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央求着自家掌门,没事儿就去玄天宗转转,找对方掌门闲聊,顺便旁敲侧听些内部信息。
范阳作为掌门,近段时日颇为“受宠”,最后苦不堪言,直接大手一甩,把一应接待事宜,交给庶政堂堂主。
对外,更是宣称自己要闭关。
可怜槐善道君,不仅要应对与其他各宗派的外事往来工作,现在连带着掌门的工作,也代为管理了。
不是掌门的命,操起掌门的心,不仅要解释自家掌门为何突然选择闭关一事,还要不断解释玄泽道尊和玄恒道尊两位,是真正的在闭关。
“一个个的,吃饱了撑的,几万岁的年纪,就不能搁自己宗门里头好好养老么!”
“非要不远万里跑来我宗,惹得掌门躲起来不说,连我都不肯放过。”
“若再如此,我也索性闭关去了!”
槐善道君此话一出,庶政堂底下的几个元婴,吓得脸色锐变。
“堂主不可啊!你若是都闭关了,那谁来挑重担?”
“掌门这是看重你啊,说不定下一任掌门,就是堂主你了!”
“对对对,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要用发展的眼光看待事情,如今对我们来说是苦难,然百年之后再看,也不过一段磨砺罢了。”
“就像玄恒道尊说的,打不死的,都使我更强大!”
槐善道君被底下一群人戴高帽,撒了撒气,只能继续顶住。虽心里p,面上始终笑眯眯。
有什么办法呢,掌门是真的说过,下一任掌门备选,真的是自己啊!
而此时的玄恒道尊洞府内,却是桃花盛开,春意盎然。
兄弟俩几万年不见,如今终于能够“相认”,自是有说不完的话题。
这一回,不仅是宋元喜一人叨叨叨,饶是宋元若,也变得能言善辩起来。
这种旗鼓相当的唠嗑,宋元喜只觉痛快,最后忍不住笑道:“你轮回多世,性子倒是开朗不少。这会儿再看你,既有当年元若的矜持稳重,又有元欢的洒脱任性,真好。”
宋元喜满脸欣慰,这会儿的弟弟,才真正是自己的弟弟啊!
宋元若却是想起先前一直困扰自己的问题,虽觉没多大意义,但还是起了兴致,想要问一问。
于是抬头看对面,问道:“哥哥,我既归来,那你是不是能够好好回答我一个问题?”
“别说一个,十个八个的,我都知无不言。”
“那你更喜欢从前的宋元若,还是之后的宋元欢?”
“元若,你似乎学坏了,以前的你,可从来不会这么调侃我。”
宋元若并不接话,继续问:“那哥哥,究竟更喜欢哪一个呢?”
宋元喜却是哈哈大笑,拍拍对方肩膀,“小孩儿才做选择题,成年人自然是都要。你看看你现在,是元若又是元欢,但你更是全新的宋元若,也永远都是宋元若。”
“弟弟就是弟弟,哪有什么好坏和更喜欢之分,在我心里,永远都是一样的。”
“是嘛,倒是我让哥哥为难了。”
宋元喜摇头,话到嘴边,却是思绪一转,坏笑一声,“那元若,我也问你一个问题。”
“哥哥请说。”
“你更喜欢从前的宋元喜,还是现在的宋元喜?”
宋元若愣住,继而回神,亦是笑开,“哥哥就是哥哥,哪有从前和现在,在我心中,永远都是一样的。”
“啧!你小子学话倒是挺快,机灵不少,没得以前那么好玩儿了。”
“那我装的笨一些?”
“倒也不必,我适应适应,很快就习惯了。不说了,我约了小花它老叔,得去妖界裂缝一趟,你好生闭关,稳固心境要紧。”
宋元喜笑着道别,宋元若目送兄长离开,许久,扭头看向天际。
“沧澜天道,你先前所说,究竟是何意?”
“宋元若,你已勘破无情道最后的心魔劫,既是如此,就该飞升至上界,功成圆满。然你选择留在此界,通天路已开,总得有人上去不是!”
那声音听着十分稚嫩,甚至有点儿俏皮,“无情亦有情,有情也无情,你这样的人,最适合做得一界天道。未免受到上界责罚,我走你的通天路,你做我的沧澜道,咱俩互换啊!”
宋元若心头意动,这倒是个好法子,自己确实更留恋下届,若能长长久久留于修真界,倒不失为一个良策。
“你我非亲非故,缘何这般帮我?”
沧澜天道却是笑嘻嘻,“也不算完全帮忙呢!当得沧澜天道,便是入得一界永生之门,你以为永生很好吗?困于此界,时间永恒,也很无聊的。”
“只是因为无聊?”宋元若不免觉得儿戏,这沧澜天道苏醒之后,怎么如此孩子心性?
谁知对方却道:“无聊已经是世间最痛苦的事情了,当年没得手脚,扎根土壤万年,苦不堪言,若非那人陪我叨叨,我当真不愿生根发芽。”
历尽轮回,勘破时间法则和空间法则,宋元若很快觉察出疑惑点。
稍一思索,便恍然大悟,“你、你竟然是——”
“嘘,看破不说破,小树生根发芽,大树回报人家。”
“如此,我便厚颜承了这份情。”
“那便说好了哦,沧澜交予你,你好好看护。”
“定不负所托!”
番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