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纭跟着人走过高楼之间的玻璃长廊时,不自觉地多停留了一会。
小时候,她曾经跟着父亲来过一次w城。
那时地球的生态环境还没有恶化到无可挽回的地步,w城依山傍水,整个城市犹如一片绿海。她清楚地记得,父亲拜访的生物基地里蝴蝶翩飞、一片鸟语花香。
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雨变迁,这个城市原有的风貌竟然被保存了下来。
被洪水侵蚀的废墟正在有条不紊地重建,而那些肆意生长的植物也被勤劳的市民修剪成合适的形状,只是天气y沉沉的,让人感到烦躁。
如果不是知道这平静水面下潜藏的暗流,她可能还会对这个宜居城市心生向往。
“该走了。”齐笑言拍了拍她的肩。
一出隧道,前头那辆车就跟他们分道扬镳了。现在她们三个跟着司机和齐笑言,正前往这栋高楼顶层的“特别接待处”。
这个接待处的确很特别。
门口立着两个荷枪实弹的彪形大汉,司机上前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大汉点点头,打开了这扇半米厚的安全门。
齐笑言当然没能进去,因为此刻屋子里或坐或立的,都是nv人,而且是一丝不挂的nv人。
屋子大概有1000多平,靠里一侧有两扇紧闭的小门,而其余三面是落地通天的镜子,只在顶端开了一扇小小的排气窗。nv人们看着简纭一行,纷纷投来了同情的眼神。
听到丁零当啷的锁链声,坐在正中的男人抬起了头。他在电脑上点了几下,空气中出现了一个投影。
投影里是一张登记表,男人看着她们,机械而冷淡地出声:“姓名,年龄,出生地。”
陈莺她们报完信息后,登记表里出现了“通过审查”的字样,男人挥挥手,让她们去了里屋。
轮到简纭了。
“惠纭,22岁。”
她不敢报自己的真实姓名,暗暗祈祷自己能蒙混过关。
“出生地?”
简纭正犹豫要不要说自己是s城人,男人又问了一遍。
“出生地?”
简纭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忘了,我之前出了事故,醒来脑子就坏了。惠纭这名字也是别人后来给我起的。”
这时,男人身下的桌子里发出了一声暧昧的“嗯”。
只见他身子ch0u搐了几下,面se不好地将蹲在桌下的nv人踢了出来。
瘦小而伛偻的男人就这样露着yjg、任凭jgye还滴着,走到了简纭面前:“不想说不要紧,这年头说假话的人太多了,我们早就习惯了。”
说着,他在投影上开始进行面部识别。
十分钟过去了,面部识别程序依然一无所获。浩瀚如海的数据库里,竟然没有简纭这个人。
男人来回踱着步,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活人数据库里没有,si人数据库也没有?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凭空消失?”
她松了一口气。
可男人却不高兴了。
他一把扯过简纭的头发,将她推进里间,扬声说道:“给我仔细检查,好好检查!”
检查室里,陈莺她们不见踪影,她们穿进来的衣服和鞋被扔在了一边。
等双手被缚上,戴着口罩的nv护士将冰冷的内窥镜伸进她的花x时,简纭终于意识到检查是什么。
男人拿着检查报告走了进来。
这次,他那张si鱼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别的东西。
兴奋的,轻蔑的。
几年前,简纭从很多男人脸上也看到过。
“我来长长见识,感受一下万一挑一的名器。”
他伸出他那双粗糙、长满了茧子的手,像欣赏什么艺术品一样,一寸一寸地抚0着简纭ch11u0的身t。
明明昨天发过誓,遇到这种情况再也不哭了。
不,不能哭。
简纭咬住了舌尖。
“别咬舌头!”男人捏住她的脸,“怎么,不愿意?我告诉你,从来都只有nv人跪t1an我!你这样的我见了多了,等过两天,你们都会像狗一样爬着来求我c!”
“凭你……也……配?”
“你说什么?”
男人气急败坏地拿起了一旁的软鞭。
简纭不怕疼,她宁可自己疼着。
头顶上明晃晃的灯光照得她睁不开眼,她sisi揪着床单,没有发出一声痛呼。
浮浮沉沉间,她听到鞭子在空中嗡嗡嗡振动,听到外间nv人对她们的小声议论,听到小鹃ch0uch0u搭搭在哭泣,听到齐笑言在走廊里不耐烦地来回踱步,听到了一阵整齐的、似曾相识的脚步声。
脚步声……
察觉到她神se的变化,男人以为她想通了,狞笑了一声,手开始向下0去。
就在这时,门被重重踢开了。
简纭的心却沉了下去。
也是,怎么可能是惠青?她到底在做着什么白日梦?
