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蒋煜的同窗突然寻来,带来了一个消息。
“蒋兄,你可是得罪什么人了?我昨日去寻掌院,在屋外听到他同人交代说,往后不允许你再到书院来了。明年就是乡试了,要是这个关头得罪了人,只怕明年要出岔子!”
蒋煜心里冷笑,原来是在这里算计他,好在他也不打算继续留在镇上的书院了,且看到时候他们的手能不能伸到县城去?
他脸se未变,只同来人说心里有数,又郑重道了谢,请人留在家里吃了饭,走时还送了一只j和一两银子作为来此报信的酬谢。
蒋煜并未贸然告知同窗要搬去县城的事情。
在一切尘埃落定前,还是应该再谨慎些。免得那人犹嫌书院的小报复不够,又在其他地方给他们下绊子。
蒋蔚知晓了这件事,立马就定下了进城的时间。
明日就搬!宜早不宜迟!
家里剩下的j可以绑在箱子上,反正去县城也就是几日的功夫,正好他们在路上也可以杀了做口粮。
这头,蒋家三兄弟连夜把剩下的东西搬到山脚下春秀的房子里,赁来的马车已经托陈家帮忙照看着了,天不亮,几人就把东西装了车,直接往县城的方向去。
等另一头眼看着书院又要开课了,李员外还没有等到蒋煜来向自己服软,nv儿又整日在他耳边催得心烦,他这才隐约察觉出不对劲来,忙派人去蒋家所在的村子打听,一问才知道,蒋煜一家人早就搬到县城去了。
气得李员外在家里砸了两个值钱的瓷瓶还犹不解气。
为了早些在县城安脚,春秀和胖妮儿也不怕辛苦,拒绝了三个男人要放缓车程,照顾她们娘俩休息的打算。
三兄弟白日里轮流赶路,紧赶慢赶,终于在五日后抵达了新家。
春秀看着眼前已经挂上了招牌的铺子,心里还有些恍惚的不真实感。
他们一路穿街过巷,见到了县城里远b镇上更热闹的繁华。蒋进铺子虽不是开在最热闹的街道,可即便是这一处,也远b镇上要好得多。
春秀心想,要是放在早两年,她是万万不敢想,自己有朝一日还能住上县城房子的。
铺子有两间,里头已经被打扫g净了,只是还是空荡荡的。蒋蔚牵着她的手往里走,一边给她介绍。
“这一半届时会拿来卖些jg巧的小玩意儿,另一半摆些做好的木头家具,这样客人上门,也能瞧见蒋进的手艺。”
铺子里头有一个小角门,穿过角门就到了后院。
蒋进看着宽敞的院子很是满意,高兴道:“以后我就在这里做活儿!正好可以搭个遮雨的棚子,把木料堆到角落去!”
蒋煜早先就已经看过了,所以没什么反应,只是想到以后一家人还能住在一块儿,心里还是免不了有几分雀跃。
蒋蔚又带着她穿到后院去,指了指后院的两间屋子:“一间是我和你住,旁边那间小的留给胖妮儿,他们俩就住前院,你看喜不喜欢?”
春秀听他认真又兴奋地介绍着,随着他手指的方向朝两间屋子看去。
青砖灰瓦的敞亮屋子,瞧着就很结实,和她从前漏雨的草皮铺就的夯土房子,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完全没法儿b。
“喜欢!”
