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南好似看懂了他想说的话,“给你的,喜欢吗?”语气有些忐忑,第一次买首饰,也不知道小夫郎会不会喜欢。昏黄的灯光下,裴玖从他的眼睛里只看到了自己,小小的,好似整个人都嵌入进了他的眼睛里,裴玖缓慢的抚摸上细镯子,镯子光滑,没有任何花纹,指尖触碰到镯子里头有些凹凸不平,裴玖凑近了去瞧,好像是两个字,他不识字。“这只镯子里刻的是平安。”邢南拿起裴玖抚摸的那只镯子凑近了给他瞧,又拿起另一只镯子给他看,“这只刻的是喜乐,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样,我就买了这一对,想要你往后都平安喜乐。”邢南将镯子带在了小夫郎纤细的手腕上,小夫郎猛地依进他怀里,轻声说:“我很喜欢,谢谢你。”邢南脸上瞬时露出了笑容,小夫郎喜欢就好,就怕镯子太素净了小夫郎不满意,裴玖心里酸胀酥麻,抬手按在胸口,心跳很平缓,他不明白为什么胸口会这样。“怎么捂着胸口?”邢南双手握住小夫郎的肩膀,将他从怀里推出来一些,拧着眉头盯着人左右瞧来瞧去。裴玖抿嘴一笑,软糯的说:“有些酸胀,不难受,很很安心。”小夫郎说完,邢南眉头松开,咧嘴笑了起来,模样有些憨傻,“那早些睡吧!明天小年,好多事要忙活。”“嗯。”脱了袄子,裴玖乖巧的爬进床里头钻进被窝里,双手还在镯子上左摸摸右摸摸,眼神清明没有一丝倦意,邢南熄了灯,俯身压在他身上,双手撑在床上,沙哑道:“还不困的话,我们做点别的。”裴玖没说话,纤细的双手搂上了汉子健硕的宽肩,外头是寒冷的冬季,屋子里却一室春光,今夜的邢南格外温柔,像初春照射的第一缕阳光,温暖人心,又像是炎热的夏季,体温灼人。另一边的邢东吃完晚饭就围着自己夫郎来回打圈,烦的卫青燕都想骂人了,皱着眉头忍不住低吼:“你围着我转来转去,人都给你转晕了,有事没事?没事回屋里躺着去。”“啊!没事,天色不早了,我们一起回屋。”邢东浑不在意,心里道:哼!现在烦我,等会你高兴了还不是得往我怀里钻。卫青燕不耐烦的紧,不想搭理他,使唤他去打热水洗漱,夫郎一发话,邢东颠颠的跑去打水了,听话的很,卫青燕心里那股烦闷这才消散了些,烦闷消散了,又忍不住愧疚起来,自打怀孕后,邢东里里外外的伺候着他,半夜里都要醒来看他好几次,但情绪上来了又忍不住朝邢东闹脾气。俩人躺在床上,邢东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小布包,一只小指粗细的银镯子,雕刻着祥云样式,“燕哥儿你看,喜欢不?”难怪邢东今晚特别缠人,卫青燕看着镯子眼眶泛红,鼻头发酸,邢东见状还以为他不喜欢,语气焦急的说:“你不喜欢我去换个样式就行了,怎么还红眼了?”
“还有几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钱都得好好存着,你买这个做什么?很贵吧?”卫青燕心底酸软带着些愧疚,“我不该朝你闹脾气的。”邢东咧着嘴大大咧咧的说:“钱的事用不着你担心,跟着我这么些年,你吃了不少苦听了不少的闲话,买个镯子怎么了?你就说喜不喜欢吧?”这是邢东给他买的,就算是根草他也是喜欢的,“喜欢。”邢东拉着夫郎的左手,将镯子带上,“喜欢就成,有脾气闹我就是了,你现在怀着孩子可不能憋着自己了。”邢东觉得这话不太对劲,赶紧又把话圆了回来,“当然没怀孩子你也要闹我,我就喜欢你闹我。”憨憨的咧着嘴笑。卫青燕娇嗔瞪了他一眼,“嘴里是越来越油滑了,烦人,赶紧睡进来,被窝都不热乎了。”熄了灯,邢东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往里钻,绕过夫郎圆溜溜的肚皮抱住他,卫青燕转身侧躺着,将背脊紧紧贴在邢东的胸膛上,“东哥,谢谢你。”邢东亲了下他的头顶,“是我该谢谢你。”俩人的情谊皆在心里,邢东紧了紧怀抱,轻声说:“睡吧!明日还要早起祭祖。”雪越下越大,只有寒风呼啸声,月亮藏在了云朵里,外头一片黑暗,寒风刺骨,屋子里却宛如另一个世界,春意盎然。翌日冬季天亮的晚,天边刚露出一丝微亮,村里家家户户都起来了,今天小年,一大早就要上山去祭祖,祭祖只能汉子去,邢阿娘跟裴玖收拾好祭祖的吃食糕点、香烛纸钱,父子三人提着篮子,拿着锄头镰刀跟邢大伯还有吴亮一起随着本家人上了山。大伯么周英给朗儿裹了件邢大伯的厚袄子抱在怀里,邢风带着皮帽子,围着兔毛围脖,穿的严严实实的,一进院子,邢阿娘赶紧喊人进堂屋里去,“快上炕,可别冷着我们朗儿了。”把外面裹的厚袄子给朗儿脱了放在炕上,小家伙精神的很,在炕上一顿乱滚,邢小妹凑近去逗他,两个孩子玩的不亦乐乎。“可算是能脱了,都给我裹成个球了。”邢风脱了帽子围脖,把外面的厚袄子也给脱了,烧着炕,堂屋里暖和的很,才进来一会他都要冒汗了。“风哥哥,你这围脖真好看。”逗着朗儿玩的邢小妹被邢风摘下的兔毛围脖给勾住了眼睛。邢风把围脖递给邢小妹,跟小孩子炫耀道:“小妹有眼光,你哥夫捉了几十只兔子才做了这一条白亮的围脖,其它的都灰蒙蒙的,一点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