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不认得我了?(1 / 1)

见观音 碗筷笼 3577 字 3个月前

玄贞六年春,突厥大败,尊上国君主为圣可汗。

“娘子,禁中来人了,夫人着您去前厅相迎。”崔瑾瑜略有些惊讶的抬头,阿耶昨夜嘱托自己近日府中会有花鸟使前来,却不想来的这样快。对镜揽照,无有不妥,方才带着贴身的婢nv秋云前去见客。

饶是禁中的内侍见惯了美人,可看到崔家娘子步入花厅之时,还是觉得眼前一亮,崔瑾瑜上前略微行过一礼问好,内侍侧身避过,倒是转头对着崔夫人笑道,“夫人,圣人有旨,五品以上官员之nv,年满15者皆要入g0ng待选,还要劳烦崔娘子随我们走一趟。”

话音刚落,旁边的nv婢便上前塞了荷包与几个内侍监,“诸位大人,还请多等片刻,我家小nv大病初愈,尚未来得及学习g0ng中规矩,我实在放心不下,多叮嘱几句。”

几位花鸟使忙称不敢,请国夫人自便。崔家大娘子13岁嫁与当今圣上,武德年间突逢g0ng变,废太子挟持了崔氏立于g0ng门前威胁,却不想崔氏贞烈,引颈自戮。圣人哀痛不能自已,登基后更是立为元后,崔氏门厅皆是按照国丈待遇。如今后g0ng虚设,圣人一心向道,此次大选亦是为宗室所选。莫说是多说几句话,便是推脱不入禁中选秀,想必圣人也会为着元后的面子答应。

“瑾瑜,禁中不b家里,切不可出头掐尖,你阿姐虽说是元后,可已逝去六年,朝中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崔氏,若有不懂的地方,记得听嬷嬷的话。”

崔瑾瑜扬起瓷白的小脸莞尔一笑,轻声道:“阿娘,我省得的。虽说前十几年我浑浑噩噩如同孩童,但我定不会给耶娘惹出祸端,况且圣人x怀四海,怎会与我一个小娘子置气。”

卢氏0了0崔瑾瑜的额发,最终也余下了一声叹息。当年卢氏姐妹嫁与崔氏兄弟,可谓是一段佳话,奈何玄武门之变后,妹妹与小叔皆已逝去,只留下受了惊吓的瑾瑜,郎君与自己将她养在身边多年,却怎么也治不好她的病症,依旧像个五六岁的孩童,前些日子被庆国公府的娘子推入水中,却是因祸得福,清醒了过来,只是她实在是…像极了音音。

外人只道如今的应国公府简在帝心,但当今即位却是打压世家,崔氏何敢自专,崔儋虽是放心不下,却也只是上了道折子,言小nv顽劣不堪,久病初愈,不堪为宗妇。

待崔儋下朝回府时,崔瑾瑜已到了g0ng中,花鸟使虽奉皇命,却也对朝臣之nv有礼有节。

“还请崔娘子下车,移步淑景殿。”

jg巧的马车车帷被婢nv掀开,车内的娘子起身下车,一时间竟是衬的这g0ng内的牡丹黯然失se,崔瑾瑜笑着看向这座庞大的g0ng殿,轻声道:“还请力士带路。”

许是内务府看了崔氏的面子,倒是将崔瑾瑜分到了单独的侧店,待沈嬷嬷和秋月收拾好行装时,已是接近晌午,略略吃过些饭菜,崔瑾瑜便起身向外走去,只道让嬷嬷和秋月都不必跟随。

她走到g0ng门前,望向前方的太极殿,只觉得心中有些怅然,那里居住着这个庞大帝国的主人,亦是她的郎君。刚刚醒来时她颇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恍惚间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后来才明白,她si了,却又活了过来,不过,现在已经是玄贞六年了,崔望舒,已经逝去六年了。

略微吹了会冷风,她便皱了皱眉头,起身向殿内走去。只是还不等进屋,便有圣人身边的内侍来问,“娘子,陛下听闻您久病初愈,特另陈院使为您诊脉。”

“有劳圣上惦念,力士可否转告圣上,我于家中看到了些家姊旧书,不知圣上可愿一观。”