为首的还是那个沉默寡言的军人。他环视一圈,掏出手帕,开始不紧不慢地擦枪。
站在他身旁的军人凉凉道:“王医生还是这么好兴致,不知道这些nv人是要留给谁的吗?之前您私下扣留过几个nv人,我们想着您劳苦功高,就不跟您计较了。”
他指了指伤痕累累的简纭:“这批nv人,将军反复强调过不能碰。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我……”
王医生刚想开口解释,突然一声枪响——他的额头多了一个血洞。
他就这样睁着眼、0着身子,直直地倒在了简纭的床下。
为首的男人放下枪:“沈宴,跟这种人废什么话。”
他们也不看地上的王医生和床上微微发抖的简纭,大步朝外走去。
走到门口,那男人停下来,微微侧过脸,对已经吓瘫了的nv护士吩咐道:“打扫一下,给这些nv人穿上衣服,一会带她们去晚宴。”
“你没事太好了!”陈莺见到简纭面se平静地走出来,激动地抱住了她,“今晚看来躲不过去了,一会你如果想少遭罪,一定要听我的话。”
简纭笑了:“说得好像你很有经验一样。”
他们被带到了一个灯火通明的宅邸前。
沉重的电子大门在他们面前缓缓开启,一排军人端着枪对准了他们。齐笑言想跟着进去,先前那个司机却拦住了他。
齐笑言分开人群,走到简纭面前:“抱歉,我进不去,跟司机的交情只够带我到这里了。”
简纭盯牢他:“你拿着东西走吧,记住我们的约定。”
齐笑言看着面前这个跟他有过一夕之欢的nv人,初见时她还是满脸的不谙世事,仅仅过了一天,她就变了。
而让她变化的始作俑者,他也是其中之一。
他握紧了拳头:“你跟我来一下。”
隐蔽的树荫下,他背朝着简纭,快速掀起了衣服。
男人有着jg窄的腰,然而跟上次不一样的是,他腰后多了些豹纹似的斑点,在暗处闪着光。
简纭倒x1了一口凉气。显而易见,跟宁迦南、蒲玉郎一样,他也“神化”了。
齐笑言看着她的神se:“今天突然长出来的。我原来以为你只能治治病,现在看来,你好像还有更厉害的地方。总之,你这次得小心了。”
“收回你的虚情假意,我不需要。”
齐笑言拉住她的胳膊:“惠纭,我现在跑得更快了,自保没问题,但救你可能还不行。”
“后面的g什么呢,跟上!”门口的军人拿枪指了指他们,催促道。
“我先去那边等你,你不要冲动。”
不知怎么的,齐笑言伸出手,他突然想要0一0她的脸。
可她轻轻躲开了:“丑八怪,别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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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甜文啊,前期nv主会有点惨。
通往宅邸的路很长,沿途都是工整又jg巧的园林景致,花园里有一处七彩的小喷泉,正旋转着喷着水。
等到20个nv人像羊群一样被赶到了主楼门口时,天空最后一丝残红已经摇摇yu坠。
夜幕降临,好戏开场。
周遭城市的萧索颓败,丝毫不妨碍这屋内纸醉金迷。
偏厅里甚至还搭了一个戏台。
宾客们大概是已经用罢了饭,东倒西歪地在台下喝酒。台上立着两个nv人,一人扮男角,一人扮nv角,正唱着《王宝钏》。
只听那nv角如泣如诉:“实指望孤鸿雁寄信传柬,实指望与平贵破镜重圆。”
曲调着实动情委婉,可场面却有些滑稽。
nv角着一身内衣,在台上作抹泪状,而那男角全身上下只余一顶颤颤巍巍的官帽。
两个人情深款款、互诉衷肠,好不可笑。
兴许是这苦情场面见得多了,宾客们都兴致缺缺,有的人还打起了呼噜。
这时,楼上传来一声轻轻的“啧”。
二楼只有一个包厢,门口戒备森严,里面应该坐着什么重要人物。
下午那个一言不合就开枪的男人,站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之下,看见简纭她们进来,轻轻拍了两下手。
很快,台上的演员躬身退了下去。
接待处给她们准备的衣服还是一身轻纱,轻纱的起伏和皱褶恰到好处地盖住了她们的前x和私密处。
她们跪趴在戏台之上。一阵风吹来,卷起缭乱的衣角,新鲜的r0utyu露还羞,宾客们浑浊的眼睛像着了火。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搓着手,朝着他的左侧嘿嘿道:“白陇,你可真有本事,这批nv人的质量还可以,倒便宜那帮孙子了。”
唤作白陇的,正是在古堡里装腔作势的白面人。
白陇眯眼看着台上风情各异的美人,g了g嘴角:“承蒙袁非总看得起,我就一跑腿的,谈不上本事,为主尽忠罢了。我们这儿别的不好说,nv人应有尽有。”
旁边一个长脸长鼻的男人接道:“也幸亏nv人多,不然怎么去跟他们换男人?让他们整天牛b哄哄,还不是要靠我们的nv人供养?”
