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静的夜晚,苻氏姐妹一同收拾衣物,预备依照拓跋珪的指示,次日搬去慕容徽的公主寝g0ng。苻娀娥趁着姐妹独处的时机,对妹妹训英提出了忠告。
“训英,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要跟慕容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了。“娀娥语重心长说道:“无论你多麽厌恶慕容徽,你都不能忘记,慕容徽是魏王的姬妾,怀着魏王的孩子。如果在魏王交代我们陪伴慕容徽这段时间,慕容徽有任何闪失,只怕魏王都不会原谅我们。”
“听姐姐这口气,好像魏王有多麽在乎慕容徽似的!”训英不服气,蹙眉回道:“我就不信!魏王哪会把慕容徽看得有多重?他并没有给慕容徽任何名份啊!这g0ng廷里的下人都还是照旧喊慕容徽四公主。”
“那或许是因为,魏王领军在外。等他带慕容徽回到魏国京城,想必他会给慕容徽名份。”娀娥推测道。
“姐姐凭什麽判断,魏王会带慕容徽回去?”训英嘟起了天然殷红的丰润嘴唇,质疑道:“只因为慕容徽有孕,魏王就要带她走,那也不见得吧?说不定,魏王会叫慕容徽留在中山城养胎,从此抛弃她,再也不回来。“
“不!假如魏王不打算跟慕容徽长久,他才不会派我们去打点慕容徽怀孕期间的日常需要。”娀娥理x分析道:“另外,你也要想一想,为什麽他不派别人,而派我们去?他吩咐礼仪教官给我们的理由,仅仅是他把慕容徽的绝大多数侍nv都遣嫁给了士兵,慕容徽身边只剩下一个贴身侍nv,恐怕人手不足。不过问题是,就算慕容徽身边人手不足,魏王要找什麽人去帮忙都很容易,为何偏偏叫我们去?”
“哦?这我倒没想到。”训英不得不承认姐姐所言有理,点头应道,接着问道:“那麽,依姐姐看,魏王为何叫我们去呢?”
“依我看,这是魏王给我们的一个考验。”娀娥很有把握答道:“魏王看出了你对慕容徽满怀敌意,才想试一试你会不会趁着有机会跟慕容徽朝夕相处,暗中谋害慕容徽?你要知道,我们在受训期间,学到了间谍必须控制自己的情绪,时时记着不为个人的好恶行事,以免破坏大局。我猜,魏王就是想看你做不做得到这一点。”
“倘若真让姐姐说中了,那魏王等於把慕容徽当作钓饵,来测试我会不会上鈎,不惜让慕容徽冒险。”训英伶牙俐齿回道:“那也就显示,他并不太重视慕容徽,才不怕万一慕容徽一尸两命!”
“魏王为了测验你是不是间谍料子,居然不考虑慕容徽还有胎儿的安危,并不值得你高兴。”娀娥沉声警告道:“这应当能让你看出来,魏王是个冷血的男人,舍得下跟他有肌肤之亲的nv人,甚至舍得下他自己的亲骨r0u。”
“那可不一定!”训英辩驳道:“那很可能只是因为,他并没有真心喜欢慕容徽。他不会那样对他真心喜欢的nv人。”
“你怎能确定,他对他真心喜欢的nv人就会不同?”娀娥摇头喟叹道:“谈到他的nv人,我倒是听说过一个故事!“
“什麽故事?谁告诉你的?”训英殷切追问。
“你记得有一天,我们在御花园迎面遇到慕容徽,你扭头就走,而我不好意思,向她道歉,结果她要我陪她聊聊天吧?”娀娥照实答道:“就在那天谈话的时候,慕容徽讲给我听,魏王亲口说过,他在魏国京城已有不少nv人,其中有一个,竟然还是他的亲小姨!”
“他的亲小姨?”训英吃惊得瞪大了双眼,讶然问道。
“对!他的亲小姨。“娀娥点头答道:“魏王在慕容徽面前大言不惭,叙述他在少年时代,看上了小姨的美貌,就杀了小姨父,把小姨抢了过来。慕容徽说,她听了好害怕!”
“那有什麽好怕?”训英故意不以为然哼道。
“魏王下得了手去杀他的小姨父啊!”娀娥蹙眉提醒道:“你难道觉得那不可怕?”
“那只是他一时昏了头吧!”训英揣测道:“他大概太喜欢他小姨了。坦白说,我倒很羡慕他小姨,能够得到那样疯狂的ai。”
“训英!”娀娥听得心惊,急忙告诫道:“疯狂的ai像是猛烈的火,一旦失控,就会烧si人啊!那并不值得你向往!”
此言令训英无以反驳。训英唯有沉默,但倔强的神se却显示并未听进去。
娀娥则继续努力,委婉劝道:“训英,其实,不论你打算按照原定计划去龙城後世的辽宁省朝yan市卧底,或者你改变了主意,想要嫁给魏王,你都得要通过魏王的考验才好。魏王不会派一个行事鲁莽的nv间谍去龙城,也不会娶一个对他yan奉y违的nv子。”
“yan奉y违?”训英听得一怔,喃喃问道。
“没错!”娀娥沉稳答道:“你想想,魏王是多麽霸气的一位领袖,怎能容忍任何人违背他的命令?你要讨他欢心,就必得事事听命於他才行。假设你除掉了慕容徽,或者害得慕容徽流产了,那麽即使他并不太痛惜慕容徽,也不太在意失去那个胎儿,他还是会为你不服从他而大发雷霆。你别以为你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魏王很可能已经在慕容徽的公主寝g0ng布置了眼线,专门监视我们。”
“监视我们?”训英很意外,愕然问道:“他会那样提防我们?”
“当然!”娀娥笃定答道:“在他把颠覆燕国的重大任务交给我们之前,他多少会有点不放心。我们可要证明给他看,我们有足够的定力,让他相信我们会不辱使命。”
“好吧!”训英无奈喟叹道:“姐姐这些推论,都很有道理!只不过,我实在恨透了慕容徽!要我天天在她身边而不对她不利,我真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
“这一点,姐姐也想到了。”娀娥有条不紊回道:“姐姐帮你想出了一个法子,就是要你避免跟慕容徽朝夕相处。魏王指定我们搬去慕容徽那边住,却没有规定我们不能出门。那麽,你最好每天一早出门,等到过了晚膳时间,再回到慕容徽的寝g0ng。那样你整天都见不到慕容徽,就不至於看她太不顺眼,忍不住要制造事故去害她了。”
“嗯,这倒是个好主意。只不过,你叫我到外面去待一整天,我能上哪儿去呢?”训英迟疑问道。
“你不妨每天早晨去g0ng廷牧场,说是四公主叫你去拿新鲜羊n。”娀娥x有成竹答道:“正好你很喜欢小羊,可以趁着牧场工人挤羊n的时候,跟小羊玩一玩。然後呢,等你拿到了一大瓶羊n,你就拿去御厨房,请厨子做n酪,也说是四公主要吃现做的热n酪馅饼。可是等到热n酪馅饼做好了,你不要拿回慕容徽的寝g0ng,而要找个安静的地方,自己吃。这样,你就不会饿着了。这後g0ng这麽大,总有得是地方给你逛。你逛累了,也能回到我们迁出的这所寝g0ng来休息。礼仪教官并没有叫我们交出这所寝g0ng的钥匙,所以,我们搬去慕容徽那边之後,你要回这边来,随时都回得来,还能在这儿多练一练舞蹈。”
“啊!姐姐为我设想得真是周到!”训英脱口赞叹道。
“你知道就好!”娀娥故作淡然回道:“我们姐妹相依为命,姐姐哪能不替你着想?”
