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莱西奥一进门便看到他之前在街上偶然间瞥见的漂亮小东西,此时正满脸通红地蜷在床上,一双眼睛sh漉漉的,似乎在看着他,神情却很迷蒙。
而薇洛也确实在看他,只是因为头昏脑涨,一时有些看不清楚,只能辨认是名不低于六英尺高的年轻男子,当他越走越近,她望着他优越的轮廓,双眼渐渐聚焦,心中不由想,他貌似确实很英俊呢……
想到这,她的神志也忽然清醒了些,她用微弱的声音问他:“你就是那个公爵?你的仆人到底在水里放了什么?”
闻言,阿莱西奥这才注意到她看上去确实是很不对劲,她的脸太红了,红得不正常,额角也正冒着细汗,再配合她sisi抱着手臂的动作,她好似正在忍耐着什么难以言喻的痛苦。
这并不像是什么急病的症状,他见多识广,也很快便明白了过来。
他的白痴仆人,居然给她下药了。
这自然不可能会是他的授意,他当时只指着她的身影说了一句话,就是让他的仆人去请她过来见他,像这种身份低微的姑娘,他从来都不用考虑太多,她们向来最听话也最好打发了。
所以,是这个丫头竟然破天荒地拒绝了他的垂青?而且,大约是十分强y的,不留下丝毫商量余地的拒绝,导致隆戈都想不出任何的办法了。
隆戈对他的指令一向认真得过头,这个可敬可恨的大个子不希望他会得不到他想要的,从而导致整个旅途都会心情欠佳,甚至有可能会乱发脾气,又实在怕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会做出什么惹怒了他,最后就用那颗蠢脑袋想出了个这样的主意。
阿莱西奥觉得很头疼,他不可能会喜欢这种馊主意,这样只会显得他这个人好像是个无能的失败者、可耻的掠夺者,对待nv人只管达到目的,而其他的一切则全都毫不在意。
他是个懂得游戏规则的人,在过去,也从来没有人拒绝过他,他根本不觉得自己会需要用到这种低劣手段去得到一个人。
不过是个年轻小姑娘,就让她对他亮一亮爪子又何妨,他征服起来还更有意思不是么?
他忍不住想,他是不是应该派人去找个医生过来?医生总是会有办法的,然后她可以先好好休息一下,他并不想去这么强迫别人,让自己活像是一个罪犯。
但当她十分痛苦地挣扎着,松垮的领口现出一大片莹白如雪的肌肤,被那酒红se的床单一衬,美得惊人,他静静看着,又觉得,不如他还是事后向她真诚地道个歉,他一定会竭尽所能地补偿她,直到她重展笑颜。
他坐到床边,伸出了手,轻轻抚上她秾yan却不失天真的脸,懵懂的nv孩感受着他的触碰,下意识地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心。
他感到他的需求在血管中暴动。
他的英国小美人,真的非常可ai。
薇洛望着他的脸,即便知道他是罪魁祸首,此时却也不得不去向他求助:“我觉得很难受,我好像是发烧了,公爵大人,求你帮我找个医生来好吗?”
阿莱西奥几乎就要笑出声,可真是一个傻姑娘。
他柔声道:“亲ai的,我想医生是帮不了你什么的。”
听到他这么说,薇洛哽咽了一声,委屈道:“那你的仆人究竟是给我下了什么毒药?我还要承受这种痛苦多久?你和你的仆人都太坏了,绑架了我,还要这么对待我,太过分了……”
阿莱西奥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向她解释:“关于你对我仆人的评价,我无从反驳,但我从没让他对你做这种事,我只是想要一个与你单独见面的机会而已,毕竟你是如此的美丽,之后他会为自己做下的错事得到惩罚的。”
“至于你的问题,很遗憾,美人,这样的痛苦你也许还得承受很久。”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怜悯。
“很久?”
阿莱西奥看着薇洛露出一副泫然yu泣的模样,好似有些为难一般,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继续道:“是的,很久,可是如果,你愿意接受我的帮助,我想,我有一个办法可以缓解它,甚至结束它。”
薇洛眨了眨眼睛,似乎是不明白连医生都不能解决的问题,这个意大利人为什么却可以帮忙。
“你可以怎么帮我?”
