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与取舍(2674)(1 / 1)

鱼目记 甜米酒徒 7284 字 1个月前

“我自然是怜惜她的。”她缓声说,心里有些怅然若失,却不是因为姚花雨,而是因为陆观。

“她是身不由己,注定与冯千文共享福难罢了。”她用筷子把那盘鱼往陆观那侧拨回去一些,桌上拖出极浅的两道划痕,“你不也ai吃这个?还有,以后饭菜不用全依我口味的。”

陆观yu言又止,两人沉默地用饭。

过于生分的对话,他们都有些食不下咽。

王度踩着小碎步,在门外探头探脑地看了一眼,见老爷夫人是在吃饭,才进来报巡按御史到访。

过怀卉放下碗筷,用茶水漱了漱口,道:“你去忙,我出去散散心。”

陆观见她神se郁郁,也知自己惹得她不快,让她注意安全,多带几个家丁跟着。

她应声,随意点了几个人,匆匆从侧门出去了。

言昌夜市熙攘,丝毫未受近b的初冬影响。和悠闲自在的普通人相b,陆家家丁简直是凶神恶煞,过怀卉几次被人奇怪地打量后,命几人跟得远些,少扰她的兴致。

陆家的布庄古玩等铺子也都还灯火通明,她只瞥了一眼,毫不停留直接走过。

经过一处酒肆时,二楼突然一阵哄堂大笑,还有几颗棋子从窗口落下来,有一颗在过怀卉的脚边滴溜溜地转了几圈,被她一脚踩住。

“夫人您有伤到么?”一个家丁忙过来问。

过怀卉不耐地摆摆手,直接进了酒肆。

酒肆里头颇为宽敞,回字形的结构,共有三层。既有文人墨客在高谈阔论,也有寻常人家在吃饭品茶。

小二过来问她需要什么,她在一楼听到几句大谈冯太守如何如何的虚言,眼珠转了转,给家丁们在一楼中央点了一大桌吃食。自己上到三楼的回廊,要了些清淡茶点,倚在美人靠上,俯瞰二楼的客人玩六博和叶子戏。让家丁们即可以留意,又不会烦到她。

她所在的回廊内侧,桌边正坐着鬼幡。

他做了副酒鬼打扮,一腿竖在凳上,捏着酒瓶轻晃。

眼神还是那么锐利。

“陆观之事,尽快办成。”

她眼神只往二楼看,有两个客人明显喝高了,自己桌上少了棋子,就在人群中钻来钻去,还要抢别人桌上的,甚是滑稽。

“派那位御史来的人,”她眉眼弯弯,用手帕掩住口鼻,嘴上却幽幽道,“与出钱买陆观消息的,是同一位吧。”

鬼幡不说对,也并不反驳,她接着道:“极为位高权重……不仅是要财,还要置他于si地。”

“魍魉。”鬼幡冷冷乜斜她,“你的教规,学得一向很好。”

是的,她恪守教规。私事上除了谭尧,也从来没忤逆过鬼幡什么。

陆观放任她出入陆府所有地方,他自己不g净的东西毫无痕迹可循,可是一向马虎的陆威,到底是留了把柄。

施父为了nv儿的平安,在施蕙看望陆威时,总是要跟去的。作为一个多年未被起用过的魑魅,他的遮掩都不用刻意,就是普通老人家最自然的行为。

此时二楼又是一片哄闹,有人叫嚷着不服气再来,嗓门大得整个酒肆都能听见。过怀卉低头看去,也不知自己是在看赌局还是在看人,轻声道:“师父,我只是有点怕。”

方才为陆家家丁们点菜时,她多写了一页纸,掖在袖中。

此纸现已到了鬼幡手里。

“度岁前月,陆观会远行例行清账。”鬼幡喝了口酒,又叫了一瓶。

“我不曾忘的,师父。”

“此事过后,我为你择个去处,安心抚养谭尧罢。”

酒楼的客人快散完了,过怀卉才动身回去。

她出门不仅是为了传消息,也有避开陆观与巡按御史会面的一层心思。故意磨蹭到快子时才归,不料还是遇见他们在府门外话别。城内多少与太守有过瓜葛的豪商都盯着陆观,看他如何自处,过了今日,定都要闻风而动了。

待那巡按大人乘轿离开,她才去到门前,挽了陆观进府。

陆观明她不想再谈与太守有关之事,便问她:“如此晚归,去了哪里玩乐?”

