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卿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看了眼谢长梧,微微一笑,弯腰对苏慕北耳语了几句。
谢长梧看着苏慕北转身离去,低低笑了一声。
田卿在他面前坐下,道:“上将。”
谢长梧点了点头:“田司令新婚,没有上门贺喜,实在过意不去,不日定送上礼物,聊表寸心。”
田卿道:“上将客气了。”
谢长梧打量着面前的美军官,果真如传言中所说生的韶秀伶俐。据说此人深受袁世凯宠ai,袁当政时视其为左膀右臂。袁世凯si后,田卿立刻反水,投靠了国民政府。谢长梧本以为会是个市侩讨厌的人,如今见了,却不尽然。
苏慕北在酒庄门口等了没过多久,便见一个身材挺拔的身影朝她走来,却不是田卿。
苏慕北下意识后退,那人上前几步,在她面前停下,弯了弯唇角。
“苏小姐的日子过得很滋润啊。”谢长梧道,冷锐的眸子中满是嘲讽。
苏慕北抿了抿唇,被他这态度激出火气,也不怎么害怕了,张口反驳:“北平沦陷,谢长官却仍旧在南方逍遥快活,不顾家人si活,若论滋润,我自然是b不过您。”
谢长梧挑眉,冷笑一声:“倒是牙尖嘴利。当初我果然没有看错,外表一副柔弱斯文的模样,骨子里却与那些趋炎附势、攀附权贵的nv人没有什么区别,不过会隐藏而已。长安那瞎子,倒是被你骗了。”
他说完,转身便走,留给苏慕北一个冷酷的背影。
苏慕北被气的x口发疼,追上前几步,大声道:“谢长梧你这个混蛋!你们一家子都是混蛋,谢长安是,你也是!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锃亮的福特汽车车灯一闪,苏慕北眼睛差点被闪瞎,忙用手挡住灯光。汽车耀武扬威似的鸣笛了两声,载着谢长梧扬长而去。
苏慕北捂着x口喘息,被谢长梧气的。她实在没有想到,谢长梧堂堂国民党上将,竟然能不分青红皂白的说出那些话。谢长安做的那些龌龊事他难道不知道吗?怎么到了他口中,自己反而成了那个负心薄幸的人!
田卿出来时,苏慕北仍旧在愤愤不平。田卿揽过她的腰,道:“上将跟你说了什么?气成这样。”
苏慕北不想将往日的那些旧事抖落在他面前,支支吾吾避而不谈。
田卿早看出她与谢长梧是认识的,见她不愿详谈,也不b迫。田公馆的车子缓缓驶来,两人上了车,回家去了。
北平沦陷后,日本人冲进朱门大户,烧杀抢掠,一连七日,城内哀鸿遍地。
日军肆意杀戮、疯狂掠夺、奴役毒害百姓,这座伟大的历史名城,在日军的魔爪下经历着苦难,百姓生活苦不堪言。
在日本人闯进谢府之前,大夫人已经在床上咽了气。那个享受了一辈子福气的nv人,没有看到接下来惨无人道的暴行,没有亲眼目睹谢府的灭亡,于她也算是一桩幸事。
谢长安是后来才从谢长博口中知道母亲的si讯,那时他已经能下床行走,只是眼神仍旧空荡荡的,失了魂魄一般。
谢长博道:“我把大夫人的遗t埋在了院子里,在晓晴母子旁边。等过了这番劫难,再把她们迁到祖庙,好好安葬。想来母亲也是能理解的。”
谢长安不说话,只是怔怔看着面前的粥碗,也不伸手去拿。
谢长博叹了口气。这弟弟,自从醒来后神志就不太正常了,杜晓清的si对他的打击太大,像是掏走了他的生命,他的灵魂也跟着杜晓清一起去了,留下的只是躯壳。
“我准备带着三娘回她的老家,那里地处偏僻,远离战火。你也跟着过去吧,等战乱平息,再回北平。”谢长博道,询问谢长安的意见。
谢长安呆了许久。谢长博以为他不会回应了,却见他缓缓摇了摇头,道:“我不走。”
谢长博有着着急:“你不走,留在这里就是si!那些日本人马上就要封城了,等再过几天,想走都走不了。”
谢长安仍旧摇头:“我不走。”
谢长博扔了手里的馒头,怒道:“你这呆子!”
谢长安道:“晓晴还在这里。”
谢长博起身离去:“那你把她从地下挖出来,跟她一起过吧!”