他在薇洛轻微的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挣扎中,将这个晕晕乎乎浑身发软的nv孩搂了起来,仔细地圈在了怀里,享受着将她柔软的身t压在自己x前的美好感受。
薇洛发出一声轻轻地叹息。
对她而言,拥抱同样属于一种新奇的t验,她回忆起来,在她过去的生命里很少有人曾像他这样地抱过她,而那也全都发生在她的童年。
可她不是亲人怀里的小孩子了,她不应该如此接近一位非亲非故的男士。她感到害怕,但身t的本能却让她想要亲近他,即便只是这样被他的男x气息环绕,也总是b之前要好受些。
她的头无力地抵住他的下巴,口中灼热的呼x1一下下地扑在他脖颈处的皮肤上,仿佛将那药的药效都一并传递给了他。
然后,他的手便探到了她的腰间,为她拉开了衣带,这样忽然又大胆的动作,惊得她的理智又稍微恢复了点,立即就抓住了他的手,向他猛烈地摇起头来。
“你不可以这么做!你不能碰我!”
阿莱西奥却好似是被她误解了一般,道:“你被他们下了一些cuiq1ng的药,这是唯一的方法了。”
薇洛听不懂,却也意识到了什么,不禁为自己的处境落下泪来。
她固执道:“你不能碰我。”
他在她耳边循循善诱:“可你觉得很难受不是么?你身t里仿佛有火在烧,你难道就不想熄灭它吗?亲ai的,只要你愿意相信我。”
他口中的热气透过薇洛的耳朵,直直地烫进了她的心里,她确实是忍受不下去了,她被她t内的火焰所掌控,而它此刻正在疯狂地叫嚣着,让她去与他肌肤相贴。
在薇洛的沉默中,阿莱西奥将手伸入她敞开的衣袍里,那肌肤的触感就如他所想的一般细腻柔滑,仿佛只需轻轻一触就能留下印记。
他嘴上说着熄灭,可此时此刻,他所过之处,却带给她更为炽热而火辣的感受。
薇洛的身躯微微地震颤着,而他滚烫的掌心也轻轻地一路往上,在她x前温柔地r0u弄,粗糙的指腹在rujiang上不经意地摩擦过去,那战栗感几乎贯穿了她全身。
她不自禁地sheny1n出声,但很快,她便开始为自己的反应感到羞耻,这个卑劣无耻的,她也很确定嘴里没句真话的男人在猥亵着她,她却觉得愉悦,她仿佛已经变成了一个下流的nv人。
她甚至不知道此刻她的身与她的心究竟哪个更痛苦。
双重的折磨令她喃喃开口:“不如,你杀了我好了。”
阿莱西奥在薇洛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不要忘记十诫,。当然,我绝不是在赞同这个一千几百年前的罗马男人
阿莱西奥抓着薇洛的手腕将她一路拽回了原地,便用力关上了门。
“你别这样拉着我,我可以自己走。”
几乎是才刚踉踉跄跄地进门,她就气喘吁吁地抱怨起来,想要甩开他钳在自己腕上的手,结果却被他b得节节后退,直到整个人都靠在了门板上。
面对他这样的接近,她一阵反感,伸出空余的手便去推他,然后,她的这只手也被他顺势抓住,他将她双手交叉,一并扣在了她的头顶,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这样诡异的姿态令她很不自在,她继续试图挣开他的手,却根本动不了他分毫。
真是,他看上去明明也不是特别强壮的人啊,力气怎么能这么大?
她只能皱起眉头质问他:“你g什么?松开!”
阿莱西奥以自身的重量压制住了她:“松开你,让你再跑一次,再闹一出跳海来吓唬我?我是不是该重新把你关起来才能让你稍微安分一些?”
说完也不等薇洛回答,他便已经自顾自改了主意:“算了,那样我舍不得,你已经吃了很多苦,你吃不消的,还是就这样捆住你的双手好不好?”
他声音不大,却因为过近的距离,几乎是完全笼罩了她。
薇洛简直是无法理解他的理直气壮:“我难道还会无缘无故做出这种事吗?是你绑架我,把我y生生b到这种田地,结果你现在好像是在怪我无理取闹?你都没有一点同情心、没有一点道德吗?还是说我在你心里就不能算是一个人所以不值得你这么做?你可不可以稍微讲点道理?”