“狎妓去了。”她想到那几个亦步亦趋的家丁,撇撇嘴,回道。

陆观哈哈大笑,附耳于她:“那回房后老爷可要好好检查。”

闻言,过怀卉扯过他的衣袖,把他往园里的湖边带去。湖心有个水榭,与岸相连了一座桥,她牵着陆观往那处走,园里识趣的暗卫们纷纷散去,愣头愣脑的也被一并赶走了。

皓月当空。过怀卉呵出一口寒气,张手要陆观抱。陆观俯身,环住她的肩,一手穿过双膝,稳稳把她搂在x前。踏着月光过桥,把她安放到水榭里的矮榻上。

水榭四周挂了密织的竹帘,虽不漏风,终究是有点冷。

过怀卉横坐在陆观腿上,黏糊糊地亲他。陆观握着她的手,捂了好久也不觉热起来,交缠的舌退开了些,道:“还是去卧房吧。”

“就在这里。”她不依不饶,“还是说老爷太笨,不能让我暖起来呢。”

陆观松开她的腰带,把外衣留在她身上,只从衣襟处拨开阻隔,露出齿痕犹在的yur。粉neng的rujiang经他手掌一触,很快傲然突立,随着她的呼x1轻轻起伏。

早已养得不怕人的鲤鱼们聚在水榭周围,傻傻地等着被投喂,鱼尾拍打水面的动静清晰可闻。

“你在暗示我什么呢。”他沿着柔软的腹部再往下,手指探到sh润拥挤的软r0u间,抚着那还未开启的贝囊。

她离了陆观大腿,在他面前站定,襦裙和亵k顺势滑落脚面。把衣袍拉到肘部,跨坐到他腰上。

她把陆观按倒在隆起的靠背上,一手放出他挺立之物:“老爷真是……贼喊捉贼。”

陆观自然不能拒绝这份厚礼,用指腹摩挲着她的肋下,笑道:“这么瘦,之前怎么吃下老爷的。”

“肯定是因为老爷太小了。”她抬起手,在他的注视中t1an了t1an被沾sh的手掌,又把指尖含到唇里,“八成用了什么壮yan的玩意,讲不定其实还没我指头宽。”

自古而来,这类玩笑不论真假,总能激得男子雄心一怒,陆观也不能免俗,与她调转了姿势,高昂的yan器找准y口,当即就进了几分。

过怀卉本以为他立时就要逞凶,结果又拔出头部,再进出也只是用前端,在浅处来回戳刺,不肯深入。

开始她还能调侃“我就说老爷小”,后来自己也反受其害,泪眼汪汪地求陆观进到里头些。

“老爷太小了,莫要为难老爷。”陆观在她左边r晕上又添了一个淡淡的齿印,含混道。

“你……”她歪着身子探到下面,气呼呼地把露在外边的那一大截握住,往自己里头送。

得逞的陆观长舒一口气,折起她的腿,猛地发力重重捣她内间软热的媚r0u。

寒意逃离了他们纠缠的r0ut,她的手指不再冰凉。抚着他结实x膛的速度快了几分,她身下深处涩然yu胀,即将被带到顶峰。喘息急促,眼前变得摇摇晃晃,甚至那一瞬间分不清是鱼儿翻水还是下t润sh的声音。

陆观被骤然涌出的yye吞没,t贴地停下ch0u动,待过怀卉回过神,再于收搐的极深地狂热地来回。

“陆观……陆观。”她喃喃唤着,摊在榻上的衣物只剩宽袖挂在手臂上,透进榭内的月光下,衬得肌肤瓷白如雪。

陆观抚开沾在她面上的几缕发丝,手掌托起纤弱的颈项,唇舌紧紧地与她的相合。

粘稠的jg水一gugu洒在她身t里。

……

玩家1又在看h时莫名睡了过去,等再醒来,游戏不仅再次卡住了,这次还卡在了设定界面上。

游戏达成次数7。

“到底几个意思啊这破游戏!”

玩家1暴躁起来,强行重启电脑,结果电脑“biu”一声被关掉后,再也启动不起来了。

这下玩家1彻底傻眼了,妈耶正常玩了这么几次原来真是病毒啊。

要损失惨重的节奏。

明天是周末,拿去数码店修吧。

十一月初。

过怀卉不清楚以前的陆家如何准备出行,但是今年这个阵仗,着实不像是去巡查外地铺面,更像是要搬家一样。

陆观有他自己的人脉渠道,想来也是对京里那位有所觉察。

她自嘲地笑笑。

鬼幡昨日来了好消息,和她想的差不离。

“儿媳妇啊,你再走神就要输了哟。”陆威的倒数第二粒白子,顺利进了棋盘上过怀卉那边的洞内。他也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温文尔雅的面孔上露出个诡异的神情,看着又似笑又似哭。

她把黑子夹在指间把玩,稳稳一弹,也进一枚。能如此和睦地同对她有非分之想的公公玩耍,过怀卉对自己也很是折服。

陆威笑意更浓。

负责监督陆太爷的王度咳嗽两声。

“太爷,口水擦一擦。”

陆威真听话地用衣袖去擦了。

“哪有什么口水?啊?你给我走远一点,少来打搅我……我们!”

