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雁在荒郊的树上美美睡醒一觉,回家发现老头捡了一个人回来。阿雁靠在门板上瞥了两眼躺在他们家厅里的东西:看不清容貌,只看身形像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穿着一身黑色劲装,身边还放着一把刀,估计是和人一起被捞上来的。阿雁见状,说老头你怎么捞了个尸体上来怪晦气的赶紧扔回海里去,老头说这小孩子和你一样都是溺水飘过来的,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五年前,小镇上常出海捕捞的渔民在水里捞到了浑身是伤的阿雁。阿雁说自己在岸边玩水不小心溺水顺江飘走了,身上的伤是在水底被石头撞和鱼咬的,如今被你这老头救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就让我叫你一声爹吧!于是阿雁就这样厚脸皮的在镇子上住了下来。因为阿雁力气大、反应快,镇子上的人都很喜欢他,老头把他当自己的亲儿子看待,还想教他捕鱼作为一技之长,只是阿雁似乎心不在此,和干爹出了几次海就借口说对水有阴影溜走了。
不想老头再被骗第二次,阿雁拿起那把刀,迎光检查刀刃上的豁口,看了两眼就心里有数了,对干爹说这小子杀的人比你宰的鱼还多,不想惹麻烦就赶紧丢掉!老头乐呵呵觉得阿雁在开玩笑,也没当真。
正如阿雁所说的那样,他们救起的少年是来自紫洲的刺客。紫洲以护卫、密探、杀手之流闻名,传闻紫洲中还有六十个从小精心培育的顶尖高手作为紫洲的底牌,他们以实力强弱排行,皆忠诚且冰冷无情,作为缄默跟在主人身后等待命令的利刃,能毫不犹豫、毫不畏惧地执行主人下达的所有任务,他们救起的少年是十二号。
被阿雁扶起身体时,十二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作为他生命意义的主人们都已经死去,他本来也想就此坠入海底长眠,但在极冷和极热过后,他恍惚间发现自己被扛到了一个结实的背上。潮湿血腥的气味和身上的痛苦似乎正在离他远去,他感受着自己许久没有接触过的温暖,缓缓睁开了双眼。
出乎阿雁的意料,这小子醒来以后既没有急着寻死,也没有展示自己极高的攻击性,只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个被放在床上、没有生气的精致人偶,那张白皙俊美的脸上面无表情,漆黑的眼里没有一丝光亮。老头担心地问阿雁这小孩是不是脑子磕坏了,阿雁一边吭哧吭哧扒饭,一边含糊不清说没事他应该在调养内伤等明天就能赶他下地了,老头听不太懂,于是又往阿雁碗里夹了一块肉。
第二天天刚亮阿雁就来到十二床边,发现十二还是那副睁着眼一动不动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就对他的身份尤其是编号展开一番冷嘲热讽。听到阿雁说出自己的底细,十二条件反射就要灭阿雁的口,然而他重伤未愈,手上又没有武器,根本不是常做粗活的阿雁的对手。
阿雁像拽小鸡仔一样攥着十二的衣领把他从床上提起来,说不管你是谁,你已经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药和绷带就要给我干活,于是把十二拎到柴房监督他砍柴去了。没想到十二对他的使唤表现得非常顺从,让做什么做什么,就是从来不开口说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麻木,要不是还能对阿雁的话做出反应,阿雁甚至怀疑他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一具没有呼吸的尸体。老头捕鱼回来,发现原来要三个阿雁干的活已经被一个十二干完了,于是奖励十二一条烤鱼,当然最后还是进了阿雁的肚子里。
作为工具和武器,十二从小就被教导要舍弃自我,舍弃情感、欲念和尊严,完全听从主人的命令,存活于世的意义就是为主人奉献自己的一切。无论是谁,也请尽情使用我吧——他用长久的缄默和顺从向阿雁传达自己的想法。于是阿雁让他去山上搞点野味、整点草药回来,十二那把曾经日夜不停浸泡在鲜血里的长刀,如今成了割草的利器,阿雁有空了就给他磨刀,一边磨一边说真是好刀我这辈子都没摸过这么好的刀!