“问题是,那我成天逍遥,丢下姐姐一人在慕容徽的寝g0ng,任凭慕容徽使唤,未免不公平。”训英表示顾虑。
“姐姐不介意!”娀娥连忙声明:“只要你乖乖听话,别惹事,姐姐就安心了。”
“好!”训英承诺道:“我答应姐姐,我会离慕容徽远远的,也就不会动她一根汗毛。“
苻训英说到做到。此後,她果真每天早起漱洗後,只吃几颗乾枣子,喝些清水,就匆匆赶在慕容徽起床前,离开慕容徽的寝g0ng。她发现,姐姐为训英安排的日程还真不错,不但在g0ng廷牧场逗小羊很好玩,在御厨房看厨子做羊n酪馅饼也很有趣。
由於燕国皇帝慕容寳迁都时带走了御厨,目前在御厨房从事烹饪的厨子来自於拓跋珪的军队,曾经随军东征西讨,去过不少地方,也顺便搜集了各地的香料。因此,他懂得换用香料来做出各种不同口味的羊n酪。
苻训英很ai看羊n酪的制作过程,每次都兴致b0b0望着厨子先把新鲜羊n加盐、煮热,稍微放凉後加入白醋,用小木铲轻轻搅拌几下,随後趁着羊n自行凝固之时来研磨香料。等到厨子磨好了香料粉,他就把凝结的羊n酪倒上纱布沥乾,再放进大碗,拌入香料粉…
混着香料粉的温热羊n酪夹进刚出炉的烘饼,着实美味极了!何况有好几种香料可供逐日更换,数日之内不会重覆同样的味道,就更让苻训英怎麽也吃不腻了。苻训英天天吃下了两大块羊n酪馅饼,又喝下了做n酪没用完的剩余羊n,所x1收的羊n养份远远超出了往常的摄取量,自然有助於长高。尽管她最近来过初cha0,理当开始进入身高成长趋缓的阶段,却竟在半个月之内长了约有後世公制的两公分!
不过,两公分的差距以r0u眼来看并不显着。难怪拓跋珪在y历正月下旬回到中山城时,并未察觉苻训英的高度稍有增长,只注意到她的x部似乎又变大了一点…
拓跋珪正如苻娀娥所料,在出巡之前已派人暗中盯着苻氏姐妹。於是他刚回到中山城不久,就得到了眼线的汇报:苻氏姐妹这半个多月虽然都住在燕国四公主的寝g0ng,却只有苻娀娥镇日随侍四公主,而苻训英总是早出晚归,在g0ng廷中到处闲逛…
凭拓跋珪的聪明头脑,自可猜出苻训英为何尽量避开慕容徽。然而,出於一种微妙的心理,拓跋珪在当天夜晚下令传召苻训英,准备亲自问个清楚…
魏王拓跋珪在夜幕低垂的时分派人单独传召身为nv俘的苻训英,未免显得有些不寻常。苻家姐妹俩接获了魏王的口谕,等到传送口谕的下人离去之後,姐姐娀娥关心妹妹训英,不禁表达忧虑…
“本来魏王若要睡前按摩,都是叫我们俩一道去,帮他跟他的姬妾一起按摩。为什麽今晚只叫你一人过去?”苻娀娥蹙眉说道:“看样子,魏王是要问在他出城南巡期间,你遵命去跟慕容徽同住,为何却天天早出晚归,根本没有照料怀着孕的慕容徽?问题是,他要问话,怎麽不在白天叫你去问,偏要等到夜晚?”
“夜晚又有何妨?”苻训英不以为意,轻快回道:“我又不是没在夜晚去过魏王的卧房。”
“那不一样!”苻娀娥提醒道:“以前我们去,慕容徽或者别的魏王姬妾都在一旁,也确定魏王只会要我们按摩而已,不会染指我们。可是今晚,魏王身边一定没有慕容徽,会不会也没有别人呢?“
“即使魏王今夜身边没有nv人,我也不怕。”苻训英坚定回道。
“训英!”苻娀娥脱口惊喊:“难道你——?”
“没错!”苻训英毅然答道:“如果今夜他要我,那我会心甘情愿给他。”
“这麽说,训英,你是改变了主意,甯愿不去龙城後世的辽宁省朝yan市了?”苻娀娥探问道:“你想嫁给魏王?”
“那倒不一定。”苻训英沉着答道:“我还是很想去毁灭慕容家族,洗雪灭门之仇。除非魏王坚决留我下来,否则,我把住进了原属燕国皇帝慕容寳的寝g0ng,抢在图谋称帝之前,先尝一尝帝位的滋味。每次在燕国皇帝寝g0ng内占有燕国四公主慕容徽,尤其让拓跋珪倍感胜利者的威风。不过这一夜,有孕在身的慕容徽并未陪侍拓跋珪。
拓跋珪屏退了左右,独自坐上了皇帝寝g0ng前厅的上座,静静等候苻训英。当苻训英飘然走进来时,拓跋珪立即眼前一亮!苻训英一身朱红se薄纱裹软缎舞衣,对b得长发与眉睫更显浓黑,淡褐的肤se也倍增野x。红衣紧贴的丰满x部似乎随着步伐微微颤动,红纱裙下黑se皮革平底短靴附加的踝铃则在行进间叮叮作响,一声声撩拨着拓跋珪的心弦…
“啊!你穿朱红se还真漂亮!”拓跋珪脱口赞美道:“半个月不见,你好像又长大了一点。”
苻训英直觉拓跋珪所说“长大”的部位是x部,当下顿觉赧然,低下了头,却正好趁势行屈身礼,毕恭毕敬请安道:“训英参见大王!”
“免礼!”拓跋珪和蔼回道:“本王今夜叫你来,只是要私下问几句话。你不必多礼!”
“是!”苻训英一边直起了身子,一边恭谨应道。
拓跋珪则微微一笑,直言问道:“你八成已经猜到了吧?本王要问你的是,你奉命陪伴四公主那段时日,为什麽每天一早就往外跑,都没有乖乖待在四公主的寝g0ng?”
“大王圣明,想必也猜到了,训英是有意避开四公主。”苻训英也快人快语,直言答道。
“就算本王猜中了,也想听你亲口说出来,你为何要避开四公主?”拓跋珪紧盯着追问。
“因为训英厌恶四公主。”苻训英坦白答道:“四公主是燕国皇室的公主,属於训英最痛恨的慕容家族。”
“嗯,本王早就看出了你对四公主有敌意。原来,那只因为她姓慕容啊!”拓跋珪故意兴叹。
“其实,那只是原因之一。”苻训英冲口回道。
“原因之一?”拓跋珪故作讶异问道:“那还有什麽别的原因呢?”
“别的原因,最主要是她配不上大王。”苻训英壮起了胆子,率x答道:“她只不过是大王的战利品,不配怀上大王的孩子。”
“哦?”拓跋珪哑然失笑,打趣道:“那依你看,谁才配怀本王的孩子呢?”
“那---“苻训英差点答不上来,稍加思索,才避重就轻答道:“那必得要是大王真心喜欢的nv人。”
拓跋珪听了,差点顺口问出“你凭什麽认定了本王对四公主没存真心”,却按捺住了,改口笑问:“这样说来,假设本王真心喜欢你吧,你可会愿意给本王生个孩子?”
此言仅仅是玩笑话。拓跋珪存心要逗一逗苻训英,想看尚是处nv的苻训英流露羞窘姿态罢了。不料,苻训英居然郑重答道:“大王乃是盖世英雄,训英当然愿意!”
苻训英的大胆着实令拓跋珪吃了一惊,反倒有点不知所措了。隔了片刻,拓跋珪才迟疑开口问道:“训英,你难道希望跟本王回盛乐在後世的内蒙古,不想去龙城了?”
“不,训英复仇的愿望并没有改变。”苻训英由衷答道:“训英最盼望的是,到龙城去报仇雪恨之後,能够回到大王身边,做大王的nv人,为大王生儿育nv。”
“说得好!”拓跋珪听得甚为动容,赞叹道:“本王最欣赏像你这麽爽快的少nv!”
