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威士忌。」

外头车水马龙，但「黑暗雪地」气氛昏暗，彷佛所有都在引诱人。

黑暗雪地，a市极为隐密的gay吧，凡是知道黑暗雪地的人，也算是「阅览无数」了。

方清宴坐在吧台边，喝了一口。

都这个时候了，怎麽还没人来呢？

「b起威士忌，我更喜欢兰姆酒。」

哼。

一个男人坐在方清宴的身旁，後者上下打量他，长得还行，男人也看着方清宴，眼尾有颗痣，高挺的鼻梁和薄唇，一看就不是个清纯的人。

也是，来黑暗雪地的人能有多清纯？

方清宴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多大了？」

「十六。」

方清宴翻了个白眼：「我是问年纪。」

「二十五。」

b自己大一岁，行吧，上次那个b自己小呢。

「要去哪？」

那男人轻声笑了一下：「这麽直接？不先聊个天？」

「我没那麽麻烦」方清宴笑了一声，「做就对了。」

方清宴醒来是早上八点，他起身穿上衣服，走起路来有些不舒服，不过也还好，拿着自己的东西便离开了。

回到自己家里，开了门，就见到了一个男人。

方清宴想了一下。

喔他室友啊，叫什麽名字？顾顾新然。

方清宴根本就没有与人共同住一起的理由，但当时顾新然和他同时看上这间，两人各有理由，原本以出价高的带走，怎想两人就是多金，价格不断往上提，僵持不下，才造成两人住一起的局面。

不过两人互动也不多，顾新然一个大学生，早上上课，而方清宴早上回家，今天碰到也是b较凑巧的了。

顾新然：「早。」

方清宴也道了声早，脱下鞋子走进去，顾新然也离开了。

是说自己的室友真的挺帅的，当时方清宴也是因为看上他的脸才不断提价最终提出住一起，没错，方清宴就是外协，只可惜啊，长得那麽好看，身材那麽好，竟是个直的。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黑暗雪地天天都有不同的男人，就当顾新然是个雕像，看着过过瘾就行。

方清宴给自己煮了杯咖啡，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这间房子当初很合他的意，一共两层楼，但以楼中楼的方式装潢，在一楼一抬眼就能看见二楼围栏，围栏再进去便是房间。

反正也大，两个人也没差。

放完了电影，方清宴又叫外卖，这家还行，欧姆蛋煎得很好吃。

忽然手机一响，有人讯息传来。

［今天晚上有空吗？］

这不是三天前跟他做的那个男的吗？

方清宴有个原则，同样的人绝不第二次，方清宴打字回覆，［滚。］

［我很喜欢你啊，很漂亮。］

［我不被同一个人睡第二次。］

方清宴立刻封锁那人，怎麽还si缠烂打了，烦不烦人

大家都是同一的心思，sex是不谈感情的。

在怎料到电话响起，那男人什麽时候有他的电话？

方清宴接起：「是听不懂吗？」

「上次之後我一直想着你呢。」

「我说很明白了。」

「我们可以当固定床伴。」

忽然输入密码的声音响起，顾新然已经回来了。

「n1taa听不懂吗？还是你觉得你技术很好啊，等着上我的人一堆呢！」

站在门口的人愣住了。

方清宴挂掉电话，抬头看向门口的顾新然。

「发什麽愣，没见过约？」

顾新然问：「同x恋？」

方清宴：「是啊，你没见过啊，喔，可能没见我这种同x恋。」

顾新然留下了一句「私生活真乱」便上楼了。

方清宴轻笑一声，顾新然以为自己是圣人啊！

顾新然关掉了手机闹钟，心不甘情不愿地起床。

下楼，正看见自己的室友，原本想打声招呼，但想起昨天的事情，顾新然已经把方清宴贴上了标签——「私生活复杂」

同x恋顾新然并不介意，毕竟每个人都能有喜欢的人。但方清宴这种行为让顾新然很反感。

方清宴翘着脚坐在沙发上滑手机，顾新然背起背包走向门口。

「弟弟，早啊。」

顾新然浑身一僵，这是什麽鬼称呼？

顾新然转过头也说了声早，蹲下身穿鞋子。

沙发上的方清宴又说话了：「你讨厌我啊？」

顾新然没有理他，不置可否。

「看来你是真的讨厌我呢。」

方清宴站起身走到顾新然身边也蹲了下来。

「你还只是小孩，当然不懂这些事情。」

「」

「以後你就明白了，唯有sex才能填补生活空缺。」

顾新然站起身，也不甘示弱：「明明名字里有清，但你怎麽一点都不清白啊？」

「我又没叫你上我。」

方清宴不以为意地耸耸肩，0了0他的头便走上楼了。

顾新然很傻眼，谁允许他0自己的头？

但凶手已经上楼了，顾新然气在心里，出门离开。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了，今天下课之後，顾新然回去和爸妈吃饭，过没多久有期中考，还得赶紧回去念书。