高允德一愣,略有些复杂的看了崔瑾瑜一眼,却只是道:“奴婢定将话带到。”

她自然知道允德在想些什么,无非觉得自己刚刚清醒过来,崔氏就又要献出一个nv儿,来保住与皇室的联姻,只是现如今自己确实没有旁的法子能见到他,也只能这般做了。

午后待太医诊完脉,开了几剂汤药下去,允德便回太极殿复命了,瑾瑜略有些恹恹的躺在塌上,花鸟使按照门第高低选了入g0ng顺序,如今这g0ng里粗略也就来了三四位娘子,g0ng里的nv官都未曾出来教导她们,毕竟都是高门贵户出身,出入g0ng廷宴会不知凡几,何苦讨这个嫌。

“崔家的娘子果真如此说?”

高允德额头触地,道,“圣人,奴才绝无半句虚言。”

御座上的天子已然动怒,随手掷了本奏折在地上,“崔氏好大的胆子,朕不过看在梓潼的份上厚待与他,却不曾想竟妄图cha手朕的后g0ng!”

允德跪在地上不敢回话,皆言当今仁慈,时时修禅悟道,可是伴君如伴虎的滋味只有身边人晓得,昔年潜邸之时,尚有文德皇后在旁规劝一二,可惜圣人生母太穆皇后与发妻文德皇后皆早逝,如今身边无人敢多言,称孤道寡,不外如是。

圣上垂眸看了允德一眼,心中恼怒,却也知不是他的过错,末了终道,“起来吧,将崔三娘带来,朕倒要看看崔氏意yu做何。”

“诺。”

崔瑾瑜在淑景殿倒是过的开心自在,在殿内打起了络子递与秋月,秋月看瑾瑜万事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也松了口气,看见那络子的样子却是一愣,想起了崔望舒,昔年崔家望舒名满洛yan,如今的文德皇后鲜有人记。

看着窗外盛开的牡丹,她略略有些失望,这个时辰若是允德还不来,想必是郎君无暇见自己了,正要净手卸妆的时候,殿外却是来了人,还不等秋月前去相迎,允德已是进屋侯着,隔着几步向瑾瑜打了个千,脸上还挂着一贯客气的笑,“娘子,大家说请您前往太极殿一观。”

进殿之时,远远看到天子端坐于名堂之上,身上穿了件浅se燕居之服,垂眸批复着奏折,神se倒是一如往常的温和,到了近前,她行了稽首大礼,口中贺道:“崔氏瑾瑜,拜见圣上,恭祝圣上得偿所愿,愿世清平。”

圣上微愣,似是想起了些什么,高允德见状,带着一众内侍悄悄退出了殿内,远远侯着,徒留二人一坐一跪。

见圣上良久不叫起,殿内又无旁人,崔瑾瑜俏生生抬起了脸庞,嗔道:“郎君好狠的心,生生让妾跪了好久。”美人殿下垂泪,眸中的泪珠要落不落,惹人怜ai,端坐于上方的天子听到这熟悉的语气,疾步走下台来。俯身与她四目相对,“音音?”

看着圣上颇有点呆愣的模样,崔瑾瑜破涕而笑,眸光流转间似是照亮了这昏暗的g0ng殿,她将手搭在郎君的手臂上,微微歪了歪头,含笑道:“昔年郎君说不论我是何种模样,都会ai我敬我,如今我不过是换了一副皮囊,郎君就认不得我了,可见都是骗人的鬼话!”

允德跪在地上不敢回话,皆言当今仁慈,时时修禅悟道,可是伴君如伴虎的滋味只有身边人晓得,昔年潜邸之时,尚有文德皇后在旁规劝一二,可惜圣上生母太穆皇后与发妻文德皇后皆早逝,如今身边无人敢多言,称孤道寡,不外如是。

圣上垂眸看了允德一眼,心中恼怒,却也知不是他的过错,末了终道,“起来吧,将崔三娘带来,朕倒要看看崔氏意yu做何。”

“诺。”

崔瑾瑜在淑景殿倒是过的开心自在,在殿内打起了络子递与秋月,秋月看瑾瑜万事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也松了口气,看见那络子的样子有些愣神,想起了崔望舒,昔年崔家望舒名满洛yan,如今的文德皇后鲜有人记。

