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怎样都无所谓吧。」我用力甩开他的手。
「我说过了,你不试试看怎麽会知道结果呢?」他并没有觉悟,y是跟了上来。
我不打算继续回应他,只要不回答,他应该就会放弃了。
所以我继续向前走,那个人一样在我身後不停叨念,尽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学校,面包店,超市,车站,小桥,河堤,田园,杂货店,沿途经过了许许多多的景物、建筑,我都没有停下脚步,可是为什麽呢?
为什麽他还在我身後?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也可能是我一直都当他是空气般忽视吧。
已经够了。
「说吧,直接说重点就好。」我停下脚步,俐落转身面向这个一点都不陌生的陌生人。
他叹了口气,「虽然我已经说过了很多次,不过也没什麽大不了的,就再说一次吧。」我不是有说讲重点吗?这个人是怎样。
「我想当你的教练,可以吗?」他漾着浅浅地微笑,对着我说。这时我才想到,我从来没有仔细看过他。
他有一头自然亮泽的棕se头发,五官深邃,鼻梁高挺,眼神虽然充满自信却令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能问出口的问题,被y生生吞下。整t来说就是温柔却又不失稳重的感觉。
「应该有b我更好的人选吧。」
「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的,你可是是我一眼看中的人才,绝对不会错的。」他满腹自信又狂妄的话语就这样脱口而出。
「完全无法理解。」真的没办法。
「我会带着你了解的。」他向我伸出手,一样笑着。
又来了,令人称羡的笑容,在我眼里是无b的讽刺,这个人,一定是想击垮我的,然後再丢弃不管,一定是的,所以我必须抢先他一步,必须先击垮他才行。
即使我一再说服自己要击垮他,但我却连一次都没有出手,一次都没有跨出那个槛。
「我不要。」所以我又逃跑了。
转身开始奔跑着,双脚不停跨出一步又一步,手臂跟着晃动,头发被一阵一阵的微风吹得乱七八糟。没关系的,一切的错误都算在我身上也没关系哦。
「喂,你以为我每次都会放弃吗?不要小看我啊。」大剌剌的笑,因微笑而眯起的眼睛。这个人为什麽会跟上来?
我开始慢慢加速,设法甩开他。可惜一点用都没有。
「要认输乖乖跟我走了吗?」他贼笑。这个脸真是不讨人喜ai。
加速、加速、加速,我不停跑,双腿跨出了无数步,他一样跟着我的速度,没有超前也没有落後。谁说nv生一定会跑输男生呢?只要我跑得b他久b他远就行了吧,如果是b耐力的话,说不定我真的有机会可以甩开他,很好,就这麽决定了。
我往右边的小桥跑去,因为这条小桥的流水是会骗人的。
「喂、喂,就算你真的很讨厌我也没有必要这麽做吧!」他果然愣住了,这是我的大好机会。
把书包丢在一旁,外套也脱了,随便拿条发圈把头发紮起来後,我双手一撑,脚踩着小桥的木头护栏,此时的我就像站在悬崖峭壁一般,令人胆颤心惊。
「再见了。」深呼x1了一次,我朝着急促的溪水直直坠下。
其实呢,这条溪水虽然很深,看似流速很也急促,不过这些都是假象,说真的,就算是小学生跳下来也不会有事,所以非常安全。
进到水面下以後,我并没有马上浮出水面,为了让他以为我被溪水冲走了,所以我刻意躲在桥下靠近地面的地方,等着他开始打电话求助後,再偷偷逃离现场。
可惜我又错了。
他不仅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打电话求助,而是纵上而下。
噗通一声,他也落入了水里。
第一个蹿上我脑袋的想法不是「他竟然跳下来了」而是「啊,我si定了」。
不过俗话说得好「不到h河心不si」,换言之就是不到最後一刻不放弃,只要还没被抓到,我都还有逃离的机会。
所以我逆流而上,往上游的地方游去。我拼命抑制想要回头看的想法,不断往前游。他应该放弃了吧,应该没有追上来吧,我成功了吗?