“太爷,看来您又想被老爷禁足……”

过怀卉见主仆又开始吵闹,收拾好棋盘,往施父院里而去。

施父的安排已有了着落,等陆观他们出城后,冬至日时去给亡妻上坟,在陆家仆人眼皮下自山上失足便可。

她与施父最后细敲了一些事,行了大礼拜别于他,以后应再无重逢之时。

另一头,施蕙终于被分给了新的魍魉,要去b都城更往北的一处镇子。她嗷嗷一顿惨叫,把涕泗都揩在杨兮秋外衣上。

“我不过是晚半年再去……”杨兮秋出诊方归,便被她抱住不撒手,无奈道,“教内还有b你更轻松的人吗?不如帮我再去劝劝谭尧。”

“我去了恐怕只会火上浇油……”她是知道自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

杨兮秋道:“那你g脆多敲打他,半大孩子,也该有点魄力了,天天姐姐长姐姐短的。”

施蕙用他的衣袖抹了把脸,清清嗓子:“这我行。”

晒药的小院里,谭尧埋头抄着医书,厚厚的一套医方已誊了两成。施蕙提了个马扎,坐到他边上看他写。

谭尧停下笔,板着一张脸说:“你挡到光了。”

施蕙拍拍那堆书,耸了耸肩,道:“我故意的。”

不出意外得了谭尧白眼。

施蕙看了眼他抄一半的方子,发现正好是个妇人病的药方,面上浮现一抹暧昧之se:“安心啦,兮秋给你姐配了避子药的,不用担忧会有弟妹和你抢姐姐。”

“我不是……”

“不是什么?”

谭尧脸se更难看了。

“你什么时候走,我和师傅给你践行。”

他尚未换完牙,前几日又掉了一颗,发狠时不经意露出一个牙洞,施蕙瞧着有种莫名的可ai,伸手戳了戳他的小脸,被他嫌弃地躲开。

“臭p娃娃。”她笑了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那点小心思?人小鬼大,可惜连牙都还没长齐,就会给你姐摆脸se,笨蛋。”

谭尧倒是没有被点破心思的尴尬,沉默了一会,难得不和施蕙抬杠:“你有好一些的法子吗。”

她唇角的弧度斜扬起来:“最好就是让她心疼你,其他的等你长大再说罢!”

杨兮秋侧头一望,施蕙正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谭尧居然听得非常上心。

他自是不知,施蕙正向自己徒弟传授的,是对付他时用的小心机。乃至后来还赞许了她一番。

……

冯千文之案牵涉甚广,巡按御史原定是扣住陆观不离言昌,后来双方达成协议,容许陆观完成每年此时都出行的历察,若有他事也延至新年前回来再办。

这位御史,刚直是刚直,到底太neng了些。

翌日清晨,陆观把熟睡的过怀卉连被抱上马车,留下几个心腹继续维持陆家还在言昌运作的样子,低调的车队分作几批,从不同的城门一架两架地零散驶出,另有原驻城外的专属车驾与多辆辎重,都到城外的一处山坳集合。

“唔……”过怀卉从摇摇晃晃中转醒,好不容易拔出手来,艰难地挣开把她团得跟蚕蛹一般的棉被。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怪不得热得慌。

没过多久,陆观钻进车内,见她醒了,便按过怀卉惯常伺候他的步骤,为她漱口洁面,还笨手笨脚地帮她梳头——夸他梳成了条辫子都寒碜。

不过她支着头、困乏地侧躺被上,衣裳凌乱,长发松散的模样,倒是格外入陆观的眼。

其他人出发前都已用过早饭,陆观为过怀卉温着粥,此时他盘坐车内,把她捞起来,抱坐在怀里,一口口喂她。

她犹迷迷瞪瞪的,孩童般叼着瓷勺,咬了几下才松口,咕哝道:“要是夫君以后都这么宠我,说不定我……”

陆观没听到后半句:“你待如何?”

“……我就被你宠坏了。”她t1an了t1an唇,人也清醒了些,“我们先去哪里?”

“四日后到水yan城。”

接云国的边关重地,正对着百江国。她没说什么,继续吃粥。

马车走的路非常偏僻,时有颠簸。

过怀卉慢吞吞地喝着茶,一个不稳泼了半盏在身上。她也懒得更换,只随意擦了擦,任那片凉意沾在x腹上。

一旁写信的陆观则习以为常,笔画都不曾写歪一道。

落了款,他把用具收拾好。转头见过怀卉难得任x肆意,只着里衣,摊手摊脚地躺着发愣,于是也躺下,把她揽到怀中,道:“我有点事,要先行一步,水yan城再与你们汇合。”

她仰起头,吻了下他略长胡渣的下颌。

陆观抚着她的长发。

“需要什么就找王度,他在后面那辆马车。”

她乖巧地应了。

掀起车窗,寒气拂面而来。她目送陆观从队伍里脱出,没有穿平常那般的宽袖华服,鲜衣怒马的模样,像个潇洒的侠客。

迎着薄薄晨雾,很快消失在她视野中。

晚上车队安营歇息,第二日过怀卉染了风寒,只能窝在车中,陆威也没由头找过来玩棋闲聊。

因为中途下了整整一日的雨,车队延迟一日才到水yan城。

陆观包下了一间客栈,在大堂里与城内自己名下的铺子掌事们谈事情。接云国的生意他看似做的极少,其实绝大多数更头换面,真要数起来,只会b百江的更多。

他先行而来,为的是和水yan太守筹谋。

“老爷老爷,夫人病了!”见到陆观,王度的第一要务便是通报夫人的情况。

陆观立时起身去看,登上马车,只见一团裹得严严实实的被褥,他小心地把过怀卉剥出来。她沉沉睡着,面se酡红气息滚烫,显是在发热。

实在是令人怜ai。

可是陆观的面孔却扭曲起来。

他把这病得不轻的人强行摇醒,杀意如有实质,诘问她:“你是谁?施蕙呢?”

