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瑶眼里闪过疑惑。
难道她走后还有人也溜走了?
直到土匪把她所谓的“朋友”带到她面前,她瞬间明白了。
浣衣被麻绳绑着上身,她浑身抖着,娇小的身材在粗犷的土匪跟前显得极为弱小。
“谁把锁撬开的?”土匪中走出一个身高体壮的男人,周身气场强大,貌似是虎头寨的领头人物。
“是……是她!是她撬开的门锁,还……还蛊惑我跟她一起逃跑,我跑的慢,就把我丢下了。”
浣衣忽然出声,一口咬定时瑶是这次逃跑计划的主谋,她只是被一时被蛊惑上了当。
时瑶莫名被泼一身脏水,她静静地看着浣衣,盯着浣衣因为说话而四处闪躲的眼睛。
“真的吗?”虎头寨寨主将目光转向时瑶,被时瑶的容貌惊艳到了,随后目光露出狠厉。
这种人间尤物要是真跑了,他得损失多少银子。
“浣衣,你为什么要这样说,锁不是你撬的吗?你不是说让我快点下山找官兵来救大家吗?我能顺利出寨不就是因为你的掩护……”
“不然我一个弱女子,如何能逃出这巡守严密的地方。”时瑶不可置信的看着,眼里闪着疑惑,她本来就美好无瑕的脸,映着月光,楚楚可怜。
似乎不相信自己的朋友突然反戈污蔑她。
浣衣被时瑶的话整懵了,她什么时候掩护她下山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嘴唇哆嗦,想要出口辩解。
“不是的,我是看她偷偷撬锁逃跑,我,我才跟出去的,我没……是你诬陷我!”她反应过来,面目扭曲的看着时瑶,“你诬陷我!”
“浣衣你是不是想让我现在帮你掩护,你好之后再趁机逃走去找救兵,我信你,我帮你掩护,你一定要逃出去!”
时瑶突然冲她耳边小声道,但是此时夜里寂静,时瑶说的话一字不落的进了周围人的耳朵里。
“是我撬的锁,和浣衣没关系,有什么事冲我来!”
时瑶挡在浣衣面前,眼神坚毅,不让土匪碰浣衣半分。
浣衣:……
“不是的!她胡说!”浣衣此时已经百口莫辩。
“够了!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逃跑去叫人?给我把她吊到树上,吊一晚上,别死了就行。”
浣衣脸色煞白,在树上吊一晚上?
不死也去了半条命,她挣扎着,却无济于事,被土匪拎走了。
临走前她恨恨的看着时瑶,柔弱的脸庞此时显得狰狞。
时瑶平静的看着她被拖走。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浣衣总是在她面前搞事情,不给她点教训真当她好欺负。
她因为姿色非凡,虎头寨寨主不忍心惩罚她,会影响她卖出去的价钱,把她单独关在一处小屋,严加看守。
时瑶靠在小屋一处墙角,双手托腮。
逃跑失败,再跑出去的几率为零。
“小六,季延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
自救怕是难了。
“大概还得需要一些时间,虎头寨做事太隐蔽了,而且大本营也在这深山处,一般人很难发现的。”
距离失踪已经好几个时辰了,时瑶有些担忧,“季延现在什么状况?”
“宿主真想知道吗?”小六犹犹豫豫。
“……”她莫名不想知道了。
“季延现在已经动用了皇城势力来找你,用不了多久应该就能找到你,不过他现在好像很生气,你可能会被季延带回去关小黑屋,囚禁住你,以后不让你随便外出。”
她太阳穴猛的跳动两下,他不会要做暴君延想做还没有做的事情吧?
这回要把她关小黑屋她可是没法逃脱了,总不能再逃到暴君延的时空吧。
明明今天是季延生辰,结果让她玩脱了。
她掏出怀里的木簪,用手抚上它的纹路。
季延,生辰快乐。
虽然她好像给他制造麻烦了……
她闭眼,陷入沉思。
心脏却一抽,意识渐沉,视线慢慢模糊不清,她昏了过去。
再醒来,她坐在柔软又宽大的床上。
床边的蜡烛被风吹的忽明忽暗。
穿着一身玄色龙袍的俊美帝王站在她面前,脸色在阴影下晦暗不明。
他的左手拿着一把匕首,匕首直入心脏,再深几分,便会失去生命。
鲜红艳丽的血液从刀刃滑落,滴落到地板,滴落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让人心悸。
“你终于来了。”他笑了。
偏执暴君的在逃白月光35
“阿延?”
“是我。”
季延将半没心脏的匕首拔出,随意的丢在一边,伤口处任鲜红的血液往外渗出。
他却不在乎,他靠近时瑶,将沾了血液的手擦拭干净,随后手指攀上了时瑶的脸,轻柔又缓慢的抚摸,像是要把她的模样一点一点描摹进心里。
他痴迷的看着她,眼里是无尽的黑,深渊般的眼眸中的疯狂,被他死死克制,不让其漫出。
“等你很久了,殿外玉兰树都开了,你却迟迟不肯来见我。”
他声音沙哑低沉,在夜色里显得格外危险。
“所以你就用自杀的方式让我过来?”时瑶此时却是不怕他,更多的是生气。
“也只有这一个方法,不然你永远也不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