“那就敬请大王许诺,成全训英的心愿!”苻训英柔声央求道。
“好!”拓跋珪一口答应:“等到你们姐妹俩在龙城整垮了燕国,无论本王在何方,都一定会派人去龙城接你们。到时候,本王多半已经建立帝国了。要是本王果真当得上皇帝呀,将会暂时把后位空着,等着你立下大功,好让你当皇后。至於你姐姐呢,就看你想法如何。你若容得下她,那不妨让她也进後g0ng;要不然,把她另许给某一位大臣也行。
“那太好了!”苻训英喜出望外,满怀兴奋嚷道:“感谢大王如此看得起训英!”
“你想要帮助本王当上皇帝,并且成为皇后,就得在龙城多多努力才行。”拓跋珪谆谆提示道。
“训英绝对会全力以赴!”苻训英果决保证道。
“你有能力,只要有决心,必能成功。本王对你有十足的信心!”拓跋珪勉励道,随之嘱咐道:“好了,你回去收拾行李吧!然後好好睡一觉!本王打算明天就让你们姐妹俩出发。”
这时候,苻训英理应屈身告退,她却直立不动。拓跋珪也没催促训英,只是略带惊讶端详着她。两人怔怔对望…
过了不知多久,苻训英才如梦初醒,撒娇道:“训英还不困呢!训英想多陪陪大王。”
“不困也回去休息吧!”拓跋珪以类似长辈的语气劝道。
苻训英置若罔闻,迳自宛转说道:“训英方才回答了大王的问题。现在训英也有个问题,想问大王。”
“你问吧!”拓跋珪点了点头,予以准许。
“自从过了年,大王就不再ch0u考我跟姐姐的舞蹈,还有按摩了。大王何不在我们姐妹俩去龙城之前,再考我们一次呢?”苻训英俏皮问道:“或者,今夜就让训英表演一段舞蹈给大王看,当作最後一场考试,好不好?”
“这---”拓跋珪犹豫着答道:“这最好不要。”
“为什麽?”苻训英直接了当问道。
“因为,嗯,本王乾脆老实告诉你好了!“拓跋珪坦率答道:“你在除夕晚宴表演的舞蹈真是太迷人了!你的身t显然差不多发育完成了,加上你的舞姿充满了诱惑,使得本王不敢再看!本王恐怕再看你跳舞,或再让你按摩,就会忍不住要你,舍不得放你去龙城。”
“不会的!大王无须过虑!”苻训英x有成竹回道:“大王已经叫礼仪教官发给了我们姐妹俩一人一块军令牌,那等於出g0ng许可,能让训英趁着大王睡着了,悄悄离去。等到大王醒来的时候,训英已经离开了,就不会有放不开手的问题。”
“听你这口气,好像只有本王会不舍!”拓跋珪不服气问道:“难道你不觉得,你献身给本王以後,会舍不下本王?”
“训英当然会不舍嘛!”苻训英娇声答道:“不过,倘若训英不去龙城,就跟着大王回盛乐,那只能给大王作小妾呀!训英唯有襄助大王消灭燕国,立下了大功,才有资格当上皇后。训英只消记住这一点,就会暂时忍痛放手了。”
“看来你有野心,很好!”拓跋珪朗声赞许道:“nv间谍就是要有野心,才不会感情用事,才成就得了鸿图大业。这下子,本王明白了你的野心,可更放心让你去龙城卧底了。”
“多谢大王信任!”苻训英甜甜笑着道谢,随後抛去一个媚眼,嗲声嗲气问道:“那麽今夜,大王要不要看训英最新学会的舞步呢?”
拓跋珪顿觉浑身骨头发su,连忙答道:“要啊,要!你快跳吧!”
於是,苻训英慢慢褪下了脚上的黑se短靴,但把踝铃重新套回来绕着脚踝,接着解开了紥在腰带上的羌笛,一边轻轻吹奏,一边翩翩起舞。她跳动的赤脚趾甲上涂满了鲜红凤仙花汁,格外引人注目。她每跳几步,就伸双手托起超b例的丰满shangru,摇动r波,或者把朱红se纱裙掀高,让拓跋珪窥视一下没穿内k、只有细毛覆盖的处nvsichu,却又匆匆放下裙摆,吊他胃口,直到拓跋珪再也抑制不住满腔冲动,恰似苻训英梦见过的他一样,猛然扑过来…
在剧痛与狂欢交织的惊涛骇浪过後,苻训英像是小船回到了港湾,在燕国皇室遗留於中山城皇g0ng的龙床上,依偎着魏王拓跋珪庞大的臂弯。拓跋珪则回味着训英的奉献,对袖珍的训英倍感怜惜…
“训英,你太美了!”拓跋珪凑到苻训英耳畔,吻了吻她柔neng的耳垂,随後热烈赞扬道:“你是本王所拥有过最美的nv人!”
“真的?”苻训英故意挑衅道:“b四公主还美?”
“当然!”拓跋珪明确答道:“四公主怎能跟你b?差太远了!”
“那麽,大王会不会把四公主带回盛乐?”苻训英趁机探问道。
“嗯,四公主她怀孕了,本王总得负责。本王是个有担当的男人。”拓跋珪提出了正当理由,振振有辞说道:“不过你放心,不管她生男生nv,本王都不会给她正室的地位。目前本王在盛乐的nv人全是姬妾,而回去以後,本王也一定会把正室的位置空着等你。”
“多谢大王垂青!”苻训英先宛转致谢,才小心翼翼探询道:“请问大王的原配还在不在?”
“还在。”拓跋珪照实答道:“但是,本王没给她正妃的名份,将来若能称帝,更不会给她皇后的尊荣,因为,她是本王少年时代抢来的亲小姨。本王要一统天下,必须汉化才行,那至少在表面上必得遵守汉族的1un1i道德,铁定不能让天下人晓得皇帝娶了小姨,也就不能让小姨当皇后。“
“原来,大王的原配是大王的小姨。”苻训英恍然大悟说道,并且暗想:难怪他正室的位置还空着!苻训英由此判断,这种现实状况将能允许拓跋珪实现对训英的诺言,而感到心花怒放。
此外,苻训英也很好奇拓跋珪与他小姨多年来感情如何,就顺势问道:“大王的小姨想必长得很美吧?”
“她年轻的时候确实很美,任何男人见了都必然着迷。怪不得本王那时候年少气盛,管不了她是亲小姨,就y要把她抢过来。”拓跋珪略带得意答道,却又不禁慨叹道:“只可惜,岁月催人老。小姨b本王大十三岁,本王今年虚岁二十八,算来小姨就有四十一岁了。过了四十的nv人,容貌再美也免不了有些皱纹,也有些斑点,下巴还有点松,不如从前了。”
“那麽,大王如今对她,是否还像从前一样喜欢呢?”苻训英追问道。
“喜欢倒还是喜欢。”拓跋珪坦白答道:“本王喜欢了她那麽多年,总不至於改变。只是本王得到了越来越多年轻nv人,就越来越少碰她了。说来,青春多少还是占便宜啊!b如说四公主吧,她天生长相b起小姨,算是稍微逊se,可是她今年虚岁才十九,正是nv人最美好的年华,皮肤真是光滑!”
拓跋珪说着,忽觉不该在苻训英面前提出慕容徽任何优点,赶快改以讨好的语气说道:“谈到青春,可没人b得上你啊!你今年虚岁只有十五,像是一朵初开的蓓蕾,花期还很长呢!你b本王小这麽多,将来在本王眼中,你必定一直都是小妹妹,永不会老。再说,你的美貌还更胜小姨一筹。本王说你是自己所拥有过最美的nv人,说的可绝对是真心话!”