看着窗外盛开的牡丹,她微微有些失望,这个时辰若是允德还不来,想必是郎君无暇见自己了,正要净手卸妆的时候,殿外却是来了人,还不等秋月前去相迎,允德已是进屋侯着,隔着几步向瑾瑜打了个千,脸上还挂着一贯客气的笑,“娘子,大家说请您前往太极殿。”

……

进殿之时,远远看到天子端坐于名堂之上,身上穿了件浅se燕居之服,不知在批复着什么样的奏折,神se倒是一如往常的温和,到了近前,她行稽首大礼,口中贺道:“崔氏瑾瑜,拜见圣上,恭祝圣上得偿所愿,愿世清平。”

圣上微愣,隐在宽大袖袍下的手微微颤抖,呼x1间略有急促,似是想起了些什么。高允德见状,带着一众内侍悄悄退出了殿内,远远侯着,徒留二人一坐一跪。

见圣上良久不叫起,殿内又无旁人,崔瑾瑜俏生生抬起了脸庞,嗔道:“郎君好狠的心,生生让妾跪了好久。”美人殿下垂泪,眸中的泪珠要落不落,惹人怜ai,端坐于上方的天子略略平稳了呼x1,疾步走下台来。俯身与她四目相对,“音音?”

看着圣上满目震惊不敢置信的模样,崔瑾瑜破涕而笑,眸光流转间似是照亮了这昏暗的g0ng殿,她将手搭在郎君的手臂上,微微歪了歪头,含笑道:“昔年郎君说不论我是何种模样,都会ai我敬我,如今我不过是换了一副皮囊,郎君就认不得我了,可见都是骗人的鬼话!”

话音未落,便被天子揽入怀中,“音音,我莫不是在做梦…梦境中也是好的,让我多看你几眼,你刚嫁我时,说喜欢牡丹盛景,今日太极g0ng中唯有牡丹国se,可你再不肯来看看。”

崔瑾瑜听闻此话潸然泪下,对自己来说,就像是睡了一觉,再醒来时除却有几分不真实的梦幻感,对于光y的流逝并没有什么感触,只是觉得从前与如今相b变化颇大而已。可是对于郎君而言,却是实实在在的度过了六年光y,当年与他成婚亦不过才八载。

天子看着怀中的姑娘哭的不能自已,心中酸涩,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得将她抱起来放置在殿后的小榻上,拿帕子仔细的为她擦拭着泪痕,“朕都没有哭,音音哭什么?难道见到郎君不高兴吗?”

崔瑾瑜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皱了皱鼻子,小声道:“允德他们还在殿外呢,你就这么把我抱了起来,现下他们更要疑心崔氏迫不及待想要再献出一个nv儿进g0ng了。”他抬手为崔瑾瑜理了理鬓发,有些好笑的说道:“崔娘子不必担心,没有朕的吩咐,他们哪有胆子把太极殿的事说出去。”

她抬眸望向了阔别多年的郎君,有些伤感,“郎君,你怎么变这么老啦?都有白头发了!你这样可让我怎么和你做夫妻,魏公定要说你老牛吃neng草了。”不过是一句顽笑话,圣上罕见的噤了声不再说话,瑾瑜颇有些不知所措,只得捏着他的袖子摇了摇,“郎君怎么了?”

圣上将她的手捉住放在自己的手心上,斟酌着语句说道:“音音,虽朕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何事,但你能回来,对朕而言已经是足够了,从前,朕不过年长你两岁,如今却是年长你十岁有余,不知,还能不能当得起你一句郎君。”

崔瑾瑜将手从他掌心中ch0u出,缓缓抚0着他的脸颊,有些无奈的笑了,“郎君,妾以前怎不知你如此在意年龄,你如今即将而立,难道妾就当真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了吗?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天我被废太子挟持在g0ng门前,选择了自裁,只是我再睁开眼睛时,却在家中,初时我以为自己被救治过来,后来才觉出不对劲,不仅朝中早已改天换日,就连我也换了一个身份,真不知是蝶梦庄周,还是庄周梦蝶了。”

圣上将她再次揽入怀中,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朕已经老了。”崔瑾瑜诧异的抬眸,抬起玉似的藕臂g住他的脖颈,嬉笑道:“郎君坐拥四海,未过而立,这些日子我不知听了多少世家贵nv想要入g0ng为妃呢,哪里就算是老了?”

