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月
原本这种拜访客户的场合,孟允晴都是会陪着亚列一起去的,但因为徐徐建设里有太多孟允晴认识的人,为了避免尴尬,这次亚列决定自己一人前往。到了那边以後仍旧是由保全打电话上报贵宾已抵达的消息,几分钟後一位漂亮的秘书小姐便出现带领亚列前往楼上的贵宾室,并端上了一杯咖啡、一杯柳橙汁和一杯绿茶,亚列道谢过後秘书便退出去了。时隔五年,这里的摆设和气氛都没有什麽改变,亚列坐在跟以前一模一样的位置环顾这间由孟允晴布置过的看起来都没怎麽改变的贵宾室,心里有gu说不出的感觉。
「叩叩!」伴随着开门的声音,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拿着文件走了进来,那是新的副总,据说是徐谨手把手指导过的接班人。他很有礼貌的和亚列寒暄并开始讨论正事,专业认真的样子和五年前的徐谨如出一辙。这些年亚列从下属那边得知了自己当初那麽看好的徐谨,在失去了孟允晴之後没多久便离开了徐徐建设公司,开始不知道在哪里过着退休般的生活,他心里便十分感慨,并偶尔会思考原本那麽热衷於工作的徐谨如今隐退於尘世间,自己是否也要负一点责任?但即便自己确实是导致徐谨落得今日这番田地的的原因之一又如何?任何事情会发生都不是单一原因就能造成的,亚列每次思考的结论都是认为主因仍是徐谨自己的问题,便没有觉得多对不起徐谨,只是在心里替徐谨感到可惜。这天讨论结束以後,亚列和新副总握了握手,准备带着签署完成的文件打道回府时,却听到对方说:「对了,亚列先生,另外可以再担误您几分钟吗?」亚列不疑有他,微笑的说:「当然没问题,还有什麽事吗?」新副总一边走向门口一边说:「请您稍等一下!」然後便走出去了,亚列回过头来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刚收好就听到开门声,又有人走进来了,但是脚步声却只停在门边,亚列转头看过去,瞬间全身寒毛直竖,门口那边一动不动的站着一个身着黑se夹克、神情y郁的男人,此人正是徐谨。亚列心中警铃大作,现在这个地方是徐谨的地盘、只有一个出口、且四下无人,如果徐谨有心要狠狠教训亚列一顿,今天他肯定多少得吃点揍,更不用说徐谨手里如果藏着杀伤力更高的武器,亚列可能命都得交代在这里了。亚列紧张的想着最坏的打算或许是从3楼破窗跳出去,在这之前需要先尝试能否从门口逃出,就在他正在想有没有可能躲到厕所用手机打电话报警的时候,徐谨开口了:「好久不见,顾问。」态度出乎意料的平和,亚列不确定这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戒慎恐惧的抓紧重要的合约并做好闪避徐谨攻击的准备:「徐副总我听说你已经退休了,没想到还会在这里见到你。」徐谨仍然没什麽表情:「是啊,我平时也不会出现在这里的,只是今天听说你会来,所以我才过来看看」徐谨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走向亚列:「听说这五年你们到日本去了,最近才回来,之後还会到哪里去吗?」亚列一惊,心里有些慌张的思考徐谨怎麽会知道他和孟允晴一起到日本这件事,脑筋还没转过来,便又听见徐谨说:「如果之後有其他出国学习的计划,不妨考虑带一点我们这边的人一起,我们这里当然也会提供一些资源,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听到这里亚列感觉似乎是自己太敏感了,看来徐谨说的"你们"应该不是指亚列和孟允晴,而是亚列和他的工班们之类的。眼看徐谨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表现出想动粗的样子,亚列也渐渐没那麽警戒了:「啊确实我们之後有计划要再去别的地方进行类似的长期调查,不过目前还没有确定目的地,也还不确定要去多久,到时我会把您的提议纳入讨论,之後如果开会有结果了,我再来跟您这边确认。」徐谨露出一个极浅的微笑:「如果我们有幸跟着您那边一起学习就再好不过了。」亚列客气道:「别这麽说,我们本来就是合作夥伴。」徐谨迳自走到亚列旁的空位坐下,话锋一转:「孟允晴过得还好吗?不知道你有没有她的消息?」亚列听见徐谨提起孟允晴,又感觉如坐针毡了:「呃她看起来蛮好的,她这几年来好像也存了一笔钱,听说她以後想开个咖啡厅或是花店。」徐谨靠坐在沙发上,微微偏着头看着亚列:「是吗听起来很不错」亚列看不出徐谨的情绪,只觉得经过这几年,徐谨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嗯我也这麽觉得。」徐谨将目光转移到桌上的饮料:「下礼拜我们公司尾牙,如果你们有空的话,欢迎过来吃顿饭,我会替你们留两个贵宾席的位置。」亚列愣住了,没有回话。徐谨又说:「听说你出差时都会带个助理,你们可以一起来。」亚列於是觉得自己可能作贼心虚,才会一直觉得徐谨好像知道些什麽,松了一口气说:「好的,我再看看行程表,谢谢您的邀请。」徐谨低下头道:「不会。」谈话似乎告一段落,亚列站起身来说:「那麽今天就先这样,我先告辞了。」徐谨仍然低着头:「好的,我就不送你了。」亚列说:「没事,下次见。」「嗯。」亚列拿起自己的东西走向门口,正要开门的时候忽然听见徐谨的声音:「可以帮我再跟孟允晴带句话吗?」亚列停顿了一下,回过头看见仍靠坐在沙发上的徐谨此时神情像是被遗弃的小狗:「如果她愿意的话,我希望能请她吃顿饭、当面跟她好好道个歉。」徐谨现在的外表虽然没有孟允晴刚离开时那麽落魄,但如今他的态度却更卑微了,亚列看着明明各方面条件还是十分优越的徐谨如此低声下气的样子,忽然感觉有些不安,只说了句:「我会的。」就赶紧开门离去了。
亚列刚回到自己住处,正在厨房拖地的孟允晴便听见了开门声,从厨房门边探出一颗头问:「结果谈得如何呀?」亚列看着孟允晴朝气蓬b0的样子,一边走近一边微笑的说:「确定会合作了,他们新的副总也很有模有样的呢!」孟允晴说:「对呀!那个新副总是总经理之前的秘书,虽然和徐谨他家没有血缘关系,但也算是他们自己人了,徐谨他们家族聚会,那个秘书好像也都会去。」亚列点点头:「原来如此。」然後看着孟允晴说:「对了,我问你个问题,如果徐谨现在来到你面前非常可怜的跟你道歉,然後发誓他以後再也不会对你乱发脾气,希望你能再给他一次机会跟他重新开始,你会答应他吗?」孟允晴有点迷惑:「啊…怎麽会忽然提到他?」亚列含糊其词道:「没什麽……就是今天回去那边忽然想到而已。」孟允晴开玩笑说:「徐谨的坏脾气如果能改,那他就不是徐谨了啦!不然就是生病了,头壳坏掉才有可能。」亚列笑了,但是仍旧追问着:「那假设他真的头壳坏掉,脾气变得很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但是智商没有变,然後很诚心诚意的乞求你再给他一次机会呢?」孟允晴歪着头认真想了想说:「好难想像喔!但就算答应了可能也撑不久吧?我离开他之後好像过得太开心了,现在都想不起来我当时是怎麽忍受他整整两年的。」亚列听她这样说,仍旧无法放下心,他这天看到徐谨楚楚可怜的样子便觉得如果真的让他和孟允晴见面,孟允晴很快就会原谅徐谨,如果徐谨是在失去孟允晴的痛苦之中度过了这五年,一定会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应该至少在用婚约将孟允晴绑住以前都不敢造次。