说到后面,她也觉得自己到了现在都还在说这些实在是蠢,但该si的词句们就是不可控制地从她口中一个个地冒了出来。
“我确实不像你那么有道德。”他道,“我想要你,小姐,我从看到你第一眼开始,就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渴望你,而在这个地球上,我想要就得得到,谁也没法阻止我。如果说这就是你想要的,那好吧,我可以给你安慰,以后我总会厌倦你,而到那时,你也可以相信我仍会对你很好,我会送你回家,保证你未来衣食无忧。”
薇洛想也不想便问:“可这个以后又是什么时候呢?如果你就不会厌倦呢?你必须给我准确的时间,我要回家,我不想去法国,更不想去意大利!”
听到这样的问题,阿莱西奥的眼睛里突然间开始浮现了真正的乐趣,薇洛一度以为他可能会嘲笑她这太过于自以为是的揣测。
可他却道:“那就不太像我了,但世事难料,谁能说得准呢?如果是真的,那也没什么,只要你撒撒娇,我再来英国时总是会让你陪在我身边,我也希望那时候你会愿意将我介绍给你的家人。”
薇洛闻言,差点被他气笑。
介绍给她的家人?她怕她父亲会直接拿枪把他们都杀了,而且之后估计还会在法庭上得到陪审团的同情。
“我根本就不喜欢你。”她道,“我甚至是恨你,鄙视你,你觉得天天面对这样的人会有意思吗?”
他忍不住笑了:“就目前来看,我们的相处确实很有意思,甚至惊心动魄,刺激非常,你难道不这样觉得?”
薇洛简直要被他气si了,她怎么可能会这样觉得?
“好了。”他继续道,“你就总是太过在意一些小问题了,非要使自己痛苦,也许我是做错了事,我向你道歉,但不管怎么样一切都发生了,无论你心里再如何不愿意,你都是我的了,你怎么就不能学乖一点,接受现实?也许我不出三天就会开始厌烦你。”
他继续安抚她的情绪,说出来的话他自己都觉得不太可信。
她太独特了,他可能永远也找不到替代,他不会让她轻易溜走的。
“我不是你的。”薇洛反驳道。
“只要你还待在我身边你就是,你承不承认不要紧,反正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薇洛怨恨地盯着他的笑意,可同时,却也显得有些茫然,她不明白,为什么当她带着这样的情绪去看他时,她仍然会觉得他的脸非常有x1引力。
“我不是。”她坚定道,“永远不会是,我太蠢了,昨天你的仆人过来跟我说话时我就该头也不回地跑走。”
“可那样你就会失去你这一生中最珍贵的经历了。”
“不,称之为最可怕的堕落更为合适,你们所有的人都在试图将我带入永恒的黑暗里,带入烈火与硫磺中。”
阿莱西奥看着她这个可ai的样子,忍不住在她的脸颊落下一个轻吻:“天堂还是地狱,其实全由你的心来界定。”
薇洛躲闪不了,只能冷笑:“我以为意大利人几乎都信仰罗马天主教,但你说话的样子却活像诗文中的撒旦,你难道是还想要告诉我‘心自有它的容身之地,在它自己的世界,能够把地狱变成天堂,把天堂变成地狱’?”
“你不觉得撒旦其实是《失乐园》里最具魅力的角se吗?”阿莱西奥道。
“我只是觉得我们一起很好,别否认这个,我知道你根本不像你说的那样恨我,也不反感我对你做的事,只是你觉得我是个恶徒,而你是个好nv孩,受限于你的那堆教条,你觉得你必须全身心地反抗我。就尝试着让自己下贱一点,给自己一个ai人与被ai的机会,你会发现你所向往着的天堂其实就在人间。”
阿莱西奥一边说,空余的手也暧昧地顺着她的裙子,一路抚上她紧绷的腰身,紧身x衣使得她格外曲线玲珑。
他大胆的动作令她微微颤抖起来,所经之地底下的皮肤暖得发烫,他们实在靠得太近了,近到他的热度几乎都能穿透她的衣服,近到仿佛她所x1入的都是他呼出来的气息……
她惊慌地眨着眼睛,睫毛乱闪,却仍要说:“那全都是你的自以为是罢了,并不是事实,你的所作所为对我来说就是场噩梦,我只觉得痛苦、屈辱。”
天堂?如果他的身边竟可以称之为天堂,那她宁愿选择地狱。
他轻声笑起来:“嗯?真的?”
