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性子单纯,很容易就能把她的性子摸了个透。

她素日里很容易就满足了,或只是一碟子好吃的点心都能让她高兴一整日。与她相处过日子, 再沉闷的心情也会跟着好了起来。

靳琛走进来,拨开珠帘的时候, 李幼侬才察觉到他回来了。从纱幔中探出了个脑袋, 看向靳琛,软声问:“驸马你今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往日他都会回府与她一块用晚膳的, 今日却是差了人回来,与她说不回来用膳了。

靳琛道:“大理寺里边遇上了比较棘手的案子,故而回来晚了。”

李幼侬点了点头, 可随而目光触及到了他的左脸脸颊上,惊讶的“呀”了一声后就撩开帐幔就从床上下来了。赤脚踩在了地上,朝着靳琛快步走去。停在了他的身前,伸出了白皙柔嫩的手摸上了靳琛的脸。

靳琛身体微僵,感受到了那滑腻的手在他的脸上轻抚而过。

所触之处,痒。

“驸马,你的脸怎么伤了?”

在靳琛的左脸颊,耳朵旁的有一道半指长的划伤,直到下颚。那划伤是见了血的,但好在不深,现在也没有血溢出了。

李幼侬很确定靳琛早上出门的时候,这张脸还是好好的!

靳琛嗓音不自觉带着一丝哑:“今日办案的时候,一个不察,被一个老太拿着破瓷片给划伤了。”

闻言,李幼侬皱着一张明艳的脸,嘟囔道:“你有什么错,你也不过是为我父皇办事罢了。她怎对你这般大的怨气,还出手伤人……你的伤口不能碰水的,你方才沐浴的时候,可有碰水了?”

说着,那双凤眸望向靳琛的黑眸,带着询问。

他的身上还有些水汽,应是刚刚沐浴过了。

靳琛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向来糙惯了,像这样的小伤在他眼里都算不得伤,故而也不当一回事,该如何擦脸还是如何擦脸。

他没有回答,李幼侬便知道了答案,瞪了他一眼,说教道:“你怎就不注意些,要是发炎留疤了怎么办?!”

李幼侬不会凶人,便是瞪人,也是软绵绵的,没有半点的说服力。

靳琛被她这小瞪了一眼,气息微窒,心头也跟着微微一颤,心底像是被她软绵绵的小手挠了一下,尾骨略麻。

虽是如此,但面上依旧没有变化。

喉间滚了滚,低沉回了声:“往后我会注意些。”

李幼侬想了想,随而放下了手,下意识的就拉住了他的手。

柔软滑腻的掌心与粗粝带着薄茧的手,是那么地和谐、

李幼侬把他拉至到她的梳妆台前,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了下来,随而从抽屉中拿出了一个小瓷罐。

小瓷罐一打开,便有淡淡的清香飘散了出来。

“这是我从宫中带出来的伤药,我要是有磕着碰着的地方,便会自己抹上这药,过个些天,连疤都会没了。”

说着话的时候,指尖沾了些许透明的膏药,然后倾身下来,靠近男人,指尖点在了男人的脸颊上。

向靳琛袭来的有膏药的清淡花香,也有女子淡淡的馨香。

她呼出来的淡淡的气息落在了靳琛的脸上,她却丝毫未察觉,依旧细心地抹着膏药。

撩人不自知。

膏药准备摸好的时候,靳琛低沉嗓子唤了一声:“殿下。”

“嗯?”李幼侬轻应了一声,抹了划伤最后的尾端,转头看向他,但却征愣了。

二人的眼对眼,鼻尖对着鼻尖,距离不到半指。

四目相对,她看不懂他黑眸中的涌动,但却觉得他的眼神让她感觉到身子酥酥的。

她又有了那种心跳加快,脸颊发烫的感觉了。

这种感觉紧张得让她蓦地起身,猛地往后一退。

靳琛瞬间站起身,在她后腰撞到梳妆台边沿之际,靳琛便眼疾手快的伸臂拦腰抱住了她的腰身。

他的铁臂一收,她便重重地撞入了他的胸膛之中。

鼻子撞到了硬邦邦的胸膛,疼得她倒抽了一小口气。

缓了一下后,她的掌心抵在了他散发着热气的胸膛上,想要推开可却推不开。

“驸、驸马,你可以放开我了……”腰间的铁臂禁锢得她动弹不得。

靳琛低头看了眼撑在自己胸膛的白嫩的小手,复而又低声喊了声:“殿下。”

李幼侬听着这一声殿下,听得她心底发颤,含怯地抬起头,对上了对方的眼神,不安的问:“驸马,你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靳琛问:“什么眼神?”

李幼侬咽了咽口水,尾音发颤的道:“想、想吃了我的眼神。”

靳琛:……

有一瞬间觉得她能明白的,但听了她的话,却又觉得她什么都不明白。或许对于成婚之前,嬷嬷与她说夫妻之间的鱼水i之欢,她也就是明白了那么做会生孩子,可却不明白其中的感情与含义。

她不明白,他便慢慢地让她明白。

靳琛沉默了数息之后,开了口:“我与殿下,便做了真夫妻罢,莫要和离了。”

“可……”

靳琛知道她要说什么,故而打断了她的话:“我不觉得为难,也不会觉得憋屈,殿下也不必觉得委屈了我。”

李幼侬微张嘴巴,愣愣地“啊”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的?”

“便是知道。”靳琛认真地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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