也就是说,如果亚列还不想和孟允晴分开,这次就最好不要替徐谨传话向孟允晴提出吃饭邀请,但是如果这样的话,他就成为一个食言而肥的小人了。亚列心里十分挣扎,面露难se的看着孟允晴不解的脸,最後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其实今天我有看见你前老板」孟允晴惊讶道:「徐谨吗?他还会去公司喔?」亚列说:「他说是因为我今天会去,他也才过去的,他还有请我跟你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他想请你吃饭,然後当面跟你说声抱歉。」孟允晴呆呆的说不出话,亚列继续说:「他看起来就真的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也没有对我表现出不客气的样子,他还说下礼拜尾牙会帮我跟我的助理留两个位置,我们可以一起去吃饭。」亚列此刻已经有些哀伤:「我觉得他应该真的有反省过了,你考虑看看,如果你不想单独跟他吃饭,可以跟我一起去他们的尾牙,你们可以当面说点话。」孟允晴看到亚列散发出r0u眼可见的沮丧,不禁有些想笑,她知道亚列在某些情况下是会违背自己内心意愿的做出行动的,而每当他这麽做的时候,表情就会很明显的看起来十分委屈,但因为这些东西往往是亚列自己觉得确实该做的事,就算表露出不那麽甘愿的样子,他也不会态度不好或是开口抱怨,就是皱着一张脸乖乖的完成而已。孟允晴看得出来亚列并不希望她和徐谨见面,但是又不想表现得小心眼,因此仍然站在好朋友的立场提供着意见,但他身为孟允晴pa0友的那一面却呈现在脸上了。孟允晴心里觉得亚列很可ai,忍不住想逗逗他:「那你觉得我应该再给他一次机会吗?」亚列眯着眼睛说:「我觉得你应该叫他先给你两千万外加一栋房子,再考虑和他重新来过。」孟允晴哈哈大笑:「这是什麽馊主意!他要是真的想给,我还不敢收呢!」亚列露出狡黠的笑:「你要是收了,以後大概就要被囚禁在那间房子里度过余生罗!」孟允晴轻轻搥了亚列的手臂一下,说道:「你想害我被他关起来喔!你好坏。」亚列顺势抱住孟允晴,在她耳畔低声的说:「你如果继续待在我这里就永远不会被关起来」孟允晴也抱住了亚列,笑着吐槽:「哈哈!这是什麽结论?」亚列把脸埋进孟允晴的肩窝磨蹭了好一会才闷声道:「不要去见徐谨不然我们可能很快就要结束了。」孟允晴00亚列的头说:「我没有想要去见他啦!你不要哭。」亚列x1了x1鼻子抬起头来装没事:「我没有哭。」孟允晴捧着亚列的脸ai怜的说:「那刚刚滴到我脖子的是你的口水吗?」亚列破涕为笑,将孟允晴打横抱起走到卧室去了。这天傍晚亚列传了讯息告知徐谨:孟允晴不想见他,下礼拜尾牙则会由自己两位下属前去共襄盛举,再次感谢他的邀约,然後开开心心的放下手机抱着躺在身边意识模糊的孟允晴蹭了蹭,没多久就跟她一起睡着了。
2008年,8月
亚列这阵子又在跟江户建设那边联系并一起筹备新的考察计划了,这次他们预计要驻点在名古屋附近,并跟当地的"濑户建设公司"一起交流各自擅长的专业技能,"江户建设集团"和"濑户建设公司"可说是父与子的关系,濑户建设公司就是由几年前从江户建设集团离开的几个工程师一起创立的,当时江户建设高层很支持这几个有为青年出去自立门户,并告诉他们如果营运上有困难,欢迎随时回来寻求帮助。经过几年的努力经营,这间新创小公司也渐渐成长起来,在当地如果遇上了b较大、目前他们尚无法负荷的工程,他们就会转介案子到江户建设集团那边去。这次他们三边都会派人到名古屋驻守3年左右的时间,但亚列这次没有要过去了,其中一个原因是为了让他的下属增加一些磨练的机会,另一个原因是不想要孟允晴又要跟着他一起到日本去。修一到现在还是会联系孟允晴跟她说些新年快乐或是生日快乐之类的话,亚列只要想到修一很有可能也会争取参与这次计划以更加靠近孟允晴,心里就对参加这次考察计划产生抗拒。他在和孟允晴发生关系以後确实有一段时间是没有把修一视为威胁的,毕竟自己跟修一b起来可说是遥遥领先,但随着孟允晴日文能力的提升,修一和孟允晴渐渐能有说有笑的谈天说地,亚列也慢慢的想起自己和孟允晴终究仍是要分道扬镳的,亚列和孟允晴就算感情再怎麽好,身为人类的修一才是能陪伴孟允晴慢慢变老的人。在亚列认清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是他们回国的前一年了,他们在日本最後那一年,亚列时常提心吊胆的,深怕孟允晴在最後这段时间里忽然向自己提出要结束这段关系的通知,然後便和修一步入礼堂,永远的留在了日本。所幸最後孟允晴还是跟着他一起回来了,亚列在感到庆幸的同时也意识到自己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对孟允晴产生了一些不该有的情绪,b如占有慾及控制慾,并且他还发现自己渐渐可以理解以前他从交往对象身上感受到的种种压迫感是从何而来,或许是他一直以来都没有遇过像孟允晴这麽合他心意的对象,所以他才会到现在才明白以前被他用各种理由甩了的nv孩心里会有多冤枉,那些被亚列视如毒药的或许只是一般人对於喜欢的对象都会不经意地展现出来的东西而已。亚列在察觉自己的心态变得和以前被自己断联的那些nv孩们越来越像以後,便一直提醒自己就算心里的感受无法控制,至少行为的部分不能表现出来,因此孟允晴并没有感觉到亚列有什麽不一样的地方,亚列偶尔不小心暴露出来的忌妒心和控制yu也都在孟允晴还没察觉的时候就被亚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掩饰过去了。
2010年,12月
孟允晴和亚列并不太特别过些什麽节日,亚列总是在不特定的日子里忽然送孟允晴一些小东西,孟允晴则是在每次收到小礼物不久後想方设法的让亚列得到各种形式的回礼。亚列是1788年12月3日出生的,他说过他们x1血鬼都是每10岁才会认真的庆祝一次生日,前两年他们才刚盛大的庆祝过亚列220岁的生日而已,这次孟允晴从半年前就开始鈎一条祖母格的大毯子准备送给亚列当今年的生日礼物,她使用白se系的毛线为底,粉se系的毛线鈎花、各种绿se的毛线做叶子和边框点缀,最後的完成品可以让身高181公分的亚列满满的从头盖到脚。亚列对於在222岁的时候收到这份大礼非常意外,但也高兴得不能自已。他只拿这件毯子盖了一下便将它小心翼翼的装在厚实夹链袋里,放入好些乾燥剂并存放於衣柜之中。孟允晴看了笑说:「早知道你会这样子,我就把它拆成几条围巾了,这样你只要把一条收起来就好,其它可以拿出来用。」亚列其实是在想要把这条毯子留到几百年後给自己陪葬用的,差点脱口而出,幸好及时打住,只傻笑着抱住了孟允晴。
亚列这时已经偶尔会因为想到几十年後的将来孟允晴会先他一步离开这个世界而失眠,但由於这是个不管怎样烦恼都必然发生的事情,他总是尽量着眼於当下,并一直安慰自己在这之前还有几十年的时间可以好好把握。他们刚在一起的头几年只有纯粹的开心,时间过得飞快;自从亚列感觉到自己心里似乎有一个和孟允晴白头偕老的不切实际的愿望以後,他便感觉到日子似乎慢下来了。好几次在激情过後,亚列看着午後的yan光斜斜的照s在自己怀里的孟允晴身上,竟感觉时间好像冻结了一般,从前他可以盯着孟允晴安详的睡脸一整个下午,现在他只看一眼便会难过的红了眼眶。亚列只希望在孟允晴离开自己以前,自己可以找到其它更喜欢的nv人或是能够转移注意力的超级酷东西,否则他到时候大概会b之前任何被自己甩掉的nv生更痛苦。
2011年,3月