阿莱西奥的手持续向上,极近的距离令薇洛可以感觉得到他气息中哪怕再细微不过的变化,隐约的危机感使她又开始挣扎起来。
他傲慢而轻松地制止了她,强迫她必须呆在原地。
她慌乱不已,很想用一些最恶毒最难听的话去攻击他,但她在她那可怜的脑海里搜寻半天,最后只是很有攻击x地骂了句:“你这个恶魔!松开!”
阿莱西奥都要再次被她逗乐了,他怎么以前就没有发现过呢,一位在生活中时刻不忘要谈吐得t的英l淑nv,真的非常有趣。
他的笑意总能jg准激怒她:“你知道吗?你绑架我把我强留在身边会成为一个天大的隐患,我或许会杀了你的,不对,我是一定会杀了你。”
虽然她长到这个岁数貌似还连一只兔子都不曾s杀过,但那并不重要。
“亲ai的,我可不认为一位准男爵家的小姐会说出这样罪恶的话。”
见他都这个时候了还要这样调侃她,她瞪了他一眼,道:“够了没有?你压根不信我,好了,现在立刻放开我。”
与薇洛时刻不停的慌乱不同,阿莱西奥总是那个令人捉0不透的样子。
他的手掠过了她领口的层层花边,他还记得她抚0起来的感觉多么美好。如果可以的话,他也真想就在这个破地方直接拉下她的衣服,用他的嘴唇去一寸一寸地膜拜她的美。他将点燃她的火焰,与她缠绕在一起,注视着她如何颤抖与绽放,他会让她亲口告诉他,他带给她的究竟是噩梦还是最美妙的甜梦。
“你非要那么说,什么噩梦啊痛苦的,我也实在没办法,我想,我只好身t力行地来帮你回忆回忆其他了。”
薇洛感到自己的呼x1也在他的手下愈发乱了节奏。
“你不相信我会那么做?我可是跳海都敢想了,现在也不是很害怕会因为谋杀一个意大利人而被送上绞刑架。”
她说得十分认真,阿莱西奥却只觉得她可ai。
“好吧,小家伙,你或许可以不承认许多其他的事,但你必须得承认这个,一个有教养的英国nv孩是不可能动手杀人的,假如我现在递给你一把刀,你真能拿起它对着我吗?”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愈发轻柔起来:“你的心里其实都是明白的,不是么?你可以用你的眼泪击溃我的心,但你永远无法对我举起刀枪。”
薇洛沉默了一瞬,那的确是真的,她就是这样成长起来的,无论受到怎样可怕的对待,她的天x都不允许她拿起刀枪攻击他人。
但她不会去承认这个,她继续嘴y:“一个有教养的英国nv孩沦落到这种境地,她什么都做得出,我劝你最好相信我,只要你没放我走,把你杀了就是我唯一的心愿,我总是会千方百计杀掉你,我一定让你si。”
她越说声音越小,显然这样恶毒的言语还是太为难她。
大约是被唯一的心愿这一说法取悦到了,阿莱西奥笑意更深。
“好,我相信你,只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两个罪人岂不就是要地狱相见了?这就是你希望的?从此彻底摆脱不了我了?”
明明是这样的话,经由他的声线说出来,却莫名地带着一种别样的浪漫,仿佛他们是什么生si相许的情人。
她自然不可能想与他地狱相见,不管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他最好都是离她越远越好。
“你何必如此呢?”她道,“你该明白,我根本不是你这种男人会需要的那种nv人。”
听她这么说,他扬了扬眉,那双深se的眼睛将她仔细打量了足足一分钟。
薇洛被他看得发毛,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我说的不是事实?”
于是,阿莱西奥也终于作出了回答:“你很漂亮,小姐,你的身材在我看来也非常完美。当然了,最重要的是,你还并不冷漠,你简直是我见过的最活蹦乱跳的nvx。所以我正在思考,我到底还能在nv人身上需要什么?”
薇洛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说她永远也不会变成个恬不知耻的荡妇?说她并不漂亮,她的身材也并不完美,b如她个子就太高?