家里开着灯，看来方清宴在家。

顾新然打算回自己房间，瞥见餐桌上碗盘没有收拾，肯定又是方清宴，之前顾新然已经帮他清理很多次了，生活习惯未免太差，顾新然决定去找方清宴好好跟他说一下。

顾新然敲了门，但没人回应，房子隔音很好，顾新然也听不到方清宴的动静，再敲几声仍旧没人应，他便开了门走进去。

眼前的一幕着实震惊到了顾新然，方清宴身t蜷曲在床上，ch11u0着身t，手正在抚慰自己，pgu後面还放了玩具。

最让顾新然害怕的是，方清宴的y欢声，他从未听过一个男人如此的声音，眼前的所有都让顾新然呆站在原地。

方清宴似乎没注意到顾新然，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後头的玩具带来的爽快以及手的抚慰让他达到了兴奋的巅峰。

方清宴微微仰起头，正巧撞上了顾新然的目光，前者一点都没有羞事被撞见的窘迫，反倒是後者呆呆愣住。

床上的人喘着气：「在门口g嘛？过来啊。」

顾新然：「过去g嘛？」

「一起玩。」

顾新然手握起拳头，方清宴未免太不要脸，都这种时候了。

床上的人又道：「别一副生气的样子嘛，是你先闯入我的房间的。」

「我有敲门。」

「你为什麽不开心呢？还是说你平常都不会自己来啊？」

顾新然：「关你p事。」

方清宴没继续跟他说话，开始忙着自己的事，顾新然怒火中烧，转头就走人。

顾新然怒气冲冲回到了房间，虽说确实是自己闯入他的房间，但方清宴究竟为什麽会这样？

为什麽会变成这样的人？

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才导致他的个x？

这算是x格扭曲吗？

顾新然随即反应过来，g他p事啊？

打开电脑要做报告，却完全没有思绪。

遥：好刺激好刺激

学校考完期末考，顾新然也和几个朋友出去玩，直到凌晨才回家。

反正明天早上没有课。

顾新然在心里感叹着自己的运气。

到家一开门，灯是亮着的，看来今天方清宴没有出去

为什麽不关灯啊。

顾新然换上拖鞋往前走，就看见方清宴躺在沙发上，他侧着身t，曲着双腿，桌上放了几瓶酒。

喝酒了

这人怎麽不是约就是喝酒？

顾新然叹了一口气，看见桌上的啤酒罐，他实在无法忍受垃圾留在那儿，只好把它们一一捡起。

不打算理会方清宴，却被方清宴抓住了手臂。

「你g什麽？」

方清宴缓缓睁开眼睛，坐了起来，脸se红润，明显是喝多醉了。

「聊聊天嘛。」

「放手。」

「就聊一下天嘛。」

「」

僵持不下。

「方清宴你喝醉了。」

方清宴笑了起来：「我知道啊。」

这是顾新然第一次见到方清宴的笑容，若是旁人来看，这笑容可谓单纯可ai，但顾新然早已知道他的真面目。

顾新然有点不耐烦：「行，那我们来聊聊，你又怎麽了？」

方清宴：「我今天可没出去啊，我乖、乖乖待在家里。」

「弟弟，我不是告诉过你吗，sex可以填补生活空缺。」

顾新然并不喜欢方清宴这麽叫他，很恶心。

「但是呢，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享受一时的快乐，之後却很空虚。」

「我明明知道sex并不好，但我仍然沉浸於那短暂又空虚的快乐。」

方清宴盯着顾新然，眼神都没怎麽对焦，这是犯傻了

顾新然只是看着沙发上的人，「既然知道它没有用，你为什麽不去找其他的方式呢？就这麽喜欢njiao？」

方清宴没说话，又躺回沙发上，再开了一瓶酒来喝。

顾新然就是站在旁边看着这个疯子。

「你到底为什麽会这样呢？」

一个好好的人，到底是发生了什麽才会需要x来填补生活？

方清宴手挡着眼睛，或许是因为灯太亮了，顾新然起身把灯切得暗一点。

突然传来ch0u泣声，顾新然一看，那声音的源头来自沙发上的人。

「你哭什麽哭？都二十五岁的人了。」

「二十四岁。」

「」

「我又不是傻子，我天天和人泡来泡去，当然很多人说我，说什麽很脏、早晚得病，我又不是听不见」

顾新然叹了一口气，看着如此颓丧的方清宴，顾新然竟试图和他说道理。

「还有很多事也很有趣，b如我和同学一起出去吃火锅、唱歌，生活不是只有x，你可以多交正常的朋友，发展正常的人际关系。」

「人际关系都是p，什麽人和人以情感连结，但明明就那麽脆弱，却所有人都在赞叹感情有多麽伟大。」