春秀郑重地点了点头,两人相视一笑,然后蒋进也凑上来挡住春秀,对着大哥边笑边说喜欢。
那欠欠的样子,看得人拳头发痒。
卸了马车上的东西,几人又立即麻利地收拾起来。
春秀在后院规整屋子里的物件儿,三兄弟则是将其他笨重的东西一一搬到相应的位置。
她收拾完自己和胖妮儿的房间,就去了厨房。这个时间点儿想要再买些新鲜r0u菜是不可能的了,好在马车上还有他们自己带来的粮食和咸菜,也能对付一顿。
木材铺子和别的铺子不同,东西做起来费时间,价钱高低即看手艺又看名声。
蒋进是初来乍到,不像在镇里时已经做出了名声,相互介绍都知道,各家各户要打家具,都会寻来。
可在县城里,那就是重新起步,要想在这里立足,还是得在别处花些心思。
蒋蔚想着,要想让人一上门就知道你的手艺,那就得正正经经在铺子里摆上做好的成品,供人观看。
可蒋进从前都是来一单做一单,那些成品早就卖了,一时半会儿要做些样板出来,还得费些时间。
除此之外,总靠做大件儿来挣钱也难。
大件儿的家具虽赚的多,可费的时间也多,还时常接不到活计,毕竟一般人家打一套家具就是预着用几十年的。
这县城说小不小,说大不大,除了蒋家,还有另外三家木材铺子,可不就得提前想好抢生意的对策。
蒋蔚都帮蒋进想好了,若是能再做些实用jg巧的小玩意儿,县城里的人都有钱,贪个新鲜乐子,兴许也能卖出些不错的价钱。
蒋进不懂这些个弯弯绕绕,反正在做生意这方面他是一窍不通,大哥说要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连着赶了好几日的路,在马车上就没好好休息过,强撑着收拾新家的劲头过去了,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疲态,全家人都没啥旖旎的心思,全都早早洗漱睡了。
翌日,春秀起得最早,闻着院子里不同以往的气味,浑身上下都好像有gu用不完的劲儿。
她轻手轻脚地洗漱完,从后门出去,想到附近买些新鲜的菜r0u,给一家子好好补一补。
刚一出门,就看到隔壁院子也出来了一个微胖的年轻姑娘,脸蛋圆圆,皮肤略h,扎着两根毛糙的牛角辫子,一双大眼睛倒是水灵可ai。
牛小翠看到空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屋子里走出人来,还有些震惊,随即又十分热情地走上来同人打招呼:“你们是昨天搬来的吗?我前天出门的时候还没见着有人呢!”
她自来熟地上前:“忘了说了!我是隔壁铁匠的nv儿,你叫我小翠就好!”
春秀虽不大习惯这样热络的人,但也能感觉出这姑娘是个顺直的x子,笑起来时酒窝圆圆,瞧着就是没什么心眼的模样。
她回以一抹微笑:“是啊,昨日搬来的”,又同她说了自己的名字。
“那我就叫你一声春秀姐~往后常来找我玩儿呀!这里附近都是些老婶子,我都和她们说不到一块儿去!”牛小翠很是自来熟地上前挽住她的胳膊,又问“你这是要去哪儿?”
春秀略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笑着回答道:“想去买些菜,你知道怎么走吗?”
“我正好也要去买菜,咱们一起吧!”牛小翠兴冲冲地拉着她往巷子口走。
这一路上春秀没说几句话,光听牛小翠交代自家的事情了。
牛小翠家的铁匠铺子从爷爷那辈儿就开在县城里了,她是家中老幺,头上还有两个哥哥。
大哥已经娶妻,就在县城下不远的一个镇上也开了一间铁匠铺子。二哥还没出师,所以还留在县城跟着老爹学艺。
可以说,他们一家除了牛小翠,全都是世世代代预备着要做铁匠的人。
说完她自己,牛小翠又问春秀:“春秀姐,你们是从哪里搬来的呀?听我爹说你们那里要开木头铺子,你丈夫就是木匠么?”