可惜我不断犯下同样的低级失误。
腰际突然被人环住,一gu暖暖的感觉瞬间蹿上全身。真该si,害我身t差点失去平衡还被水呛到,这个人到底在做什麽啊。
我被他拖上岸,不只如此,他连给我喘息的时间都没有,直接把我这个人拉起来,y是要躲在大树树g後面。
「喂,你这个——」还没说完话就这样被大手彻底阻挡。
「嘘,安静,上面有人。」他在我耳边说道,用小声到我几乎听不清楚的程度说。
被人用单手环抱真的不是一件好事,不过因为我的t力已经快要透支了,所以目前最轻松的方法就是让他撑住我。
我真是太看得起自己的t力了,不仅没暖身就冒然下水,况且方才还跑了那麽远的路程,我能撑到现在全是靠意志力啊……
等等,重点不是这个,他刚刚说了什麽?上面有人?这种时间这种地方怎麽会有除了我们两个人以外的人出现?
我拉了拉他的k子,他低头在我耳边轻声问:「g麽啦?」真是的,口气能不要那麽随便吗?算了说了也是无济於事。我小声的回话:「我要看上面发生什麽事。」意思就是要他换个姿势撑住我。
虽然他让人感觉轻浮,不过脑子倒是转得挺快的。
他顿了顿,放开了原本环住我腰际的手,改用压制肩膀的方式,完美利用了我的身高优势,让我的头可以靠在他右侧x口,而这个角度刚好可以清楚看见溪水上游。
不得不说一下,他真的很聪明,不是读书惊为天人的那种机械式聪明,而是在普通的日常生活里纪录一般人不会发现的小细节,进而了解并且改善,他就是这种人。
「那边那个是你们学校的吗?」他沉着气问。
「只有nv孩是,另外两个我没看过。」我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心底的怒气随着眼前的画面直线上升,已经快按捺不住自己的拳头了。
就在溪水的上游岸上,两个中年男子正在侵犯一位我们学校的nv学生,他们不只把她的嘴巴封住,还用粗糙的绳索将她捆绑住,nv孩不断的sheny1n,想大声求救却被胶带贴住嘴,尽管如此她仍然不断地挣扎,尽管是徒劳无功之举。
世界上就是有你们这些恶人,无辜的小孩才会被qianbao!
大概是肾上腺素分泌过多吧,我顾不了那麽多直接冲了出去,方才跑了那麽久还能冲刺,我想我明天大概会虚脱,而且还附赠全身酸痛。不过无所谓,我的疼痛只是一时,如果我现在不去救那个nv孩,那两个男人在她身上所留下的y影,可是一辈子都抹灭不掉啊!
「你们够了没!两个大男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侵犯nv学生,不可原谅!」我朝他们大喊。还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会有机会说出的热血台词竟然就这样出口。
对方一个头较大的男子突然大笑,「就凭你也想阻挠我们?别笑si人了,还是你其实是想加入?」他的面孔是我活到现在看过最丑陋的,没有其二,不管是外表还是内心怎麽都那麽丑陋呢?只要想到自己和他都是人类就浑身不舒服。
他慢慢朝着我走进,一脸猥亵的样子让人背脊发凉。
「你想做什麽?」我严肃地盯着他,面对着他一步一步往被捆绑的nv孩前进。
「不错不错哦,这个身材也很好嘛,诶兄弟,我们今天真是幸运啊,竟然钓到两只耶!」他竟然还有时间说这种风凉话?