苻训英本来很气听到拓跋珪称赞慕容徽,但拓跋珪既已显然知错改口,并且对训英满口溢美之辞,苻训英就自觉不好意思发作了。於是,她压抑着仍然有点不悦的情绪,淡然回道:“这样算一算,训英b大王小十三岁,凑巧等於大王跟小姨的年龄差距。“
“对啊,就是啊!”拓跋珪嘿嘿笑道:“这还真是个巧合。或许,这是命中注定,本王的第一个nv人当不上正室,为的就是要把正室留给你来当。”
此话虽含有玩笑意味,却正合苻训英暗怀的心意,使得苻训英顿时喜上眉梢,嘴上则故作谦逊嗔道:“大王太抬举训英了。”
“你最值得抬举啊!”拓跋珪略带夸张赞叹道:“为了你,本王更想当皇帝了!就是太想册立你为皇后了呀!”
这番甜言蜜语进入苻训英耳中,不但让她信以为真,也令她感动得冲口回道:“大王对训英如此厚ai,训英唯有竭尽所能,协助大王成就霸业!但愿在不久的将来,训英就能改称大王为皇上了。”
“那当然是最好!只不过,在那之前,本王得派你去龙城後世的辽宁省朝yan市!”拓跋珪嗟叹道:“本王真舍不得放你走啊!”
拓跋珪一边兴叹,一边重新开始亲吻苻训英,也让苻训英感受到了他再度b0发的冲动。此时此刻,苻训英无b迷恋拓跋珪,自然予以最热烈的迎合…
由於两人t型悬殊,苻训英在男nv方面的第二次虽不像第一次痛得那般锥心,却也还是很痛。然而,苻训英只要想到自己是盖世英雄心目中第一美人,也是未来的皇后,就忍痛忍得心甘情愿,也t会到了痛快二字相连的含意---她真是在痛觉之中快乐着!
同时,拓跋珪纵情ch0uchaa着他所t验过最紧窄的水道,直到尽兴为止。他玩得太疯、太累了,以致很快倒头睡着了。
苻训英望着沉睡的拓跋珪,真有满怀不舍,却流着泪强迫自己悄悄下床,溜出皇帝寝g0ng。苻训英回到自己与姐姐娀娥暂居之处时,立刻发现,姐姐已把姐妹俩的行李都装好了,放在前厅门口。
姐姐怎会动作这麽快?苻训英才默默自问了一句,就瞅见姐姐娀娥从内室走了出来。
“夜深了,姐姐还没睡呀?”苻训英诧问。
“我哪睡得着?”苻娀娥轻叹道:“我早就猜到了你会在深更半夜回来,乾脆先把行李都收好!
我也去请礼仪教官通知了要载我们去龙城的马车夫,说好了我们在天亮之前就出发。”
“姐姐猜到了我会在深更半夜回来?”苻训英怔怔问道。
“是啊!”苻娀娥喟叹道:“姐姐很了解你,猜想你会趁魏王睡着的时候溜回来,打算在天亮之前出g0ng,不让魏王在挽留你与割舍你之间两难!这算是最好的办法吧!”
“可是,姐姐,我好舍不得他啊!”苻训英被姐姐说中了心事,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哽咽道:“我真恨不得留在他身边!”
“问题是,你若跟他回盛乐,地位恐怕必得排在你最讨厌的慕容徽之下。”苻娀娥冷静分析道:“慕容徽是燕国四公主,又怀着魏王的孩子,魏王不可能不给她一个公诸於世的名份。那也正好算是向龙城的燕国皇帝示威呀!”
“我知道。”苻训英点头应道,接着充满自信说道:“我只有先到龙城去完成颠覆燕国的使命,才有资格超越慕容徽。魏王已经对我许下了诺言,说要空着正室的位置等我。”
“魏王那样说?而你相信?”苻娀娥讶然问道。
“为什麽不信?”苻训英嘟嘴回道:“他没必要骗我。”
“只要魏王说话算话就好!”苻娀娥感叹道:“或许因为姐姐被慕容麟骗过,所以,难免怀疑天下男人的誓言!”
“姐姐别再想慕容麟了!”苻训英连忙劝道:“魏王不但说他正室的位置目前还空着,并且承诺要把正室的位置留给我,他也表示会给姐姐安排一个好对象。”
在据实转述之时,苻训英省略了魏王也说过如果训英容得下娀娥,亦可收纳娀娥。这是因为,训英丝毫不愿和姐姐共事一夫。
苻娀娥则没去多想魏王到底对训英说了什麽,只顾烦恼将要到龙城内何处安身,而沉声说道:
“如果真能那样,那可好了!只不过,我们到达龙城以後,命运会怎样发展,实在难料啊!尽管魏王有探子潜伏在龙城,我们随时找得到人帮忙,但是多半还得要靠自己。”
“靠自己就靠自己嘛!”苻训英不以为意,轻松回道:“魏王赐给了我们很多金银珠宝,我们到了龙城不愁生活费,应当很容易安顿下来才对。”
“说得也是!”苻娀娥附和道:“不妨走一步算一步吧!”
姐妹俩达成了共识,就准备动身了。约定要驾车载她们前往龙城的马车夫已在g0ng廷马厩外面等候她们。
当马车驶出燕国旧都中山城的皇g0ng後门时,天se还很暗,尚未破晓。所幸马车夫手持一颗夜明珠,足以照明方向。
在马车行进间,苻训英望着车窗外昏暗朦胧的景象,不禁揣想:拓跋珪是否尚未睡醒?苻训英念及不到一个时辰之前,自己还在拓跋珪占据的燕国皇室龙床上,与雄壮的拓跋珪疯狂厮缠,未免极为难舍,而又一次潸然泪下…
苻娀娥察觉了妹妹的悲伤,就伸手过去,把坐在身旁的妹妹揽入怀中。苻训英随之抱住了姐姐,埋头於姐姐的肩头哭泣…
两姐妹都没有再多说什麽,仅仅相依相偎,交互给予jg神支持。她们俩皆深知,在沉浮不定的茫茫人海中,最靠得住的唯有彼此…
在苻氏姐妹乘坐马车前往龙城後世的辽宁省朝yan市期间,时值雨水节气,几乎天天下雨。通常小雨并不妨碍马车前进,但遇到滂沱大雨时,前面视野不清,必得找个地方暂停。
途中有一天下午,就由於突来的一场倾盆暴雨,马车夫把马车停在路边一座亭子旁,请苻氏姐妹到亭子内等雨停。苻氏姐妹刚刚分别坐上亭子内的两个石凳,就望见有个男人淋着雨骑马疾驰过来,接着跳下了马背,把他的马拴上了一根亭柱,随後走进了亭子。
这是个中年男人,须发皆呈h褐se,貌似鲜卑族。苻氏姐妹眼看他有点面熟,不自觉怔住了。他也略带诧异望向苻氏姐妹。
双方互相观望了片刻,苻娀娥才慎重开口问道:“请问是不是启将军?”
“我是启l呀!”启l迅即答道,随之问道:“你们是——?”
“我们是前中山尹苻谟的nv儿。”苻娀娥据实答道:“前几年,家父曾带我们去过启将军府好几次,也宴请过启将军全家。”
“是啊,我想起来了!你们是苻大人的nv儿。“启l恍然大悟说道:“nv大十八变,难怪我差点认不出来了。”
不等苻氏姐妹再发言,心直口快的启l就迳自接下去感慨道:“那时候,我与苻大人有心让两家的孩子们见见面,商议过要是两家子nv合得来,过几年即可结为亲家了。谁意料得到,中山城後世的河北省定州市会发生战乱呢?更难料的是,我那两个儿子会阵亡---”启l提起了丧子之痛,喉咙不禁哽住了,再也讲不下去。
苻氏姐妹则皆投以同情的目光,异口同声表示:“啊,真想不到---”
启l黯然垂下了头,但稍後忽然抬起头来问道:“对了,我最近几天潜入中山城去打探消息,结果听说,苻大人全家都被慕容详处决了。难道那只是谣言?苻大人还好吗?”
