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想象她所在意的人,一遍又一遍的死在自己的梦中,而自己又无能为力。

温盈的眼神,和她的神色都逐渐柔和了下来。

沈寒霁看在眼里,轻叹了一声:“莫要这么容易心软,我对你做过的错事也有很多,不是这一个梦魇就能解释和抵过我做错过的事,这些我明白。”

温盈闻言,微微垂下了眼眸。

被冷落的两年,怪他与不怪,在现在看来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但有所解释,她心底总归是好受了一些。

沈寒霁松开了腰间的手,抬了起来,轻抚上了温盈的脸。

掌心很是温柔的托住了她的脸。

目光深邃,温柔似水。

他声音低沉,有些闷:“近来,那张脸,是阿盈你的。”

温盈心底微微一颤,她沉默了半晌,才缓缓的问:“那为何还要搬回来住?为何不疏离了我?如此也可以睡一个安稳觉。”

沈寒霁微微摇头:“那样做,代价实在太大了。”

梦魇和她的性命相比,不足一提。梦里边的自己已经错过一次,若继续错下去,只会有无尽的悔意。

“况且抱着着你睡,能感觉得到你的心跳,体温,便也能知道那梦中所见都是假的。”

温盈听完了他的话后,心情有些复杂。

过了片刻,温盈什么都没有说,伸出手,放在他的头顶之上,温柔抚摸。

她想——受惊的小猫儿小狗儿,也是这么抚慰,用在他的身上,他应当察觉不出来吧?

温盈的抚摸很轻柔,让沈寒霁又酥又麻。心头就像是被她抚摸着头顶一样,有一隻小手轻轻地抓了一下,有些软了下来。

也很是舒服。

好半晌后,沈寒霁才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道:“我这病或许一辈子都治不好,阿盈你可莫要嫌弃我?”

温盈笑了笑:“时间久一些,会慢慢好起来的,或许时间久了,也能寻到医治的法子的。”

想了想,她又说:“等往后有了孩子后,我便自己养在身边,不用假手于人。”

沈寒霁听到她的话,微征愣了一下,但随即轻笑道:“等我散值和休沐后,便与你一同带孩儿。”

这孩子的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呢,温盈觉得有些臊,便没有继续往下应。

但沈寒霁却是接着道:“但也急不来,你身子的余毒才清,再调理一两个月的身体,再备孕。”

温盈轻“嗯”了一声。

“至于我这怪疾,我会想办法医好,不会让你先守寡的。”开了个玩笑,随即轻了刮一下她的鼻梁。

这短暂时刻,是夫妻二人从来没有过的平心静气,和温馨又透着淡淡的甜。

顾家茶席

温盈给沈寒霁沐发擦背后,便从浴室出来了。

出来后,才发现外边已经下起了秋雨,天气也有些寒凉。

温盈拉了拉微湿的衣襟,去另外一个澡间也泡了个热水浴。

小日子昨日便走了,今日泡上个热水浴,疲惫的身子顿时舒畅了。

回房后,沈寒霁也已经在房中了。

气氛极好,沈寒霁自是不会错过温盈难得心软的机会,再而哄着她,让她来弄。

有过一次之后,第二次上手便也没有那么的羞窘了。

温盈握住了沈寒霁的一双手,十指插入了他的指缝之间。

他以前是如何对自己的,现在她便如何对他。

大抵是心境不一样了,二人的感受似乎也大有不同。

身体舒爽,心情也畅快,身心都甚是愉悦。

便是在深秋,温盈也出了些许的薄汗,脸色绯红,发丝贴在了两颊,更是慵懒的微眯起了双眸。

沈寒霁爱极了她这样既慵懒又享i受的表情。平时那般温柔的一张脸,如今却是又美又媚,又纯又谷欠。

一场秋雨缓缓落下,许久后,外边的秋雨似乎小了,雨声渐缓。

沈寒霁肩胛骨的位置虽伤了,不能有太大的动作,但轻抱着温盈倒是不成问题的。

二人缓和了许久,思绪才逐渐回笼。

沈寒霁拥着怀中的软玉温香,埋在温盈的颈窝处,嗓音低沉略哑的道:“待再过几日,我与你一同去一趟回春医馆。”

温盈嗓子也带了几分余韵,软绵绵的问:“那金大夫信得过吗?”

沈寒霁“嗯”了一声:“与我而言,算是信得过。”

温盈想了想:“若信得过,为何金大夫隻知夫君梦魇,不知个中缘由?”

他回道:“大抵,只是信得过,未到你我之间现在的信任。他若能保守秘密最好,若是不能,也就只是给我的仕途造成一些小波折而已,没有太大的影响。”

顿了一下,沈寒霁继续道:“但这事也关乎到侯府的脸面,同时也是母亲和二娘的一个心病。毕竟那人是母亲千挑万选的,若是让她知道我现在还被那件事影响,难免让她忧愁。外边的议论也更会让二娘寝食难安。”

抓着他修长有力的长指,在指尖轻绕着的温盈,听到这话,微微细品后,感觉到沈寒霁是真的变了。

他不仅在意她的感受,似乎也逐渐在意旁人的感受了,或者说他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

大概是因——既然都已经搬回主屋住了,也算是直接面对了这梦魇,又何必再继续的让自己特意的冷清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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