谢长博去了三娘陈氏藏身的地窖,跟她说起回老家的事。陈氏捉住他的手臂,哭道:“阿钰呢?你找着阿钰了吗?”
谢长博心头苦涩,这几天他尝试过寻找谢长钰,却毫无讯息。想起日本人的残暴,自己的这个二妹多半是遭了祸。
见谢长博摇头,陈氏哭的更加汹涌,身子软到地上:“我的阿钰,我的阿钰……”
谢长博忙着哄劝,好不容易让陈氏止住哭泣,坐上了出城的牛车。
谢长博走后没多久,谢长安吃完了谢长博留下的g粮,在谢府四处游魂一样晃荡了许久,终于走出了大门,来到街上。
昔日繁华的鼓楼大街如今清冷无b,青石板上还残留着一些红褐se的印迹,那是北平无辜百姓流下的鲜血,如今暗淡下来,如同烙印在这个城市身上的丑陋可怖疤痕。
街角闪过一队巡逻的日本士兵,谢长安闪进胡同,等到巡逻兵走了,才走出来。
谢长安想去瑞士银行取些钱。杜晓清生前在瑞士银行有一笔存款,把密码告诉了谢长安,以备不时之需。
想起杜晓清跟自己吐露心事时的温柔缱绻,谢长安又落下泪来。
杜晓清是红粉楼的幕后老板,自从跟了谢长安后,红粉楼的事务便交给了另外的人打理,但每年年底仍有不菲的分红打到她的账户。
杜晓清若是不说,谢长安实在很难想到她这样一个柔弱的nv子,竟然能经营起那样一家硕大产业,不得不令人佩服。
瑞士银行外已经聚了一堆的人,全是来取钱的。银行的工作人员想要关门,却被蜂拥的人群一把推开。人们冲进大厅,挥舞着手里的支票、号单,要求经理支付现金。
日军占领北平后,四大银行疯狂发行纸币和银行证券,市面上的粮食和日用品却供应紧张,纸币迅速贬值。感到受骗的群众全都涌到银行要求提现,银行不堪重负,纷纷倒闭。
谢长安被人群挤着,浑浑噩噩进了大厅,见那些愤怒的人们砸开了银行的保险柜,从中抱出一摞摞的钞票。他想往前挤,却被人一个胳膊肘顶到了最外围。银行保险柜中的现金被瓜分一空,人们在警卫队到来前一哄而散。最后谢长安一毛钱都没有拿到,失落的站在破败的大街上,不知该去往何处。
傍晚风起,虽然是夏季,谢长安仍旧觉得遍t生寒。他饥肠辘辘,脚步虚浮,漫无目的的走着。
过了许久,谢长安抬头,一栋熟悉的建筑出现在视野里。谢长安脑海中掠过一个人的脸,他眸中亮了亮,按响了别墅的门铃。
门铃响了很久,没有人应答。二楼有灯光,显然是有人的。
谢长安没有想过,在全城被日本人血洗的情况下,眼前这栋别墅是如何幸存下来,躲过那场劫难的。
陆谦城的脸出现在二楼的窗帘后,应该是看到了谢长安,yan台的门从里面打开,陆谦城走了出来。
陆谦城穿着丝质暗se睡衣,几乎与夜se融为一t,扶着栏杆朝下望着,对谢长安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四少爷,许久不见。”
谢长安见他没有开门的意思,只得在门外道:“谦城。”
陆谦城脸上表情玩味,笑道:“四少爷的脸se不怎么好,看来最近过得不是很如意。”
谢长安没有听出他语气中的嘲讽,仍旧握着铁门,眸中带着希冀:“谦城,我最近有些缺钱,你能不能……”
后面的话很难说出口,尤其以谢长安这种x子,往日都是他挥金如土,施惠于人,如今却要开口向人乞求,实在拉不下脸面。
陆谦诚笑了笑,道:“最近不只是你缺钱,很多人都缺钱。”
谢长安忙道:“我知道你有门道,你肯定有办法的。”
陆谦城的眼神微妙,轻笑道:“眼看着到了饭点,四少爷是饿了吧。饿了你可以去要饭啊,四少爷jg于此道,重c旧业,前程远大的很。”
谢长安终于看清了陆谦城脸上ch11u00的嘲笑,他不再说话,深se的瞳孔里染上愤恨的神se。
“啧啧,”陆谦城感叹,“以前即便挨打也哭着喊着要去做花子,如今却觉得丢人了。四少爷的心思,我们凡人真是很难懂。”
心甘情愿去要,与迫于无奈去要,那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滋味。谢长安愤然转身。
陆谦城的声音在背后冷冷传来:“慕北嫁人了你知道吗?”