正常的方清宴是不会说这种话的，所以顾新然很确定，他真的醉到翻天了。

这些话让顾新然有了一些猜测，「你家庭怎麽样？」

这问题很伤人，但反正方清宴现在醉了，明天也就不记得了。

方清宴笑了：「顾新然小朋友，你一定很幸福吧，拥有一个美满的家庭。」

「恭喜你喔，你真幸运呢！」

「但是我呢——算了。」

方清宴说到这儿便停下了。

顾新然已经略知一二了，他又叹了一口气。

「你喝太多了，浑身都是酒味，去洗个澡吧。」

方清宴看他：「不用啦，睡沙发就好了。」

「这是我们的沙发，你会弄脏的。」

我们，听起来还有些暧昧。

方清宴皱起眉头：「你有洁癖啊？我不管，我就在这儿。」

还倔起来了。

「不然你抱我回去。」

顾新然眉毛一ch0u，「不可能。」

「对喔你是直的，我差点忘了。」

「」

「那你是直的，抱我回去也不会怎样吧。」

「方清宴你就在这儿睡si吧，我不管你了。」

早上十点，方清宴从沙发上醒来，他r0ur0u眼睛，昨晚喝酒让他现在头有点晕，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才起身找东西吃。

走到厨房，顾新然正在里面做早饭

「早啊。」方清宴打了个哈欠

顾新然没有回头，「早。」

「有煮我的吗？」

「你会不会说得太理所当然？」

「会吗？」

顾新然关了火，两盘食物上了桌。

「有我的啊？」方清宴有点惊喜。

顾新然道：「多做的。」

「不愧是弟弟，太贴心了。」

「」

两人面对面吃着早餐，方清宴问道：「我昨天有没有发酒疯？」

顾新然没抬头：「没。」

只是哭了而已。

方清宴看着顾新然：「那我有g嘛吗？」

顾新然岔开话题：「你不了解自己吗？酒品如何都不知道？」

方清宴笑了一下：「我当然知道啊，不过你很晚才回来吧，我应该睡着了。」

顾新然没理他，更没有提及昨晚的事。

方清宴忽地笑了一下，顾新然：「笑什麽？」

方清宴摇摇头不说话。

是什麽好人啊，自己都这样试探了，他却一个字都不问，这种时候不是最能够窥探别人的ygsi吗？

昨晚的事，方清宴记得一清二楚。

方清宴收拾了桌面，顾新然也准备要去上课了。

顾新然坐在地板上穿着鞋子，忽然门铃响起，他便站起身开门。

来了个陌生男子，顾新然不认识。

那男人道：「我找方清宴。」

这是？

顾新然问道：「我是他的室友，你是？」

方清宴这时从厨房走出来，「你要走啦？乖乖上课啊。」

结果方清宴看见了门口的男人，一下就皱起眉头了。

那是不久前打电话给他的人，名叫李铭。

「你怎麽在这儿？」

李铭：「我想当面跟你谈。」

方清宴走过去：「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没可能！你怎麽找到这儿的？」

李铭：「你的感情始终没有稳定下来，我很喜欢你，为什麽不试一试呢？」

方清宴翻了个白眼：「滚，我们只是pa0友，过了就过了。」

李铭看向顾新然：「他是谁？也是pa0友？pa0友住一起？」

方清宴忍着怒气：「关你p事，你能不能滚啊。」

「我要和你谈。」

「谈个p！谈话谈恋ai都不可能。」

方清宴看了看顾新然：「你看见没有，我们住一起了，我们正在交往。」

一旁顾新然眉毛一ch0u，但没有说话。

李铭听到就红眼了：「你只是骗我的，你怎麽可能这麽快就交到男朋友？」

方清宴笑了：「你要哭了啊？」

「你看好了！」，方清宴拉过顾新然的领口，後者被迫弯腰，方清宴吻了上去，闭上双眼。

顾新然眼睛瞪大，他明白自己被利用了。

这个吻维持了没多久李铭气恼地便跑走了，方清宴才松开他。

「你g什麽！」

方清宴用袖子帮他擦擦嘴巴：「谢谢啊。」

顾新然握着拳头，面se铁青。

方清宴笑了：「这是你的初吻吗？我夺了你的初吻？不好意思啊。」

顾新然皱着眉：「方清宴！」

方清宴拍了拍他：「赶快去上课，要迟到了！」，然後便潇洒地转身离开。

顾新然的怒气无处发泄，也关上门走了。

是不是对於方清宴来说，一个吻根本就不是什麽？

顾新然非常生气，因为——

他一个直男的初吻被男的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