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闻言,眸色微沉,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极为恼怒道:“若非永宁侯府的那小子,银子和兵器早已得手,也嫁祸到了水寇的身上,何至于锦衣卫和大理寺的人频频来码头镇调查!”

肖镇长道:“我们隐藏得紧,没人会瞧出端倪的,只是现在有一事,恐怕有些棘手。”

裕王皱眉看向他,问:“何事?”

肖镇长道:“我底下有一个在金都的眼线,他生母本是东疆人,我以此来要挟他听命于我,这事裕王殿下也是知道的。”

裕王点头:“这事本王知道。”

不仅知道,那眼线是谁他也知道,平日里,都是那眼线暗中上供银钱来支撑兵器打造的费用。

可谓是不可或缺的一个存在。

“他如何了?”

肖镇长迟疑了一下才道:“他生母是东疆人的事本极其隐蔽,没人知晓,可不知为何那户部尚书的第五个女儿竟然也知道了这事,且反过来威胁我那眼线做事。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姑娘,竟然会知道如此秘辛,着实诡异得很。”

裕王的脸色顿时一沉,有杀意浮现。

肖镇长继而道:“在下不敢确定她到底都知道些什么,但若是那人的身份曝光了,没了银子是其一,其二是怕会牵连到裕王殿下。”

都在改变

“在下不敢确定她到底都知道些什么,但若是那人的身份曝光了,没了银子是其一,其二是怕会牵连到裕王殿下。”

裕王听了他的话,面上的神色逐渐变得深沉得可怕。

他多年筹谋,便是当初自己的宝贝女儿被流放皇陵的时候都能隐忍,现在决然不可能毁在那个丫头片子的手上。

“她究竟是怎么知道的?”裕王沉声问道。

肖镇长摇头:“肖某派人调查了,便是那人也暗中调查,但都一无所获,估计只有那女子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裕王脸色阴鸷的道:“不管她是如何得罪,总之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此女决不能留!”

肖镇长皱眉思索了片刻,随而像是想到了什么,道:“这女子随行太后去了金月庵,而前两日,太子似乎也去了金月庵,裕王殿下何不如——”压低了声音,继而提议道:“一石二鸟。”

裕王转眸看向他,微微眯眸思索了半晌,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露出了几分阴恻恻的笑意,幽幽的道:“一石二鸟?不如一石三鸟。”

肖镇长略微一怔,不甚明白还有一鸟是从何而来。

“肖某愚钝,还请殿下明示。”

裕王笑意更深,附到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眼神逐渐的阴险毒辣了起来。

——

云丽山的营地。

夜色已深,山间寒凉。比起在金月庵,此处听到的鸟兽声更加的清晰,就好像那些野兽的声音就在帐篷外似的。

温盈躺在临时搭建的床上,紧紧地抱着软衾,一点睡意都没有。

不知什么时辰,忽然帐篷外出现了一个人影,在里边看得很是明显。

是男人的影子。

两声轻声的巴掌声传来,温盈连忙下了床,踩在地上的竹席上,几步快走到了帐篷门帘处,把从里边的环扣解开,忙把帘子解开。

门帘开了,门外的人也进了帐篷里边。

帐篷中有小桌几,桌几有茶水,也有小油灯。因灯火过亮,帐篷会有人影,所以小灯纱罩偏暗色,烛火勉强可视物,不会让人影映在帐篷上。

男人低头进了帐篷,温盈把帘子放下,转身看向来人,紧张的压低了声音:“不是说不让夫君过来吗,怎还过来了?”

今日沈寒霁与她说晚上要过来,以掌声为号。温盈让他莫要过来,生怕被别人撞破,以为她在外偷人。

而且他们明明是正当的夫妻,如今却真的像是在偷情一般。

沈寒霁把头上的兜鍪取下,薄汗汗湿了他的墨发,有些发丝贴在了额头上。

面上带着浅浅笑意:“我过来时很小心,不会有人发现的,况且……”

温盈走到床边,拿了一块帕子,走到水盆旁沾水洗了洗,转头问:“况且什么?”

洗好了帕子,走了回来,递给了他:“擦一擦汗水。”给了帕子,便转身去倒茶。

沈寒霁接过湿帕子,慢条斯理的擦脸。

帕子覆在脸上,有淡淡的女子馨香环绕在鼻息之间,是熟悉的馨香。

浮躁的心绪逐渐平静。

放下了帕子,他才回她:“况且太子都安排你住在这个帐篷中了,旁边是顾家二姑娘的帐篷,一旁是婢女的帐篷,你说,什么意思?”

倒着茶水的温盈,听到他的话,绯色染上了脸颊。

微红着脸把茶水端给了他,小声的嘟囔:“可这里这么多人,人多眼杂,旁的侍卫不说,若是被那些贵女看到了,我这脸便没法要了。”

沈寒霁轻笑出声:“若是她们看见了,我便把这身薄甲给卸了,穿惯了舒适的宽衣长袍,穿着这薄甲倒是极为的不便。”

温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而上前,温声说:“那先把薄甲给卸了,等走的时候再穿回去。”

沈寒霁点头。

温盈不知怎么卸甲,只能等他自己脱,脱了之后再接过,整齐地放到一旁。

不一会,沈寒霁身上的薄甲全脱下了,只剩下一身红色底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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