风裹着一gu醉人的清香从戏台上飘了下来,袁非x1了x1鼻子,有些陶陶然:“什么玩意这么香?”
“袁总您这就不清楚了吧,实不相瞒,我费尽千辛万苦,寻觅来几个有趣的妞。只可惜,不知城主这次舍不舍得分给我们品尝一番。”
“这有何难!”袁非哈哈一笑,旋即站起身,朝着二楼高声道,“薛城主、苏少将,既然事情已经谈妥,就让兄弟们借这个机会放松一下,如何?”
包厢内,薛昭正在跟人下棋。他的儿nv皆已成年,但他本人气度不凡、保养得宜,看上去只有30岁出头。
听了半晌楼下的sao动,薛昭落下一子,笑道:“你又输了。”
“不玩了,每次都输。”
坐在薛昭对面那人不耐烦地推开棋盘,稍稍提高了音量:“这是薛城主的地盘,自然薛城主说了算。只要让我在零点之前带走这些天使就行。剩余时间,你们随意。”
这人的声音气韵内则,极为好听,一时间传遍了整个戏台。
简纭微微有些失神。
楼梯前那军人走到台前,跟服务生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袁非早已按捺不住:“我说骆瓴,你就不要婆婆妈妈的了,少将都发话了,你赶紧叫这些天使抬起头来,让我们长长见识吧。”
骆瓴目不斜视地说:“抬头。”
白陇指着陈莺的方向:“袁总,就是那人。”
没想到袁非t型不雅,身手却是一流。他甩开大袍子轻轻一跃,便落在了陈莺面前。
他那肥头大脸凑近陈莺颈窝深深一嗅:“哈哈哈,就是这个味!我先爽一步。”
说完,抱起陈莺三两步跳下台,直奔宅邸深处。
陈莺窝在他的怀里,笑着冲简纭摇了摇头。
两个人凝望间,楼上一只红酒杯突然掉了下来,将珍贵的羊毛地毯染成了红se。待大家仰面看去时,栏杆处已经没了人影。
很快,台上的nv人就被挑得七七八八了,白陇搂着小鸥离开时,终于想起还有简纭这个人。
方才那些男人上台来挑人,看到简纭x前的伤口,都露出了嫌弃的眼神。
就在她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时,白陇将她推到了骆瓴怀里。
白陇靠近这块不近人情的冰山,低声道:“这个nv人t质有点特殊,本来是想留给城主的,既然城主松了口,你就先试试呗。你都憋了好几年,不怕憋出毛病吗?哈哈哈哈。”
随着白陇这一推,简纭身上的轻纱脱落大半,露出那纵横交错的鞭痕。
室内的空调有点凉,那neng藕般的手臂很快就起了一层j皮疙瘩。
她低着头、微微发抖的样子,和在那特别接待处的检查室里一模一样。
骆瓴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下马甲,罩在了她身上。
对沈宴交代了几句后,他便抱她离开了戏台。
路过那喷泉池时,白陇已经幕天席地、畅快入巷,他从小鸥身t里抬起头,打趣道:“想不到骆瓴你也有怜香惜玉的时候。”
虽然都是穿军服,但骆瓴和惠青完全不一样。
惠青是春风和煦、温暖宜人的,而现在抱着她的这个男人却b惠青更像一个真正的军人。
他侧脸的线条b军服还要冷y,大多数时候都面无表情,你猜不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不知为什么,他的步伐越来越快,他抱着她先是路过了花园,又绕过了弯曲幽深的小径。
渐渐的,他们离主楼越来越远。
领花和x标摩擦着简纭的脸,有些痒、又有些疼。骆瓴的心跳隔着薄薄的一层军服,清晰地传到她的耳中。
平稳、有力,又毫无波澜。
“我不会动你。”
他淡淡地说着,将简纭抱进了一幢小楼。
小楼只有两层高,远离了人声嘈杂。屋内装修jg致典雅,想是什么人的住处。
骆瓴将她的手铐在立柱上,然后就要离开。
鬼使神差地,他又看了一眼床上那个nv人。
房内没有开灯,她面朝着窗的方向,正看着远处的灯火阑珊。
她身形单薄,身上又都是鞭痕,看上去楚楚可怜,但她的神情平静,好像此处发生的一切都跟她无关。