有次阿雁夜里睡不着干手活的时候遇到刚干完活回来的十二,阿雁瞥了他一眼继续打飞机,十二也走进来铺自己的床,但是很明显下面已经鼓起一包。阿雁玩心大起叫十二过来脱掉裤子,握住两人的阴茎摩擦到高潮。以往不动声色的美人似乎是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快感,红着脸张开嘴喘了半天才把呻吟咽了回去,倒是让阿雁给看硬了,又拉着十二的手让他给自己撸了一发才睡觉。
往后的日子里这件事就成为了他们之间的默契,阿雁有时候让十二来口,有时候只是互蹭,反正十二也不反抗,让他叫他就叫,让他喘他就喘。因为阿雁说喜欢听他的说话,所以他要尽量喘得好听一些。阿雁有时候也会产生一种在嫖宿雏妓的罪恶感,但是转念一想肉到嘴边了哪个男人会不吃?至少自己是做不到。
刚开荤的少年总是食之髓味,即使十二以为已经很好的克制住了自己,但他没有发现自己常借着夜色笼罩对阿雁抛出不自知的渴求眼神,阿雁将其称之为发情,春天到了,该发情了。晚上,看到阿雁朝他招手,被调教好的十二很自然地走过来,勾着阿雁的脖子往他腿上坐。阿雁一边玩他的肉棒一边说今晚搞点别的,十二被玩得脸红红,没有推开阿雁,反而搂得更紧了。
阿雁知道只要开口,十二就会乖顺躺在自己身下,全盘承受他的所有欲望,但也就是这副全无自我、全无想法的顺从,勾起阿雁一些本不该再回想起的往事,他也想让十二感到快乐,而不是……一个被无情使用的物件或工具。
阿雁刚才在洗澡的时候抹了半天脂膏,都把自己玩到快出水了才来找的十二,先把小美人的肉棒伺候到吐了一次精,等小美人不应期时再一下把他推倒,爬到十二身上扶着那根又开始发硬的粉色肉棒坐下去了。这一连套的动作直接把十二玩得忍不住惊叫,阿雁则像恶作剧得逞般哈哈大笑起来。坐姿使性器毫不费力地将他插满,为了逼出十二更多的反应,他还利落地挺腰提胯,收紧内壁将穴里的东西夹得更紧,用柔软的内壁榨精直到十二喘着气从阴茎里喷出大量精液迎来高潮。
小美人第一次插穴,射在阿雁身体里了还半天没回过神来,阿雁被肏得腿发软还强笑着问小处男开荤爽不爽喜不喜欢啊,十二还没说话,倒是还插在里面的肉棒先一步硬了,二人又在床上颠鸾倒凤不提。搞到第二天老头过来抗议,说阿雁不要脸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你怎么就对着身边人下手了,十二躲在被子里不敢出来,阿雁大方向老头展示自己身上的吻痕咬痕,说你看你儿媳不仅干活干得好床上功夫也不错,直接把老头气得要死。
晚上,阿雁拉着十二去看海,今晚没有月亮,黑漆漆的啥也看不到,十二只感觉自己的手被阿雁悄悄握住了。阿雁先扯这镇子上的人挺好,大家热心肠,又扯说海边的风景很不错,最后才扭扭捏捏说他喜欢十二,想要和他在一起过平静的生活。以往直来直去大大咧咧的汉子红着脸憋出一段真情告白以后,也不敢去看十二,只是低着头问,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十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从小到大就被教导要抛弃自我,只为满足主人的欲望而活着,久而久之他也不把自己当人看。离开只有执行主人命令的生活以后,他对外界鲜活的一切都无所适从,也不清楚自己对阿雁产生的感情是什么,他首次也是唯一一次产生的心愿,就是想时间永远停止在他和阿雁独处的那一刻。
他想说‘我不想离开你’,也想说‘我也喜欢你’,但过去十年在紫洲深入骨髓的教导告诉他,他只是一个物件,一把不能有‘我想’‘我不想’的刀,工具不该有自己的想法,否则只会遭到厌弃,在内心与本能的拉扯中,十二只能沉默。或许过了整整一夜,又或许只过了短短一瞬,十二只感到自己的手被松开,随后站在他身旁的阿雁默默转头离去了。
这夜之后二人的关系似乎没有发生变化,阿雁一如既往使唤他,跟他开无伤大雅的玩笑,只是不让他再上自己的床而已,阿雁没想到这对十二来说却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他作为按摩棒的职能已经被剥夺,那有朝一日他会不会被勒令不准插手家里的琐事,彻底被抛弃呢。十二不知道这种失落的情绪源自不安,过了小半个月晚上逮着机会,趁阿雁干手活的时候爬阿雁的床自荐枕席,弯下腰往阿雁的胯部凑过去就要把鸡巴塞到自己嘴里,正自己撸爽着的阿雁被吓了一大跳,吓得没控制力度直接把十二推到在地。