今年孟允情的生日,亚列领着孟允晴到了一处能看见美丽夜景的餐厅吃饭,并在吃完饭後甜点的时候拿出了一个05克拉的钻戒当作礼物送给她,在孟允晴惊异的注视下,亚列有些手足无措的谎称这只是水钻而已,并急忙掏出一条细细的银se链子来把戒指穿过去当吊坠,然後红着脸将项链戴到孟允晴的脖子上。孟允晴低头捧起戒指端详,亚列在一旁看到她眼中好像闪着泪光,他看孟允晴似乎是喜极而泣的样子,原本正打算按照计划试探x的问她会不会想要在她的家人面前办一场梦幻婚礼,然而孟允晴接下来说的话却让他直坠地狱。
「亚列先生其实我有在想,今年六月结束後我就要离开这里了。」孟允晴头低低的:「我想回去陪家人,然後开咖啡厅。」亚列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僵在原地说不出话,孟允晴深x1一口气,抬头看向亚列:「这段日子我真的过得很快乐,但我觉得我该收心了,我们的关系就也到六月为止吧。」
亚列立刻想起过去从其它nv孩口中听过的无数挽留和哀求的话语,还有好几次自己真的被对方打动而延迟分手的记忆,但他最後只用很委屈的脸哽咽的说了声好。这天晚上亚列原本在附近的饭店订了一间豪华双人房准备和孟允晴一起度过火热浪漫的夜晚,现在他们两人都没有那个心情了。亚列洗完澡就默默的缩在床的一个角落用毛巾捂住自己的脸,孟允晴也不敢去打扰他,自己在旁边盖着棉被躺下了。孟允晴虽然睡不着,但仍闭着眼睛在心里演练着如果亚列之後哭着挽留她,自己该如何温柔但坚定的拒绝,不知道半夜几点的时候,她忽然感觉到有人缓慢的挪动到她身边,在她耳畔问道:「孟允晴你睡了吗?」孟允晴很怕张开眼睛要对上亚列可怜兮兮的脸,於是便装睡。亚列伸出手来摇了孟允晴两下,见她都没反应,便像章鱼一样贴上去牢牢的抱住她,然後把头埋在她脖子间三不五时蹭蹭她的脸。孟允晴听见亚列细碎的啜泣声,感觉眼泪也快掉下来了,她翻个身把脸藏进y影之中,顺势抱住亚列,亚列安静了一下,看孟允晴没有醒来,才又小声的x1着鼻子。这一晚亚列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孟允晴看亚列终於安静下来发出均匀的打呼声,才放松下来0着亚列的头,然後任眼泪恣意的流。
隔天清晨,一夜无眠的孟允晴早早就起床洗漱了,还拿了温热的sh毛巾去帮脸上都是泪痕的亚列仔细的擦一擦,擦到一半亚列就醒了。亚列一醒来就看见孟允晴很心疼的看着自己,他眨眨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孟允晴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把毛巾盖到亚列脸上r0u一r0u道:「既然醒了就赶快起来洗脸啦」亚列闻言立刻坐起身,先抱着孟允晴撒娇了好一阵子才下床去刷牙。这天他们照着原订计划去附近的森林游乐区玩了一整天,亚列经过这一整天的观察下来更确信了孟允晴对自己并不是毫无感情的,也不只是把自己当成随随便便就可以舍弃的pa0友而已。虽然现在孟允晴预告了几个月後要结束这段关系,亚列也没有立场去挽留,但或许他可以努力试着让孟允晴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越来越舍不得离开他,在最後一刻自己改变主意留下来。想到这里亚列便觉得没有那麽难过了,这些日子以来他故意捣蛋过那麽多次,孟允晴也从来没有对他生过气,现在他如果使出浑身解数好好当一个乖宝宝,孟允晴难道不会犹豫是否该多留下来一段日子吗?
从那天起,亚列赖床和乱丢脏衣服的频率很明显的下降了,在孟允晴做事的时候前去sao扰的行为也减少了许多,甚至连以前一天需要孟允晴帮他解决困境好几次的亚列的小兄弟都安分了不少,孟允晴的家事工作量也在亚列忽然格外积极起来的帮忙之下减少了一大半。在亚列像吃错药一样异常的乖巧整整一个月以後,某天中午,在事情都提前做完在等午餐白饭煮好的时候,孟允晴看着正枕着她大腿并拉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的亚列半开玩笑的问了:「最近怎麽感觉你好像特别乖呀!是有哪里不舒服吗?」亚列半睁着眼睛微笑的说:「没有啊我只是有反省了一下,觉得应该乖一点而已。」孟允晴用另一只没被他抓住的手00他的头说:「好bang,要一直保持下去喔!」亚列嘿嘿笑了两声,爬起来亲了孟允晴的脸一下,孟允晴面带微笑却有点红了眼眶,亚列看见了但没说什麽,对着她的嘴又亲了一下,然後便慢慢的把孟允晴放倒在沙发上跟她缠绵了起来。
亚列已经把所有他想得到能改进的地方全都改进了,他也真的觉得孟允晴仍然很喜欢自己,而且明明有很多方法可以一边维持他们的关系一边做她所说的任何想做的事,但直到最後一刻孟允晴都没有改变她要和亚列结束这段关系的决定。亚列直到孟允晴上车离开的时候还觉得她应该很快就会掉头回来,直到他被罗尔拉着走回房间的时候还觉得孟允晴过几天就会回来,直到过了半年多以後的某天忽然收到孟允晴和徐谨的喜帖,亚列才意识到孟允晴或许真的不会回来了。
早上八点多,徐诺又被食物的香味唤醒了,空气中隐约传来玉米浓汤的味道,徐诺很快的下楼去问亚列有没有什麽要帮忙的,正在煎火腿和荷包蛋的亚列微笑的说:「有,你先帮我去洗脸跟刷牙,然後过来吃早餐。」徐诺愣了一下,看到亚列的饶富兴味的笑容才意会过来,便也笑了:「还有帮你上个厕所之类的吗?」亚列大笑道:「对,你很聪明喔!」
这几天他们已经把照片看得差不多了,亚列便拿出自己带来的那一小箱孟允晴留下的物品,都是孟允晴走後亚列才在各种y暗的缝隙里挖到的。有两只不同图案的袜子、两条糖果se的发圈、一支黑se的细发夹、三张书签、寥寥几张照片,还有那颗肾脏小石头。徐诺看到那个小石头,便跑去他爸妈房间里从那个电子防cha0柜中拿徐谨捡的那一颗圆石头出来。两颗差不多大小的石头放在一起看,无论是形状还是se泽都是徐谨捡的那颗获得压倒x的胜利,亚列看了真是又想哭又想笑,他把孟允晴那颗相较之下显得很可怜的小石头拿起来握在手心说:「你妈以前跟我说过,她和你爸当时各自捡到的石头都跟本人很像,她觉得很好笑。」徐诺也觉得很好笑,但看到亚列好像快哭的样子,便没有真的笑出来:「我爸之前还住在家里的时候偶尔会到处翻,说要找一颗小石头,但我每次拿圆圆的这颗给他,他都说不是,看来他是在找妈妈捡的这一颗。」一gu深沉的悲哀涌上亚列的心头,事到如今他才明白就算自己能和孟允晴一起逐渐老去,总有一人最终还是逃不过跟徐谨一样的晚景凄凉。
在这里住了一个多礼拜後,亚列终於要打道回府了,他在这段时间里把徵信社拍到的照片都扫描成电子档传到自己的信箱、教会了徐诺两三道简单的孟允晴口味的料理、并约好下个月再来教徐诺煮其他的菜顺便探望徐谨,两人交换了联络资讯便挥挥手告别了。罗尔和莫林看亚列回来的时候jg神已经正常许多,才终於放下心。
虽然直到最後也没人能解释为什麽徐诺小时候有听过孟允晴用亚列的名字来称呼徐谨,现在还活着的人之中,也没有人能回答为什麽孟允晴在过世前jg神状况会那麽不稳定,但有些事情就算知道了,对於活着的人来说也只是有害无益,幸好那些可怕的东西已经随着孟允晴一起进入棺材,亚列也永远不会知道了。
2011年,6月