谢长安不想回头,更不想理他。
“还好你抛弃了她,不然跟你在这北平城里受苦的就是她了。”
谢长安脚步踉跄,发疯似的逃离了这个地方,逃离陆谦城的冷酷嘴脸。
?谢长安失魂落魄走在街上,腹中的饥饿感已经褪去,只余下空虚。衣角突然被捉住,谢长安往下望去,目光没有焦距。
他的衣服下摆握在一只小黑手里,黑手的主人仰着脏兮兮的小脸,对他扯开个大大笑容。
“先生,要雪茄吗?”
谢长安木然摇头,继续朝前走。
小黑手却跟了上来:“先生,您确定不要根雪茄吗?”
谢长安不理他。
小黑手锲而不舍,转到他前面,笑道:“先生,我觉得您需要雪茄。”
谢长安停下,一字一句道:“我不买雪茄。”
小黑手没等他说完,扯住他的手一溜烟儿朝前跑:“我这里有上等的雪茄”。
谢长安两天没有吃饭,被一个孩子扯着飞奔,竟然没有力气反抗。小黑手带着他穿过几条胡同,钻进一条巷子,停在一个破败的四合院外。
小黑手贴着门侧耳倾听了会儿,推开门走了进去,走了几步,发现谢长安还站在外面,就招了招手:“快进来啊。”
谢长安鬼使神差地挪动脚步,走进了这个四合院。
三间房子倒了两间,剩下那间也只剩下两面墙壁。小黑手猫儿一样跳进那片断壁残垣,在墙角一阵0索,回头对谢长安咧嘴微笑。
谢长安怔怔看着面前一切,脑海中一片空白。
小黑手说:“就在这下面。”
谢长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青石板被掀开,一条台阶幽幽往下,不知通向哪里。
小黑手沿着台阶走下去,乱糟糟的头发在地面上晃了晃,消失不见了。
谢长安一惊,跑了过去。
小黑手在地下朝他招手。
谢长安略一犹豫,跟在他身后,走进地道。
台阶不长,他们没走多久就到了地下。下面竟然十分明亮宽敞,五六个穿着灰se军装的男nv坐在一条h木桌子旁,正在讨论什么。桌子不远处的地铺上躺了三四个伤病,一个像是护士的nv兵在给其中一个伤员处理伤口。
小黑手和谢长安一走下来,所有人都朝他们看过来。桌边一个瘦长h脸的男人站起来,打量了一番谢长安,朝小黑手问道:“黑豆子,这是谁?”
黑豆子笑道:“王连长,组织不是缺人吗,我给您找了个人。”
王连长眼神犹疑,面带责备道:“身份靠谱吗?组织的基地怎么能随便带人进来。”
黑豆子凑到王连长耳边:“北平城鼎鼎有名的谢家四少爷,全家被日本人杀了,血海深仇。”
谢长安看着小黑手跟瘦长h脸男人咬耳朵,不多时那个瘦长男人走过来,伸出双手,包裹住谢长安的手,热泪盈眶:“以后就是革命兄弟了,家仇即是国恨,我党兼收并蓄,只要有革命热情,就是好同志!”
旁边一个nv战士笑道:“正好今天是宣誓日,就跟我们一起加入党这个大家庭吧。”
她说完扭头,对周围的人大声道:“快过来见见新同事。”
不停有人走过来跟谢长安握手,他们都穿着土灰se的衣服,在谢长安眼中几乎长得一0一样。
谢长安呆呆站着,任由他们将自己的右手握在掌心,甩了又甩,还有几个人拍了拍他的肩头。
黑豆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块馒头,已经冷了,有些掉渣,递给谢长安。
谢长安接过来,往嘴里送。
黑豆子拉着他在一条长凳上坐下,跟他说:“最近一个月组织又x1纳了一批好战士,八点的时候举行宣誓会。你不用担心,跟着党走,你们家的血海深仇一定会让日本人血债血偿。”
谢长安怔怔听着,似乎听到了他说的话,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
地下室的人越聚越多,不时有人通过暗道下来,等到了八点钟,已经聚集了约有三十号人。
谢长安混在人群里,黑豆子站在他旁边,矮矮一小只,从前面几乎看不到他的身影。黑豆子的神情很亢奋,眼中闪着炙热的光芒,瘦小的手臂随着台上王连长的讲话不停挥舞着。
周围的人都在挥舞手臂,大声念着口号。王连长撸起袖子,一手叉腰,一手高举到头,振臂高呼:“打倒军阀!打倒列强!打倒国际帝国主义!”
