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东西喽，快来买东西哦，我……的东西，又大又漂亮，快点来买吧。”

暖暖立刻现场吆喝起来，把大家笑得不行。

“行了，行了，大家一起去吧，你爸爸摆摊这么久，我都还没去看过呢。”赵彩霞笑着说道。

“哦～”

暖暖闻言，立刻跳起来欢呼一声，嚷嚷着奶奶真好，然后张开手臂要爷爷抱抱。

宋词：……

“让她自己走，刚吃过晚饭，正好消消食，你看她肚子圆的。”

宋词伸指在她小肚皮上戳了戳，引得暖暖一阵不满，挥舞着小手，要跟他干，势要捍卫自己的尊严。

宋词虽然这样说，但是宋守仁还是把暖暖抱下了楼。

不过宋守仁毕竟年纪大了，而且别看暖暖小，这小猪体重并不轻，等出了小区，宋守仁就抱不动，想要换赵彩霞来，宋词坚决没让。

暖暖见宋词坚持，又在宋词几乎鼓励（huyou）的话语之下，高高兴兴地自己往前跑。

“天气怎么这么冷？”赵彩霞缩了缩脖子。

“马上就要立冬了，今年过年早，二月初就过年，也就两个来月。”宋守仁道。

“那今年还和往年一样吗？”赵彩霞道。

“嗯，一样吧，早点回乡下，反正宋词现在的工作也就这样。”

宋守仁的语气中隐隐透露出对宋词现在工作的一丝不满。

满意才怪，好好的警察不做，跑去开什么出租。

而他们口中和往年一样，是指年前提前回去待一段时间，陪陪乡下两位老人，等到年三十，在乡下吃过年夜饭，宋词再带着暖暖去她外婆家过新年。

他们也不是没有良心的人，虽然云楚遥走了，但是亲情不能也被带走，老两口已经失去了女儿，家里缺了个人，大过年的，就不能让他们缺更多的人，更要热热闹闹。

所以这两年，宋词除了年三十带着暖暖在乡下中午吃个年夜饭，下午就带着暖暖去她外婆那边，再吃一顿年夜饭。

天气虽然冷，但是沿着环城河，依旧有不少人饭后出来溜达，不过基本上都是老人。

有聚在一起唠嗑的，有在健身器材上翻腾的，有跑步跑得大汗淋漓的，也有拉着二胡弹奏琵琶的，给这透着丝丝凉意的深秋，带来了活力。

暖暖也停下了步伐，不时地驻足，满脸好奇。

然后她向宋守仁和赵彩霞两人问道：“爷爷奶奶，你们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玩？”

宋守仁和赵彩霞闻言愣了一下，宋守仁这才笑呵呵地道：“爷爷不喜欢玩，而且又不认识他们。”

宋词闻言，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要不是因为帮他照顾暖暖，他们二人虽不说有钱，但绝对有闲，完全也可以像他们一样悠闲地生活。

“怎么会呢？你是不是不敢和他们说话？别怕，没关系的，你走上前去，说你好，我能跟你们一起玩吗？然后你们就会成为好朋友的。”

暖暖一本正经地教着爷爷奶奶，实际上这也是奶奶平日里教她的，也因此，她在小区里认识了许多小朋友。

性格也是开朗而又外向。

“是吗？等有空的时候爷爷试试。”宋守仁道。

“那你现在就去试试吧。”暖暖一脸期待。

“现在不行，现在我们不是要去摆摊吗？去迟了位置会被别人给占了的。”宋守仁道。

说实在的，他还真做不到暖暖所说的那样，没有和陌生人搭话的勇气，要是有，也不至于生意做得如此之差。

暖暖闻言这才想起还要去三里巷，以火影跑的姿势，迈着小脚丫，低头往前跑。

“慢一点，小心……”

赵彩霞话还没说完，暖暖就啪叽一个平地摔，人都摔蒙了。

宋守仁轻呼一声，赶忙准备上前，却见拎着东西的宋词，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一把把小家伙给扶起，紧张问道：“哪里摔疼了没有？”

“嘿嘿嘿，没有，一点也不疼。”暖暖没有哭，还傻乎乎地笑着。

听她这样说，宋词长舒了口气，小孩子还不会撒谎，疼就是疼，不疼就是不疼。

宋词伸手搂住她，一把把她给抱了起来，然后大步向前走去。

“还真是……”

宋守仁在伸手表示很无语，赵彩霞也在旁边笑着摇头。

“是谁刚才坚决不让抱的，说让自己走……”

“好了，去把他手上的东西拎着。”赵彩霞打断宋守仁的话道。

宋守仁这才想起，宋词另外一只手还拎着一大包商品，于是赶忙上前。

等来到三里巷，此时正是街上人最多的时候，路面也早已摆满了摊位，来来往往全是行人，熙熙攘攘全是吆喝。

“我们是不是来迟了？还有地方摆摊吗？”见这么多人，赵彩霞有些担心问道。

“没事，我朋友帮我留了个位置。”宋守仁颇有几分得意地道。

宋词也有点意外，东西没卖掉几样，竟然还认识到了朋友？

宋守仁大步向前，径直来到之前一直摆摊的地方。

此时他的摆摊位置，被几张桌椅给占用了，是旁边卖凉皮米线和炸串的。

“周老板，早啊。”宋守仁上前和摊位老板打招呼。

周老板是一位看起来比宋守仁小个六七岁的中年人。

“还早？不早了，这是你家孙女吗？”