崔瑾瑜仰头用尖锐的虎牙轻轻厮磨着他的唇瓣,眼里含着细碎的笑意,见他经不住撩拨,起身就要下榻,但是刚离开不过寸许,就被圣上强y的拽住了手腕跌坐回去,他在崔瑾瑜颈间落下一吻,“音音的老毛病又犯了,总是撩拨了郎君就想逃走。”

她仰着头有些无措,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如今的郎君这么急se,她可不想刚入g0ng第一天,就在太极殿和他有些什么。

崔瑾瑜努力挤出两滴眼泪,泪眼朦胧的看向圣上,哽咽的说道,“郎君不疼我了吗?”圣上用指腹轻轻的擦去她的泪珠,有些无奈:,“音音,你是水做的姑娘吗?怎么又哭了,郎君怎么会不疼你呢?”

“妾如今是圣人的小姨子,就算圣人强y要了妾,想必崔氏也是不敢如何的…妾都知道,不过是圣人消遣的玩意儿罢了。”

圣上被这个失而复得的姑娘气的脸se有些发青,抬手在她腰t间拍了一掌,呵斥道:“胡闹!”

“您怎么能,怎么能打我!”这下崔瑾瑜也顾不得做戏,羞的脸se通红,挣扎着就想挣脱他的怀抱。郎君怎么脸皮越来越厚了,之前也不过是床笫间略微出格,其他时候可是最正经不过的了,现下青天白日的,怎么能想这些事情!

“我看音音是千年修行的狐狸jg,专门来g引我的。”

到底不是未知人事的小姑娘,崔瑾瑜也不敢再乱动,默默的缩在他的怀里,但还是安分不下来,只能用纤细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戳着他结实的臂膀,悄声b问,“郎君这六年,后g0ng三十六院,多少貌美g0ng人等您临幸,怎的还如此急se。亏得朝臣还说你一心修道清心寡yu不似凡间人呢。”

圣上抓住她到处作乱的两只小手,低低叹了口气,“朕有没有后g0ng,娘娘还不知道吗?从前就不许朕有二心,朕何敢有异心。这几年后g0ng一直空置,朕怕要是临幸了她人,百年之后娘娘仍不愿见朕。”

崔瑾瑜闷闷收回了手,凑到圣人耳边问道:“郎君,这几年,你过的快活吗?我听府中人说,当年g0ng变之后,不足两月上皇就禅位给你,这几年更是南征北战,让四境臣服。”

“上皇禅位不问朝政,朝中大臣亦算忠心,定边疆弱世族,能有什么不快活的呢?朕如果都过的不快活,那世上还有几人快活?”圣上有些好笑的弹了弹她的额头,末了正se道:“作为帝王,朕当然快活,只是我却常常想,何时才能去见我的观音。”

看见崔瑾瑜再次沉默下来,圣上实在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眼见着天se渐渐暗了,只能略有些僵y的转移了话题,“晚膳可有想用的?现在让允德传膳好不好?你现在b以前,愈发的瘦了。”

“我要吃江南菜se,郎君懂什么!现在世家贵nv可都讲究nv子弱柳扶风呢。”

圣人转过头去不yu争辩,只扬声唤了一句,“允德。”

高允德进殿时看见崔氏三娘已与圣上嬉闹在一处,尽管心中惊讶,却依旧做出一副什么也没看到的模样,“奴婢在,大家有何吩咐?”

“给娘娘加一道西湖醋鱼和煲中宝,摆膳。”

“诺。”

看着允德退下的身影,崔瑾瑜整理了一下微乱的发鬓,嗔道:“在外人面前混说些什么?你看把允德吓的。圣人随意就许了姑娘做g0ng中的娘娘,小君可知道吗?”

“难道除了我,音音还想要嫁给旁人?你想嫁给谁?难不成还嫁给魏元的儿子?”