自从发现亚列把一直以来像是小孩子般的坏习惯全都收敛了以後,孟允晴便感到越来越痛苦,亚列每次在把东西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时候都会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她,然後信心满满的问她自己是不是很bang?孟允晴笑着说是以後,亚列就会露出安心的样子,然後跑过来抱着她滚到床上或沙发上去。亚列每次凝视她的样子都好像在仔细的探询她心底深处真实的想法,孟允晴总觉得他这段时间好像常常在用可怜的眼神问她真的要走吗?但孟允晴只是很不舍的看着他的眼睛并00他的脸,直到有一方忍不住开始亲吻对方,或是有人想起什麽其它该做的事情而暂时分开。
那颗当初被孟允晴带来的被徐谨取笑过很像肾脏的小石头的故事是亚列也有听孟允晴说过的,孟允晴原本在考虑要不要送给亚列,但想到亚列有可能因此触景伤情,便决定还是自己带走了,然而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孟允晴为了尽量把所有自己的东西都带走而检查了自己的住处和亚列的房间好几遍,最後却y错yan差的把那颗原本以为已经收进行李箱的小石头遗落在亚列的床脚边,孟允晴在事後找不到那颗小石头,只当是自己弄丢了,而那颗小石头在被亚列捡到以後便成为了他重要的宝物。
离开那天亚列全程都苦着一张脸帮忙孟允晴搬行李,在送她上车的时候亚列已经泪眼汪汪的了,孟允晴也早已掉了很多眼泪,但她最後握住亚列的手说声再见,便头也不回的上车了。计程车司机见孟允晴哭得那麽伤心有些不知所措,全程都默不作声的只用音响播放着轻柔的古典音乐。孟允晴为了避免亚列之後传来的讯息让自己後悔,在车上就把亚列的联络方式全都封锁了。亚列日後果真传了一大堆要是孟允晴看了肯定会哭着跑回来的讯息,但孟允晴一封都没看见。
2011年,7月
孟允晴时隔多年终於又回到老家了,她回来後才听父母说到徐谨已经很久没来了,上一次来这里已是约莫三四年前,那次过来的时候他一如往常的带了很多伴手礼,然後短暂的和孟允晴父母聊了一下,临走前郑重的跟他们道谢并说自己以後不会再过来打扰了。孟允晴的父母至今仍然很惋惜徐谨这个无缘的nv婿,跟孟允晴讲到这件事的时候还是很不解的问她到底为什麽要对徐谨那麽绝情呢?孟允晴只说:「原因很复杂,都结束那麽久了,就不要再问了。」
孟允晴的妹妹小她6岁,三年前就已经结婚了,前年怀孕的时候便从工作了五年的餐厅辞职,去年生了宝宝之後到目前尚未找到新工作。孟允晴於是询问妹妹有没有意愿之後来自己正在筹备的小咖啡店帮忙。姊妹两人感情从小就很好,如今对於姊姊这个提议,妹妹自然是欣然接受。
孟允晴的哥哥有一个朋友是装潢师傅,他听说自己朋友的妹妹要开店,便很豪气的说装潢费用可以给她们打6折,孟允晴十分感激,於是在装潢期间师傅们的午餐和冰bang饮料等等都由孟允晴掏钱,有时候还亲自外送,师傅们看这个nv主人对他们态度这麽好,工作起来也就格外仔细。这段时间孟允晴先是到处找店面,再来是跟师父们g0u通她心目中的设计图,另外还要到处找食品原料的供应商,几乎每天都很忙碌,但她每晚还是会因为想到亚列而掉眼泪。两三个星期後孟允晴才忽然想起亚列其实还有卡蜜拉可以陪他,她也才不再每晚都哭着入睡。
孟允晴离开亚列的两个月後,她心目中的小店终於开张了,这间店的蓝图是她和亚列讨论过很多次才渐渐成形的,在装潢完工那天下午,孟允晴看着这间以亚列最喜欢的木头风格打造的可ai小店心里想着亚列如果在这里的话,应该会兴冲冲的跑去把每一处木头的地方都敲敲看是不是实心的。一想到记忆中亚列总是挂在嘴边的那浅浅的笑容,孟允晴的眼泪就又掉下来了。
2009年,5月
孟允晴在跟亚列从日本一起回来的时候已经做好差不多要和亚列告别的心理准备,她知道当时亚列会找上她有很大一部份的原因是亚列在日本找不到适合的shang对象,因此如今回到这个有他的老相好卡蜜拉的地方,孟允晴便觉得自己这个临时pa0友可能快要退场了,没想到亚列完全没有提到相关的话题,仍旧照三餐黏着她讨抱抱,偶尔看见修一跟她传讯息还会装出吃醋的样子。孟允晴虽然是觉得亚列越来越可ai了,但同时她也觉得自己似乎得失心越来越重,她一直都知道她此刻感受到的幸福只是昙花一现,也一直很清楚自己和这个x1血鬼了不起在一起玩个几年就该各自去做该做的事情了,而且她并不希望自己渐渐老去的样子被亚列看见,於是在她发现亚列回国後仍然对她兴趣不减後,便暗自想好如果亚列到最後仍旧没有主动提出分开的要求,最多和亚列玩到她40岁,她就要离开了。在刚做好这个决定的时候她还觉得这是完全没有难度的事情,但在她日後细想的时候便渐渐感到煎熬起来了,每当看到亚列对着她发情的样子、抱着她熟睡的样子、还有跟她嘻笑玩闹的样子,她便想到万一当她40岁的时候,亚列还是没有想要和她分开,他到时听到孟允晴要离开会有多难过呢?
孟允晴一开始有这些担心的时候还觉得这些烦恼或许是她庸人自扰,只想着大概是自己舍不得亚列,所以下意识认为亚列也会舍不得自己而已,但就在她这个月不小心得了新型流感上吐下泻、被亚列扛到他们家族内部的医院去昏睡了将近两天,醒来的时候她便决定要把离开的日子提前了。她清楚记得在这两天昏睡之际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她正在看电影,电影的内容是很常见的狗血ai情故事,在讲述一对感情很好的情侣,一起快乐的度过了数十年,直到两人都变得白发苍苍,nv主角先离开了人世。然而在葬礼结束人群散去之际,哭倒在墓碑旁老态龙锺的男主角却渐渐变得年轻起来,远方走来了一头牛,男人颤巍巍的爬起身来将一直戴在脖子上的绑着一块小石头的红绳项链取下挂在牛角上,那头牛留下了眼泪,不多时便离去了,而电影的最後一幕就是那个原先应该可以长生不老的仙人一动不动的蜷缩在墓地里静静的si去。孟允晴每次看这种老套的悲剧电影总是会哭得很伤心,这次也不例外,就在电影画面全黑开始播放片尾字幕的时候,有个人从她座位右边走了过来,孟允晴第一眼看见的是电影里面的那个仙人,她以为是演员来当神秘嘉宾了,但对方冲着她笑,还叫了她的名字,孟允晴r0ur0u眼睛,发现眼前的人是亚列,她看到亚列心里是很高兴的,但不知为何却哭得更伤心了,亚列仍然很温柔的笑着,并在她面前蹲下、像平时撒娇那样抱着她。亚列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孟允晴我想吃你做的饭」孟允晴哭得睁不开眼睛,只能呜呜咽咽的站起来并被亚列牵着走,等孟允晴稍稍缓过来把眼睛睁开的时候,有史以来第一次看见了紧握着她的手的亚列哭成泪人的模样。
在那场梦里孟允晴感受到的悲痛是如此真实而刻骨铭心,她不希望那个电影的情节在几十年後真实上演,於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开始悄悄的做着离开的准备,其中一个便是在煮饭的时候详细的教导亚列该如何才能把饭菜煮得和她一样好吃,亚列也兴致b0b0的学得很认真,日後在每次成功复制出孟允晴料理的味道时都很得意的要求孟允晴花式称赞他。孟允晴在这种时候总是会因为想到总有一天她将无法再为亚列煮饭而差点哭出来,但每次都有成功的掩饰过去。
2011年,9月