他也很高,她猜测他大约b她高五六英寸……
不对,这不是重点。
她实在不愿意继续保持这个诡异的姿势跟他近距离地说话,那显然使得她的头脑都开始不太清醒了。既然卖力挣扎跟大发脾气都没什么用,她索x轻轻地晃了晃被他控制住的手,尽可能地语气平静道:“你可以慢慢去想,现在你得松开我,我没打算跳海,你让我的手臂很酸。”
她声音小小的,再配合她的动作,若不是脸se实在难看,几乎像是跟他撒娇。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他真的就这么乖乖松开手,站直了身t:“如你所愿,卡尔迪科特小姐。”
骤然听到这个再熟悉不过的称呼,薇洛愣住了。
怎么会?所以这个人渣其实是相信她的?那他怎么依然不让她回去呢?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知不知道这是大错特错的?
在她的怔愣中,他的手已去往了她的背后,他将她按向自己,与她额头相抵。
“你不会在这里待上太久的,等到了加莱,你就待在我身边好不好?”
薇洛直接问他:“你刚刚在叫我卡尔迪科特小姐?你相信我?”
阿莱西奥笑道:“嗯?你不是跳海都非说你是么?我哪敢不听你的。”
薇洛皱起了眉头,显而易见,她总是ga0不明白这个人的用意。
但他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温柔地0了0她的头发便转身离开,然后她也得到了来自他侍从的更严密的看守,不会跳海归不会跳海,天知道她脑子里还能冒出几个主意,还是看紧点最安心。
直到他们抵达法国加莱,因为一路上受了太多罪整个人都疲惫不已的薇洛才总算有了点像样的自由。
阿莱西奥显然是个b较懒散的人,没打算在坐了火车坐了船后,还要火急火燎地赶去巴黎的火车,他直接找个地方住了下来,带着她瞎逛,逛完了两人一起吃晚餐。
在烛光摇曳中,薇洛坐在阿莱西奥的对面,整个人出奇的沉默。
她没有喝酒,也没有去动刀叉,显然之前的y影实在太深,这夜se依旧使她心乱如麻。
“是菜不喜欢吗?”见她好半天了都跟个木头似的,阿莱西奥忍不住问。
薇洛被他突然的出声吓了一跳,道:“没有。”
她的手不自觉地拿起了刀叉,但之后她就不准备做什么了,她依旧在对着食物发愣。
阿莱西奥很快反应了过来:“天呐,你还在担心我会给你下药?”
闻言,薇洛的脸顿时红了,放在此情此景下,已经能算得上是默认。
“好吧,如果一定要这样才能让你吃东西,我愿意一一为你品尝,毕竟浪费总归是不好的。”
薇洛自然不想让阿莱西奥再来表演一番“试毒”,这种闹剧演一次就够了,再来就实在太不像话了。
“我只是没什么胃口。”薇洛道。
“这样。”阿莱西奥放下刀叉,“我其实也不是很饿,我们不如早点睡吧。”
她终于开始吃前菜了。
在她的社交圈子里,她的食量一直算大的,能保持住t型,一方面得感谢她的双亲,另一方面则是多亏了她喜ai运动。在她母亲去世后,她的父亲安布罗斯爵士娶了继母,继母在其中也起到了很大作用,每次稍微吃得多点,她就能感觉到一道杀人般的目光猛地向她袭来,b她放下刀叉。
而阿莱西奥只怕她会跳海不成又跟他闹绝食,哪会嫌弃她吃太多,于是她这一顿饭最后吃得也是真的挺多。
但她却没喝几口酒,几乎都是浅尝辄止,自然不可能是因为酒不好,只是面对这个意大利人,她一颗心总是七上八下的,她希望自己可以永远保持清醒,避免犯糊涂。
当薇洛终于慢慢地吃完了甜品,阿莱西奥道:“要不要再来一些甜点?我以为食物已经够丰盛了,但现在看来,对你来说可能仍有些不够。”
“不用了,谢谢。”薇洛小声道。
说完,她也觉得自己有点丢脸。
一开始她确实肚子饿,但到了后面,她已经是在靠吃来强行拖时间。她不知道阿莱西奥对她还有没有其他的安排,她当然是希望他有,但也很有可能没有,他就让她待他身边,与他睡一个房间。
可她就算吃得再多,吃得再慢再仔细,也总有吃完的时候,她现在已经撑到不能再吃下哪怕一口东西了。
当她站起来的时候,阿莱西奥都不由得走上去扶住了她的手臂,又顺手0了0她的肚子,当然了,隔着她一层层的衣服,尤其是紧身x衣,他是根本0不出什么来的。
他觉得还挺神奇的,他长到这么大的岁数,阅历足够丰富了,都还是第一次见到穿着紧身x衣的nv士又能跑又能吃的。
“你要是再吃一点,我真怕你会走不了路,只能让我抱着你离开了。”
穿着晚礼服的他更显风度翩翩,薇洛转头看着他,也不禁想起他刚刚吃得好像并不多,一些面食、一些蔬菜、一些r0u、一点甜品,跟她没法b,而喝起酒来也如她一般,几乎只是尝尝味道,也许,节制的饮食就是他保持身材完美的方式。
她没那个心思回应他的玩笑话,只是问他:“我们可以去外面散散步吗?”