阿雁捂着鸡说你干嘛,十二面无表情地说来给你吹箫,插进你的穴里让你高潮。阿雁简直要被气笑了,捂着鸡骂十二说你是我谁啊就想搞我快点滚出去,这些话听到十二耳中,内容就被大脑自动转换成为不要他了这简短的四个字,他不知道难过是什么,只知道被抛弃的物件就应当折断自己。十二对阿雁轻轻点头,下一秒就抽出腰间阿雁送给他的匕首往自己胸膛插,阿雁魂都吓飞了,鸡都不捂了,眼疾手快冲过来把十二的手掰脱臼才避免一场惨剧发生。
好了,这下谁别想睡了,第二天天还没亮老头起床准备出海,发现自己儿子坐在树墩子上扯杂草,儿媳在柴房哐哐砍柴,发现他俩是闹矛盾了,就给了阿雁一点铜板让他带十二去镇上玩玩,阿雁一边嘀嘀咕咕嫌少一边把钱塞兜里,去柴房把十二拉出来了。
去到镇上,正好赶上早集,阿雁买了个馒头默默啃不说话,十二沉默地跟在阿雁身后,偶尔伸手接过阿雁投喂的食物。他们走到一条暗巷里时,一个深色身影一闪拦住他们的去路,阿雁认得这衣服的款式,悄悄后退了几步退到十二身后。
这人果然是来找十二的,说他探查许久才发现紫洲精心培养的名刀流落此地,虽然前主已死,但如今已有新主掌权,希望十二回去辅佐新主人主持大局;又说跟在十二身边的这个村夫汉子一定已经知道十二的秘密,不得不除,催促十二赶快下手。
阿雁曾对十二说过他能独自杀死紫洲四十号开外的杀手,掰断一个密探的脖子对他来说也是轻而易举,可阿雁只是抱着双臂看着十二,神情轻松镇定,仿佛过去的日子里他也如同现在这样驻足等待过。
见十二久久未动,密探竟然直接越过十二拔出匕首往阿雁身上刺去,但十二的动作更快,刀光一闪,那人捂着脖子惊恐地倒下了,甚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杀人对十二来说似乎像切菜一样自然,他的呼吸依旧平稳,面容平静,阿雁凑过去端详尸体许久,夸赞十二刀法不错,回头按着十二的头就亲了上去,十二顺从地张开嘴,舌头也积极地缠绕上来。
随后又过了一年,不知是不是因为吃好喝好,十二的身形迅速拔高,很快就高过了阿雁,从小美人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美人。大美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寡言,但是阿雁已经能从他做出一些细微的表情变化看出他的情绪,发现大美人好像对自己长高的事情不怎么高兴,甚至还有点失落。一问才知道以前十二身形还没长开,上床的时候能被阿雁抱住、靠在阿雁温暖结实胸膛里会让他很有安全感,现在别说被抱了,就是坐在阿雁身上阿雁都嫌他重,只愿意骑在他身上吃鸡,听得阿雁脸一阵阵红,只好答应十二说回去就把你抱个够,抱着你从村口走到村尾行了吧。
雨夜,有人来敲门。阿鹤耳朵尖听到了不想理,但又怕这声音把老婆吵醒,只好披上衣服去开门,一开门,果然是熟面孔。
那场战役过后,旧王身边的战斗力都死得差不多了,只剩一些不甘心的野心家仍在计划复辟,阿鹤不想参与到文官的过家家游戏里面,奈何这个世界上有知道他还活着的人,这麻烦始终躲不过。
六年前城门破开之际,他们鹰鹭雁鹤四人陪主君奋战到最后一刻,直到身边无人可用,直到鹭战死、鹰被俘、雁坠崖,四位翎卫折损三位,剩下年纪最小的鹤护送主君的密件逃亡。同样作为前主的近卫,鹤不如鹰那样有谋略,也不如鹭和雁那样武功高强,只能靠着隐匿的本事完成主君的嘱托,将东西送到该送到的人手上。
无论是誓死效忠的主人,还是出生入死的兄弟都已死去,阿鹤虽恨透了将他们卷入其中的权谋,但六年时光磨平了他的愤怒和仇恨,现在阿鹤只想自力更生养家糊口,过点平静生活,没想到即使已经隐姓埋名、改头换面,还是被当年的知情人找上门来了。
面对来人的游说,阿鹤一边沉默装死一边留意屋子里的一阵布料摩挲声,知道是老婆还是被自己吵醒了,他害怕老婆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会多想,直接把门一关装作无事发生,转头发现老婆已经悄无声息走到了他身后,吓得冒了一身冷汗。
老婆是阿鹤去年新娶的,叫小竹,人美性格娇,还不嫌弃他是个浪人一心一意要和自己过日子,一开始阿鹤还以为走了大运,直到洞房花烛夜了阿鹤掀开美人盖头,把美人抱到床上去准备美美和心上人水乳交融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好运都是要偿还的,他的美女老婆脱下裙子比他还大!
