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大堂,月见里的视线扫了一圈,没有看到五条悟的身影。而trapnest的主唱蕾拉正在和同乐队的吉他手相聊甚欢。
之后的时间月见里都在和同学聊天。
中原中也没有再度靠近月见里,只是在偶尔一回眸,看见少女笑着聊天的模样时,有一种想坐实方才那个「谎言」的冲动。
而后又想起森先生的提醒。
“有利益冲突那就等遇到了再想办法。或者从现在起想尽办法避免组织与月见里氏的利益冲突。连这点勇气都没有的男人,不配谈爱情哦笨蛋中也。”
中原中也为了避免惊扰这场生日宴,一晚上都没有与太宰多说话。岂料混蛋太宰居然端着红酒走过来了。还说起了大道理。
“这种事不需要你说我也能想通!混蛋太宰!”
月见里的生日和情人节在同一天,所以离开宴会的宾客都会收到一份包装精美的巧克力。
今年的包装主题是大海,渐变蓝色包装,花纹像是微风下起伏的海面,白色腰封剪成了白色浪花。月见里不吃甜食,尤其不爱吃巧克力,但还是在临走前拿了两盒。
单纯觉得包装很漂亮。
外公外婆要坐第二日清早的航班回意大利,直接在酒店里住下。返程路上,月见里和父亲二人沉默了有一会儿。
车窗外的霓虹透过玻璃落进车内,一条一条急速向后掠去。河野打开了广播,里面的新闻正在播报一个小时前在东京发生的爆炸案。
“爸爸。”
“怎么了奈奈?”
“你真的不考虑再要一个孩子吗?”
月见里苍介有些诧异奈奈会忽然谈这个,不由转眸看向她。“为什么忽然那么问?是今天有人在背后闲言碎语?”
“没有。只是觉得……”
外公是知名指挥家,外婆也是小有名气的画家,爸爸是生意场上不少后辈争相模仿超越的里程碑,妈妈……妈妈还活着的时候也是洒脱的艺术家。
“觉得自己很没用。”
“胡说八道!”月见里苍介难得语气有点凶。
事实是,奈奈小时候确实很棒,可能她自己已经不太记得了。跟着外公拉拉小提琴,跟着外婆涂鸦,学得又快又好。人小鬼大,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有时候连月见里苍介都自愧不如。
如果不是九岁那年开始反复被应激障碍困扰,发病、治病、吃药……
月见里苍介宽厚的手掌牵起奈奈的手。“爸爸有奈奈一个女儿就够了。不要胡思乱想。”
卸妆、泡澡,敷面膜。月见里到家后忙了一圈,终于能坐下好好休息一下,时钟已经指向了十一点五十分。
就在她打开电脑准备摸一下久违的游戏时,身后的玻璃忽然传来指节在上面敲打的声音。
月见里的房间在二楼,按理说不应该。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准备带上桌上的耳麦不去理会。岂料敲打声再度响起,还比方才更响亮了一些。
月见里疑惑地猫到窗边,拉开窗帘。
五条悟高大的个子蜷缩在不算大的窗台上,此刻正透过窗玻璃望向她。他鼻球冻得发红。鼻间呼出的热气几乎瞬间就让玻璃起了雾。
想见不想见什么的,月见里已经不去思考了。她的敏感和矫情总是轻易被撕得粉碎,然后被疑惑和吃惊取代。
这个男人,最近出现的方式真是一次比一次怪!
w: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快哄我
5t5今天复合了吗
隔音玻璃窗将少年的言语拒之耳边,但月见里从五条悟说话的口型大概可以辨别,他在说——奈奈,我好冷。
月见里:“……”怎么不冷死你呢。
月见里推开半扇窗,室外的冷风倏然灌入开了暖气的房间里,只穿了单薄睡衣的她冷得一哆嗦,往后退了一步。
整个别墅区乃至月见里家都安装了最新的警报器,但眼前这个家伙就这样若无其事出现在窗外,也没触发任何警报。再对旁人的事漠不关心,月见里也对五条悟的身份起了疑心。
说不定,和中原中也一样是什么异能者。
别墅的窗很高,但装不下更高的五条悟。少年带着一身寒气跳入卧室,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枝蔫吧了的花。
“……啊!刚才还不是这样的!”
今夜没等夏油杰抵达咒灵出现的地方,五条悟就祓除了那个家伙。他返回繁华的大街上看到沿街卖花的小贩,这才想起今天还是情人节。往年这个时候,他都会和夏油杰比一比谁收的巧克力更多。
五条悟本不想买花那么俗气的东西。但蓝玫瑰的颜色在路灯下特别漂亮,很像奈奈笑起来的眼睛。
爱是欲望是冲动也是奔赴。
月见里看了眼五条悟手里的快秃的蓝玫瑰,又看了看他的口袋。一时间不知道该同情花还是衣服。
她的前男友好奇怪,恋爱期间都不如分手后那么有存在感。
“那么晚了,有事吗五条君?”
“有。”五条悟煞有其事地点点头,“首先,除了我敲窗之外,奈奈你不能再给别人开窗。”
“……有没有一种可能,别人会选择敲门。”
五条悟:“……”若无其事推了推墨镜。
不知道是不是卸了妆容的缘故,现在的月见里虽然也不似从前那样笑着对他,但也没有方才在宴会里明显的疏离感。她穿着一身圣诞红毛绒睡衣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里,看起来倒有些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