大抵是受久了她的冷脸,阿莱西奥闻言,望向她的目光很是诧异。
她正在邀请他,跟她一起散步?
薇洛见他发愣,补充道:“我想散步,但你估计会觉得我是想要逃跑,你随便叫个人跟着我也可以,但请不要是那个姓隆戈的,我非常非常讨厌他。”
这是实话,她长这么大还没单独出过门,如今又是身无分文地被他绑到了法国,她还能到哪里去?
她也不准备继续上演类似跳海的闹剧了,她其实也很后悔,她当时实在太不冷静了,她在试探中完全崩溃了,失去了警惕……
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约伯的故事。
他试炼我,我就如纯金。
她知道自己是一个坚强的人,她这一辈子可还有很久很久,她会忍受所有的一切,只有经得住试炼的人才是有福的,她所承受的痛苦越多,上帝得着的荣耀也就越大,她绝不会让撒旦再有第二次趁虚而入的机会了。
这是她清醒之后看上去最为柔顺的时候,阿莱西奥想,这样不是很好么,她这段时间就这样安安分分的,不管想要什么他都能给她。
在夏夜徐徐的凉风中,两人就这么在夜空下一起静静地漫步着。
阿莱西奥与薇洛始终得t地保持着一英尺左右的距离,随着她的节奏调整着步伐的快慢。
薇洛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些,她忍不住悄悄地去瞧他,却不想他的目光其实一直追随着她,于是,她也就这么撞进了他那双天生多情的眼里。
他眼中流露出些许的笑意:“你可以光明正大地看我。”
薇洛尴尬地将目光移开,道:“今天天气不错。”
其实今天的天气很y沉,他们压根就连月亮都看不见。
她也知道自己转移话题得太过明显,很快又继续转移话题:“意大利是什么样的?我说天气,跟英国b怎么样?”
嗯?她甚至还如此平静地提起了他的国家?
他觉得他的家乡哪里都更好,这是自然的,但英国毕竟是他母亲的娘家,他也并不打算没脑子地在他喜ai的英国姑娘面前踩一捧一,于是他十分委婉道:“没有英国的天气那么多变。”
“想想也是,英国的天气一直很糟。”
她过去总是抱怨,但现在,她一点也不想抱怨了,英国的糟糕天气很好。
“我听说意大利的风景很优美?”
她简直就像是忽然被别人灵魂附t了一样,阿莱西奥难以适应她的转变,几乎都快要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好一会儿方道:“确实很美,到时我可以驾上马车带着你四处看看,我的仆人之前告诉我说你懂一些意大利语?”