阿鹤指着老婆的大咚你你你你了半天,觉得自己的手脚冰凉浑身发软,小竹倒是先小声抽泣了起来,问阿鹤是不是多了这玩意他就不喜欢自己了,过去的承诺都不作数了,身子都看了是不是要在新婚夜始乱终弃。阿鹤赶紧否认三连没有不是怎么会,也管不得要捅进自己屁股里的东西,对老婆说你不是女人吗怎么多了一个大咚,这问题又惹得小竹好一阵梨花带雨的抽泣。
小竹说什么自己从小就因相貌美艳被父母卖入青楼,被老鸨打骂,还只能以女子身份示人,后来遭遇变故才逃出来,日子过得艰苦好不容易遇到良人,良人却嫌弃他身下多个东西,自己被骗身骗心再也没人要。
阿鹤一看老婆哭就受不了,只得乖乖躺好,看老婆在自己身上嘤咛。
自己挑的老婆还能怎么样呢,虽然屁股经常会很痛,但能得到平凡人的幸福,阿鹤已经很满足了,不管是男是女,阿鹤也已经认定了小竹能与他相伴一生的良人。
但是雨夜,被关在门外面的不速之客,还有身后准备发难的老婆,阿鹤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样手脚冰凉冷汗直冒。老婆的脸藏在暗处,看起来不知为何显得格外冷酷,只有婉转柔美的嗓音还是阿鹤记忆中的模样。
小竹轻声问怎么了,阿鹤干笑两声说外面雨大以为是敲门声老婆我们回去睡觉吧,说罢不敢再看老婆的脸,搂着小竹的细腰就往床上带,又惹得美人一阵娇嗔。
第二天一大早阿鹤就扛着担子去卖柴了,小竹还是那副温柔娴淑的模样站在门口目送他远去,但是阿鹤的心情却始终低沉,一上午也没卖到多少,他扛着担子走走停停越走越远,路过荒郊的时候还看到昨晚来访他家的男人以一个惨烈的姿态死在了路边。
男人乍一看像是被劫匪乱刀砍死的,但过去经常和刺客打交道的阿鹤一眼就能看出尸体上的刀口出自行家之手,这一看可不得了,吓得阿鹤马上扛着担子就往家里跑,打算带着家当和老婆有多远跑多远。
结果还没到家门口,就听到他和老婆的小家里传来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老婆在和别人说话。
五感敏锐和身手敏捷是阿鹤最大的优点,他闭着气弓起腰,像潜入皇宫一样小心谨慎地靠近自己家,结果却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劲装、蒙着面的男人半跪在老婆身边,而老婆甚至连眼皮都没抬,手指翻飞继续绣着给自己收零钱用的小荷包。
作为前主的翎卫,阿鹤刺探与隐匿的本事万里挑一,就连传说中善于此道的紫洲密探也发现不了他的踪迹,因此阿鹤很轻易地就偷听到了老婆和那个男人的对话。
男人:若无天月剑坐镇,恐怕…
老婆:没用的废物,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阿鹤被老婆话中的杀意震慑到了,心砰砰跳。他从来没有听老婆用这么冰冷的语气说话,在他心里老婆一直温柔又体贴,怎么会像这样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凌厉杀气呢。他咽了咽口水,继续附耳偷听。
男人:那他背后的势力…
老婆:与我无关。
为了避免这两人发现自己,阿鹤顺着阴影撤离了自己的家,也不敢回去得太早以免老婆发现端倪,只好去街上闲逛打发时间,一边走一边回忆刚才看到和听到的场景。
早在多年前还是主君的翎卫时,阿鹤就听说过天月剑的名号。传说那是紫洲首领最引以为傲的宝剑,他作为首领继承者拥有自己的名字,且由首领亲自传授技艺,即使是翎卫中的鹭和雁一同出手,也不可能在天月剑手下过得了十招。
难道老婆就是传说中的天月剑吗,不,不可能,他早就探过,老婆的内息与普通人无异,对江湖也一无所知,怎么可能是紫洲那个……
不愿意接受事实的阿鹤开始怀疑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日有所思的噩梦,他浑浑噩噩地在街上乱晃,看到有老婆爱吃的果脯又忍不住掏钱买了不少。
回到家,小竹依旧是那副温柔娴淑的模样,热腾腾的饭菜已经备好,小竹还说自己新绣了个小荷包给阿鹤装零钱,阿鹤一看,正是白天在小竹手上的那只。