我们就这样面对面走着。已经快要可以接近那个nv孩了,而好戏也正要登场。
「怎麽啦?果然只会开口说大话而已啊。」
「你不也仗着自己个头大就随便欺负人?」很好,得手了。
「揍人不用跟他废话!」主角终於登场了。救命之星趁大块头离他兄弟最远的时候冲了出来,拳头直直地往他後脑勺揍下去,大块头就这样无声倒地。
我当然也没闲着。快速转身往nv孩的地方冲去,旁边当然还有一个对手等着我。
「你们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个个子较小的男子气势明显b他的大块头兄弟弱很多。
「跟你没关系!」
我扯住他的左手往顺时针方向旋转,惹得他哀嚎连连,接着我趁他一个不留神的时候将他以面部朝下压制在地。就算已经压制住了,也不可以就此大意。即使已经跨坐在他身上,手也不能忘记按压住他的脖子,这样才算成功,才可以避免他反将我一军。
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花费任何剩余的力气。
「我这边好了。」他说道。
「嗯,我这边已经压制成功了,你有办法把他打昏吗?」我问。底下的凶手像条垂si的鱼一样拼命挣扎,再不把他打昏,我就真的要t力透支了。
「交给我,」他抓住小块头的脖子,将他一把抓起,接着往他的腹部揍了一拳。
「……这样就昏倒了?」我看着地上的两个中年男子就这样被ko,感觉实在有点奇妙。
「这不算什麽,倒是你,竟然会擒拿术?太让我吃惊了,」他啜笑,「原本还在担心你会不会被反将一军呢。」恕我收回之前的救命之星这种蠢话,人果然本x难移啊。
「先不说这个了,先去救那个nv孩b较要紧。」
「她啊,我方才把绳子松开後她连道谢都没说一声就吓得跑走了。」他无奈的摊手。
「什麽嘛,我为了救她可是做好了全身酸痛的心理准备诶……」实在令人非常失望,虽然我也只是出於一片好心而已啦。
他突然背对着在我面前蹲下,扭头对我说:「你应该没力气走回去了吧。」
虽然我很不甘心竟然要像他示弱,不过我方才已经使出了洪荒之力,实在没力气走路回去了。
「……谢谢你。」很难为情地跨上他的背,我还没找到重心他就直接站起来,害我差点失手勒si他,整个人就像一具空壳一样,完全使不上一丝丝力气。
回去的路途中,我全身无力地趴在他身上,而他好像完全不在乎我和他的衣服都因sh透而充满黏腻,就这样背着我走回他家。
「那个……」实在有些不好开口。
「啊,你醒啦,早餐快煮好了,等一会儿就可以吃了。」他不知道哪时後洗好了澡,头发好像刚吹完似的,有些蓬松的感觉。
不对不对不对啦!我又不是要问早餐的事。
「诶。」我唤了声。
「怎麽啦?」他的目光没有离开滚烫的面。
「衣服是你帮我换的吗?」我看着自己身上那件宽松的白se棉t。他该不会趁我睡着的时候对我上下其手吧……
「才没有呢,」他一边端着刚起锅的义大利面走向餐桌,一边说着,「我昨晚有试着叫醒你,结果你完全不理我,原本想要送你回家,可是依照我每天的跟踪结果来说,你似乎都住在民宿里,所以我就乾脆把你带回家,我认为这是最简单乾脆的做法。」他顿了下,补充,「我没有偷看你的身t所以你尽管放心,我只有把衣服给你而已,原本是打算替你换的,结果你睡着竟然也能换衣服,太令我吃惊了!」他咧嘴大笑。
……他明明可以回答「我没有偷看」就没事啦,为什麽要长篇大论呢?我又没问其他的问题。
「还有还有,我有跟民宿老板说了,你之後就住我这里吧,而且啊,老板还要我替他转达说哪时後回来住都欢迎你呦!这样,那个老板还真是大好人呢。」
我离开沙发,站起身。
「为什麽要擅自替我决定一切?你并没有这个权利,知道吗?」这世界上有权利决定我人生的人已经si了,只剩我有这个权利。
他叹了一声,屋内温度似乎突然骤降了几度,可是他却依然挂着笑,说道:「是你迟迟不肯答应的,我只好这麽做,而你只能接受。」
我没有回答。
「我说过,」我好难受,「想要的东西我都一定会设法得到它,就算是人类也一样,绝不放过。」
他那时候的笑容是我第一次见到,也是最後一次见到,是个令我不敢违抗的笑容。
能b拟杀手的坚定情谊,我能相信他吗?
应该,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