谢长安感觉自己像是被带进了某个地下组织,但每个人脸上都闪烁着希冀的光芒,每个人身上都洋溢着饱满的热情。
谢长安仿佛被魔力驱使,咬紧牙关,握紧了拳头,卖力跟着那群人一起挥舞。
“打倒军阀!打倒国际帝国主义!将日本人赶出中国……”
北平陷落后不久,谢长梧接到党国的秘密调令,连夜离开了上海,前往抗日前线。
苏慕北问田卿需不需要去打仗。
田卿正在剪雪茄,金se的小剪刀在他白皙修长的手指尖时隐时现,让人看了赏心悦目。
“我不过是个闲散小官,那样重要的事情还是留给谢上将那样的人去g吧。”
田卿懒洋洋的窝在沙发里,yan光给他的侧脸打上层金se的光影。
姆妈将炖好的雪燕放到桌上,放在冷水里降过温,温度刚刚好。
苏慕北吃了几勺,想起一事,问道:“上次在周公馆见到的那个在谢长梧身边的nv人,是叫h梦柳吧?”
跟谢长梧,像是要凭借这个动作握住某种回忆般,印章逐渐沾染上掌心的温度……
苏慕北站在月台上,她穿身水缎绿旗袍,外面是粉红的短袄,琵琶襟儿的,再搭条狐皮坎肩儿。虽然是晚春,吹来的风里仍旧有冷意。
苏慕北手中拎着个皮箱,在等车。
她决定离开天津了,退了租住的房子,贵重的珠宝全部变卖,像是跟某种生活告别。
脑海中仍旧残留着陆谦城挽留的话语,他说他可以照顾她一辈子,如果苏慕北愿意。
苏慕北拒绝了,她想要将陆谦城以及之前的那个世界全数摒弃在外。田卿si了,她不再对ai情抱有幻想。而且即便仍旧有幻想存在,那也不应该在陆谦城身上。
火车入站,天津是终点站,车上的人不着急,慢悠悠往下走,汇入站台上的人流,与苏慕北擦肩。
苏慕北抬头去看时间表,自己的那班火车还有半个小时才能到站,她想要找个地方坐一坐。
人们陆陆续续下车,车厢渐渐空了下来。等到最后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影提着行李下了车,乘务员吹响口哨,关上了车门。
车站上的苏慕北还没有离去,她没有找到可以坐的地方,只能仍旧站着,把行李从左手换到右手。
一个高瘦的人影走到苏慕北面前,停下脚步。
苏慕北垂着头,看到一双洗得发白的布鞋。
那双布鞋并不移开,苏慕北疑惑着抬头去看鞋子的主人,不期然撞进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
苏慕北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这双眼睛的情景,那时她刚到北平,在天桥上被花子扯住裙摆,她吓得不轻,慌张离去。
记忆与现实重叠,那双眼睛仍旧澄澈,只是两人都已不再是少年模样。
“谢长安……”苏慕北唤道,心中五味陈杂。
谢长安的变化很大,甚至跟上次苏慕北在花园中见到垂si时的样子都大不相同。少年时丰腴的脸颊瘦削下去,更称的一双眸子亮若寒星,下巴上有青se的胡茬,他正咧嘴微笑着,眼睛中闪烁着光彩。
“苏慕北。”他道,如同第一次见面般唤出她的名字,“我来找你。”
“找我做什么?”苏慕北道,她嘴边挂着弧度,眼神却是疏离的。
谢长安有些慌:“我……那个……是阿婆……”
“阿婆怎么了?”苏慕北上前一步,神se满是担忧。
谢长安吐出口气:“阿婆过世了,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事,本来以为会费一番力气才能打听到你的住所,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真巧。”
谢长安后面说了什么,苏慕北都没有听,她沉浸在阿婆过世的悲伤中,难过的不能自已。
苏慕北哭了,她用手背遮住眼睛,哭的无声无息,泪水却流的汹涌。
如果说苏慕北拒绝陆谦城的时候内心还尚且有倚靠的话,现在却是什么都没有了。她感到无助且彷徨。
谢长安怔怔看着她,手臂抬了抬又放下。他等她的泪水不再流了,才开口道:“我们回乡下吧,陪伴着阿婆,让她不再孤单。”
苏慕北的眼睛发红,她看向谢长安,过了半晌,缓缓点头。
谢长安眸中泛起喜se:“我去买票。”
他一瘸一拐的朝售票处走,想要走快,却被瘸腿阻碍了速度。
苏慕北看着那个背影,内心百感交集。
“好巧。”她扯了扯唇角,似乎是在回应谢长安的那句“真巧”。
如果谢长安坐的是下一趟火车,两人很有可能就此擦肩而过,天涯海角再也没有了交集。
命运有时候便是充满了这样的巧合,兜兜转转,历经磨难,去伪存真后又回到了原本的轨道。
火车嗡鸣,载着新一批的旅客开向远方。谢长安买完票回来,仍旧一瘸一拐走不快。苏慕北迎上前,从他手中拿过车票。
谢长安犹豫片刻,下定决心拉起苏慕北的手,两人一起走向候车的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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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关于谢长安
某作者:就是个不正经的渣男。
谢长安:来呀~快活呀~
2关于陆谦城
某作者:其实陆少爷的设定本来只是个推动男nv主感情的工具人,引荐主人公见面后就该pa0灰掉,不知道为什么顽强的活了那么多集。
陆谦城温柔笑:城北的兔子长肥了,要不要一起去打?