春秀没有细说,但也没有骗她,只说是从小山村里搬来,家里的一个小叔子要读书,另一个小叔子开的铺子,三兄弟没有分家,所以一起来了县城。
“你们从乡下来?”牛小翠震惊的问道。
见她只是震惊,却并没有鄙夷的神se,春秀笑着点点头。
“那你男人他们家还挺厉害”牛小翠感叹道。
乡下人面朝h土背朝天,想要挣钱到县城里赁一个铺子,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春秀不太想同外人说太多家里的事情,所以就不动声se的岔开了话题。
县城的风土民情与他们原先那个偏僻的小镇大有不同,昨日他们的马车赶到时接近傍晚,街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今日正好赶上街上最繁忙的时候,春秀好奇地左顾右盼,打量自己往后要安家的地方。
县城的街景繁华而有序,石板路两旁,绿柳垂荫,商铺林立,旗幌招展。尤其是街头巷尾,弥漫着各种春秀未曾品尝过的美食香气,让人垂涎yu滴。
嘈杂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孩子们手捧糖葫芦,欢快地穿梭在人群之中,偶尔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门庭若市的茶馆里头,三两衣着较为光鲜的人悠哉地品着茶。
街道两旁的商铺小二们热情地招揽着顾客,不时地与熟客寒暄几句。
摊子上的小贩更是使出浑身解数,竭力推销着自己的货物,力求在这繁华的街市中占得一席之地。
摩肩擦踵的民众,有的匆匆赶路,有的驻足打量,还有的互相交谈,热闹非凡。
这与从前山脚下的那间破土屋子,一年到头和人说不上几句话的寡妇处境,实在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春秀有些怔愣地看着街头人来人往,牛小翠连喊了她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
“在想啥呢!”牛小翠晃了晃她,又赶忙催促“这家的冬瓜清甜水多!我前几日就买了小半块儿,你要不要看看?”
“是啊,小娘子!我的瓜都是自家种的,在我这儿买的人,就没有说不好吃的!你要不要买点尝尝?”卖瓜的小贩见有人帮着说话,也立马热情地介绍起来。
“这么一大块,只要三文钱哩!”
小贩b了个手势,还待继续吆喝,牛小翠腾地一下站起来瞪着他骂道:“前几日还是两文钱!我都说我买过了,你还想蒙骗我们不成?这样做生意可不行!”
小贩一脸苦笑:“瞧您说的,这不是见天儿地开始变冷了么,这街上的菜都涨价了的。”
牛小翠依旧坚持:“我不管,我前几日还是两文钱买的,今日就还得是两文钱!你要是肯卖,那我们俩都各买一点儿,不然可就换别家了!”
小贩故作为难地左右看看,这才压下头小声嘀咕:“我两文钱卖给二位,可别和其他人说啊!往后您二位常来照顾生意~”
“那是自然~”牛小翠一脸得意地看了眼春秀,像是在说,你看吧,跟着我买菜,保准你吃不了亏!
这姑娘倒是个有趣人儿~
春秀本还温婉淡然的表情倏地一下笑开,眉眼昳丽,像是含ba0的花朵骤然绽放,惊yan得让人移不开眼,把牛小翠和摊贩都看迷了眼。
回去的路上,牛小翠一手挎着篮子,一手挽住春秀的手臂,羡慕道:“春秀姐,你生得可真白!不像我,每日呆在我爹的铁匠铺里,又热又闷,都把我给闷h了!”
白么?春秀怔怔地想。
从前买不起镜子,只能在水盆里或是河边的水里看到自己的样子。后来嫁给了蒋蔚,蒋家倒是有钱,可三个大男人也不会想到要买个镜子给她。
春秀自己也不想花那个冤枉钱,去买个即不能吃又不实用的东西,所以从没有主动提过。
印象里,她曾经也是面h枯瘦的模样,虽说后来遇到了好人家,日子好了起来,可那个时候,她也不过是靠着卖身子才换回了些口粮,一点一点把身子补回来的。
吃过苦头,就更该节俭了。
一想到家里的三个男人,春秀忽地又有些想快些回去了。
她朝牛小翠快慰道:“你生的模样周正,只要平日少晒些日头,也定能养得白净的。”
她便是嫁给蒋蔚后,田里风吹日晒的苦活g得少了些,所以才慢慢变得白净,倒是蒋蔚晒得跟块黑炭似的,衣领周围都晒出两块不同se的肌肤了。
牛小翠一听也是,乡下人每日在日头底下晒着,可不就生的更黑一些吗?她在城里,既不用下田也不用耕地,往后白日里那些跑腿的事情,就叫他二哥去做,这样兴许她也能跟春秀姐一样白净好看。
路过铺子的后门时,牛小翠趁春秀推门的间隙,好奇地朝门里看了看,却没见着人。
一模一样的三兄弟,她还没见过哩!可惜没见着,只能等改日了!