孟允晴回来老家附近开了一间小小的咖啡轻食店,徐谨当然在第一间就从他多年来配合的徵信社那里得知了详细地址和小店的营业时间。徐谨早就将公司的重担交给他曾经的秘书长去扛了,平日里只有在他们需要帮助的时候再出面处理一点事情即可,他父母在他卸职以後又陆续交给他一些家产让他打理,因此他光靠被动收入就足以过着宽裕的退休生活,也就是说,他现在非常闲。在孟允晴的店还在整修的期间他就已经一天到晚戴着墨镜跑到那附近张望,但并不是每次孟允晴都在。某天中午他终於远远的看见孟允晴正提着便当给施工师傅并和他们交谈的样子,心情之激动已经无法用笔墨来形容,他原先真的以为他这辈子接下来都只能看着亚列和她的温馨照片度过余生,没想到还能亲眼目睹孟允晴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并且不用看到亚列。这些年来他时不时会试着制作孟允晴煮过的料理,但无论怎麽试,吃起来都总是差强人意,时隔多年他终於可以再次品尝到那些令人怀念的味道,徐谨兴冲冲的在附近租了一间小套房,并把一些常用的物品搬过来,他已经准备好要每天过来光顾了。
这间小店开幕的第一天,徐谨就来报到了,为了避免被孟允晴认出来导致两人都尴尬,他戴了墨镜,穿着打扮也刻意有别於以往自己的习惯,他特地将那一大堆徵信社拍的照片里亚列有入镜的部分拿出来研究,并好好的"借监"了一番,虽然他至今仍然认为亚列的穿着有够像huax的痞子,但他发现孟允晴看见自己穿着和亚列同个牌子的衬衫时很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後才赶紧递上菜单,他便决定接下来要继续抄袭亚列的穿衣风格了。
孟允晴盘下的这间店不大,但装潢十分温馨,门外挂着一个装饰用的原木信箱,店内的墙上有一个木制的咕咕钟,另一边则是几幅可ai猫狗的油画,室内有一圈围着半间店的吧台座位,还有四张两人桌,向着外面的玻璃橱窗整齐的摆着贩售用的乾燥花盅,柜台以深se的木头打造,里面有一台直立玻璃门冰箱、一台多功能咖啡机、两台烤箱、两台卡式炉和一个简易的流理台。这里的菜单主要贩售商品为义大利面、焗烤饭、咖哩饭以及各式咖啡和茶类饮品,另外有在接手工饼乾的订单,如果购买一个乾燥花商品,会赠送一杯免费的饮料。徐谨第一天就开开心心的坐在离柜台最近的吧台座位点餐,一样吃完再点一样,在店里足足坐了三个小时,又买了一束装在玻璃罐里的乾燥花带回家去。孟允晴原本要请他选一杯免费饮料带走,肚子吃的圆鼓鼓的徐谨问道:「能不能先记着,我明天再过来喝?」孟允晴意识到明天这个好客人又会上门了,笑着说:「当然可以!先生您姓什麽呢?我这里帮您纪录一下。明天如果没空,改天来拿也可以。」徐谨愣了一下,然後赶快回答:「我姓余,双人徐拿掉那个部首。」孟允晴不疑有他,点点头记下了,然後抬起头来又对着他笑着说:「余先生,那就下次见罗!您要领饮料的时候再跟我们说!」徐谨透过墨镜直gg的盯着孟允晴那令他魂牵梦萦的笑脸,有些哽咽的说了声好,恋恋不舍的转身离去。
2011年,11月
由於孟允晴和她妹妹总是十分亲切的提供各种美味食物,小店的生意一直都很好,大部分时间都很忙碌,也因此戴着墨镜的徐谨始终没有被她们认出来。徐谨几乎天天来,言行举止又有礼貌,很快就成为了店里的,自称家中开花店的他有时候还会带着鲜花来给她们摆在店里,并开开心心的接受她们额外特制给他的食物,至此徐谨已经感觉他心中十年前被孟允晴t0ng出来的洞正在渐渐癒合,每当看到她热情的招呼自己、和自己嘘寒问暖的时候,徐谨的心便像被夏天的太yan照s了一个下午的棉被一样,软呼呼的并且直到晚上都散发着温暖。
这间小店另外一位熟客"马大哥"是一位六十多岁的退休老师,他家住在附近,在某次下午和妻子一起散步路过这里,发现这间新开的店长得挺别致,就进来喝杯茶,见到这两个乖巧的小姑娘便想起他们那两个嫁到国外去的nv儿,一试成主顾,每次只要经过这边都会来喝个下午茶顺便和这两个nv孩儿聊两句,也因此时常遇见徐谨这个几乎每天过来吃早午餐的忠实顾客,日子久了,人生阅历丰富的马大哥自然也察觉到徐谨如此频繁地出现在这里除了喜欢这里的食物之外还有其他的原因,他知道这两姊妹中的妹妹已经结婚,看徐谨和她们说话的态度也看得出他是冲着姊姊来的,便在心里偷偷的觉得这两个年轻人越看越般配。某次马大哥来买两杯咖啡准备外带回家,又刚巧碰见徐谨正在吃新品蛋包饭,正在和孟允晴分享试吃心得,马大哥见状也申请了一份蛋包饭坐在徐谨旁边吃,一边称赞蛋包饭好吃一边和徐谨闲聊起来,等孟允晴离开去给别的客人备餐的时候,马大哥压低了声音问道:「小兄弟,你是不是喜欢刚刚那个孟小姐啊?」徐谨一直以为他隐藏得很好,没想到竟猝不及防的被一个陌生人看破了,他瞬间当机,想否认却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马大哥看徐谨脸和耳朵都红得像刚泡过温泉似的,便笑了出来:「唉唷!都几岁了还这麽腼腆,为什麽不跟她说说看呢?我看她好像也很喜欢你的样子呀!」徐谨有些慌乱的看了柜台一眼,孟允晴看起来很专心的在盯着烤箱,似乎没注意到这边的对话,他转过来跟马大哥说:「我我不行」马大哥的脸上浮现了疑问,徐谨低下了头,绞尽脑汁思考着该怎麽解释才能不暴露他过去和孟允晴的关系,马大哥此时却像是恍然大悟的说:「啊!还是你有老婆了?」大哥讲话逐渐大声,徐谨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柜台,并惊吓的发现孟允晴正看向他们这边,连原本正站在门口边替客人点餐的孟允晴妹妹都听见了,拿着点菜单走回来问道:「什麽老婆~?」徐谨非常紧张,用孟允晴也能听见的音量赶忙的澄清:「没有!我没有老婆!也没有nv朋友!」马大哥看徐谨慌不择路的样子觉得很逗趣,哈哈大笑:「孟小姐!这里有一个h金单身汉,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呀?」孟允晴原本在想他们是怎麽聊到什麽老婆nv朋友的话题,没想到忽然自己也被卷入了,她有些惊讶的看着那位总是戴着墨镜的余先生,平时他虽然大半张脸都被遮住,但他总是浅浅微笑着的嘴角与温和的语气让人感觉他应该是个稳定冷静的男人,然而现在看起来却像个青涩的害羞小夥子,脸上没被墨镜挡到的地方包括耳朵都是红通通的。孟允晴见他那样,也跟着难为情起来:「好了啦!马大哥!你不要害余先生以後不敢过来喝咖啡了。」「怎麽会呢?」马大哥仍然笑嘻嘻的:「我从第一次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了,後来每天都看到你们聊天聊得那麽开心,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是你男朋友呢!既然你们都没有结婚,为什麽不试试看咧?」孟允晴的妹妹其实也早就觉得她姊姊对余先生有好感,此刻也一边搅拌义大利面一边帮腔:「对呀~姊!我朋友上次给我的那两张电影票我一直没用,还是送给你们去看好了?我和江江其实b较喜欢待在家。」孟允晴有些发窘,不知如何是好的看向了那个被墨镜挡住了表情的男人,那男人面对蛋包饭低着头,却迸出了惊人之语:「我确实很欣赏孟小姐,但我只要能每天过来这里吃东西就很高兴了。」此话一出,孟允晴的脑袋便一片空白,只看到马大哥看起来很开心的拍着余先生的背嚷嚷着些什麽,她妹妹在旁边笑开花,有一桌b较近的两个nv客人从刚刚听到现在也发出了少nv的惊呼声。余先生看起来也没在听马大哥讲了什麽,只微微的抬起头看了孟允晴一眼,看见她整张脸都红了,便转回去三两口扒完了剩下的餐点,然後很快就起身去买单。孟允晴在找钱给他的时候看起来还是有点别扭,徐谨心里有些痒痒的,但他没忘记现在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隐藏自己身分的前提下,他该要知足了,便只微笑的说:「明天见。」孟允晴赶忙也向他道别,并目送他离去。
2011年,12月
