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劫船的难道并不是普通的水寇?”不知他们已经商议过的温盈问道。

沈寒霁便简单的与她说了一下现下的情况,包括还会有人袭船的事。

听了这些后,温盈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沈寒霁继而说他对她的安排:“我看过水路图,有一处分流,大船不能进只能进小船,河流途径有一处寺庙。等船停了之后,你与两个婢女,还有侯府侍卫和尚武武官两位教头一同坐小舟离开,在那处寺庙先等着,若官船这边能平安度过,很快就有人去接你们。”

温盈怔愣了一下,问:“夫君不一块走?”

沈寒霁微微摇头,叹息道:“淮州官员自作聪明的提出五十精兵护送百万官银和兵器,更让百姓顺船而去金都本就愚不可及。而此船掌使也不靠谱,这官银和兵器若是被抢了,我也在这船上,提出了应对对策却跑了,也难免会被牵怒。”

说到这,沈寒霁对温盈淡淡一笑,信然自若的道:“不说会万无一失,但有九成把握。”

温盈自知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让他小心些。

沈寒霁看着担忧之意溢于言表的温盈,比平时那种装出来的关切相比,现下是真心的。

待长久些,总归是能回到以前的。

但前提是循环渐进,不骄不躁。

发生水寇劫船之处是官家运河,常有官船和商船从此河经过,所以不能随随便便在此处丢弃尸体。

以往若发生水寇劫船事件,官家这边赢了后,会把水寇的尸体运走,待到偏僻无人的荒山处,再停船靠岸,随地挖坑,把数十水寇的尸体掩埋。

对于杀人如麻的水寇,何须给他们丝毫体面。

杜掌使吩咐把尸体都搬到被烧过的船的甲板上。

除却离去追捕的青竹外,已然全部人都回到了船上,随即出发。

烧过的船先行,其后是官船。

按沈寒霁所言,在河中顺行而去五里后,船停下来,这时船上的人都有些不明所以。

随即杜掌使下令,让船上能帮得上忙的人,把船舱中的货物全搬到被烧过的船上。

虽都不明白杜掌使此意为何,但还都是听令的把所有木箱都抬到了那艘船上。

搬搬抬抬约莫费了小半个时辰。

东西都抬了过去,从大船上放下两艘两舟,温盈自舱室出来,看了眼沈寒霁微微颔首。随即走到堂兄和表兄跟前,嘱咐:“堂兄,表兄,你们也要小心。”

他们两人,是自愿留下帮忙。

堂兄点头:“你去吧,你能平安离开,我和妹夫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温盈呼了一口气,笑了笑,随即与婢女一同下了小舟。

一行人下了小舟后,靳琛和两个教头,还有从精兵中挑选的五人,以及船工十人从官船下来,一同上了水寇的船。

温盈乘坐小舟,转回头看了眼官船。只见沈寒霁站在高一层的凭栏处看着她离去。

白衣长衫,长衫宽袖随河风摆动,眉宇之间风清气正,气及凌云。

温盈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本该就适合这样泾渭自明,运筹帷幄的站在一个适合他的位置上,儿女情长倒是成了他的累赘。

以前是她太过强求感情了。人没了儿女情长,又不是不能活了。不仅能活,还能活得极好。

温盈面上尽是从所未有的释然,对他也没有了任何的怨。

沈寒霁目送了温盈离开,随即看向甲板上的人,面色沉静。

余下的人全部都站在了主船的甲板上。

沈寒霁在所有人目光下,沉声道:“现在这一刻起,谁要离开这艘船,立刻以内贼身份斩杀!”

此话一出,那些本就搭船去金都的百姓便骚乱了起来。

“怎么回事!?”

“是不是还有什么危险?”

“若有危险为什么隻让方才的人离开,不让我们离开?!”

船上百姓,三十人左右,能搭上官船之人,非富即贵。

沈寒霁要的不是过程,而是结果,自然不会与他们解释。看向杜掌使:“让人送他们回舱室,另外,互相盯着,不能让任何一人离开,不然都会前功尽弃。”

杜掌使连忙点头,转身就立马安排人紧盯着船上的任何风吹草动。

水寇的船渐渐远去,沈寒霁让官船一个时辰后再徐徐向前。

两艘船相隔一个时辰,途径那能埋伏之地,都是在晚上。他们的目的是官船,就算有所怀疑,也不会贸然袭击破船,从而打草惊蛇。

因运河若发生劫船之事,官家这边本就有不成文的规定,不允随意在运河中抛尸。若有需要,可把尸体运回助查案。所以破船和甲板上的尸体,都是掩人耳目所用,以此来降低他们的疑心。

水寇船先行一个时辰,平安过了最佳的埋伏之地后。也是一个时辰之后,官船到那埋伏之地前二里再折返,等他们发现不对之时,整装去追水寇的船,也已然来不及了。

饶是他们的船再好,都不敢贸然进入到有官兵把守的区域。

官道设有关卡,官家运河自然是不例外。

只要在清晨第一缕曙光进入关卡之地,水寇船便算是安全了。

——

小舟到了水路图上边所示的寺庙,温盈在婢女的搀扶下下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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