牛小翠收回视线朝春秀摆了摆手,往自家的后院去了。
蒋蔚其实已经起了,只是在屋里归整东西。蒋进和蒋煜还在继续睡着,约莫是在路上累得不轻,春秀和蒋蔚都默契地没有去叫他们。
“饿不饿?我还没做早饭呢~”
蒋蔚摇了摇头:“直接弄午饭吧,我迟点儿再去把那两人叫起来。”
“也好”春秀看了看日头,估0着时间,然后提着手里的篮子去了厨房。
厨房还是乱糟糟的,油盐碗筷都还没来得及收拾,柴火也剩的不多。
春秀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先往锅里焖上了饭。趁着焖饭的空隙,又在另一个灶头里煮了锅水,把冬瓜切块和一根大骨头一块儿丢进去炖汤,然后才逐一把厨房里的东西规整到相应的位置去。
想着他们这两日要g的力气活儿b较多,炒菜时,还特意多下了些盐。
胖妮儿醒了后也不闹着要找爹娘,自己穿好衣裳就跑到了院子里,探了个脑袋进厨房:“娘,没有水”
以前在村里都是舀水缸里的水,到了城里,院子里有口小井,小丫头不会轧井水,只能眼巴巴地求助。
春秀正炒着菜,灶台里的火大,一不留神就会炒糊,她也不得空,只好扯着嗓子喊蒋蔚。
蒋蔚在前屋收拾东西,还以为是出什么事儿了,立时放下手里的东西,一脸焦急地冲过来:“咋了!出什么事儿了!”
春秀头也不回,给锅里的菜下盐:“给胖妮儿弄水洗脸去!”
见没什么事儿,他轻吁了一口气,这才把视线落到脚下的小豆丁身上,一把抱起她捏了捏脸:“咱们胖妮儿这么早就醒了,爹抱你洗脸去~!”
胖妮儿n声n气地解释:“没有水缸了~”
“那爹下午就给胖妮儿买个水缸去!”
“爹爹正好~”胖妮儿毫不吝啬地给她便宜老爹送上了一张大笑脸,哄得蒋蔚又答应下午给她买串糖葫芦。
乡下搬来的东西很多,过惯了穷日子的,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凡是能用的东西,就算绑在马车的架子上,也要带来。
三兄弟又收拾了一整天,才总算是把整个屋子收拾出了家的模样。
因着铺子刚开,大件儿的成品少,所以征求了春秀的意见后,原来蒋进送给春秀那套木柜子,先暂时摆到了店铺里。
然后蒋进又做了一些其他的小物件儿,折腾了大半个月,总算是让两间铺子不至于看起来空荡荡的了。要是有客人来了,叫人进来一看,也能知道他的手艺如何。
木材铺子b不得酒楼茶坊,本就是个没什么人来的地方,只靠接单子过活,所以这开张的形式也极为简单。
蒋蔚托人择了个良辰吉日,又叫蒋煜写了副红对联贴到门上,还特意买了一挂鞭pa0,在门口噼里啪啦响了一会儿,就算是正式开业了。
至于挂匾额或是舞狮舞龙的,实在是有些费钱,蒋蔚也没舍得。
附近几间铺子的掌柜倒是露了面,贺完喜又寒暄了片刻,便又各自回去了。
隔壁的牛铁匠倒是对他们家要更热情些,毕竟木匠和铁匠本就不分家。
往往置办新物件儿时,铁的和木的都少不了,两家开在一块儿,这生意上还能相互帮助一二。
再说了,这木匠要g活,还不得要几个称手的铁工具?这生意做来做去的,都是相互帮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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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外出,所以只有一章啦~
春秀一早特意跑了趟医馆,问过了大夫,说是炖骨头汤能补养腿伤,于是带着蒋煜跑了好几条街,把各个摊上仅剩的猪骨头都买了回来。
因着要过年,各个村子杀猪的人家不少,可买r0u的人也不少。春秀原先也屯了不少r0u用碎雪存着,好在这年头家家户户都紧着吃r0u,倒是正好剩了些骨头还能买到。
为了方便蒋蔚走动,蒋进还特意用剩下的木料给他做了一根拐棍。
好在蒋蔚还早了两日回来,一家人总算能团聚在一起过年,毕竟这是他们一家在县城的第一个年节。
年三十晚,一家大小窝在一个炕上守岁。
打更的锣鼓被敲响后,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从四面八方传来,蒋进也连忙套上棉衣,从角落找出早就买好的爆竹,准备凑个热闹。
胖妮儿兴奋地在炕上挥舞手臂,闹着要蒋煜抱她一起去看。蒋煜放下手里的书,替她穿好衣裳,这才单手托着她往外走。
春秀眉梢弯弯,笑盈盈地看着他们陆续走出去,然后才回身看向蒋蔚“我扶你下来,咱们也去看看?”