自从听过上次余先生那接近告白的发言之後,孟允晴便感觉有点难直视他了,但余先生照旧每天过来吃吃喝喝,三不五时拿几支花过来给她们cha在店里餐桌上的花瓶中;遇到马大哥的时候两人也开始会打招呼并坐在一块聊天,偶尔会凑得很近不知道在窃窃私语些什麽,然後就会看到余先生的耳朵又红了起来,马大哥则在旁边笑得嘴巴快咧到耳朵。几乎每次孟允晴听见马大哥的笑声,转过头就会看见余先生紧张的在望着她这边,发现孟允晴在看他的时候便急急的转回去;然而在他过来柜台结帐的时候却又总是冷静得彷佛刚才什麽事也没发生一样。孟允晴见他没有更进一步的行动,便也尽量表现出一如往常的样子,在他开口和自己聊天的时後仍旧和他说说笑笑。
她们这间小店每周固定休息星期二,周三通常客人较少,孟允晴就让妹妹周三不用来,自己一人顾店,偶尔自己临时有事的时候就会尽量排在周三,那天就会直接店休,因此徐谨现在每个礼拜最讨厌的就是星期二、每个星期三的早上都在祈祷今天她们店有开门。然而这天当徐谨满怀希望的前往孟允晴总是会用笑脸迎接他的地方,却又看见了一张店休的纸条贴在拉下来的铁卷门上。徐谨垂头丧气的摘下墨镜走到店门口,看见上方用签字笔画着两个不知名的动物看起来很抱歉的脸,中间写着:「因故店休一日~请见谅!」,右下方则署名「小木咖啡厅敬上」。虽然店没开很难过,但徐谨看到孟允晴的字迹还是笑了出来,正当他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正在查看拍得有没有清楚的时候,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孟允晴清脆悦耳的声音:「余先生!」
原本孟允晴都是每周二和妹妹一起出门采买店里需要使用的一周份的生鲜食材,但这周二她妹妹正好要去外县市参加朋友的婚礼,周三傍晚才会回来,孟允晴一个人没办法一次提那麽多东西,便把采买行程分成了两天,昨天她到了有点距离的一间杂货批发店叫了一些清洁剂、餐巾纸、卫生纸还有外带用的免洗餐具,今天一早她则到早市去买r0u和蔬菜,稍早已经先回来过一趟,将要冷冻的r0u类先冰起来之後又出去买了酱料、鲜n和起司之类的备品,这次回来就已经接近中午了。她一手拉着装得满满的"超轻量铝合金8轮手推车"、一手抱着两个新买的"日本制可横放大容量透明冷水壶25l"、推车上还挂着一个环保购物袋,里面有她自己要带回家吃的几颗水果。她为了不想再跑出去第三趟,尽可能的把需要的东西一次买齐,然後就这样吃力的拖着一大堆东西缓速前进。就在她转个弯终於来到她那间店的对街的时候,正好瞧见了那个每天都大概中午这个时间过来的余先生正站在店门口看那张店休告示。孟允晴心想今天既然这麽碰巧遇到了余先生,那乾脆顺便帮他做一份午餐,不要让他白跑一趟,於是在慢慢走近的时候一边出声喊他。余先生刚转过身来的时候孟允晴因为看到他今天没戴墨镜而惊讶了一下,但就在余先生看见她然後表情很开心的走过来的时候,孟允晴就吓呆了,眼前这个神情柔和、忙着把她手里的东西接过来的男人怎麽长得跟徐谨那麽像?孟允晴第一时间看余先生丝毫没有尴尬的样子,还想说应该只是刚好长得像的人而已,於是便赶快收起自己惊恐的表情。然而她一边打开店门一边想到这些天来余先生一直戴着墨镜的举动、格外热情的捧场、还有对於这边的食物异常的狂热,她便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们一起走进店里并把铁门再次放下来,孟允晴回过头来正要问余先生想吃什麽并顺便再仔细看看他的脸的时候,便发现这个"余先生"不知何时已经把刚刚挂在x前的墨镜戴上了,而且脸和耳朵红得像晒伤一样。孟允晴圆睁着眼盯着徐谨,徐谨僵在原地不敢动,过了好半晌,孟允晴说:「余先生今天想吃什麽呢?难得您都来一趟了,还帮忙我搬东西,反正我也要煮我自己的午餐,可以顺便帮您煮。」徐谨还以为蒙混过去了,在心中长舒一口气,然後赶快回答道:「我想吃海鲜焗烤面,麻烦了!」孟允晴说:「不会的,我另外请您喝杯咖啡吧。」徐谨心里暖融融的:「谢谢」孟允晴先把通心粉下到热水里煮,接着泡了一杯从她有记忆以来只有徐谨能够面不改se喝下去的烧烫烫咖啡,然後恭敬的递到"余先生"面前。徐谨感激的接过来喝了一小口,愣了一下,然後抬头看看孟允晴,而孟允晴正面se凝重的盯着他。徐谨之前从来没有在这间咖啡厅里喝过这种温度的咖啡,如今他看孟允晴这个样子也知道自己已经暴露身分了,他心中刮起痛苦龙卷风,一想到他之後大概再也看不到孟允晴对他笑、甚至有可能连想来这里吃饭都会被赶出去,徐谨的眼泪就像没关好的水龙头般滴滴答答的掉出墨镜之外。孟允晴没想到徐谨竟然在这个节骨眼哭给她看,慌忙的将卫生纸整包拿到徐谨面前,徐谨却没有拿来用,只双手扶着桌上的咖啡,然後低着头一直发出可怜的小媳妇啜泣声。此时料理计时器响了,孟允晴赶快先去把面捞起来,然後忙着把之前先做好收在冷冻库的白酱取出两块放在平底锅里兑点水跟配料一起炒熟。徐谨觉得非常丢脸,巴不得立刻逃离现场,但他又不愿意没吃到孟允晴煮的面就跑回家去,徐谨在感到自己既可悲又可笑的同时又哭得更惨了。
孟允晴将两份白酱义大利面的顶端撒满起司并送进烤箱做最後的烘烤,此时徐谨已经喝完咖啡稍微冷静一点了,但仍然没把墨镜摘下来。孟允晴对着一看到她转过来就立刻低下头去的徐谨有些无奈的说:「徐谨,我已经知道是你了,你要不要先把墨镜拿掉去洗把脸?」徐谨听见孟允晴叫他名字心头震了一下,但是仍一动也不动的似乎不想承认自己是徐谨一样。孟允晴见他好像在发抖,便换成平时招待客人的语气道:「余先生,你不会觉得这样吃东西很不方便吗?」徐谨原本以为孟允晴在生气,但听见她又叫自己余先生,有点疑惑的抬起头,然後便发现孟允晴好像正有些於心不忍的看着自己。徐谨呆住了,为了看清楚孟允晴的表情,他赶忙拿下了墨镜,然後便真切的看见孟允晴眼眶红红的样子。徐谨ch0uch0u答答哭泣的样子让孟允晴想起了在最後那段日子里动不动就哭的亚列,看见徐谨摘下墨镜涕泗纵横的脸,孟允晴对亚列的思念和歉意瞬间涌上心头,使她忍不住也摀着脸哭出声。徐谨见孟允晴忽然大哭,还没想清楚发生什麽事,身t就已经做出了反应,心痛的感觉驱使他立刻上前紧紧的抱住孟允晴安慰她,虽然孟允晴抓着他身上跟亚列同款的衣服哭得更大声,但把孟允晴搂在怀里还是让徐谨感觉全身的痛痛都飞走了,他甚至隐约感觉居住在自己下t的某根小东西悠悠转醒,心里开始有些怕怕的,於是稍微松手想拉开自己和孟允晴的距离,不料哭得正伤心的孟允晴牢牢抓着他的衣服不放,见徐谨要往後退,孟允晴便哭着往前。徐谨看着忽然变得很黏人的孟允晴,感觉他的那根小东西越发茁壮,孟允晴还抓着他的衣服要靠过来,他很想回应孟允晴的拥抱,但又不想让那根没家教的yy小东西戳到孟允晴,情急之下他便一pgu坐到了椅子上,孟允晴一个重心不稳也扑倒在他身上,右手却不小心从他跨下抹过去。敏感部位被狠狠蹭了一把的徐谨闷哼一声,呼x1开始紊乱起来,孟允晴0到那个不妙的y东西才止住了哭声,然後赶紧从徐谨身上跳下来。此刻孟允晴面带关心的看着自己的模样让徐谨陷入了更艰难的困境,徐谨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吃力的起身走到厕所,原本想赶快解决赶快出去,把面打包逃回家,没想到方才的刺激太过强大,导致徐谨自己在厕所里努力了将近20分钟都还没出来,那根可恶的小东西就这样一直y在那里,好像吃过j腿的狗从此拒绝吃饲料一样,态度强y的在等着别的好康。孟允晴在他进来10分钟的时候已经敲过一次门确认他没事了,眼看第二个十分钟又要过去,徐谨急得满头大汗,没想到这次孟允晴敲敲门发现他还没办法出去之後,直接从外面用10元打开了这个喇叭锁的门,吓得徐谨的小东西差点消风,然而在孟允晴一脸同情的注视之下,徐谨的那个小东西很快又jg神奕奕的挺立起来。孟允晴看着坐在马桶上狼狈不堪的徐谨说:「我来帮你吧」徐谨此时已经无暇顾及面子问题,他立刻站起来把孟允晴壁咚到墙角去,然後拉着孟允晴的手覆上了自己那根会认人的小东西。孟允晴进来之後不到两分钟,徐谨无缘的子孙们就喷涌而出。