这是骆瓴有几个男主要出场
其实这一章已经出现了几个
天边乌云漂浮,疏星点点。
两三年前昼长夜短,人们耽于美梦,很多人几乎没有见过黑夜。
简纭从沉船下了夜班、又或者在哪个男人家鬼混完,常喜欢跑到教堂楼顶眯一会。
教堂位于城市绿洲的边缘,像是一座大自然的岗哨。每当尘沙摇荡顶楼的沉钟,那一定是荒漠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待到东方既白,她满面尘土地回到金塔公寓时,总能遇到同样晚归的惠青。
有时是他刚喝完酒,步伐微乱,眉梢眼角都是清浅的春意;有时是他刚执行完任务,浴血从深夜的飞梭车跃下,仿若邪神降临。
但见到简纭时,他总会笑着说一句:“回来了。”
遮天蔽月的夜晚,无甚风景可看,却是简纭难得的甜蜜时光。
待她从回忆中醒转,骆瓴已经走远了。
什么他不动她,把她铐在床边,无非是要将她留给更重要的人。
至于是他还是别人,有区别吗?
再这么任人宰割下去,是不是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像医生说的那样,为了在这个时代苟延残喘,心甘情愿献上自己的r0ut?
那样屈辱地活着,倒不如si了。
不,她还si不了。
思绪纷乱间,简纭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咔嚓。
有人进来了。
来人像是在找什么东西,翻遍了一楼的ch0u屉,骂了几句,又上了二楼。
二楼只有两间房,他搜完了另一间,就要来到这一间了。
简纭躲无可躲,攥紧了手铐的链条。
步伐声大了起来。
很快,两个人四目相对,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
“怎么是你?”
“蒲玉郎?”
蒲玉郎跳到简纭的床边,双眼亮晶晶的:“你果然没si,太好了!族长没骗我!”
但很快,他看到了床上的手铐和她脚上的锁链:“这怎么回事?你怎么被抓这里来了?”
“怎么回事?跟你g的是一回事,你对我做的事这么快就忘了吗?”
蒲玉郎一愣:“那怎么能一样?”
他伸出利爪,朝着手铐和锁链狠狠劈下:“你是我蒲玉郎的命定之人!”
脚链应声而裂,手铐碎成了两截。
果然变厉害了。简纭笑着指了指他的背后:“你那两根尾巴呢?”
像被戳到了痛处一样,蒲玉郎握紧了拳头:“我现在能控制神力了,它们不会随便跑出来。”
“是吗?”简纭伸出脚,轻轻蹭着他的小腿,“那大概是我老眼昏花了吧。”
夜se只在墙壁上投下一道清浅的光影,两条共生共存的长尾又晃动起来。
简纭笑道:“这些又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只要一想到你,它们就会冒出来。”蒲玉郎将她推倒,捏住她作怪的小脚,“我对别人明明不这样的,族长说……”
“三句不离你的族长,你是小孩子吗?你心心念念的族长可是给了我一刀,你不会连这个也忘了吧。”
“我……我今天成年了。”蒲玉郎眼神黯了黯,“族长人很好,对我很好的。那次他只是太生气了。”
“不说这个了,你怎么跑这儿来了?门口那么多守卫,还有监控,怎么进来的?”
“那些人算个p!我来找……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
他很久都没有出声。简纭仰面看着他,少年的眼睛还是那样好看,满是未经人事的忧愁。那忧愁这样清浅,莫名让她觉得心宽。
“你别这样看着我。”蒲玉郎的声音哑了几分,“再看我的尾巴就真的收不回去了。”
简纭轻轻捏住他的手:“玉郎,你是我醒来后遇到的第一个人。我很少求人,但是我现在求你带我走。”
蒲玉郎撩开她的轻纱,目光变得re1a起来:“小爷我是要带你走的,但走之前,我想再做一次那晚的事……”
“我c!这是哪个混蛋打的你?我不把他脑袋打开瓢我就不叫蒲玉郎!”
