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灼若做了个下意识的抱胸的动作,感受了一下,才冲他笑了,“我穿了的啊,外面下雨!没人。”
景在野眼眸转深。
“喝了多少?”
温灼若不说话,拼命往他身上贴,白皙的胳膊紧紧抱着他的背,眼睛又热了,她想哭,但是不想被他看到,踮起脚亲在他的唇角。
“我很清醒!”
事实证明,醉鬼的话不能相信。
温灼若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倒头就磕在了他胳膊上,纤长的睫合上,脆弱的脖子仰着。
景在野深吸了一口气,摸到她不知是汗湿还是被淋湿的头发,将人抱去浴室洗了个头。
吹干了,他把温灼若放在主卧的床上,自己在床边坐下。
温灼若似乎在梦里还在找他。
动了动身体,把他另一套睡衣抱在怀里。
景在野把空调的温度调高,把睡衣从她身前扯出来,盖上被子。
末了,他看着这件睡衣思考了两秒,去浴室换上。
换好之后出来,他看见温灼若额头上冒出了汗。
景在野心下一沉,去探她的额头,手下温度有点烫。
他找来温度计,热水和退烧药,把温灼若叫醒,她不肯睁眼睛,还想把他身上的衣服扒下来重新抱怀里,景在野又好气又好笑,把她扶起来,“吃药。”
温灼若用挺翘的鼻子去拱他的杯子,哼哼唧唧的。
景在野看乐了,语气不由得放缓,“乖一点。”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他故意问她:“景在野,还记得吗?”
“你是吗?”温灼若一下就不反抗了,水润的眼眸愣愣看着景在野的脸。
“你看我长得像吗?”
温灼若盯着他一直看,眼睛浮上泪光,心口钝痛发酸。
“你是景在野,那我就乖一点。”
景在野的心仿佛被轻挠了一下,喉结微动,“为什么?”
“我想你开心一点。”她喝完,红着眼又去亲他的唇角,像是在哄人。
这一下像是直接亲在了他的心上,往身体各处输送暖意,景在野垂眸看着她,轻声道:“你哭什么?”
温灼若抹眼泪,“我没哭。”
……
暴雨里依旧有人在沉睡,吴伟蹬着腿,半夜被一阵闹铃声吵醒。
他拿起瞅了眼时间,凌晨两点。
作为男女比例失衡的理科院校学生,在一众单身汉里拥有女朋友的他已经不知道在漫漫长夜听了多少男儿的情伤。
可吴军师也是要休息的,正打算把手机关上,他猛不丁看见了来电人的名字。
景哥!
吴伟火速爬起接听,“景哥,怎么了,你怎么半夜给我打电话?”
景在野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你说,如果有个女孩子,喝醉了亲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很正常吗?耍酒疯的时候是个人在边上都要被揩把油!”
“……”
对面似乎对这个回答不满意,纠正道:“她没找别人,只找了我。”
“只揩你的油?那就是对你有意思,喜欢你,想趁着喝醉的时候接近你。”吴伟严肃问:“哪个女流氓对你上手了?”
景在野在电话那头笑了一下,然后挂断。
吴伟听着话筒里的断线音:“……?”
……
温灼若夜里总感觉眼睛周围热热的,像敷着毛巾,阳光照进来的时候,她想挠一下眼皮,却碰到了一团绵布。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把热毛巾取下。
冷色调的卧室里,黑白灰是主色,家具和这种冷淡的风格融合的很好,高级又简约,没有任何突兀的地方。
除了躺在黑色大床上,穿着白色蕾丝睡裙的她。
温灼若从醉酒后的大脑里抽出一丝清明,还记得她看完微信里的照片之后,就迫切地想要看到景在野,可是喝多了酒,她站起来便反酸吐了出来。
又觉得自己眼睛哭肿,看起来狼狈的样子很丑,就放水洗了澡。
在浴缸里剩余的酒精开始发力,她艰难地淌着水出来,穿上衣服,找了出租车,凭借惊人的毅力找到了景在野家。
然后的事她就不清楚了。
温灼若有点后怕的看着给她敷眼睛的毛巾,看来她是顺利到了景在野家,要是不小心走错门,那就有点危险了。
她感觉身上有点黏糊,想下床,景在野从门外走来,深蓝色睡衣松松垮垮。锁骨冷白。
“醒了?”