徐谨的喘气声随着慾望得到舒解而渐渐平息下来,他把头轻轻靠在孟允晴的肩膀上,看着孟允晴被他弄得黏糊糊的右手发怔。徐谨想不明白为什麽过去三番两次拒绝跟他见面的孟允晴事到如今却主动帮忙他这种事,他吞了口口水怯生生的将视线往上移,小心的看看孟允晴的脸se,然後就又被孟允晴脸上的泪痕和她不知从何而来的悲伤ga0得一颗心蠢蠢yu动。如果孟允晴此时是一脸冷漠的鄙视着徐谨,徐谨就会伤心的00鼻子赶快滚回家,但孟允晴今天却在他面前一再表现出脆弱的样子,徐谨k子拉链都还没拉上就又紧紧的抱住了孟允晴,被他抱住的孟允晴也没有抗拒的意思,用乾净的那只手抓着徐谨背後的衣服,头低低的靠在徐谨的x膛。
这天他们在沉默中一起吃完午餐之後徐谨掏出一千元说不用找了,但孟允晴不收,说徐谨帮忙她把b较旧的食材赶快吃一吃,是她应该感谢徐谨才对,徐谨於是把那张钞票投进了孟允晴让流浪动物之家放在她店里的ai心捐款箱里面。两人一起走出去的时候,徐谨讷讷的问孟允晴道:「我以後还可以过来这里吃东西吗?」孟允晴抬头看着表情像是无辜八字眉小狗的徐谨,叹了口气说:「当然可以,你不要再这种表情了。」徐谨经过这天的观察下来早就感觉自己可怜的表情似乎对孟允晴非常管用,听闻此言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他稍微收敛了可怜的样子,但眼神依旧充满小狗渴求主人关注般痛苦又无法自拔的感情:「对不起真的很谢谢你,那我走了。」孟允晴应了声好并向他道再见,徐谨用被送到宠物美容店的小狗目送主人远去的表情深深的凝视了孟允晴很久才转身离开。
2012年,1月
在被孟允晴认出来之後,徐谨仍然一直戴着墨镜前来消费,说是这样子他b较有安全感,孟允晴心想这样也好,省得妹妹发现这个余先生就是多年前差点变成她姊夫的男人,然後跑回去跟家人讲。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徐谨自从身分暴露但没被孟允晴禁止进入这间店以後,他给人的感觉都有些变了,之前的余先生虽然平时都跟大家有说有笑,但总是给孟允晴一种好像在压抑着什麽的感觉,而现在徐谨每次听见孟允晴叫他余先生就会露出一个超大的狗狗傻笑,连周围的人都有感觉到这个余先生对孟允晴的好感从某天开始就不知为何忽然一发不可收拾的爆出来,最令孟允晴苦恼的是此後每次其它熟客开玩笑的问余先生是不是在追孟允晴的时候,徐谨都会转过头来看着孟允晴,有时他还会直接对着孟允晴说:「孟小姐,我可以追你吗?」徐谨第一次迸出这句话的时候孟允晴还一脸茫然,然而其它人兴奋起哄的声音使她立刻明白自己没听错,然後很紧张的红着脸大声说:「不可以!」徐谨看起来也丝毫没有难过的样子,只是一直咧着嘴傻笑看着她。在那之後偶尔别的客人又问,徐谨就再看看她,如果孟允晴在瞪他,他就会转过去说:「她之前说我不可以追她。」如果孟允晴没有瞪他,他就又要问她一次:「孟小姐,我可以追你吗?」虽然徐谨到最後还是会跟其它客人说他是开玩笑的,但每次结帐的时候他都会悄声说:「我是认真的,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随时联络我,我的手机号码一直都没换。」孟允晴总是抿着嘴装作没听到,但是徐谨跟她说再见的时候,她也还是会回一句再见。孟允晴其实曾经认真考虑过是否应该和徐谨再试一次看看,但她光是想到自己心里还这麽喜欢亚列,就觉得对徐谨很抱歉,因此一直没有私下联络徐谨。徐谨也没有表现出挫折的样子,毕竟他其实已经很满足於现况,孟允晴看起来并不讨厌他,还几乎每天做饭给他吃,对他来说这已经b以前只能眼巴巴看着孟允晴照片掉眼泪的日子好不知道多少倍了。
这个月寒流来袭的某个星期二,孟允晴下午跟妹妹一起出门去采购店内用品并将它们放在店里後就和妹妹各自打道回府,回家前她另外绕到卖场去买自己要用的物品,这天她原本没有预计要买很多东西,於是便把小推车留在店里了,结果走出卖场的时候她已经提着一大袋杂物和一箱铝箔包饮料,从卖场走回家大概需要20分钟,孟允晴在渐渐开始飘雨的y冷天气中走了五分钟便有些後悔刚刚买下这箱特价果菜汁了。她在一个红绿灯下的小花圃把饮料跟提袋放下休息一会,然後打开手机看看从这边叫计程车回家大概要花多少钱,正当她看着计程车不到5分钟的路程就要两百块、还在天人交战的时候,有人从背後唤了她的名字,孟允晴回过头去,惊讶的发现此人竟是徐谨。
徐谨在这段日子的观察下渐渐知道星期二虽然店休,但孟允晴和她妹妹有时还是会带着一大堆东西出现在店门口,徐谨已经有好几次的周二都偷偷00的跟在孟允晴身後一起逛大卖场和书店了,这是他苦闷退休生活中的其中一个小确幸,之前他都是在远方默默盯着孟允晴悠游自在的样子不去打扰,这天他看到孟允晴没有推她的购物小车,一个人扛着那麽多东西,终於忍不住走上前想帮忙她分担一点重量。好在他之前没有一直去制造跟孟允晴的"偶遇",这天孟允晴对於在这边遇见徐谨便觉得真的是巧合,两人在走回孟允晴在小店附近租屋处的路上终於有了一点私人的对话。徐谨很认真的问了孟允晴是不是还在对自己生气,孟允晴微笑着说:「我又不是你,怎麽可能气这麽久。」徐谨见她笑,脑子就有些晕呼呼的:「那你为什麽都不联络我?我真的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你了。」孟允晴的表情蒙上了一层忧伤,沉默了一会之後说:「因为我心里还有喜欢的人,我觉得我这样子的状态不应该和别人交往,不然对方太可怜了。」徐谨问道:「是那个x1血鬼顾问吗?」孟允晴睁大眼睛看着他,徐谨解释道:「之前我们公司不是有派人到他们那边一起开会吗?有人说他看到你跟在那个顾问旁边。」孟允晴露出理解的样子,然後低着头说:「嗯就是他,所以」徐谨直接打断她的话:「他现在还跟你有来往吗?」孟允晴道:「没有。」徐谨看起来很平静:「那我就可以当作没他这个人,老实说就算你还有在跟他来往也无所谓,你如果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觉得我会b不过他。」孟允晴愣住了,徐谨看起来就像以前一样清楚自己的目标和道路,但已经完全没有往日的浮躁和不成熟。孟允晴低头不语,徐谨心跳砰砰作响:「当时听说你回老家这边开店,我原本很希望这次看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变成我不喜欢的样子了,这样我就不会再因为得不到你而那麽痛苦,可是你还是跟我记忆中一模一样。我常常因为想起你以前被我骂哭的样子整晚睡不着,如果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弥补你,我这辈子就没有遗憾了。」孟允晴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们已经走到她住处楼下了,徐谨看她眼眶含泪的掏钥匙,心里十分不舍,他问道:「你住几楼?」孟允晴说:「没关系,这个我自己搬上去就好。」徐谨不理她,大步走向楼梯,孟允晴赶紧关门跟上去。走到四楼的时候孟允晴拉住了徐谨的衣服说:「到了。」徐谨便回过头来等孟允晴开门。
