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再而上前一步,黑眸泛着寒意的低声反问:“裕小王爷是从哪来的底气,觉得下官是那等宽宏大量的人?”

李泽感觉到了背脊升起了一股凉意,再而看到那向来温润如玉的沈三郎,脸色深沉如水,冷冰冰的开口道:“莫说李清宁已死,便往事已矣的狗屁之话。我若是没有了理智可言,恐会把她的骨灰取出来,供在阎王殿,让她死都不安宁,好在我尚有几分理智,并不打算这样做。不过,若是你妹妹如今没死的话……”话语一顿,声凉如寒冰:“我便会让她再死一遍。”

李泽瞳孔微缩,后退了两步,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寒霁,惊道:“你疯了!”

这哪里还是那个脾性温润雅致,待人温和的沈三郎,分明就是一个全然陌生的沈三郎!

沈寒霁收敛了脸上的冷意,取而代之是温润之色,朝着李泽笑了笑:“所以,裕小王爷莫要异想天开的为了你妹妹和裕王妃的事情来寻下官,下官心胸狭隘,锱铢必较,眼里容不得这两粒沙子。”

说罢,沈寒霁慢条斯理的弹了弹肩上根本没有的灰尘,随即转身朝马车方向走去。

沈寒霁一眼都没有再看那李泽,隻吩咐车夫:“回府。”

马车从李泽的身旁驶过,李泽愣愣的看向那远去的马车,震惊过后,又觉得自己似乎从来就没有了解过这沈三郎。

在远处的街道的小巷中,有一个带着帷帽的女子往大理寺看过去,见马车已经走了,目光落在大理寺外的李泽身上。

帷帽之下的嘴角勾起了几分冷笑。

她都被害成这样了,在旁人的眼里她也已经死了。此等仇恨竟然没能让她的父兄把那温氏杀了,可见他们对她的死并没有几分悲伤。

便是她母妃,她想要的是温氏的命,而不是仅仅让温氏出丑,那泼狗血算得了什么?!

而她的好哥哥不仅没有帮她完成遗愿的想法便算了,竟然还与这沈三郎有所交集。

虽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这两人竟还能平心静气的交谈,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可真是个好哥哥呀。

明明当初他们只要再求一求那死老太婆,求一求那昏君,她便能免去皇陵,可他们却是狠心的放弃了她,任由她自生自灭。

她没办法,只能自己为自己谋划。

她在被押送去皇陵时便一路装柔弱,终于在到达皇陵之后,以身子勾得那看守她的昭武校尉对她着迷。

在怀上了那校尉的孩子后,他怕她肚子大起来后惹上事,可也舍不得她和腹中孩子。所以便同意了她假死的法子,但他却想带着她远走。

后来她多番哄骗,说想要回金都看看父亲母亲,再说她宁愿当他的外室,也不想带着孩子与他当逃犯,东躲西藏的。

那男人最后还是软了耳根子,便带着她回金都。

她这一次回来,谁都别想好过!

看了眼那李泽后,带着帷帽的李清宁转身走入了小巷中。

牢中谈判

沈寒霁让温霆去盯着被降职守了城门的邵武校尉,但那人却是极为谨慎。

那人或许发现了些许的端倪,数日未曾去寻李清宁。

李清宁似乎也察觉出了问题,所以待那带着面具的白衣男子来了之后,她便让他暂时别来她这里了。

男子带来了打i胎的药,听到李清宁不让他来了,便紧张的道:“我若不来,郡主先莫要喝药。”

李清宁看了眼桌面的药包,鄙夷嗤了一声:“便是再疼我都能忍得了,如今已经回到金都了,我是一刻都不想再怀着那个人的孩子,让我恶心!”

“那被他发现了怎么办?”男子问道。

李清宁抬起下巴,似乎一切皆在掌中的道:“他发现不了,便是发现了,也不足为惧”

因为她会在他发现之前要了他的命。

想到这,收回了目光,看向他:“你一定不能被人发现,待那妇人快要临产的时候,再让她去闹。”

男人颔首:“明白。”

——

时序入冬,阴雨连连,寒风湿冷入骨。

沈寒霁与靳琛各执了一把伞,从门庭跨过,行过了没有一草一木的大理寺牢狱的地坪。

走到了牢狱的门前。

收了伞,放到了门的一旁,拿出了令牌,一旁的狱卒便打开了牢房的大门。

进入了天牢,身后的狱卒道:“按照大人的吩咐,未曾对那个姓齐的动刑,单独关押了一个牢房,半个月,不曾有有一个人与他说过话。”

沈寒霁轻点了点头:“他什么反应?”

狱卒答道:“每日都是吃了便盘坐在牢中,耐性极好,也是什么都不问。”

走到了关押齐豫的牢房前,狱卒拿起钥匙开了锁,把拴在牢门的铁链绕开。

狱卒做着这些事的时候,沈寒霁望进了牢房中,与牢中盘坐在地上的齐豫对上了视线。

齐豫生了一张妖冶的脸,即便身穿着囚服在地牢中,也不见狼狈。神色从容得好像刚被抓进牢中的一样,半点也看不出他已经被关押了大半个月。

牢房门开了,沈寒霁吩咐狱卒:“把四周看守的人撤了。”

狱卒应声,随后退了下来。

沈寒霁看了眼靳琛,靳琛会意点了点头。

安排妥当后,沈寒霁低头进了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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