他的目光落到暖暖身上，同时起身把旁边一张桌椅给移开，和其它一起往后并排放，这一下子，正好给腾出一个摊位出来。

宋词上前，手脚麻利地把摊位给支棱开，赵彩霞一起帮忙。

而宋守仁则拉着暖暖，和对方炫耀自己的孙女。

上次暖暖来的时候，他和周老板还不熟，这次自然要好好唠唠。

暖暖可不管这些，她正踮着脚尖，好奇地向周老板的餐车上张望。

见她这番模样，周老板笑着问道：“想吃什么？想吃就跟爷爷说。”

周老板虽然比宋守仁小个六七岁，但看起来也有五十来岁，让暖暖称呼一声爷爷还是没问题的。

而宋词这边已经摆好了摊，目光瞄向街上来往的行人。

闪光女孩

“这样不行啊，人家走摊位前看都不看一眼，我就说这老东西不是做生意的料，进的这些货……”

眼见着熙熙攘攘的人流，从他们的摊位前走过去，却并不驻足，甚至眼神都不停留，赵彩霞的心情也跌入谷底。

“妈，你别急啊，要是我爸肯定不行，稍等我卖给你看看。”宋词说道。

宋守仁撇了撇嘴，想说话，但忍住了，他自知理亏，要是敢开口，赵彩霞还不知道要怎么唠叨他，此时装怂是最好的办法。

至于暖暖，唯一的小马扎正在她的屁股下，对他们的话可一点也不感兴趣，此时她正啊呜啊呜地对付着手上的那根炸火腿肠，这是旁边那位周爷爷给的。

这个时候，一位老人家正好从摊位前路过，宋词赶忙喊住了对方。

“大爷，大爷，要看看耳捂子吗？马上就要立冬了，天气冷，买个耳捂子保暖，而且我这里便宜。”

大爷穿着很朴素，头发乱糟糟的，大概因为秋风，鼻子被冻得有点红，听到宋词的话，搓着手看向地上的摊位。

宋词拿起摊位上一个黑色的耳捂，“你看看，很厚实，很暖和，冬天外出去干活带上，防止冻耳朵，而且也很便宜，即使丢了也不心疼。”

“多少钱啊。”听到宋词的话，大爷几乎没有丝毫犹豫。

“十八块。”

大爷闻言，略微犹豫道：“十二卖吗？”

“大爷，我们这摆地摊的，真不挣钱，十二块我就要贴钱了，这样吧，你也别还价，我送你一个润面油，冬天擦擦，防止手开裂。”

宋词从旁边一盒润面油之中抽出一根，和耳捂子一起递给大爷。

大爷犹豫了一下道：“行吧。”

然后把东西接了过去，接着又问道：“这润面油什么怎么卖？”

“十块钱三只，你要是诚心想要，我再送你一只，这样你一共五只，用一个冬天，应该没问题的。”宋词热络地道。

“行。”

这次大爷闻言连价都没还，露出一个笑容，掏出三十块钱。

旁边宋守仁赶忙接过找了对方两块钱。

大爷道谢一声之后，立刻开开心心地走了。

看对方离开，宋词笑着向赵彩霞道：“怎么样，这不是开张了吗？”

宋词故意没看宋守仁，因为知道他的脸色现在一定很难看，如果看过去，绝对会瞪自己。

“你还真是有点本事。”赵彩霞笑着道。

“什么叫有点本事，很有本事好不好？”宋词不满地道。

“我也很有本事。”暖暖在旁边听见了，立刻插了一嘴。

“对，你有吃的本事。”宋词回道。

暖暖闻言咧嘴高兴起来，她可不在意什么本事，只要有本事就行。

宋词继续向赵彩霞道：“我不是随便喊人买东西，而是通过我的观察，刚才那大爷，衣着普通，双手和脸颊都很粗糙，特别是双手，一看就是长期在外面风吹日晒干体力活的，他两耳上的皮肤颜色隐隐有些不同，这是冻疮过后留下的痕迹，所以我才会喊他买副耳捂。”

“另外我送他润面油，是因为他年纪跟我爸差不了多少，他们这个年纪，对这些老物件、老商品有着特殊的情怀，要不然我爸也不会进货，我也真服了他，他在哪里找这货源的。”

“另外他们总觉得老商品质量信得过，要是真推荐护手霜什么的，他反而会拒绝，所以我看似送他，其实是在提醒他，我们这还有润面油卖，他长期在外干活，一只肯定是不够的……”

听着宋词的话，赵彩霞和宋守仁嘴巴张得老大。

见他们这番模样，宋词在自己父母面前，少有的表现出孩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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