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更衣后,温盈去寻了主母。

主母听闻温盈过来了,问:“什么时候醒的?”

婆子回道:“似乎是刚醒就过来了。”

主母点了点头,“去请三娘子进来,顺道去小厨房把晌午时给二娘子炖的汤先端过来。”

婆子应了声后退出了屋子,不一会温盈便进来了。

“儿媳见过母亲。”

主母把手中给孙子做的虎头帽放下,屏退了下人,再而让她坐下。

“身体可好些了?”

温盈点头:“已然好了许多,劳母亲挂心了。”

“我听说了你们这次回来经历的事情了,三郎此次进宫是受赏的,不用太过担心。”主母说道。

既是受赏,那官船的事必然是完美解决了。

温盈松了一口气,但又疑惑不解:“既然是受赏的,那为何夫君这么久都还未从宫中出来?我听下人说他进宫快三个时辰了。”

主母微微摇头:“宫中也没有消息传出来,我也不清楚,不过依着三郎的性子,你遇险的事,他不会这么轻易的就算了。”话语一顿,继而道:“先前你受到迫害,他只是一个有功名无功绩的状元,不足以到圣上的面前告御状,可此次他护送官银和兵器到金都有功,这事便不一样了。”

不是别的不一样了,而是底气不一样了。

这时婆子端来了炖汤,放在了温盈的桌旁后退了出去。

炖汤有丝丝热气从盖沿溢出,温盈闻到了炖汤清淡的香气。

为何放到了她的面前?温盈有些不解的看向主母。

主母拿起针线继而做着虎头帽,淡淡的道:“我听说你刚醒就过来了,想必什么都没吃。昏睡了三日,腹中无食,醒了便多少吃些,填饱肚子后再与我一同等三郎吧。”

听到主母这些话,温盈心头微暖。虽然态度并不是很热络,但起码在这种时候,侯府主母的态度让温盈感到安心。

让人信服的当家主母,应当就像是侯府主母这般的吧?

温盈暗暗的下定决心。若是往后分府别住了,她也坐上了当家的位置,便把主母当成自己的标杆。

雨过天晴

在沈寒霁带着昏睡的温盈回到金都的前一日的晌午,便有驿差快马加鞭的进了金都,直奔皇宫而去。

虽船尚未到金都,但途中所发生的一切消息都已经到了金都,更到了皇帝耳中。

故而第二日沈寒霁一回到侯府,便有宫中内侍来宣其进宫。

沈寒霁携妻进金都本不是什么大事,除却被皇帝吩咐等沈寒霁一回金都就宣进宫中的内侍外,也没几个人在意,但清宁郡主在意。

“沈三郎怎么会和温氏在一块的!?”清宁郡主面色狰狞,压低声音询问去打探消息回来的婢女。

婢女一脸的难色:“奴婢也不知晓,先前确实只是那温氏一人回的淮州,沈三郎并没有一同前去,便是之前沈三郎离开金都,侯府的人隻说他是去会友了,并未说他也去淮州了。”

清宁郡主忍住怒焰,急问:“那沈三郎有没有受伤?”

婢女摇了摇头:“还未打听到任何消息。”

“那还不快去给本郡主打听!”清宁郡主怒目圆睁的骂道。

婢女应了声“是”,继而心有忐忑的退了出去。

清宁郡主看着人退了出去,深呼吸了几口气,心里又怒又焦虑。

怒的是又给温氏逃过了一劫,焦虑的是担心沈寒霁受了伤,担心她做的事情会败露,担心她真的会被送去和亲。

先前清宁郡主被太后送回了王府,裕王知晓了她做的事,怒不可遏的把她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可责骂的却不在她害人这一点上。而是骂她自降身份去害一个小小的庶子之妻,骂她有国公府,侯府嫡子任她挑选做夫婿,她却还执意那个庶子。

在收到沈寒霁退回来的玉摆件,裕王觉得自己的脸颊被一个庶子狠狠地抽了一巴掌,受到了侮辱,变怒火攻心的把玉摆件摔到了李清宁的跟前。

李清宁哭得厉害,一直说自己错了,也知道悔过了。

那毕竟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裕王最后还是心软了。

只是让人看着她,不允她再出府,并未罚她。

但裕王一走,李清宁脸上的悔过,害怕的表情全都无了,取而代之的是恶毒之色。

她贵为郡主,因从小就受皇祖母宠爱,连着后宫妃嫔,皇后都是捧着她的,便是皇帝也对她多了几分宠爱。

所以与公主相比,差的只是头衔,但却比公主还受宠。

自小,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没有什么是她清宁郡主得不到手的。

她不信,她弄不死温氏!

她更不信,她得不到沈三郎!

李清宁让婢女去侯府打听消息,可婢女去了一个时辰,迟迟都没有等到任何的消息,反倒等来了宫里传她进宫的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清宁郡主想到有可能是自己做的事情败露了,瞬间白了脸,摇着头抗拒道:“我、我不要进宫,我有些不舒服,过几日再进宫。”

来与她说这事的裕王看出了她的不对劲,下一瞬反应了过来,怒问:“你是不是又去迫害那永宁侯府的庶子之妻了!?”

清宁郡主梗着脖子死不承认的道:“我没有!肯定他们冤枉我!我这几日一直都在王府,哪里都没去,我怎么可能去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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