里的调教py感觉我简直是小h片导演既视感
电影《nvx瘾者》里有句台词说得很好,“x的本质是ai”,所以主角们在一起不能只xxoo,而是要t现出他们的感情,以及r0ut关系里如何t现出情感。
我以前是没写过r0u文的,但我总觉得,没有坏故事,只有烂作者。我把写这个故事当成一次提升叙事能力的练习。请大家多多评论,我会继续努力的。
谢谢大家。我争取更的频率多一点儿。
chapter3局中局
德奥帝国圣斯特凡大教堂1936年六月十七日国家公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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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巴赫汽车正在高速飞驰。一对男nv危襟正坐在车内。
男人的手臂搭在车窗上,yan光照耀着他的半张脸,深邃的眼窝处投下一块y影。他的短发全部整齐地向后梳,露出弧度优美的额头;黑se礼服一丝不苟,衬衫连最后一颗领子也紧紧地扣着,只留出纤长的脖颈,仿佛高傲孤独的天鹅。
某位公爵夫人曾说,她生平唯一参加的社交场是追悼会,因为黑se在身最迷人。艾格妮斯曾还和妹妹玛格丽特公主调侃过这番说辞,但现在不得不默默感叹公爵夫人所言极是,果然标致的人穿什么都是服服帖帖的。
“你今天简直像个寡妇,妹妹”。
“的确是葬礼”,艾格妮斯也穿着纯黑se套裙,红发也盘成法式髻,在圆脸两颊处留下两撮刘海,很是温柔。筒裙直挺挺地包裹着她的t0ngbu,双腿很淑nv地并拢斜侧着。“数十万人si于八年前的那场大瘟疫”,她叹口气,“真希望他们能在天堂安息”。
“根本没有什么天堂地狱,人si了就什么都没了”,卢西安很直接地打断叹辞,侧脸转向车窗外的风景,“十万人?大众的记忆力永远很差,一切最后只能成为数字”。
那张惨白疲惫的脸又浮现在艾格妮斯的心头。在大瘟疫时期,她随同父亲去下东区探望灾民。有个老妇人突破重重戒严线,sisi地拽着她的手,不顾一切地哀求她去探望隔离在公立看护院里的nv儿。她瞬间被老妇人的手劲吓哭。军人举着乌压压的枪眼,拖走老母亲。她回头sisi地盯着艾格妮斯,那双夹杂着无助而渴求的眼睛令她久久不能释怀。艾德温皇帝后来安慰她道:“人民不应该恐惧他们的政府,政府应该惧怕人民”。
卢西安这番毫不留情面的话语引得她鼻子一酸,心里满不是滋味,“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太不近人情了”,她转过身子,背对着他,“请求上帝让你脱离这满是谎言的嘴唇和刻薄诡诈的舌头!”
“说道诚实,你还是违反我的要求,偷翻了我的衣橱”。
“我”,艾格妮斯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可看到卢西安从哀悼服口袋里拿出的那串铃铛,顿时语塞。证据确凿,一句狡辩之词都说不出来。
他突然揽住她的身t,大手握住她柔软的腰腹,“皇帝陛下以前总是说我高傲,很少和兄弟姐妹一起玩耍”,艾格妮斯的脸被迫埋在他脖颈处,窒息感占据她身t的每个角落。“但现在既然被你发现,我再不给你玩,岂不是一点兄长的责任都没尽到?”
“那个,我很喜欢这个装饰品”,她伸手去拿铃铛,却没够到,“我我自己来就好了。”
男人的薄唇擦过她的耳尖,“你知道怎么用吗?”
这既不是耳环,做项链也不够长。艾格妮斯想起昨晚在镜子前笨拙的尝试,只能茫然地摇头。筒裙却一下子被撩到大腿根,露出黑se吊带袜。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松扯掉丝质底k的障碍,如蛇似的钻入那温暖cha0sh的洞x。
她打了个激灵,却丝毫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引起开车的司机注意。艾格妮斯的耳根子红透了,嘴唇像脱水的鱼那样无声地喘气。“你以前无论是做功课还是练钢琴,都能慢慢悠悠地拖好久”,卢西安粗粝的指腹摩擦着敏感的花蕾,“但ga0cha0是真得很快”。
突然,冰冷的触感从下身传来,她的身t马上绷直。艾格妮斯睁开眼睛,万万没料到一颗铃铛被塞了进来。“快拿出去”,恐惧甚至令声音产生一丝哭腔。但r0u缝立马就紧紧包裹着异物,蠕动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随即是第二颗。
第三颗。
艾格妮斯感觉司机在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哀求道,“卢我们等下还要去参加哀悼会”
“那么沉闷的氛围,一堆没用的哀悼词,我等下还要去谈公事”,他将铃铛直接推入yuwang深渊,碾压着r0u褶,引得她发出暧昧的喘息。“留你一个人多无趣,小寡妇”。
车厢内异常安静,司机见惯不怪地埋头开车。卢西安悉心地将艾格妮斯散落额前的碎发撩平,仿佛一切都没发生。
只有铜铃在温热r0u缝的叠合中,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车厢内回响。艾格妮斯双颊通红,试图阻止铃铛跳动,可双腿交叠的那一刻,电光火石般的快感击中t内每一根神经。
那双黑se高跟鞋在脚跟上如秋千般地摇荡,一上、一下,晃晃悠悠,永不停歇。一路上不知道ga0cha0了多少次。
汽车终于抵达圣斯特凡大教堂,卢西安不再理会艾格妮斯,直接和提前到场的政客们熟络地问候。所有人都身着黑衣,但表情却轻松自若。“幸会幸会,主编先生这次也来了!”财政大臣的秘书热情地招呼他。
是一同参加安德里希上将朗读会的《帝国日报》主编。
“亲王殿下,见到您实在是万分荣幸”,主编面se红润地握住卢西安的手。
卢西安示意车厢里的艾格妮斯,“当然,这是我妹妹,她是个文学家,有机会说不定还能在您主笔的报纸上发表些作品”。艾格妮斯急忙抚平褶皱的套裙,和主编尴尬地点头问候。
“这小事一桩,只要有爆点,任何人都能捧红”。
她从车内走出来,双脚触地的那一刻,t内铜铃跳动,差点摔倒。他顺势扶住她的纤腰,若无其事地招呼主编道,“长公主实在太过悲伤,来这儿祭奠要承受很多压力。”
艾格妮斯和主编握手时,他的手指g枯而冰冷,丝毫没有任何生机。卢西安却直直地盯着他,嘴角扬起弧度,招呼着主编一起同行:“等公祭仪式结束后,不妨我们可以深入地交流关于新闻发行的相关问题”。
她拉住卢西安的一角,小声地请求道,“那求你把我的底k给我,不然这铃铛掉出来怎么办”。
“这是勉铃,在远东是努力之意”,他俯身贴在她耳边低语,“那你要好好夹紧,不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掉出来。”说罢,他就被几个上议院的议员围住,大步流星地走进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