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节(1 / 1)

明乔丢完了被子,小身子往后一躺,乖乖睡到了自己的被窝里。

“娘亲。”

他眨了眨眼睛,奶音软软的:“来睡觉呀,讲故事。”

“嗯。”

清衡躺了回去,他搂着怀里肉乎乎的崽,低头给他讲起了故事。

今晚的睡前故事,不是特别温馨。

故事里的主角是只猪,撒谎骗人,最后导致自己被屠夫给抓走了。

清衡讲的猪,是头大猪。

明乔听着,却觉得自己就是头小猪。

一头骗娘亲的小猪。

清衡的故事讲完,代入了小猪的明乔,焦虑地睡着了。

他睡前还挺乖,靠在清衡的怀里,两只小手抓着清衡的衣服。

一睡着,他就自个儿滚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夜里总被蹬到墙角,明乔现在自己睡觉,也会主动往墙角滚了。

滚的贴着墙角,他能睡稳好一会。

床是靠着窗的。

窗外有柔和皎洁的月光,似有若无的渗进来。

邬野在床底下还没睡。

他目光直直地看着清衡的背影,一点睡意都没有。

明乔的小呼噜声,在房间里响着。

邬野听着小呼噜声,他轻声叫起了疼。

“清衡仙君,我身上疼。”

“你们门里的长老,下手也忒黑了,他们差点把我打死。”

“我又流血了。”

邬野不但叫疼,他还自己亲手把自己的伤口撕开,好让血气能散出来。

他就这么一直流着血,没有半点自己处理的意思。

背对着他睡的清衡,闭着眼睛,没回头。

就这么过了片刻,清衡吐出了两个字——

“难闻。”

清衡这两个字说完,邬野看看自己流血的伤口,撇撇嘴,终于把血给止住了。

他把伤口随便处理了下,然后,又开始小声嚷嚷。

“地板好硬,睡不着。”

“硌着我伤口了,我伤口又裂了。”

“清衡仙君,你怎么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人人都说你心善,我在你面前这么惨,你都不理我。”

“我只对人心善。”

清衡声线冷淡:“对魔,我从来都没善心。”

“你怎么这么歧视魔啊,魔也分好坏的。”

“魔是分好坏,但我不信魔尊是好的。”

清衡这话说的,让邬野噎了噎。

邬野没犯过什么无恶不赦的罪行,但他也的确不是个好人。

他一个孤儿,要真做什么好人,怕是连长大都艰难。

“魔尊是不好,可魔尊也有心。”

邬野坐在地上,盯着清衡的后背,他轻声问道:“你信不信魔尊的心?”

清衡没回答。

邬野耐心等了一会儿,等到最后,他长叹了一口气。

“魔尊想做好人,你不给机会。既然这样,魔尊就不想做好人了。”

清衡:“?”

清衡:“什么?”

清衡意识到不对,想起身,但下一秒,他的背上已经贴上来了一具温热的身体。

邬野太久没抱到清衡了。

在这样的夜晚,他根本不可能把持得住。

他翻身上床,把清衡整个搂进怀里。

“清衡仙君,都说你怜悯众生,今天,你也怜悯怜悯我这个可怜的魔。”

“我心上人不想要我了,我现在很害怕。”

邬野低语着,语调放的轻缓,但他的手,却攥的很紧。

“滚。”

清衡猛地往后拍去,强行让自己的身子和身后的人分开了些许。

他抽出掌心剑来,抵住邬野的胸口。

“从我床上下去。”

邬野不下。

他戴着银面面具,身子没有半点犹豫的往前倾了倾。

在剑尖刺入身体的刹那,他咬上了清衡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

野爹:亲亲亲,把老婆亲晕!

——

邬野不是第一次咬清衡的唇。

他咬的并不用力,但足以让清衡乱了气息。

剑尖刺入胸口的血腥味道,萦绕在清衡的鼻尖,后者嗅着这股子血气,一双眼像是沁了雾。

他的掌心微动,终是将剑收了起来。

“疯子。”

他骂道,又补充:“骗子。”

“你说的对。”

邬野扣着怀里人劲瘦的腰身,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在被他强迫主导的亲昵中,低低的回应道:“我就是罪该万死的大骗子。”

“还是猪。”

“是要被屠夫宰掉的猪。”

邬野句句给回应,就是行动上,看着不像是忏悔了的样子。

他戴着银色面具,愈发放肆了。

清衡被迫绷直了腰身,下巴微微抬起,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银色面具掩住了邬野的整张脸,但他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还是能看见的。

清衡伸出手,想摘他的面具。

邬野没让他摘。

邬野握住他的手腕,不知道是兴起了什么心思。

他口中再次唤起了仙君。

然后,他问:“仙君可否渡我这只魔头?”

清衡白皙的面容上,早染了生理性的绯意,他耳后如瓷的肌肤上,也泛着红。

他的气质依旧清冷,但这一刻的清冷,勾人心魄,让人生欲。

“不渡。”

清衡没照镜子,所以看不到此刻的自己,是什么模样。

他只维持着冷淡的声线,毫不留情地对邬野道:“我不渡魔,我只诛魔。”

“我偏要求你渡我。”

邬野不依不饶,没半点退步的意思。

两个人目光交汇,清衡在触到邬野直白的眼神后,他像是被这眼底的炽热烫到了似的,猛地别开了眼。

“你闹够了没有?”

清衡伸手推拒着这人的靠近,他想结束两人如今这危险的局面。

可他想结束,邬野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