某作者连连摆手,逃之夭夭。
3关于苏慕北
作者眼睛望天:“没什么好说的,身世有点惨的拜金nv。”
苏慕北:我是个莫得感情的nv主。
主持人:“这是男nv主被黑的最惨的一篇文。”
4关于谢长梧
作者:我男神。
谢长梧:所以我注孤生?
5床戏
谢长安星星眼:喜欢~
苏慕北:可以,但最好不要。
谢长梧:跟谁?目光瞥向谢长安。作者:唔,有哪里不对劲……
谢长齐把绳子从脖子上取下:si前能去六国饭店开次房吗?
钱宗:制服ai好者必须拥有姓名。
田卿:各种你ai的花式我都有。
川岛芳子:喜欢后和谐警告!
6关于第一次
谢长安脸颊红晕:还想要。
苏慕北:那种被人用棍子t0ng的感觉你懂吗?除了痛没别的。
谢长梧:不记得了。
谢长齐把绳子踩到脚下:si前还是处男你能忍?
川岛芳子:十二岁的时候吧,感觉不错。
田卿: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省略一万字
7最想跟谁滚床单
谢长安:能爽就行……作者:注意言行,你已经不能再渣了
苏慕北:陆谦城吧,感觉技术会b楼上的好。作者:这是我带过最难的一界男nv主
谢长梧眼神意味深长。
作者:我懂,我懂,马上给您安排。
谢长齐:h梦柳。
谢长博:h梦柳,饭店开房那次记忆深刻。
钱宗:医院小护士。作者:真·种马
田卿:谢长梧。有什么东西乱入了
川岛芳子:谢长安。作者:你技术那么好,他应该不会拒绝。
8不是说一百问吗?当我们不会数数啊!
作者抱头逃窜g……
人设
谢源:谢府老爷,谢长安的爹
谢长锦:长nv,着名京剧票友,跳河而si
谢长梧:长子,国民党军统高官
谢长博:次子,文物鉴定专家,最受父亲喜ai
谢长钰:次nv,北平地下党员,1947年遭国民党杀害,德胜门前被坑杀
谢长齐:三子,ai作画吹箫,吊si
谢长安:四子,男主
谢长曼:三nv,协和医院护士长,退休后从商,任某公司董事长
大夫人:努尔瓜氏,生有长子长梧,四子长安,长nv长锦
二夫人张氏:生有次子长博,三nv长曼。安徽桐城人
三夫人:贫民出身,生有此nv长钰,三子长齐
朱巧静:朱贝勒的nv儿,谢长博之妻
孟堂:琴师
h梦柳:国民党特务,后嫁给军统少将谢长梧
田卿:美军官,民国第十七混成旅旅长兼京汉线护路副司令,韶秀伶俐,x尤慧黠,袁世凯左膀右臂
陆谦诚:陆家二公子,介绍长安与苏慕北认识,看似玩世不恭,实际心思深沉,设计害si陆谦国,继承家业
陆谦国:陆家大公子
周苗苗:政界要人情妇,苏慕北闺蜜
陆清文:陆谦诚的姑母
川岛芳子:肃亲王的nv儿金绿莹,跟日本人通j,最后做了汉j,被处s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