蒋蔚握紧她递来的手:“好”
新春又是一岁。
大年初五这日,连下了好几日的雪终于放晴,明h的日头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一片。
春秀正在厨房给蒋蔚炖着骨头汤,趁着空隙赶紧探出脑袋,让院子里的几人赶紧把晾在屋里的衣裳拿出来晒一晒。
话正说到一半,揭开锅盖的瓦煲里突然飘出一gur0u腥味,春秀脸一白,忽地扶着墙g呕起来。
这下可把院子里的三个男人吓坏了,一个个立马飞冲到她身边,扶人的扶人,拍背的拍背,倒水的倒水。
胖妮儿看着娘亲难受的样子,她帮不上忙,也挤不进去,只能站在旁边小声地喊着娘。
春秀一低头就瞧见小丫头担忧的模样,忍下那gu子恶心劲后,她朝她笑了笑,正要安慰说自己没事,一阵风飘过,r0u腥味再次袭来,她转头又按着xg呕起来。
“找大夫!老三!你赶紧去找大夫来看看!”蒋蔚当机立断做出安排。
蒋进也急得直跺脚:“那那大哥我要g啥?!”
“你老老实实看好火就行!”蒋蔚没心思管他,小心翼翼抱起春秀就立马回了屋。
留下蒋进和胖妮儿两个人紧张又茫然无措地对视着。
“二爹”胖妮儿看看被抱进屋子的娘亲,又看看二爹,不知道能不能跟进屋去。
蒋进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原地打转,过了好一会儿才一拍脑袋做好决定“胖妮儿等等二爹!”
他一边说着一边冲进厨房,直接用水浇灭了炉灶里的火,然后抱着胖妮儿一起进了屋子,巴巴地守着春秀。
蒋煜那头,他一路狂奔赶到最近的医馆,就连鞋袜衣摆上沾满了雪水也顾不上管,好不容易说明来意后请到了老大夫,又嫌老大夫走得太慢,g脆蹲下身径直把人背起来,在雪地里走得飞快,可把小老头给吓坏了。
直到老大夫给春秀把了脉,一家人才总算松了口气。
“夫人这是有孕了,约莫已经有两个多月。”老大夫又看看炕上的小丫头,嫌弃道“这不是已经生过一次了么,怎么还这么一惊一乍的,要是把我这小老头摔路上了,只怕b你要严重得多!”