她的肩膀简直要被捏碎,病态的cha0红脸庞一下子变得煞白,全身都微微颤抖起来,好不容易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陆、陆爷,我是姚花雨……夫人她没说要去、去哪里……”

陆观的眼神简直像是要生吞了她,骇得她怕是病都好了三分。

本是关心夫人而跟来的王度,被眼前这阵势唬到,虽没一下子理清发生了何事,但夫人半途被掉包,自己是难辞其咎了。

陆威站在车外打了个哈欠,听见里头动静,大冷天的ch0u出把扇子摇了摇,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陆观松开手,姚花雨只觉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哆哆嗦嗦地爬到角落。

施蕙的面孔,施蕙的衣服。

“好,好,好。”陆观咬牙切齿道,“你先把那张脸给我弄回去,我对你自有安排——想要活命最好少说话。”

多名商贾来向巡按御史自首赂官之实后,冯千文一家便被下狱了。

姚花雨牵扯最少,一问三不知后被安置在了刑量最轻的狱所。

四面的犯人多是些小偷小0和j1any1n掳掠之徒,乍在这种地方见到个貌美如花的nv子,什么y词浪语都冲她叫嚷,两侧的囚犯近水楼台,整日靠在与她共用的牢房栅栏另一侧,明目张胆地对她放肆打量。

她又惊又怕地一宿未睡,实在熬不住后,勉强在脏兮兮的铺被上躺下。

才有点睡意,感到有人在碰她。

左侧牢房的犯人,半个身子都挤在柱缝里,够着手取走了她一只绣鞋。见她醒来,还举起鞋摆弄了一下,而后把鞋塞进了自己的衣襟里,引得一圈犯人起哄。

“我认得她!好像是芳春街里哪个楼的花娘!”

“哎呦喂,因为什么事被逮进来的啊,跟哥哥们说说!”

“认识认识,以后照顾你生意去啊。”

“咋瞅着这么委屈,从良了?从良以前也是个妓子,装什么。”

此些人或净或脏的外表,同她在青楼时遇到过的p客,重叠起来。

她素来伶牙俐齿,此刻分明一肚子气,但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缩到旁边囚犯怎么都挨不着的一处,把手帕盖到面上,宽慰自己入眠。

她不理人,那些犯人也没得发作,渐渐消停下来。

姚花雨住进这种肮脏寒冷的地方,很快就染了病。狱卒找了大夫,随便煎了碗药给她就算了事。

那些作j犯科之人,多数都有家人探视,唯她蓬头垢面,身上穿的jg致绸衣也宛如笑话。那药也没甚有用,她很快发热发得神志不清,本就难吃的饭菜更是一口不动,迷迷糊糊想着要是si了也算一了百了了。

夜深人静。有人无声无息地潜入进来,扒下她的衣服。一个si人留在了牢里,一个活人背着姚花雨躲过偷闲的狱卒,没入黑暗中。

姚花雨觉得自己应是已经si了,不然怎么会觉得飘飘忽忽,身不着地呢。就是还觉着冷,si后也会怕冷?

她眨眨眼,夜se浓重,根本看不清前路,只知身下的马儿正在飞奔。

“姐姐醒了。”身后那人道,勒停了马,摘下水囊给她喝。

“……蕙妹妹?”她清醒了些,自己没有si,可对眼下状况一头雾水。

过怀卉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道:“对不住,还不能一下子治好你。”

她轻夹马肚,让马儿缓步前行。

“多谢妹妹搭救……”姚花雨靠在她臂膀上,长舒了一口气。

“我为你寻到个好去处,以后再不会受流言蜚语,但你也万不可再做皮r0u营生,你愿意吗?”

她都把人带到这儿了,哪怕姚花雨不愿意,也有办法使她妥协。何况依姚花雨的x子,怎么会不愿意呢。

把马栓在一条小道边,她让姚花雨咬着帕子,背起她悄然窜进林子里。姚花雨对她踏草飞木的本事愕然不已,幸好过怀卉有所预防。

深山野林不如家宅好守,陆观又留了陆亥等人在言昌,她让姚花雨先藏在远处,自己潜回营地内,借口方便,与姚花雨交换过来。

“教你的都记住了吗?”