没了壮胆的酒,温灼若现在躺在他的床上,闻着他被褥和枕头上干净清爽的香味,迟来的有点害羞,小声嗯了一下。
脸颊在景在野的目光下变红。
他语气含了点笑,“现在知道害羞了,昨晚对我又亲又抱的。”
“又……亲又抱?”温灼若呆呆地重复了一下后面几个字,她睡醒了全忘了,但看到景在野的笑,还在挣扎,“你会不会记错了,我妈说我喝醉了一点都不闹。”
景在野说:“你猜。”
温灼若试图回忆起一点细节来,可还是无果。景在野走到她身边,把准备好的衣服给她,很自然地摸了摸她的头:“昨晚你发烧了,我给你擦了胳膊和腿,现在去洗个澡?”
他话音刚落。
温灼若就红着脸拿衣服下床,床边有双拖鞋,拖鞋外型是只粉色的兔子,毛茸茸的很少女心,她动作有点顿住,“这鞋子是谁的?”
景在野失笑:“刚买的,要看小票吗?”
温灼若窘迫地往外走,结果被一只手拎住了后领,他把她睡裙的领口提高了一点,然后说。
“就在这洗,我出去。”
温灼若下意识抓紧了荷花边的v领,脸上的温度让她感觉自己好像又发烧了。
感受到睡衣擦过皮肤的时候,她就下意识往下看,可能是睡觉睡得凌乱,入目处一片雪白,她都觉得晃眼。
接着咔嚓一声,门关上了。
温灼若在原地站了好一阵,脸色十分精彩,有尴尬但更多的是羞耻,尤其是景在野目不斜视地还给她往上提。
“……”
她心情十分复杂,进了浴室,温灼若往自己身上打着泡沫,洗着洗着,突然想起了一些碎片。
【你就穿成这样乱跑?】
——【我穿了的!】
景在野说的是她穿着睡衣盯着暴雨乱跑,她回的是,什么,啊。
果然喝酒误事。
赴春
昨晚温灼若来之前吐脏了衣服, 还记得洗了个澡再来。
但当时洗的还是有些急,身上的酒味冲是冲淡了,仔细点还能闻出来。
因为不喜欢酒的味道, 温灼若在浴室里洗了很久,沐浴露也挤了不少,总算清理爽快。
从浴缸里出来, 温灼若习惯性拿起衣服想穿, 手碰到裙子,却蓦地停下。
景在野不止给她准备了她喜欢风格的裙子,还给她准备里面的衣服。
一个颜色。
温灼若感觉耳朵发烫, 有种想穿回旧衣服的冲动, 想到她好不容易洗干净了, 再穿就又要染上味道, 就勉强按捺下了。
不太合身。
她觉得肩膀被勒的有些痛。
心情更复杂了。
穿好之后, 温灼若把换下的脏衣服放进洗衣机洗, 烘干很快, 她觉得她这样勒一天不太行,等衣服干了就可以再换上。
打开浴室的门,主卧连接客厅的门还是紧闭着。
尽管有点不好意思,可温灼若也没想着在这里待一天, 总要出去的。
眼角余光扫到了床头柜上的摆件。
她止住脚步, 改为朝床前去。
那是一只石膏猫和一只石膏犬。
温灼若对这个再眼熟不过,毕竟是她一点点上的色,看着上面已经有点褪色的颜料和擦拭光滑的表面, 心头微动。
弯下腰, 她把石膏猫和石膏犬摆成面对面的位置,然后轻推着猫去亲了一下石膏犬。
主卧的门被敲了敲。
温灼若匆忙往下压了下唇角, 赶紧把手放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