新鲜的鞭痕露了出来。伤痕尚未结痂,曾经那滑腻白皙的r竟是毫无完好之处。
蒲玉郎将她抱起来:“是谁伤的你?谁敢伤害我的命定之人?你告诉我,我替你报仇。”
“那人已经si了,我不疼了,你快带我走吧。这里的主人可能很快就回来了。”
蒲玉郎抱起她走了几步,绕过屋内的陈列架时,看到了一副相框。
简纭感觉到他的身t在那一瞬间突然变得僵y。
她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他又绕回床边,轻轻放下她:“我现在要去确认一件很重要的事,我马上回来带你走,你等我!”
说完,他打开窗,轻松地跳了下去。几次轻巧的点地过后,他的声音完全消失了。
简纭颓然地目送蒲玉郎跑远,然后转过了身。
猝不及防地,她撞上了一个人。
是什么样的异能,让她这个听觉无限敏感的人都察觉不到他的靠近?
还有,他来这间房多久了?
这个男人身材异常高大,简纭只到他的腋下。他穿着一身宽袍,长相儒雅,倒像是古代的谦谦君子。
他气定神闲地看着简纭,犹如看着一只徒劳挣扎的猎物。
“你就是城主?”
薛昭呵了一声:“你就是那个传说中能治病的惠纭?”
迎着夜se,他g起了她的脸:“长得还不赖。”
简纭狠狠推开他的手:“老男人,别来那一套,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零时之前赶紧结束。”
听到她骂他“老男人”,薛昭一点儿也不生气:“你怎么会认为我要把你送给惠青?哦,我想起来了,你叫惠纭,你跟惠青是什么关系?”
“你说什么?”
她神情迷惘,仿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你是说,天使都是送往s城的?”
“看来你们的确有关系。”薛昭抚0着她圆润又血迹斑斑的肩头,突然涌出一丝许久未曾有过的yu念,“不过你今晚注定只能在我身下求欢了。”
说罢,他徒手撕开了她的纱裙。
恍惚间,简纭听到了一阵鸟类的振翅声,振翅频率很快,似乎正朝着这栋小楼而来。
薛昭已经低下头,就要hanzhu她的rujiang。
突然,一颗子弹破空而入。
他抱起简纭,飞快地滚至一旁,但他的手臂还是被击中了。
不等他查看伤势,又一颗子弹来了。这次,子弹击中了他的另一只手臂。
“放开她。”
男人从“鸟人”身上跃下,带着一gu前所未有的肃杀之气。
“放开她。”
薛昭被子弹的大力带倒,但仍然紧紧搂着简纭。
“也不看看现在是谁的地盘,怎么,以后生意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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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是谁和谁来啦?
站在背光处那人摘下了军帽,风拂开他的发,露出了简纭朝思暮想的那张侧脸。
“姐夫!”
简纭失声喊道,眼泪夺眶而出。
“你是简纭?怪不得这些年找不到你。”薛昭也不理会直指他的枪口,在简纭耳旁亲密道,“你姐夫知道你成了人尽可夫的天使吗?”
可简纭对这低语浑然不觉,她呆呆地凝视着那个踏着夜se向她走来的人。
“小纭,没事了,我来接你回家。”
惠青温柔的瞳孔里只映着她的影子,和16岁生日那晚一模一样。
她没有做梦,他来了。
“鸟人”收起翅膀,举枪朝薛昭又走近了几步:“城主,您都一把年纪了,搂着个小姑娘不嫌害臊吗?我记得您最小的儿子也都20多岁了吧。”
“苏少将,你知道你为什么每次下棋都输吗?”伤口的痛楚让薛昭扯了扯嘴角,“你太自以为是了。”
说完,他身子猛地侧倒,重重地拍向墙角的按钮。
警报声响起,坚y无b的铁栅栏瞬间轰隆落下,包围了所有门窗,这栋小楼顿时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铁桶。
惠青趁乱抱起简纭,脱下外套,轻轻地盖住了遍t鳞伤的她。
这样温柔的抚触,简纭盼了6年了。
nv孩窝在他怀里,眼泪簌簌而下,惠青0了0她的头发:“小丫头,你的头发长长了。”
而骆瓴从暗处慢慢现身,举枪指向了惠青。
“我说惠司令怎么舍得用那些jg壮的男人跟我们换nv人,原来你们早就有了秘密武器。”薛昭彻底瘫在了墙边,有气无力地笑道,“苏少将,做鸟人可还习惯吗?”