姚花雨一个劲点头,在过怀卉的目送下安然混过。

过怀卉驻足许久,直到天se微微放亮。

回到栓马之处,却见一个陌生男子拿了个梨,正诱马儿,那马也无什么忠贞可言,梨子在鼻前晃了三两下就整个咬住,吃得汁流一地。

过怀卉小心地走近,说道:“公子,这是我的马。”

眼前之人气度不凡,也不知为何独身在此山林。

他微微一笑,冲她拜了一拜,道:“这位姑娘,实在对不住。在下有急事要去言昌,奈何在下的马已疲累至极,见此处有一匹马,又不见主人,便想自作主张留下买马钱,多有得罪,真是冒犯。”

栓马的树上吊了一个玉坠,看那成se,买五匹马都够了。

她漠然道:“要是我亦有要命的急事,公子这强买强卖不是害了我么。”

男子连连称是,也不强求她,去牵了自己无jg打采的马,向她告辞。

她翻身上马,不料马儿不肯跑,反而溜溜达达地去追那个男子,用鼻子拱对方马背上的包袱。

这下把过怀卉闹得尴尬不已。

不亏是施蕙养的马,怎一个不靠谱了得。

那男子也不介意,解下包袱,yu把剩下的几个梨都赠她。

倒令她十分不好意思。可终究也不能把马卖给他,于是她道:“你的马留在此处的话,要不要紧?”

男子明了她愿载自己一程,含笑道:“不打紧,它歇好了会认路回去。”

过怀卉下了马,把缰绳递给他:“那你上来罢,到言昌便分道扬镳。”

“多谢姑娘。”他又拱手一拜。

喂馋马再吃了个梨子,给自己的马也留下两个,随后利落地翻身上鞍。

过怀卉没理会他伸来的手,自行上去,团着臂往后坐了坐。

马儿打了个响鼻,左右踩了几步,然后欢快地驰骋起来。

“不知姑娘怎么称呼?”前头男子问道。

过怀卉拢了拢昨日起就一直没梳好的长发,道:“……姓李。”

“在下姓郑,多谢李姑娘。”

“客气了。”

随后一路无话。郑公子自觉地在言昌城门外下了马,还是对她拜了一拜,消失在人群中。

把马骑回施蕙那儿,她才发现,马脖子下的笼头上,系着郑公子那个玉坠。

施蕙自是不在暂住的家中,过怀卉便去了医馆。

“姐姐!”谭尧见了她,扑到她怀里。

总算是不和她怄气了。她抱了抱谭尧,笑道:“又重了不少,哪天姐姐就抱不动你了。”

“以后我换我抱姐姐。”他严肃地说。

“好啊。”过怀卉询问了一下谭尧所学,杨兮秋自是连连称赞,除了有点小x子,这个小徒弟确实什么都好。

施蕙正在后头吃点心看杂书,见到过怀卉,忙把她扯过去,吃食也乱七八糟往她面前堆,好奇地问她陆观之事。

过怀卉拣了几样谭尧喜ai的放他前头,只给自己倒了杯白水,给施蕙捋了一遍经过。

“我已经被绕糊涂了。”施蕙苦着脸,哀怨道。

以往这种时候,谭尧定要嘲她一句,不过出于对她授业的感激,他决定不出声,好好挨着过怀卉。

过怀卉0了0谭尧的发顶,给施蕙再解答一回。

“我先告诉你,陆观是接云太师的人。”

施蕙点点头,表示自己会牢牢记住这点。

“接云国的幼帝只有六岁,目前朝廷中势力分为两派,一派摄政王为首,一派太师为首。摄政王有废帝自立之相,太师则想拿捏着小皇帝作傀儡便于自己揽权——因此两派势同水火。”

“而陆观,因某些不得而知的缘由,其实一直为接云太师办事,亦或说得糙些,为他挣钱。据我推测,陆观接手陆家后,生意越做越大,而陆观显然又是百江朝中非常在意之人,有些百江偏远之地的商铺令他鞭长莫及,银钱流向为京中察觉,因此才有了对付陆观的想法。”

“京中——其实背后便是百江帝罢,先派人找上我们教,花重金暗查陆观与接云国的哪一方有染。我自信教中的遮掩毫无纰漏,陆观也无任何依据,但他出于直觉,或是阅历,应是自一开始便把我当细作来对待了。”

……

水yan客栈内。

“你珍藏的那些情笺,帮了我大忙。”陆观瞥一眼陆威。

陆威佯咳几声,看向房顶:“都是过去的事了。”

一旁的王度抹了把泪,痛心疾首道:“这么好的夫人,原来真的是……居然连我都瞒过了。”

“冯千文家的东西,是他接待接云使者的时候私收的,太师早就做过手脚,四面剖开,和底板一起在光亮处看,才能凑成摄政王旗。有几笔暗刻的太师族徽,不过是依了一点王旗的绘纹,在整幅王旗图中无关紧要。”

王度轻声说:“那岂不是老爷你骗了夫……那j细。”

“她先骗我的。”陆观突然想起孙云崖的话,语气不自觉就重了些,“我反过来利用她怎么了?”