“家父不在了,就是被慕容详杀害了。”苻娀娥凄然答道:“启将军探听到的消息没错,慕容详的确屠杀了苻氏满门,只有我们姐妹俩除外。”
“慕容详为何就放过了你们姐妹俩?”启l冲口问道,但随即猜出了原因,而露出了尴尬的神se,赧然说道:“太伤心的事,如果你们不想谈,就别提了。”
“多谢启将军t谅!”苻训英乖巧致谢。
“那麽,你们姐妹俩今後有何打算呢?”启l关切问道。
“我们想去龙城。”苻娀娥简答。
“噢,难怪你们走这条路。我也正在从中山城回龙城的路上。”启l顺口应道。
“对了,启将军为何特地跑了一趟中山城呢?”苻训英趁机问道,等於不着痕迹开始做谍报工作了。
“是皇上派我去的。“启l对眼前的小姑娘毫不设防,照实答道:“皇上要弄清楚,中山城目前是不是还在拓跋珪手上,才好决定要不要调军遣将去收复中山城。承蒙皇上信赖,我扮成老百姓,单枪匹马到中山城去侦察现况。”
“唯有凭着启将军的英武与机智,才有能力单枪匹马,完成如此艰险的任务啊!”苻训英抓住了启l有意炫耀的心理,宛转谄媚道。
“这倒是真的!”启l并未受过汉化的教育,也没学过汉族习俗的自谦客套,就颇显得意回道:“能够单独进入敌军占领的故都,可不容易!”
“就是啊!”苻训英附和道,又顺势问道:“那麽,启将军回到龙城以後,会不会建议皇上打回中山城去呢?”
“不会!”启l斩钉截铁答道:“虽然拓跋珪马上要回盛乐去,但是,他已经安排好了如何守住中山城。前些日子拓跋珪暂离中山城去南巡,中山城也没出乱子,由此可见,中山城给拓跋珪掌握得很稳。我们若轻易出兵,只怕必败无疑。”
“启将军说得真有道理!”苻训英继续阿谀道:“难怪家父生前常说,启将军有勇有谋,乃是不可多得的将才。”
“啊!原来令尊那样看得起我!”启l略含惊喜回道,却又嗟叹道:“令尊惨si於慕容详手中,我真为他难过!”
此言触动了苻氏姐妹心中的伤痛,使得她们俩都默默低下了头。启l望着这两名柔弱的少nv,倍感本身的强大,也念及她们俩是故友的nv儿,自觉理当庇护她们…
“我看这样吧!”启l改以直爽的语气说道:“你们既然要去龙城,到了龙城就乾脆住进我家。我既是你们父亲生前的好友,自当替你们的父亲照顾你们。”
“那怎麽好意思?”苻娀娥客气推辞道。
“别不好意思!”启l充满豪气回道:“别忘了,我差点向你们的父亲讨你们作儿媳妇呀!如今,我那两个儿子虽然没了,我倒也可以收你们为义nv。”
“那真是我们的福气!”苻训英笑逐颜开答应:“启将军对我们太好了!”
“怎麽还叫我启将军呢?”启l故作找碴状笑道:“嗯,我倒也不想在称谓上等同你们的亲生父亲,不如你们就叫我义父好了。”
“是!义父!”苻氏姐妹齐声回道。
数日後,启l把苻氏姐妹带回了他的将军府。他原以为,夫人会很高兴在三个nv儿都嫁出去以後,又有了两个nv儿到身边来陪伴。不料,启夫人见到已长成少nv的苻氏姐妹颇有姿se,顿时心生忌惮。
启夫人难以公然拒绝收留苻氏姐妹,只能招呼她们俩住进一间客房,但在当天夜晚,夫妇独处时,启夫人忍不住表达不满。她蹙眉盯着启l,闷声嘀咕道:“你把苻家那两个nv孩子带进门来做什麽?咱们已经没儿子了,不能要她们当儿媳。你可不是想纳她们为小妾吧?”
“什麽?冤枉啊!”孔武有力但头脑简单的启l向来惧内,赶快声明:“我哪会起那种念头,耽误人家小姑娘的青春呢?我只是为故去的朋友尽一份心意而已。再说,这两个小姑娘长得好看,我应有办法把她们俩献进皇g0ng,讨好皇上,那对我自己的前途也有利。”
“这话倒还像话!”启夫人予以认可,却接着转为沉y道:“问题是,当今圣上跟你岁数差不多,你送她们俩进g0ng,也是耽误她们的青春哪!你真要为朋友抚孤,就不该利用孤nv去巴结皇帝。”
“那依你看,我们该给她们找怎样的归宿才对呢?”启l以甚为尊重的态度问道。
“依我看,她们去服侍太子还差不多。”启夫人直接了当答道:“太子只b她们小两三岁,算是年龄相近。何况,太子我见过,他看样子相当早熟,应当快要发育成熟了。”
“有道理!”启l赞同道:“皇上虽给太子订了亲,预备要他明年娶亲,可还没给太子选姬妾。等到太子大婚以後,我就把苻氏姐妹送给太子吧!”
“好!”启夫人点头应道,但转瞬间忽觉不对,质疑道:“苻家姐妹,据你说是在苻家灭门之後仅存的生还者。慕容详为何留下她们,原因可想而知。不过,後来慕容麟、拓跋珪又先後攻下了中山城,那麽,拓跋珪必定也占有过她们。为什麽拓跋珪不带她们回盛乐,却放她们来龙城呢?你说过你遇到她们的时候,她们有马车可坐。那就不是偷溜出来的啊!”
“说得也是!”启l惊叹道:“这我倒没想到!”
“你没想到的事可多呢!”启夫人故意啐道。
“那你认为,我们该问她们是怎麽离开中山城的吗?”启l徵询道。
“我去问吧!”启夫人笃定答道:“我私下去套她们的话。她们既是你要献入皇室的nv子,万一来路不正可不行。我们得先弄明白,她们为何要到龙城来。”
於是次日早晨,启夫人亲自到客房去问苻氏姐妹:有没有缺少什麽用品?然後顺便聊天。在言谈之间,启夫人设法把话题引到了拓跋珪身上。
机敏的苻训英猜出了启夫人问起拓跋珪必有用意。为了消除启夫人的戒心,苻训英甯可发表违心之论,诉说拓跋珪在中山城最重视的nv人是燕国四公主慕容徽。
“四公主怀上了魏王的孩子。魏王难免最在意她。”苻训英假装轻描淡写陈述道:“四公主容不下我们姐妹俩,不肯让魏王带我们去盛乐,大吵大闹。魏王怕动了她的胎气,只好顺着她,赐给我们一些金银珠宝、一辆马车,就放我们走了。我们出g0ng以後,觉得中山城固然是出生地,却也是伤心地,情愿换个环境,这才选了到龙城来的路。”
启夫人听苻训英说得合情合理,疑虑从此烟消云散。苻娀娥则暗中佩服妹妹说得出魏王“最在意”四公主,那真是难为了深ai魏王的训英啊!