她顿了顿,突如其来的自尊使她高高地抬起了头:“我记得我已经跟你说了很多遍了,我出身名门,接受过良好的教育。”
她其实还挺喜欢意大利,不然也不至于学意大利语学那么用心,这个美好的国度拥有着十分迷人的文化艺术,在过去,她也一直希望有时间的话可以去意大利度度假,把她感兴趣的城市都逛一遍。
但她总是没那个机会进行长途旅行。
这也就导致了半个月前,她还头脑不清醒地认真考虑了一下意大利大使馆那位年轻秘书的求婚。那小伙子很懂得讨姑娘欢心,他指点过她的意大利语,把他的家乡描绘得人间伊甸园似的,而她也曾两度选择让他成为她最后一个舞伴,好与他坐在一起度过晚餐的半小时。
他们聊得非常开心,为此,她出入社交场合时的监护nv伴,也就是她的继母简直快要被她气si了。
但最后,她还是拒绝了他。使她的头脑发热很容易,可冷却下来也很快,她从来就不会轻易地被男人的花言巧语迷惑,而且她也很清楚,她的家人绝不可能同意她找一个意大利人,他们会觉得她发疯了。
现在她倒是不用思考什么时候能去意大利看看了,来自意大利的公爵实现了她的心愿,只是愿望的实现,却是她用如此惨痛的代价换来的。
他们就着这个目前唯一的话题一边散步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就在不久之前,阿莱西奥还压根就无法想象他们俩和平共处的样子。
果然,哪怕是遇见过再多的nv人,也根本改变不了nv人心海底针,男人永远也无法去完全读懂的现实。
不过他也很喜欢这一点,毕竟若是没有了nv人的神秘莫测,男人的生活又怎么会如此充满乐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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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和合本圣经约伯记23:10
夜se渐深,他们一回去,阿莱西奥便立即揽住了薇洛的腰,轻轻一压,使她整个人都贴向了自己。
他摆出了一副谦卑的姿态,向神情有些慌乱的她请示:“卡尔迪科特小姐,现在,需要我来客串一下淑nv的仆人吗?”
薇洛一愣:“嗯?什么?”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原本还放在她背后的手很快就表明了他的意思。
他在解她的衣服扣子这方面,确实是可以去跟专业的nv仆一较高下,几乎令她震惊,倒是她本人,在没有nv仆帮助的情况下,能跟它们搏斗半天。
她皱起了眉头,一把推开了他的手,后退一步道:“你又g什么?”
他眨了眨眼睛,看起来还颇为无辜。
“我的小姐,我现在是你的贴身男仆,正准备要服侍你入睡。”
这个人真是越来越擅长胡说八道了,想占便宜就想占便宜,他反正早已经不择手段地逾越了防线,把她的便宜都占完了。
天底下究竟有哪位夫人小姐是由男仆来贴身伺候的?
但她还是尽可能地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去对他说一些什么难听的话。
她冷淡道:“我可以自己换衣服的。”
她高傲起来就更像她扮演的角se了。
他也就像她一样的入戏:“嗯?是我伺候得不够周到么?卡尔迪科特小姐?”
薇洛看着他深se的眼睛,犹豫了一瞬后,她咬着牙道:“布莱斯小姐。”
阿莱西奥有些意外,他好笑地望着薇洛:“嗯?我们居然不演了吗?”
她抿着唇,轻轻地点了点头:“嗯。”
既然这个意大利佬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她说的话,甚至还开始将一切都当成是她表演的舞台剧,那么她也懒得去整天跟他吵这个了。
就暂且先把准男爵家的薇洛-卡尔迪科特留在l敦吧,她无奈地想。
她目前就继续做她的布莱斯小姐,一个失去了父母,被慈善学校收留养大的可怜孤儿,一个家徒四壁的贵妇nv伴,如今十分堕落地成为了一位意大利公爵的情妇,嗯,一切就是这样。
见她终于选择了回归现实,不再执着地扮演她从前雇主家的那位小姐,阿莱西奥心中顿时感到一阵欣慰。
她能想明白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他从未喜欢过英国淑nv的一堆毛病,也不希望看见她永远都要端着一个什么淑nv的身份,自己不能放过自己。毕竟不论她以前究竟是什么人,现在都已经是落魄到要出来工作了,何必呢?只要她能放弃她的固执,放下她那些无谓的顾虑,她就会发现,这个世界b她过去所见所闻的要美好得多。
然而,这份欣慰却在他真的只是又因为一点小事暂时离开了一会儿后再度回到房间时戛然而止。
房间里头空荡荡的,那个si丫头,居然大晚上的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他到底是要怎么做?难道他还能做到把一个b自己都矮不了几英寸的nv孩拴在腰带上走到哪里带到哪里吗?