陆威耸耸肩,扭头去看后面床上安睡的姚花雨,道:“臭小子,我觉得你会后悔的。”

“……yu令我更觉陆观乃接云摄政王的人,为的便是在百江对付与接云太师g结的官僚。依我猜测,在我接触不到的时候,陆观给御史的,应是太守g结摄政王的罪证。陆观赂太守板上钉钉,据百江律法,他为了自保而揭发太守,定是说足了向朝廷献衷的话。在朝廷中人看来,则是为了将自己摘出去。”

“百江帝首要忧虑的,是陆观与谁g结接云损害百江——忠直御史的奏报,加之我教给供的消息,如此一来,百江帝定会为了本国,助接云太师打压摄政王。

“他也会暂时受陆观投诚,先拔除涉政者,再寻名目收拾商贾。于是陆观的两手准备,以及目的,都会成事。”

“太守为官多年,派系盘根错节,等百江帝转圜所有,陆观早已把自己在百江的商业掏空转移了。冯千文一家虽有错,但被扣上通敌卖国的罪责,实在冤枉。”

施蕙拧着眉头半晌,终于挤出一句话:“大概……懂了……那其实百江帝跟接云摄政王好好聊聊,太师就会露馅了吧。”

“现今中原只有接云百江争霸,谁会相信国境内无对方收买之人。”谭尧忍不住道,“何况堂堂摄政王,哪能向百江示弱……”

施蕙斜他一眼,谭尧忙刹了嘴,0出医书看起来。

“所以你是如何上报教里的?朝廷也不对付陆观,他都悄悄跑了。”

过怀卉沉默。施蕙歪头看她,小声道:“你莫非心软了,明知误报么?”

“若是如此我定会装作自己中圈套了,更不会与你们说。”她淡淡道。

“那……”

“我去看看陆府动向。”过怀卉起身,抚了把谭尧上翘的发丝,转身走开了。

这便是不想说了。施蕙只得道:“……你当心些。”

她叹了口气,这两姐弟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瞧瞧,都不吃东西。

“呐,你自己非要听的。”施蕙对谭尧道,“我觉得你姐姐对陆观没多少留念……真的,你信我。”

谭尧收回目光,把脸埋进书里。

不出几日,施蕙终于拖拖拉拉地离开言昌。由于舍不得言昌的美食,特意购置了一辆马车来拉,还给过怀卉留了一份礼——她在言昌养大的那匹马。

缘由为那匹马不会拉车。

两姐弟戴着同样式的斗笠,一起送施蕙出城。

言昌城门口,施蕙和杨兮秋难舍难分。

“走大路。”

“早些来找我。”

不是过怀卉敦促,怕是又要到明日再走。

回城之时,坐在马上的谭尧忽然拉住过怀卉肩头。

过怀卉牵住他的手,问道:“怎么了?”

他俯下身,小声道:“大约两月前,姐姐已经住去施家了。有一日,我本想去找你,可是家门紧锁……抱歉姐姐,那些红蓼花是我丢的。后来远远看见有生人陪同你回来,那是陆家的人对不对?

她点点头道:“不错,为何突然提到此事?”

谭尧皱了皱鼻子,似是不太想说,迟疑了一会才道:“刚刚,我好像看到那人,驾车出城门去了。”

杨兮秋道:“不妙,施父还没有脱身。”

“是陆观留下的人,我知道他从哪里去水yan,”过怀卉把谭尧抱下马,自己翻身上去,“兮秋,我跟上去看看,谭尧还是托付你了。”