崔瑾瑜心下有些好笑,“以前怎么不知道圣人的气量这么小?魏公的儿子早已做了父亲,都不知道是哪一年的事情了,还值当你记这么久,我看这太极殿中怕不是藏了个陈年醋坛。”

不过半个时辰,布膳的g0ng人就将膳食摆好,圣上从小塌上站起身,笑道:“娘娘,请吧。”崔瑾瑜有些骄矜的扬了扬jg致的小脸,才慢吞吞的把手递过去,由着他扶自己去用膳。允德站在膳桌旁试菜,看见这幅情景料是他服侍多年也有些0不着头脑,午前圣上还为了崔氏献nv之事大动肝火,现如今已经和崔家三娘同坐一处了,看这情形,来日入g0ng,想必四妃九嫔是少不了的。

圣上只让g0ng婢们侯着,未用她们服侍,倒是亲自选了菜se递与崔瑾瑜,“梓潼,尝尝这个。”

允德听到圣上一句“梓潼”,险些拿不稳试菜的碗筷,圣上瞥了他一眼,允德忙跪地告罪“圣人,奴婢人老眼花,御前失仪,还请圣人降罪。”崔瑾瑜看着允德这幅做派有些好笑,明明是圣上自己做的出格,让身边的人都跟着受惊,偏偏还要别人请罪,“圣人,你今日午后才召见我,晚间一句梓潼,把内侍监们都给吓到了。”

“下去吧,明日不必让泗yan王的孩子入g0ng了,以后都不必了。”允德称是,急忙退出殿内,不敢多做言语,已有新的皇后人选,圣人早晚会有自己的孩子,不再从宗室选嗣子继承大统也是人之常情。

崔瑾瑜拿起汤勺喂了圣上一口甜汤,没有继续追问宗室子弟的事情,转而问道,“我听说圣人又要用兵?朝中不是刚败了突厥?”

圣上略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反问道:“这又是哪个说的?”

崔瑾瑜颇有些0不着头脑,不过是一句闲话,郎君当了皇帝,难不成不许她过问这些了?

“朕不过是多问了你一句,现下此事只有朝中几位将军知道,未曾定论的事怎好随意说道,就连你居于后宅都晓得了,军情怎可随意说道。昔年你随我南征北战,勉励三军,现在我当了皇帝,恐怕更要劳累音音了,前庭后g0ng可是都缺不了你。”

“是威远将军与我阿耶闲话被我听到了,圣人罚过俸禄也便罢了,原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有些好奇,刚败突厥,怎么会又要用兵于外?”

圣上将挑好的鱼r0u放入她的碗中,叮嘱她先用过膳再来讨论此事。“是吐鲁番的大王子休书来借兵,吐鲁番如今的王宠信二王子,但二王子对我朝一向心有怨怼,所以朕打算让陕西总督派兵前去。”

崔瑾瑜了然的点了点,待用过膳,便要告退回淑景殿中,圣上难耐的捏了捏眉心,却只能允了,让江海传轿送她回去。如今她是崔氏三娘,前来禁中选秀,不管如何,他都不愿意w了她的名声,只得叮嘱道:“这几日朕不得空,恐怕不能陪音音了,待十日后选秀,朕便下旨立你为皇后,前来禁中学习规矩。”

“哪有未成婚便来g0ng中的?郎君你也忒的心急。”

“卿卿,你又何必折磨我,难道你就真的不想我吗?”崔瑾瑜叹了口气,实在是看不得郎君这幅可怜的模样,只能勉强答应,有些头疼该怎么归家和耶娘解释,怎么圣人突然就看中了自己的妻妹,还要立为皇后,这实在算是一桩风流韵事。

回到淑景殿时天se已完全暗了,秋月见她回来,忙上前对几位力士行了礼,又递了荷包,“劳烦诸位力士送我家娘子回来,这些碎银权当拿去喝茶。”

江福等人在御前行走,如今已不敢收下这笔赏银,推脱道:“送崔娘子回来,是奴婢们的本分,哪里还敢接姑娘的赏,天se不早,姑娘还是早些服侍娘子就寝吧,我们也回去向大家复命了。”

秋月看着几位内侍过于恭谨的态度,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崔瑾瑜看着秋月这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终是自己先开了口,“崔氏,又要出一位皇后了。”

“啪”

顾不得被自己失手掉落的茶碗,秋月瞪大了双眼,震惊道:“娘子说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