徐谨将饮料和手提袋放在孟允晴住处的玄关,然後便退了出来说:「下次你要采买的时候可以叫上我,我很乐意跟你一起逛卖场。」孟允晴小声地说了句谢谢。徐谨盯着透出柔和灯光的室内有些依依不舍:「那我走了。」孟允晴抬头看见徐谨正看向房间里面,才忽然想到可以请他吃个晚餐作为答谢,没有多想话便说出口了:「对了,我请你吃晚餐吧!要不是你帮忙我提东西,我可能要多花半个小时才能走回来。」徐谨一听有孟允晴特制的晚餐可以吃,立刻开心的答应了,他们两人都是在吃晚餐的途中才想起孤男寡nv共处一室的风险。後知後觉的意识到自己刚才提出邀请的行为很像在se诱徐谨之後,孟允晴就开始有些坐立难安,她自从上次在店里看见徐谨发情的样子之後就察觉自己对徐谨也还是有感情的,因此现在这种双方都对彼此有好感的情况十分容易擦枪走火。徐谨的那根小东西则是在他发现孟允晴的脸忽然变得有点红的时候开始不安分了起来,徐谨越是紧张的试图压抑那阵sao动,那小东西就越发肿胀,等他们吃完饭的时候徐谨已经不知道该怎麽若无其事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了。徐谨此时是很想哭的,他当然很想跟孟允晴直接滚到床上去,但他不认为孟允晴现在就可以接受他,因此他心一横,直接顶着那根小东西撑起的帐篷站起来跟孟允晴说:「那我先走了。」孟允晴看着他下面那一大包震惊的问:「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徐谨说:「再休息可能会出事,我也不好每次都这样麻烦你。」孟允晴很同情的看着徐谨跨下说:「别这麽说,一点都不麻烦,你这样子走出去是妨碍风化的。」徐谨看孟允晴如此大度的愿意出手帮他便也不再推辞,於是便可怜兮兮的跟着孟允晴到浴室去了。这次徐谨在意乱情迷之下忍不住吻上了孟允晴的唇,令他意外的是孟允晴没有躲开,还温柔的回应他。在徐谨第一次释放出来的时候,他坐在浴缸边靠在孟允晴x口一边喘气一边惊异的发现孟允晴的呼x1也有些急促,於是他又抬起头来向孟允晴索吻,孟允晴仍旧没有回避,徐谨心中大喜,似乎也感觉到有好事发生的那根才刚软下来的小东西没多久又y起来了。徐谨向坐在身边的孟允晴靠得更近一些,然後把头埋到她的脖子旁细细的嗅着她的味道,此时他的距离近到听得见孟允晴吞口水的声音,孟允晴此时心跳得很厉害,都没发现徐谨的状态又变得越来越兴奋,直到徐谨抱着她站起身来并用他那个再次呈现攻击状态的小东西磨蹭她的大腿,她才终於察觉并伸出手来00它。这一晚徐谨断断续续的发泄了好几次才终於冷静下来并开始对自己薄弱的自制力感到羞耻,孟允晴只在一旁拍拍他的头安慰他,并在心里觉得徐谨今天没有真的向她扑上来已经很了不起了。由於雨势越来越大,徐谨又已经处於人畜无害的状态,孟允晴便让徐谨留下来过夜,徐谨於是喜滋滋的在孟允晴的床上和她并肩睡去。然而清晨的时候徐谨又被自己的那根小东西唤醒了,他看看面向他这边熟睡的孟允晴又看看自己血脉贲张的小东西,心想稍微蹭一下应该不至於吵醒她,便绕到孟允晴後面躺下抱着她磨蹭,没想到孟允晴半梦半醒的转过身就给了他一个深吻,徐谨的脑子停摆了,在这个吻结束之後便开始脱孟允晴的衣服,孟允晴也没有反抗,徐谨和孟允晴第一次在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情况下发生了关系。在迷迷糊糊之间想到孟允晴这样很有可能会怀孕的时候,徐谨下意识的就让小兄弟更加深入她的t内。等孟允晴发现自己不是在作梦的时候已经是两小时之後了。徐谨已经没有再动作,但仍在她t内没有退出来,不住的一直用脸磨蹭她,见她眼神变得清明徐谨也才回过神来,然後赶快把他的小兄弟收起来。徐谨慌张的支支吾吾解释道自己原本没有要进去、他一定会对她负责云云,孟允晴则是想到刚才把徐谨看成亚列便觉得自己有些荒唐,心里对徐谨很抱歉,但她此时忽然想到如果能让亚列看到自己跟别人结婚,或许亚列就可以完全放下她了,毕竟这是她曾经跟亚列说过的自己以前的梦想。想到这里,孟允晴便对徐谨说:「要结婚吗?」徐谨愣住了:「结婚?」孟允晴又说:「但我可能心里会一直有别人,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徐谨赶忙说:「不介意不介意!我们今天就去挑戒指!」
2012年,3月
徐谨的父母在他们决定结婚後只有跟孟允晴见过一次面,当时他们都对孟允晴非常客气,然後婚礼就十分顺利的在一个洁白的教堂隆重的举行了。在婚礼开始前,孟允晴待在新娘准备室里跟前来祝贺的亲友们拍照留念,徐谨则在另一头的休息室跟他那边的亲戚们周旋。孟允晴在他们拍完婚纱照之後便把她和徐谨的喜帖寄给亚列了,亚列没多久便回信到她寄出信的地址恭喜她,并告知如果到时自己有空的话会去看看。眼看新娘出场的时间快到了,来找新娘拍照的nv方亲友和那些兴奋的来看新娘子的小孩们陆续走出休息室,孟允晴正想着亚列或许不会来了,便听到面对着她的摄影师朝着她斜後方的门口笑着点点头道:「您好,nv方的亲友对吗?」孟允晴转过头去,便看见亚列那个令人怀念的笑容,他一身正式的西装,头发也整理过没有平时那样乱翘的样子,孟允晴鼻酸得说不出话,亚列向摄影师点点头并朝孟允晴走近,眼眶有些发红:「新娘子好漂亮。」孟允晴怕眼泪把装弄花了,赶紧低下头咬牙忍住想哭的情绪。摄影师说:「要拍照吗?拍完就该差不多该准备出场了。」亚列从外套暗袋中掏出一个拍立得说:「麻烦帮我用这个拍就好。」孟允晴一直盯着亚列的脸,她知道这大概是此生最後一次这样看着亚列的机会了。亚列回过头来凝视她,这位专业的婚纱摄影师见状下意识的按下了快门捕捉到很经典的佳偶对视照,两人听见快门的声音同时转头惊讶的看向摄影师,摄影师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按太快了,再来一张!」第二次的照片两人都有看镜头,两人的表情和装扮看起来就像一对正在拍婚纱照的新人。亚列b较喜欢第一张,於是他把那张递给孟允晴说:「这张给你。」孟允晴不敢细看,说了声谢谢就把那张照片小心的收进礼服的口袋中。亚列努力的压抑着情绪并对孟允晴说:「那我先走了,如果你以後有遇到什麽困难,记得来找我。」孟允晴听他这样讲,眼泪又渐渐占据了视线,亚列在她记忆里最後的样子便是一片朝她挥手道别的模糊身影。
那张照片和亚列送她的那枚戒指被孟允晴妥善的收在一个小铁盒中,她把那张照片护贝起来并另外用手机拍照保存电子档,小铁盒就藏在床头柜底部,日後每当她感到旁徨无助的时候都会拿出来看一看并思考如果是亚列的话会给她什麽样的建议,然後做出她认为如果是亚列、即便心里不乐意也会去做的那个决定。孟允晴希望亚列能渐渐忘记她,所以从此之後再也没有联系过亚列了,因此最後那些把孟允晴折磨得出现jg神问题的事情便没有被除了当事人以外的其它人知晓,连徐谨也是在孟允晴已经表现出异常的样子才终於得知,但那时也已经来不及了。孟允晴从那以後便三不五时就把徐谨当成亚列的乱叫一通,徐谨虽然一开始有点难过,但发现孟允晴在把他当成亚列的时候看起来都那麽开心便也释怀了。孟允晴最後是生病过世的,她感染了当时正在全球大流行的肺炎,在隔离病房里於睡梦中离开了人世,而徐谨自孟允晴过世以後便坠入了地狱之中,直到那个和孟允晴相似的nv人又被他老哥找回来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