她追至山路小道,放缓速度,循车辙继续跟。

追过一段,泥路上新遗落着一支被马踏成两段的木簪,正是施父常用的。水yan城出关困难,带走施父应是陆观走前便私下安排之事。

过怀卉蹙眉,把木簪收起,继续追赶。

穿过一处山腰时,陆亥的车马已至山下。他武艺高强,过怀卉驱马穿进林木中,远远地跟着他。

馋嘴的马对不能在平坦的路上奔跑很是不满,尤其过怀卉是临时起意而来,没有好的口粮喂它。

陆亥驾着车,歇也未歇,一面驾车一面吃g粮,闷声赶路。

如此一日半便能赶到水yan。

过怀卉难得慌乱起来,是她没有考虑完全,出了纰漏,且还没想到如何弥补。

必须尽快搭救施父。

她没有g粮,只偶尔捧了溪水饮,马也没了脾气,乖乖地嚼枯草。一人一马稍作休息,再跟上陆亥。

又饥又乏,竟一直跟到了水yan城外。

陆亥已扣关而入,她心急如焚。她从未到过水yan,更不知陆亥会把施父带去哪里。

天上开始飘雨,又慢慢变成雪,越下越大。

她从边缘沿着关隘查探,好不容易到一处薄弱口,打算留下马潜入城中。

来到一处茂密的树丛下,那马用水汪汪的大眼瞅她,看着实在可怜,过怀卉0了0它的鬃毛,把斗笠戴到它头上。

望了一眼水yan城高耸的城墙,她蓦地清醒过来——这次一时冲动过来,甚至没有考虑到陆观的狡猾。

这分明,更像个早就布设的圈套。陆观本就对她多有防备,陆亥完全能够故意在言昌四处经过,引诱她露出马脚。

是她昏头了……可不管如何,都去确认一下为好。

费了番劲才进入城内,向许多人打听之后,终于得到有人包下水yan客栈多日的消息。

她问清路找到客栈,悄然进入隔壁较高的小楼,登上房顶。

陆亥驾来和陆观之前带来的,均停在客栈的马厩。

忽的瓦檐轻响,过怀卉立时警觉。一道剑光朝她挥来,她敏捷地躲开,踩上剑身,借力退至另一个屋顶,与来者相持。

陆亥站在她原先所在之处,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竖青瓦均被整齐地破成两半。

二人眼神只对了一瞬,陆亥脚下微动,再度b近过来。

她身法和轻功习得上乘,可惜此时身上倦怠,几要被陆亥追上。

陆亥也有意驱她,兜兜转转,耗得她气力不济后,猛地抬剑一削,檐断瓦碎,迫使她跌进了客栈后院。

陆观站在客栈门内,目光直直看着院内已积了一层雪的地面,以及那道多日不见的倩影,伴着雪花飘落下来。

他道:“夫人,别来无恙。”

过怀卉踉跄几步站稳,并不理会陆观,左右环顾了一下,掸了掸身上的雪。

陆亥以剑相向,yu让她去陆观身边,她冷冷一笑,反倒把自己往剑尖送了几分。

陆亥只得收剑待命,站离几步防备她逃走。

她朝陆观看去:“既然b我现身,便说开些,我们之间本无仇,你如今又得偿所愿,不必对弃子再多纠缠罢。”

陆观见她不肯靠近,大步迈前,就要来擒她。过怀卉拳脚功夫不敌,很快便被他制住,她奋力挣扎,陆观怒道:“送了条破链子,就能给我t1an下面的nv人,现在都不肯被我抱了?”

过怀卉脸se一白,劈手打他,反被他扭住手臂,压倒在积雪上。

一旁,陆亥木然的脸se终于有了点涟漪,正要退下。

“让你走了吗?”

陆亥顿住脚步。

身后一阵撕扯之声,过怀卉陡然溢出一丝哭声。

陆观的动作顿住,他看着自己伸进她下身的手指,仿佛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站起身,后退一步,放她蜷在地上瑟瑟发抖。

这四方的一小片天地里,雪花静落。

一人背身而立,两人狼狈地对峙。

陆观深深x1了几口气,威b利诱的腹稿,此时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陆亥听着两人凌乱的呼x1,一时竟了出神,剑被夺走的刹那才惊觉过来,可仍旧迟了一步。

锋利的剑尖擦过脚踝,将那串脚链斩下,落在雪里。

她内息紊乱,力道有了差池,皮r0u都切进几分,顿时淌了一k腿的血。

过怀卉双眼通红,衣衫被陆观扯坏,还被雪洇sh了大半个身子。

“喏,还给你。”她哑声道。

陆威和姚花雨有说有笑地往院中来赏雪,撞见陆观三人,话音戛然而止。

姚花雨看见过怀卉窘迫糟糕的模样,脚下还有一大摊血,惊叫着奔过去:“蕙妹妹!”

过怀卉闭了闭眼,只觉睫眸都上了冻。

温热的手搀扶住她,她摇了摇头,推开姚花雨,把手中的剑掼到陆亥脚下。

趁他分神,猛地提了口气,跃过围墙逃离。

“不用追了,”陆观叫住已飞身至墙头的陆亥,“你……”

“啪!”

陆威大手一挥,狠掴了他一记耳光。

水yan城内并无隗?教的势力,过怀卉逃到远处,给自己上好药,找了个极为偏僻的食铺填了点肚子。

买了些草料后,离开了水yan。

馋马在原地打转,周遭的树皮全被它啃得坑坑洼洼。见过怀卉回来,高兴地宛若家犬一般蹦跳。

过怀卉身上又冷又痛,见它如此似乎都平复了不少,顺了顺它泛sh的白毛,把草料喂它。

“为你取个名吧,唤你作,常乐。”

一人一骑轻阵简装,冒着风雪疾驰回言昌。

她身心俱疲,半路上熟悉的刺痛又盈满x口,只好咬牙撑着,促常乐跑得再快些。

群峦一侧的百江地界并未下雪,过怀卉靠在常乐脖子上,从马背醒来,常乐小步跑着,不至她摔下去。

肺腑的不适已然消弭,她又纵马狂奔。

回到言昌堪堪戌时,差点进不了城。

过怀卉悄悄把常乐牵进医馆后院,见堂前依旧明亮,隐约可听见杵药声。便想着偷偷先收拾一下,免得惹他们担心。

0进自己的房间,就着冷水绞帕子,印了印面,身上总算放松了些。

刚褪了衣裙查看伤口,门扉微响,一个熟悉的人闯了进来。

她慌忙扯了一角被褥盖住私密处。

“师父何时到的?”

鬼幡掩上房门,无视过怀卉的不自在,径去点了灯。只松松一缚的长发从背部滑到肩前,烛火下映出俊朗却刻薄严厉的面孔。

“怎么伤的?”