此後,苻氏姐妹安心在启将军府住了下来,也得知了己身姐妹俩将在次年让义父献给年少的太子慕容策。这并不完全符合拓跋珪原定的谋略。然而,苻训英想出了如何另辟蹊径去颠覆燕国,亦即在进入东g0ng之後,找机会g引皇帝,之後让太子发现,藉以导致他们父子失和、皇室动荡…
苻训英自信这是一条妙计。苻娀娥也同意。孰料再过不久,她们姐妹俩尚未进g0ng,龙城就爆发了惊天动地的变故
後燕永康三年y历二月十七日西元398年yan历三月二十日,燕国皇帝慕容寳特地选在吉利的春分日,从临时首都龙城後世的辽宁省朝yan市出发,率军亲征。虽然,慕容寳派去中山城後世的河北省定州市刺探敌情的武将启l回禀魏军实力强大,慕容寳还是不甘让魏王拓跋珪的部队占领中山城,决心要收复故都。
孰料,慕容寳的大军尚在途中,有两名将领段速骨和宋赤眉居然利用士兵们畏惧魏军的心理,起兵作乱。慕容寳匆匆带领着十多名骑兵逃亡,几经波折,才逃回了龙城。段速骨则不肯罢休,统领叛军一路攻回龙城。
叛军声势壮大,又有尚书兰汗作为内应,不久即在y历三月攻破了龙城。慕容寳及时由少数亲信随侍,轻骑南逃。
段速骨才入主龙城,就在数日之内,冷不防遭到兰汗突袭截杀。兰汗迅速扫荡了段速骨的兵力,取而代之,掌控了龙城。
兰汗尊奉太子慕容策,并且遣使去迎接皇帝慕容寳回龙城。慕容寳唯恐有诈,采纳了亲信的劝谏,暂时不回龙城。不过後来,慕容寳在外奔波,越来越倦怠,又获报兰汗祭祀燕国宗庙,据此相信兰汗应是忠臣,就抛开了顾忌,於y历四月下旬驾返龙城。
然後,自投罗网的慕容寳惨遭兰汗弑杀。兰汗自立为大单于,改元青龙。为了巩固政权,兰汗屠杀了一些具有兵权的燕国宗室亲王。在十五岁以上的燕国宗室亲王之中,兰汗唯独放过了长乐王慕容盛,因为慕容盛是他的nv婿。他nv儿兰荃跪在地上拼命磕头,哀求父亲与兄弟们别杀慕容盛!兰汗的妻子乙氏也在一旁帮忙求情,哭哭啼啼。兰汗拿她们母nv俩没辙,也看在亲外孙慕容奇份上,只好留下了nv婿慕容盛,甚至破格任命慕容盛为侍中。
另外,龙城守军将领之一启l已经在此之前阵亡了。他的两名义nv苻氏姐妹仍然和启夫人同住,但再也不能依靠亡故的义父,反而必须养活自己与养母。所幸拓跋珪所给予苻氏姐妹的金银珠宝适时发挥了作用。苻氏姐妹花钱租下了一间店面,出售马具。
苻氏姐妹之所以选择买卖马具,为的是多接触军人,以刺探龙城军情,也方便联系拓跋珪派遣到龙城来的密探们。那些男x密探很容易假装来购买马具,其实来收集情报去转呈给拓跋珪,也来传递拓跋珪要给苻氏姐妹的口谕。
拓跋珪很沉得住气。尽管苻氏姐妹还没来得及进入燕国东g0ng去兴风作浪,燕国皇室就被兰汗推翻了,姐妹俩建议魏王不妨趁着兰汗不得人心,举兵来攻龙城,拓跋珪却坚称时机尚未成熟,按兵不动。拓跋珪判断兰汗的政权八成不会持久,就没有指示苻氏姐妹去引诱兰汗或兰汗之子。拓跋珪仅仅透过探子,交代苻氏姐妹要继续开马具店,时时探听有关龙城防务的讯息,尽快交由探子转达汇报。
於是,苻氏姐妹只好按捺内心的期待,奉命行事。她们俩天天在马具店招呼男x顾客,总戴着深棕se头巾和面纱,穿着宽松袍子,以免引起歹徒觊觎。但再怎麽遮掩,男x顾客们还是看得出她们俩是妙龄少nv,也ai听她们柔neng的嗓音,以致每当她们俩似乎漫不经心提出任何问题,男x顾客们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既然苻氏姐妹消息灵通,那麽在兰汗主政不到三个月之後,慕容盛起事成功,诛除了兰汗与兰氏党羽,苻氏姐妹当然也很快听说了。慕容盛开始掌权之际,起初只以长乐王身份摄政,直到再过了两三个月,才在y历十月十七日yan历十一月十二日登基称帝。
慕容盛即位当天,尊奉嫡母段皇后为太后、伯母兼生母丁太妃为献庄皇后,却没有册立中g0ng皇后。只因为慕容盛的正妻兰荃是篡位逆臣兰汗的nv儿,慕容盛就毫不顾惜夫妻之情,也不感念兰荃对他有救命之恩,不但不肯让兰荃当皇后,还打算予以赐si!
所幸,身份类似太后的丁鍏平念在兰荃孝顺份上,出面为兰荃说情。由於游牧民族有弟弟收继寡嫂的传统,慕容盛乃是他父皇与孀居的他伯母丁鍏平所生,他成年後又收纳了生母兼伯母娘家的一名堂侄nv,亦即他本身的远房表妹为妾。他向来很敬ai生母兼伯母。为了给生母兼伯母面子,他才没杀兰荃,改把兰荃关进了冷g0ng。
原来,慕容盛从不曾ai过兰荃。他当初娶兰荃,仅仅是遵奉父皇之命与兰家结亲,婚後则一直暗恨兰荃时常责骂他的美妾丁环。在兰家变成仇家之前,无论兰荃多麽努力讨好慕容盛,慕容盛内心都不为所动,只在表面上敷衍而已。到了消灭兰家以後,慕容盛不再需要伪装,索x再也不见兰荃一面了。
不过,有鉴於兰荃救过慕容盛一命的事实众人皆知,刚上位的慕容盛不好意思急着另立皇后,就暂且虚悬后位,只册封他最属意的丁环为昭仪。为免大众非议,慕容盛并不敢太张扬他对丁环的偏ai,但苻氏姐妹打听出了丁环宠冠后g0ng,也探知了慕容盛有意要选丁环所生的慕容定为太子。
数日後,苻氏姐妹经由探子向拓跋珪请示下一步行动,提出了慕容盛已有最ai的宠妃,恐怕要去争宠很难。拓跋珪身为男人,将心b心,揣想慕容盛总算摆脱了他不ai的原配,能够任意宠幸ai妾,那就必然会格外宠幸曾受委屈的ai妾,起码要过几年,这种热情才会逐渐褪淡,而要到那时候,别的nv人才b较有办法引起他的兴趣…
拓跋珪下了定论,就同意苻氏姐妹的说法,并未命令她们俩去请义母启夫人找启将军生前故旧推荐她们俩进g0ng。拓跋珪改为吩咐探子去叮嘱她们俩:设法结识慕容盛身边的禁军将领,进而挑拨离间,致使他们越来越认为慕容盛不值得效忠…
正好这时候,龙城既然回到了慕容家族手中,曾为防守龙城牺牲的启l就获得了身後的褒扬,他的遗孀也收到了一笔抚恤金,亦恢复了原有的社会地位。这样一来,启夫人就有办法帮苻氏姐妹找对象了。
启夫人虽乐见慕容家族重新掌权,却很看不惯当朝皇帝慕容盛对原配兰荃忘恩负义。她断定慕容盛是个坏男人,就不愿把两个义nv送入後g0ng。启夫人甯可从所认识的世家大族之中,为苻氏姐妹挑出两名青年才俊,好让她们姐妹俩各自嫁作正室。她的想法日渐传扬开来,导致很多人家来求亲。
从长乐元年西元399年初春开始,藉由启夫人安排的相亲,苻氏姐妹见到了诸多权贵子弟。启夫人让她们姐妹俩自行抉择,她们俩就专门留意所见男子之中有没有人任职於g0ng廷禁军,结果当真遇到了两名禁军小将,其中一人名叫秦兴,另一人名叫段泰。
秦兴的父亲秦舆和段泰的父亲段赞都是位於禁军最高阶层的殿中将军。因此,苻氏姐妹分别选中了秦兴和段泰。