所以这样的人真的会是天月剑有关吗,这样娇滴滴的美人……心情复杂的阿鹤最终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老婆,他一边安慰自己是太过紧张记忆错乱了,一边把娇羞的小竹搂进怀里,却没有注意到小竹瞬间变得冰冷无比的表情。
在白天阿鹤偷窥时因为太过惊讶,气息乱了一瞬,被小竹发现了他的离去。小竹面上不显,却在阿鹤走后如同泄愤般反手将手上的绣针插入男人的脖颈,冷着眼看他悄然倒在地上的样子。
紫洲以护卫、密探、杀手之流闻名,而紫洲的天月剑,则是经历紫洲残酷遴选后还能活着的天才,紫洲引以为傲的底牌,不知爱恨、忠诚且冰冷的杀戮机器。
在天月剑手上消逝的人命数不胜数,这个疯子身上背负着各种血海深仇,被所有人恨之入骨,最后因为修炼魔功走火入魔,突然闯入紫洲内部屠尽里面的杀手同门,并在一剑刺死了他的主人后爆体而亡。
这就是小竹为自己撰写的剧本,那颗已经扭曲的心执不断叫嚣着要毁灭包括他自身的一切,他原就计划着如此度过自己孤寂的、短暂的一生,但有人主动拉起了他那双冰冷苍白的手,将温热的吻落在他的嘴角。这简单的幸福是如此来之不易,他绝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破坏它。
根据套路,想要装作无事发生继续平静生活的阿鹤又在卖货路上遇到了另一位故人,故人把他引到荒郊,然后从树林中跳出来十几个蒙面黑衣人堵住了阿鹤。
故人见阿鹤已经插翅难逃就得意地发表获奖感言,说他们已经发现旧王的独女隐姓埋名已经育有一子,只要他们用旧王的血脉复辟,一定能夺回故土,而他知道翎卫一定会阻止他,所以阿鹤不得不死。
像他所说的那样,阿鹤不能接受如妹妹般看着长大的公主再次卷入漩涡中,当即抽出扁担劈了过去,与黑衣人们缠斗在一起。但是几年的平凡生活麻痹了阿鹤的五感,加上是被围殴,阿鹤手上只有个扁担做武器,渐渐就落了下风,身上也中了好几刀,就在他以为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他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熟悉的清香。
几乎是瞬息之间,兵器相碰的声音伴随着利器刺入肉体的声音一起响起,阿鹤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老婆,那个温柔贤惠的小竹手持一对双刀,像切菜一样把所有人都干净利落杀掉了。
杀完以后,小竹用力一甩,两把刀上的血珠就如雨般泼洒在地面上,也把阿鹤吓得一激灵,他赶紧从地上爬上来,一步步走向小竹。
此时的小竹神情冰冷,面无表情,倒是真的和阿鹤当时听到的冷酷语气对上了,阿鹤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心想自己的老婆怎么变成这样,一边从小竹手上拿过双刀扔在地上,揉着他白皙的手说这双这么美的手就不要干粗活了,就绣绣花也很好。
此时,小竹冰冷的面容终于融化,他露出了阿鹤最熟悉的笑容,像以前那样依偎在阿鹤的怀里,娇笑着说我要绣夫君最喜欢的竹子呢。
补充-如果阿雁和阿鹤相遇了
只要阿鹤和小竹仍在旅途中,他们来到阿雁所在的小镇几乎成了一件必然的事情。即使时过境迁,但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阿鹤和阿雁还是在对视的第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更年轻的阿鹤瞬间红了眼眶,而年长的阿雁则哈哈大笑说今晚要叫老头添多两双筷子咯。
与这对久别重逢的兄弟不同,他们两位同样出自紫洲的老婆则是没有给妯娌任何好脸色。十二一边砍柴一边讥讽当年大名鼎鼎的天月剑不拿剑改拿绣花针了么,小竹则一边缝补着衣服说没办法阿鹤怜惜自己从来不给他做重活,和某些排名太靠后的废物不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