鬼幡站到床前,高大的身躯带来一种压迫感,拿过她手里sh帕,自顾为她擦拭g涸的血迹。

过怀卉向来是有些畏惧鬼幡的。她身子一僵,也不敢违抗他的动作,嗫喏道:“自己弄的……”

他淡淡问道:“那为何伤到自己?”

她只简说中了陆观埋伏,意外所伤。

把她脚腕处的血迹擦g净,重新上好药,过怀卉缩了缩腿,从他手下挣脱。

师徒间弥漫着莫名的尴尬。

鬼幡没有离开的意思,过怀卉也不敢下逐客令。

略带粗糙的手指盖上她的手背,鬼幡以一个哄小辈的口吻,和缓道:“我见你还有伤处,让师父看看。”

过怀卉身t一僵,惊疑不定地看了他一眼,想把手ch0u回来。

鬼幡用的伤药里加了些什么麻痹之物,她还来不及动作,肩膀被轻轻一推,身t就倒进了床里,动弹不得。

“师父!”

鬼幡掀开她腹下的被角。

长时间的骑马,她的大腿内侧全是红肿,还磨破了皮。

而腿间褶皱的sichu,不仅略肿大,还染着一些血se。鬼幡探手过去,以指尖极柔地抹了一下。

脱力的过怀卉倒在床内,只能看见头上的房顶,敏感之地的触碰惊得她不知所措:“师父,你……你!”

“来月事了?”

“没有……”她下意识答道,又即刻反应过来,“师父,你做什么?”

鬼幡站起身,在水盆里涤了下帕子,说道:“楼下二人皆言你越关是为救人,原是去和陆观幽会么。”

她心头一颤,眼前又浮现出陆观露天里羞辱她的模样来。

还有此刻师父的行为。

话都哽在喉间,不知如何表述。

鬼幡瞟一眼她紧绷的下颌,手上毫不客气地掰着她的腿,如同一个正经无b的大夫,亦或者照顾幼儿的长辈,每一寸都不放过,细细擦拭和上药,甚至陷入花瓣的手背都自然地像是不经意一样。

完毕后,为她换上g净的衣物,就似刚刚整理了一件物品。过怀卉动也不能动,只有一丝泪痕残留鬓角,无神地看着床头。

鬼幡褪下自己外衣,抱着她靠在自己怀中,一抖棉被将二人盖住。

过怀卉与他面面相觑,鬼幡的吐息近在咫尺,她身t仍不听使唤,软软地由他摆布,颤着唇道:“师父,我……我们现在男nv有别了。”

再近一点点,就能亲到她了,但鬼幡没有这么做。他维持着极近的距离,轻拍着她的后背,依稀是小时候哄她入睡时的样子。

“你懂便好。”他道,“男nv之事,天经地义。还是说你有了什么别的理由,对一个过客惦念?”

“……我没有。”

鬼幡伸手掖了掖被子,打灭烛火。

门外偷看的小身影猛一跺脚,愤愤地走了。

“听话,有何欺瞒未说的,一桩桩一件件,都与师父讲清楚。”他嗓音低沉,平白多了丝蛊惑的意味。

……

“小伙子,你这本子没中病毒啊。”

“我在家怎么都开不起来啊。”

“电池没电了,你是不是在家没cha外接电源?”

“肯定cha了试的啊我!我哪有那么智障……老板你帮我看看x盘里面……对就是这个文件夹,这个游戏好像有病毒。”

老板莫名其妙地看着玩家1指的地方,什么都没有。

“你确定是这个吗?”

“对,就是这个。”玩家1把手指按在个空无一物的地方。

老板调了一下x盘里面文件的排序和视图,又问了玩家1一次。

“就是这个啊,老板,你帮我测一下吧。”

然后他就被老板轰了出去。

“去去去,带着你的一电脑hse视频回家去吧,真中病毒了再来。”

又跑了几家店,玩家1终于得出一个结论——不是电脑中邪了,是他这个人中邪了。

他提着本子回了家,又打开了电脑,果然一切正常。

x盘里,那个文件夹删也删不掉,因为确实就不存在。

几番纠结后,还是点进了那个游戏。对这个虚拟灵异的东西,玩家1破罐子破摔,开始抱有一种自己是什么天选之子的诡异好奇心。

甚至没了初始界面,打开就直接进了游戏。

什么优美的bg什么好看的画面,现在已经给他一种鬼片的既视感了。

[该怎么做]

【留在陆观身边不走】

【找鬼幡接着过日子】

【去僻静无人的地方】

背景图是一串甩溅的血洒在雪地上。

“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啥啊,之前根本没遇到过这个吧!”玩家1吞了下口水,“这玩意儿好像也没有害我……但第一个和第二个感觉都要出事情啊,这两男的都是黑心肠……只能选第三个了。”

[结局:神志不清,一时冲动,来到某处无人深谷,跳崖自尽]

[游戏达成次数:8]

[隐藏结局开启——开启程度20]

“啊?”玩家1简直想往自己头上贴三个问号。

一串甩溅的血洒在雪地上。

[该怎么做]

【留在陆观身边不走】

【找鬼幡继续过日子】

“那就选第二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