订婚後,苻氏姐妹都托辞要多陪伴丧夫丧子的义母,迟迟不肯敲定婚期。秦兴和段泰则都不催促未婚妻,因为当时鲜卑族虽采用汉族的官制与历法,社会习俗却并未深入汉化,订了婚的燕国男nv无须避嫌,可常见面。每次秦兴和段泰休假出g0ng,必定去找未婚妻,也得以跟未婚妻欢好。反正苻氏姐妹都喝九里香茶避孕,就愿意给秦兴和段泰生理满足,而秦兴和段泰年岁尚轻,并不急着生孩子,也就无意催婚。恰好他们两人的父亲都很开明,没给任何压力。
禁军戍守皇g0ng的任务重大,就不像一般官职每五天有一个休沐日,而要到每十天才轮休一天。秦兴和段泰总会错开休假。这样在其中一人的假日,苻氏姐妹俩只有一个需要离开马具店,另一个还能照样看店。姐妹俩分工合作,陪伴未婚夫的那一个尽量趁着未婚夫埋怨皇帝苛待禁军之时,不着痕迹挑唆未婚夫怂恿将领父亲伺机谋反,而留在店里的那一个则照常从某些来自於军队的男x顾客们口中套话。
春光匆促流过,到了立夏时节某一天,适逢秦兴的假日,秦兴专程到马具店来带走了他的未婚妻苻娀娥。苻训英一人待在店里,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顾客上门。苻训英正觉得有点无聊,考虑要不要拿一套九连环出来玩玩、解解闷,就瞅见一名衣着华丽的高个子少男走了进来。
这名貌似贵族子弟的少男高度很接近拓跋珪,不过肩膀没那麽宽,脸型却像拓跋珪的面容一般宽平,狭长的眉眼和挺直的鼻梁也有点像拓跋珪,但人中较短、下巴较圆,而稍显稚气。见多了男子的苻训英猜他可能跟自己同年,或者小一岁。
“请问公子需要什麽?”苻训英彬彬有礼问道。
“马鞍。”少男直接了当答道:“我想要一个坐得舒服的马鞍。侍卫他们买的马鞍都太y了。我乾脆自己来挑,也不要他们跟着。看看我自己能不能挑到一个垫子厚一点的。”
“公子有侍卫啊!”苻训英运用惯常搭讪的技巧,谄媚道:“看来公子一定很有身份地位。”
“还好啦!”少男直言回道:“只是受封为河间公而已。”
“原来公爷是贵族出身!真是失敬、失敬!”苻训英连忙陪小心,并且行了一个屈身礼。
“没什麽啦,只不过生於宗室。我名叫慕容熙。”慕容熙轻快回道,接着顺口问道:“姑娘叫什麽名字?”
“小nv子姓苻,名叫训英。”苻训英照实答道。
“你姓苻?”慕容熙略含惊喜问道:“那你是氐族人吧?”
“是!”苻训英点头答道。
“那可好啊!氐族姑娘多半长得很好看。”慕容熙颇为兴奋笑道:“偏偏姑娘戴着颜se这麽暗的面纱,让人看不清长相,真是太可惜了!姑娘可否揭开面纱,让我看一看呢?只要姑娘肯给我看一眼,我就把这店里的马鞍全都买下来!”慕容熙故示慷慨大方,同时暗忖:做小生意的小姑娘为了赚钱,必会答应如此微不足道的请求。
不料,苻训英摇头回道:”不行哪!公爷要是把小店的马鞍全买走了,小店要到月底才会进货,那在月底之前,别的顾客来,都买不到马鞍了。“
“说得也是!那我要怎样做,姑娘才肯让我见一见芳容呢?”慕容熙殷切问道。
“这样好了!”苻训英含笑答道:“我很喜欢玩汉人小贩摆摊来卖的九连环,也玩过不少九连环,可有一套九连环,我试了好多次都解不开。不如我把那套九连环送给公爷吧!公爷要是解得开,拿回来找我,到时候,我一定卸下面纱来向公爷表达敬意!”
“好!”慕容熙爽快回道:“一言为定!”
苻训英激发出了慕容熙勇於迎接挑战的男x本能,使得慕容熙认定了自己非得解开那套九连环不可!等到他选购了所要的厚垫马鞍,也收下了苻训英赠送的青铜九连环以後,他返回府邸,就急着动手去解九连环,并且暗中发誓:即使花再多时间,也要克服难关,赢得苻训英青睐!
河间公慕容熙活到虚岁十五,这是第一次动手解九连环。本来,他生x偏ai户外运动,从不玩室内游戏。然而,为了向初识的苻训英展示过人的能力,慕容熙下定了决心要解开苻训英所谓最难解的一套九连环!
慕容熙既是生手,当然很难解开特别复杂的九连环。他废寝忘食,埋头试验各种解法,熬了一个通宵,才终於在破晓时分找出了破解之道!当他成功时,他简直兴奋得自觉可以冲上云霄!
兴高釆烈的慕容熙迫不及待把解下来的九圈铜环都装进了一个小盒子,再把小盒子放进了常用的背袋,随後忽觉饥饿,但只吃了一块大饼,喝了两口清水,就匆匆出门,跳上马背,骑马到苻氏姐妹合开的马具店去找训英。不料,当慕容熙在马具店门前附近下马时,竟然看到训英穿着一身骑马装,但依然戴着深棕se头巾和面纱,随着一名也穿骑马装的健壮青年男子走出了店铺。
“苻姑娘!”慕容熙不顾苻训英身边有别人,迳自喊道。
“公爷早安!”苻训英很有礼貌回道。
“我已经解开你的九连环了!”慕容熙急切说道:“我特地带来给你看。”
“感谢公爷!可是,小nv子今天没时间看呢!”苻训英委婉回道:“小nv子正要跟未婚夫去郊游。未婚夫每十天只有一天假,小nv子自当在他的假日陪他。”
“未婚夫?”慕容熙愕然问道:“他是你未婚夫?”
“是呀!他名叫段泰。”苻训英柔声答道,接着介绍道:“泰哥,这位是河间公。河间公昨天来买了一套马鞍。”
“噢,卑职见过河间公!”段泰连忙躬身请安道:“卑职在禁军担任小队长。只是今天休假,才没穿禁军制服。”
“免礼!”慕容熙不得不客气回道:“你在禁军,难怪每十天只有一天假。好吧,你带你未婚妻去郊游吧!不打扰了。”
慕容熙怏怏打道回府,暗叹还是没见到苻训英卸下面纱的模样!他未免越回想越不甘心,认为既然解开了苻训英的九连环,纵然苻训英有未婚夫,看一看她的脸也不为过
次日早晨,慕容熙又来到了苻氏姐妹的马具店。这一次,姐妹俩都在店里。
慕容熙一进店门,就直接说明来意。苻氏姐妹都同意他所言有理。於是,苻训英把店面暂时交给姐姐一人,独自带领慕容熙到後面堆着存货的仓库去。在仓库里的空地上,苻训英摘下了头巾和面纱,任由慕容熙看个清楚。
慕容熙凝望着苻训英脸上柔和光滑的淡褐se肌肤、格外浓黑的眉睫、黑白分明的弯月形眼睛、笔挺而正面不露孔的秀气鼻子,以及大小适中、下唇略厚但不太厚的天然红润菱角嘴,真恨不得吻她啊!
虽然慕容熙抑制住了强吻苻训英的冲动,却由衷脱口发出了赞叹:“哇,你好美!真是我所见过最美的nv子!”
忽然间,拓跋珪的雄厚嗓音在苻训英耳畔廻响起来:训英,你太美了!你是本王所拥有过最美的nv人…
苻训英顿觉感伤,但她迅即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没让慕容熙看出来。她仅仅淡然回道:“多谢公爷夸奖!”
“这种夸奖,我猜你听多了。”慕容熙坦言道:“想必你也知道自己长得很美。像你这样的美nv,却要嫁给禁军的一名低阶军官,实在太委屈了。不如你退掉那门亲事,嫁给我吧!”