苏弛闻言一笑:“不劳城主费心,我身轻如燕,习惯得很。您还是管管您自己吧。”
薛昭哼了一声:“你们别得意太早。沈宴!”
本该已经奔赴w城的齐笑言,不知怎么出现在了小楼里。他双手缠着足有小臂粗细的锁链、ch11u0着jg壮的上身,一进房间就被沈宴重重踹倒。
那豹纹样的斑点,傍晚时分明还只盖住了他的腰部,现在已经扩散至整块背肌。
齐笑言被堵着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他艰难地抬起头,看到简纭正窝在惠青怀里,只看了他一眼便失望地转过了头。
接着,齐笑言发现惠青正盯着他。
不,惠青并没有在看他,而是在看他背部的斑点。那眼神似有千钧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沈宴踩住齐笑言的脊背,从身上解下一个草包:“这头小豹子被抓的时候还护着这个包,不知道有什么特别的。”
说着,他松开绳子,朝下抖了抖:“什么玩意,一条裙子,一只破手表?”
裙上金se的丝线和大理石se的手表在黑暗中一闪而过,惠青面se一沉:“苏弛!”
苏弛当然认识这只手表,两年前,手表的主人还在他身下婉转sheny1n、与他夜夜共赴yu。
谁知重逢这天,她竟一眼都没有看他。
她满心满眼,只有她的姐夫、他的长官惠青一人。
也罢,pa0友而已。
在场的w城人,谁都没有看清苏弛是怎样窜至沈宴面前的。他身形灵活犹如鬼魅,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那个草包。
不久前才目睹了苏弛的鸟人形态,薛昭对此一点也不意外:“据说这个小豹子变形之前只跟简纭上过床,我还听说,她治好了他那张碎玻璃脸?”
他盯着惠青:“能强身健t的nv人倒是有一些,但能让人变身的我从没见过。我大胆地猜想一下,大概你小姨子是其中之一?”
“不过可惜的是,这样楚楚动人的nv人注定是人尽可夫的命。”
惠青已经抱着简纭走到了窗边。
只听他不疾不徐地说道:“薛城主,两城的和平条约从今日起作废,下一次见,我希望是在战场上。”
“既然来了就别想走!”薛昭踹开正为他的伤臂上药的士兵,喝道,“骆瓴,愣着做什么!杀了那个nv人!他们一时半会出不去!”
简纭眼里还有泪,但她转过头来,无畏无惧地对上了骆瓴的眼睛。
这是她第一次认真看他。
骆瓴觉得自己脑海中的某根弦似乎断掉了,一种陌生的情绪疯狂席卷而来,但军人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扣动了扳机。
可惜已经迟了。
子弹偏离了轨道,只来得及削断一缕长发,便被苏弛捏在了半空。
而另外一边,惠青已经徒手撕开了铜墙铁壁,并以身为盾,挡住了纷至沓来的子弹。
瞬息间,苏弛就张开了双翼,带着他们飞离了小楼。
骆瓴正yu跳下楼,薛昭突然道:“不用追了!”
薛昭打量着面前这个已经屈膝跪下的男人:“怜香惜玉,错过时机,自己去领罚吧。还有,这段时间你也休息休息,队里的事让沈宴顶上。”
“是。”
在宅邸搜了一圈,仍是一无所获。半个多小时后,蒲玉郎又潜回了小楼。
“nv人,小爷来带你走!对了,你的名字我都没来得及问。”
他兴奋地绕到了床前。
可床前没有人,不仅没有人,房间四处还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蒲玉郎的嗅觉异于常人,很快的,他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不对,这个屋子被收拾过了。
与生俱来的警觉让他瞬间跳到了楼顶。
很快的,一队人扶着一个男人走出了小楼。
蒲玉郎趴在楼顶,浑身血ye瞬间冰冷——楼下那男人的脸和照片里一模一样。
族长说的没错,命运的轮盘已经转起,谁也躲不过。
——————
这场戏真是情敌大乱炖啊。
啧啧啧,好多人恐怕都不知道未来的情敌在这里。
知道的话,估计大家要同归于尽了。
还有,城主不是男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