难怪她忽然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在他面前乖乖的,一看就十分不正常,他居然还真的就那么蠢,轻易地给她哄住了,对她放松了警惕。
他焦躁地想,她要只是跑出房间找其他人求助那还简单,现实世界就是这么残酷,没有人会选择相信她的那一堆胡话而不是他,但她要是大晚上的直接就跑到了外面去……
她是个身无分文在法国也举目无亲的美貌姑娘,缺乏许多经验,天真得令人难以置信,毫无疑问,她将会在夜se中落入某个暴徒手中的,他连想都不愿去想她可能会受到多么可怕的伤害,他今晚要是找不到她,估计明天她就不知道得被卖到哪里去了。
他绕过了床走向窗边,似乎是想要看看外头是否有什么动静,结果却很快就哭笑不得地在窗边的长椅上发现了穿着一件白se长睡衣的她。
她将自己蜷成了一团,显然是已经睡着了,那波浪一般的长卷发散开着,几乎盖住了她半个人,在烛光中泛着柔和的光芒。
她看起来是那么的纤弱、可怜……
真是的,怎么不到床上去睡呢,害得他在这里东想西想的,又是受了老大一番惊吓。
他实在不喜欢心脏因为这种原因而剧烈跳动。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温柔地伸手拨开了她脸上的头发,当发丝轻轻地蹭过了她的皮肤,她在睡梦中也不自觉地皱了皱眉,看得方才还在生气的他一颗心又柔软了回去。
也许有些nv人天生就能让男人为之折腰吧。
他小心翼翼地弯下腰将她抱起来,转移到了床上,为她盖上了薄被,而自己也轻轻地躺在了她的身旁。
然后,他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顺从了自己的心意,用一只胳膊搂住了她的腰,把她拉得更近了一些。
她感受着他的动作,不自觉地更进一步钻进了他的怀抱里,像是在寻找他所提供的温暖。她的手指缠绕在他x前的衣服上,就那样紧紧地抓着他。
他静静地看着她熟睡的脸,不禁又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从今天早晨看到她睁开眼睛开始,他就难以控制地想要向她求欢,反正他们还有时间,只是当时的她实在是太生气了,她用一巴掌狠狠打乱了他脑子里的一切想法。
这使得他之后几乎是好奇了一整天,也渴望了一整天。
他本以为,一晚的激情完全足以平息他见到她后所感受到的饥渴,结果那只是唤醒了附在他灵魂上的恶魔。
他实在太想知道在没有那些斑蝥粉之类东西的作用下,这迷人的姑娘又该对他展现出一些怎样的风情来了。
他很清楚,她并不是个冷漠的人,她只是暂时不情愿而已,而他希望她的不情愿很快就会消融,然后她会接受一切,并自然而然地享受。
可现在,在她身上接连受挫的他,却没来由的不怎么关心这个问题了,就仿佛他这颗心已经很满足了。
这可不像是什么好兆头。
在怀中nv孩均匀的呼x1声中,他略带不安地想着,也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薇洛难能可贵地醒得挺早。
多年以来,她一直是个很贪睡的人,照顾她的nv仆朱迪丝每天早晨都是先一挥手拉开厚重的窗帘,再上手把眯起眼睛钻进枕头里的她摇醒,然后还得反复催促她起床,不然她随时都能再度睡si过去。
每当这样的时候,都是她最羡慕那些已婚贵妇的时候,她们就可以自由自在地睡到日上三竿,在床上用早餐。
她仍然有些迷糊,感觉到身边好像有个人一直在sao扰她,便本能地开口:“朱迪丝,你就让我再睡会儿吧,就一小会儿,真的,我求你了。”
直到她听到了一阵来自男人的笑声。
她吓得猛地睁大了眼,整个人瞬间清醒。
这已是阿莱西奥第二次在她的口中听到朱迪丝这个名字了,但只要不是哪个野男人的名字,他都能保持心情愉悦。
“朱迪丝是谁呀?”他好奇地问她。
薇洛当然不会回答他,她仍然在为自己竟然是从他的怀里醒过来这个事实而感到震惊。
她默默地挪到了一边与他保持距离,手也不自觉地拉起了被子,挡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晶亮的眼眸,十分尴尬地看着他。
她都不知道她这个模样看上去有多么惹人怜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