知道春秀没事,蒋煜这才顾得上和老大夫赔笑道歉。
蒋蔚严肃的脸se也终于和缓了些,他示意两人照看春秀,自己则是亲自送老大夫出门,顺便问了许多怀孕需要注意的事项。当然了,一个厚厚的红封也是少不了的。
家里出了这样的大喜事,三个男人是即兴奋又仓惶。兴奋是春秀终于要给他们蒋家生个孩子,仓惶则是他们都没有经验,家里也没有别的nv人可以问一问,一时间倒是有些手足无措。
春秀也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欣喜、怅然、庆幸、担忧,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而来。
这一两年,她的身子倒是补养了许多,可月事偶尔还是会有些失调,迟个十天半月也是常态。
虽然心里也总盼着能再怀个孩子,可又担心自己的身子受不住,怕保不下这个孩子,所以一直也没敢往这处想。
如今水到渠成,不论如何,她都要安安稳稳生下这个孩子。
自这日起,全家便像是供养个菩萨一样,整日小心翼翼地看顾着春秀,既不让她做饭,也不让她烧水。
几乎除了吃饭洗澡如厕以外的其他事情,三个男人都恨不得抢着帮她g完。然后又整日换着法子给她煮好东西,一个月下来,春秀的脸上瞧着都丰盈了不少,baengneng的脸颊上泛着滋养的红润。
关于炕上那点子事情,三个男人私底下达成约定,绝不能碰她,还要相互监督。
等春秀的胎稳定下来,再三和大夫确认过后,才被允许每隔三日,一人一次,九日一个轮回。
春秀见他们憋得辛苦,偶尔也会开些小灶。
b如蒋进在洗完碗筷后,她会坐在厨房的小矮凳上,用嘴帮他咬一会儿。
蒋煜在屋里看书时,借着书桌的遮挡,她的手会探进他的k腰里,帮他r0u弄。
因为怀孕的缘故,春秀的x脯涨了不少,夜里蒋蔚把她擦洗身子时,会挺进她的x里,包裹着磨蹭。
表面上相互监督,实则各自徇私枉法
眼看着春秀的肚子一日b一日大,甚至b寻常怀孕nv子的肚子还要大上许多,三个男人心底里的焦躁惊慌便越来越重。
整个县城的大夫几乎都被他们请了一遍,只有两个经验老道些的大夫把出了脉,说是可能怀了三个。
这下就连春秀自己也开始紧张起来了,一连三个,她能生的下来吗?可他们不就是一母同胞的三胎,她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春秀心里给自己暗暗鼓劲,三个男人更是面上不表露,实则都分别去庙里上了香,乞求老天保佑母子平安。
十月初的一个小雨天,春秀终于发动了。
三个男人站在屋外听着春秀痛苦的嚎叫,心里百般滋味难以言喻,悄悄约定着不再让她继续生了。
兵荒马乱的一整夜过后,春秀终于平安生下了两子一nv。
没人纠结这一胎究竟是谁的种,大概不论从长相还血缘,都无法从中进行分辨。
春秀看了眼三个皱巴巴的孩子,然后就累得昏睡了过去。
蒋进羡慕地看着蒋蔚怀里抱着个n娃娃,他没抱过这么小的,有些不敢上手
饶是蒋煜聪明,这会儿也有些放不开手脚,既想上手去抱,又怕把熟睡的n娃娃吵醒,只能跟着蒋进一起羡慕地看向蒋蔚。
蒋蔚得意一笑,还得是他这个正经的丈夫。实则私底下偷偷拿被子练习过抱姿
等春秀再睁眼时,炕边就守着三个男人,已经能一人一个抱着哄了。
蒋蔚把最小的丫头抱到她跟前给她看“三个孩子都还没有起名,你给起个名字吧。”
春秀直接拒绝了“我也不识得几个字,取不出什么好听的名字,你们三兄弟一人起一个吧。”
主打的就是雨露均沾。
于是三人聚在一起小声嘀咕,最后分别给三个孩子起了名字。
老大蒋秀杰,老二蒋秀林,老三蒋秀宜。
胖妮儿坐在一边撅起了嘴,很是委屈地看着春秀:“我也想要个名字”
春秀笑了笑,搂着她的肩小声宽慰:“胖妮儿的名字由娘亲自取,就叫蒋秀晴。”
孩子满月宴的前几日,蒋家收到了一封喜报,蒋煜中举。敲锣打鼓的报喜队伍一路从县衙敲到了蒋家的铺子,于是满月宴便和庆贺宴摆到了一起。
锣鼓喧天的热闹后,一家人终于能躺在炕上歇息一会儿。
然后
一个娃娃哭了
剩下两个也跟着哇哇大哭起来
春秀烦躁地闭上眼,等着三个男人各自把孩子哄好
春去秋来,
乡下该是丰收的季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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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们会喜欢这个平淡的乡村ai情故事~
画大饼:番外会有的只要我欠下的番外够多,每一本的读者都催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