苻训英想不到慕容熙会如此单刀直入,顿时傻住了。隔了片刻,苻训英才慎重回道:“小nv子铭感公爷抬ai,但是,小nv子甯愿嫁给一名禁军小将,也不要嫁给公爷。”
“什麽?”慕容熙蹙眉惊问:“这是为什麽?”
“因为,公爷虽是皇亲国戚,却反而b不上禁军小将前途稳固。”苻训英有条不紊分析道:“公爷是皇上的小叔叔,年纪却b皇上还小十来岁,在朝廷毫无势力。倘若有一天,皇上为了任何小事,对公爷有所不满,公爷就唯有任凭皇上处置了。倒是小nv子的未婚夫段泰,他父亲是殿中将军,皇上需要他们父子戍守皇g0ng,起码不至於太亏待他们,除非———”
“除非什麽?”慕容熙急着追问。
“除非有朝一日,皇上驾崩了,公爷继承皇位,那麽,段泰必须听命於新皇帝。如果新皇帝要纳他的未婚妻入後g0ng,段泰就得把未婚妻让给新皇帝才行。”苻训英以半开玩笑的语气答道。
“皇上才二十七岁,离驾崩还早得很吧!”慕容熙喟叹道:“再说,即使他哪天真有不测,他有两个儿子,也轮不到我来继位啊!“
“那可不见得!”苻训英轻声提醒道:“如今时局不太平,若有敌队来攻,皇上御驾亲征,万一有闪失呢?那到时候,皇上的两个儿子都还太小,很难让众臣放心呀!说不定他们会拥立公爷。”
“嗯,这我倒没想过———”慕容熙喃喃回道。
“天下事都很难说。”苻训英妩媚笑道:“我跟未婚夫讲好了,我要多陪义母两年,後年才会嫁给他。这两年之内,会不会有什麽变化,谁能预料呢?”
“好,那我们就等着看吧!”慕容熙乾脆俐落回道:“希望两年後,你嫁的男人不会是他,而是我。”
慕容熙并非只是说说而已。这一天他回到府邸以後,当真开始动念:有没有可能,在未来两年之内取代慕容盛,当上皇帝?
本来,慕容熙一向自认与皇位绝缘,从不曾有过非份之想。慕容熙既是庶出,又是上一任燕国皇帝慕容寳最小的弟弟,慕容寳的儿子年龄多半都b慕容熙还大,难怪慕容熙早就预见自己将会是小皇叔,无论皇兄慕容寳的哪个儿子承袭皇位,都没差别。
後来在兰汗篡位夺权那几个月,慕容熙则暗自庆幸身为一名毫无权势的少年,不惹兰汗忌惮。那正是为何兰汗虽然大肆杀戮燕国宗室,却没动慕容熙一根汗毛。
到了慕容盛除掉兰汗以後,只册封慕容熙为河间公,没给小皇叔一个亲王头衔,慕容熙起初也不太在意。直到苻训英婉拒为他离开段泰,他才惊觉:美nv可要嫁给最能提供生活保障的男人啊!既然有心要娶到美nv,就必得力争上游,才达得成目标!
只不过,要往上爬,怎样才做得到呢?慕容熙不禁陷入了苦思…
毕竟,慕容熙生长於皇室,对皇室算是颇为了解。他只要用心去想,就能领悟要在皇室出人头地,总得仰仗兵权,或者人脉,最好两者兼备。
慕容熙从未掌握过兵权,也不可能上书请求皇帝赋予兵权,那只会引起皇帝猜忌,惹祸上身。然而,慕容熙晓得皇帝意yu开疆拓土,而有计划要攻打契丹和高句丽,等到付诸实行时,必会欢迎志愿兵。倘若宗室有人要参军,皇帝应会允许,也会至少给个中级将领的头衔。要是能凭中级将领的身份去打几场胜仗,必有机会受封为大将军,也就自然而然获得了兵权…
沉思至此,慕容熙就打定了主意要在皇帝发动战争时自告奋勇。他自信武功底子不错,只要勤加练武,将来从军,必能立下战功!
此外,慕容熙也打算积极拓展人脉。那要从何着手呢?慕容熙的母系家族无人在朝为官,能够倚仗谁来帮忙广结善缘?慕容熙绞尽了脑汁,才想出了认识的所有人之中,向来对自己最热心帮忙的是寡嫂丁鍏平…
早在慕容熙童年时期,丁鍏平名义上还是故太子慕容令的孀居正妃,实际上则和新太子慕容寳有染,也早已为慕容寳生下了慕容盛。鲜卑族皇室的制度固然相当汉化,文化却还保有游牧民族传统,寡嫂和弟弟生子算是正常。慕容寳若要正式接收丁鍏平,应无困难。偏偏慕容寳托辞自己有正妃,不宜委屈大嫂作妾,而一直不改丁鍏平的名份。这使得丁鍏平给慕容寳生的慕容盛只能喊亲娘为伯母。丁鍏平与慕容盛母子难免都为此暗怀郁闷。
不过,丁鍏平在儿子面前从来绝口不提这方面的感受,以免儿子听了更难过。每当丁鍏平忍不住诉苦,只会找慕容熙的母亲段贵嫔…
段贵嫔名份是丁鍏平夫家的庶母,年龄却b丁鍏平小十岁,像是丁鍏平的小妹。两人在後g0ng中建立了友谊,日渐情同姐妹。
每次丁鍏平造访段贵嫔寝g0ng,慕容熙若在旁听到母亲和大嫂聊天,都听不懂大嫂低沉而粗哑的嗓音在埋怨什麽。直到慕容熙虚岁十二岁那年仲夏,父皇崩逝,四哥继位,大嫂哀叹进不了新皇帝的後g0ng,慕容熙才恍然听懂了大嫂为何伤心…
後来,在慕容熙的父皇慕容垂下葬之後,由於慕容熙的外婆有慢x病,需要长期照顾,他母亲就搬回了娘家尽孝,行前托付丁鍏平多关照熙儿,也嘱咐熙儿多去探望大嫂。於是这几年来,慕容熙谨遵母命,原本每隔几天就会去向大嫂请安,但是最近却有一个多月没去了。这是因为,慕容熙上次见到丁鍏平时,丁鍏平悄悄探问他是否已经完全发育成熟,不但让他当下听得面红耳赤,事後也颇感不安…
慕容熙察觉到了丁鍏平那句问话中的暧昧,而直觉有点想吐!由於鲜卑族并不像汉人一般严格讲究1un1i,慕容熙的反感主要并非来自於道德观念,而是出自於原始本能。换言之,慕容熙虽已具备男x机能,也沾染过婢nv,却对年老se衰的丁鍏平毫无兴趣。
尽管慕容熙并不清楚丁鍏平到底大他多少岁,丁鍏平在他眼中却反正早已是老nv人。丁鍏平t质y虚缺水,以致嗓音乾哑、身躯乾瘦、皮肤乾燥,十年前给童年慕容熙的最初印象就有明显的皱纹,目前丁鍏平的皱纹当然更多也更深了。丁鍏平的褐se头发则看得出是用黑豆汁染过,发质太乾,类似枯草。
虽然丁鍏平先天长得并不难看,甚至称得上五官鲜明,但她那种妖yan型的长相最不耐老。加上丁鍏平特ai化浓妆,醒目的脂粉只有反效果,加倍强调老态,像是给枯萎的残花费力染上了五顔六se,简直不l不类,让人不忍直视!此外,慕容熙也最怕听丁鍏平唱歌。丁鍏平的歌声b她的话声更乾更粗,却偏偏ai唱民谣给慕容熙听,实在太折磨慕容熙的耳朵!
既然慕容熙无意接受丁鍏平的暗示,那要再见面岂不尴尬?难怪慕容熙不再去探望丁鍏平了。
问题是,如果慕容熙决意要出人头地,不去找丁鍏平,还能指望谁呢?慕容熙认清了这一点,不得不下决断:为了要让训英姑娘刮目相看,只有勉强自己去取悦大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