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狼星君猛地松开了纪锦川的手,向后连退几步。
纪锦川舔舔嘴唇,笑了一下:“星君吓到了?这么纯情啊,这算不算你的初吻?”
如果他的脸没有红成猴子屁股一般的话,这模样看来还有几分纨绔的感觉。
天狼星君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除了皱眉和面无表情之外的表情,他嘴角动了动,最终丢下一句:“请君自重!”便甩袖出门。
≈
天狼星君又烦恼了。
他坐在桌前,拿起一枚糕点塞进最近,唇间传来的软糯触觉,让他又想起了昨日那个亲吻。
“……”
整整一天了,他总是会无缘无故地想起那个吻,想起纪锦川软软的还带着些许香甜气息的嘴唇,想起他明明害羞还要强装无所谓的红脸。
天狼星君把糕点丢在盘子里,垂下眼睛,睫毛遮住了里面阴晴不定的复杂神色。
许久,他站起身,伸手招来候在门外仙娥:“我要出门几日,期间若是有人问起便说我去修补天牢即可。”
仙娥点头应下。
“还有,若是白泽君问起了这事……”他稍稍顿了一下,低声说,“不需要告知我的行踪。”
仙娥一愣,想起纪锦川向自己打听星君的喜悦神色,心里划过一丝不忍,最终仍是轻轻点了点头。
天狼星君放下心来,拿着天帝的帖子便出了门。
天牢作为玄天重地,自然不可出一丝纰漏,而它的修补工作也极为麻烦。天帝带着几位法力高强的上仙,足足修补了三天才将它完全修好。
“这几天劳烦格外仙君了,”天帝笑呵呵地说,“如此我玄天便可又安分几百年。”
几位上仙纷纷表示不用客气这是该做baba
天帝眼中的满意更甚,他将目光移向天狼星君,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星君,那小白泽可还在你那?”
天狼星君淡淡地说:“出门前是在的,此刻或许已经回去了。”
“如此甚好,”天帝叹了口气,“西海龙王前两日向我提起,催催那白泽早日回家。”
天狼星君的眼色暗了暗,低声说:“我这就回去,若是白泽君仍在,我便将此事转达。”
天帝挥了挥手:“倒也不急,那白泽很讨喜,他既然喜欢你那便多住几天。”
天狼星君微微点头,算是应下了。
三日不停歇地输出法力,饶是修为深厚的他也感到了一丝疲惫,开口向天帝请了辞便离开了。
悄无声息地到达了府邸,天狼星君并不打算先听听府中的事务,他现在只想好好休息。
一手推开房门,他还没来得及踏入房内,只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星君……”
天狼星君顿了顿,慢慢转过身:“白泽君。”
目光触及身后的少年,他的眼珠忍不住颤了颤。
自己不过离开了区区三天,少年的脸色竟憔悴了那么多,同自己这幅疲惫的模样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星君,”纪锦川哑声说,“你去了哪?我问了小姐姐们,可没人愿意告诉我。”
天狼星君乌沉沉的眸子盯着他,低声说:“我去修补天牢。”
“这样啊,”纪锦川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以为你把我丢下了,就一直在这里等你。对不起,那天我不是故意的,你……你别生气,也别不理我。”
“白泽君所言何事,我已经忘了。”
纪锦川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那就好。你看,那天我到处找你,没留神被碎瓦片割破了手掌,到现在还疼得难受。”
天狼星君把目光移到他裹着白布的手掌上,没说话,过了半响开口道:“区区小伤,对于一个上仙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
纪锦川低下头,把手背在了身后:“嗯,对不起,是我太娇惯了。”
“龙王前几日向天帝提起你的行踪,望白泽君尽早回家。”
“那你呢?你也想让我早点回去么?”
“……是。”
“怕是我这些天让星君烦恼了吧,”纪锦川抬起头,用力抽了抽鼻子,一双发红的眼睛透亮,“好,我走。”
论如何诱引性冷淡(六)
“星君,白泽大人已经走了,今早晨小草去叫他时就已经不在房里了,估计是昨晚上回去的。”
天狼星君手下一顿,点点头:“知道了。”
仙娥走上前,两手端起砚盒,笑着说:“近几日磨墨的活计都被白泽大人抢去了,今天就让紫烟继续为您研墨吧。”
“好,”天狼星君抬手,用羊毫笔沾了沾砚盘,在纸上落笔,潇潇洒洒地写了一个大字。
他直起身,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开口道:“颜色再深些。”
闻言,紫烟诧异地抬起头:“奴婢磨出的墨水向来都是这般颜色,力度不够,恐怕很难再加深颜色了。”
说罢,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笑着说:“许是这几日星君习惯了白泽大人研出的墨水,乍一换人又有些不习惯了。”
天狼星君皱了皱眉,低声道:“既然如此,那你便继续吧。”
紫烟应下,低头专心研墨。
而天狼星君又写了几张字,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了。
往日里,纪锦川是个不安分的,总是想着法子同自己搭话,有时也会突然塞过来一个果子,隔两天又会变成小糕点,现在陡然安静下来,他还有些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