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得辣的崽,刚把零嘴塞到嘴巴里,还没咽,就噗噗吐了出来。
他吐完后,红着张小脸,哭了出来。
跟了一路,也终于找到安静地儿的邬野,见儿子仰着小脸哭,他挑了挑眉,不急不慢的跳了下去。
明乔一路上到现在,情绪能一直稳定,也是因为他早看见了爹爹,更早嗅到了爹爹的气息。
有爹爹就在身旁,所以他才放心的让别的大人抱他。
眼下看到从天而降的爹爹,被辣哭的崽,哭声更大了。
邬野带了他的水杯。
“下次还敢不敢乱吃东西?爹爹不给你买,你还非要惦记着,现在好了,是不是辣了?”
邬野一边说教,一边给儿子喂起了水。
明乔不怎么爱喝水。
前几个月为了让他多喝点水,也是为了他能下火,所以,邬野回回给他喝水,都会在水里兑点梨膏。
兑了梨膏的水,喝起来微甜。
明乔爱喝那个带甜味的水。
现在再给他喂没有味道的白开水,他都不乐意喝。
不过,被辣哭的时候除外。
明乔就着爹爹的手,咕咚咕咚喝完了一大杯的水。
他喝完后,还张着嘴巴,吐了吐红红的小舌头,给爹爹看。
邬野检查了一下:“没什么事,舌头好好的。”
父子俩的互动,全都落在了小院里其他两人的眼底。
“你,你追过来了!”
两人认得邬野的脸,也知道邬野就是孩子爹。
他们心中有点慌,但紧接着,他们恶从胆边生,眼里露出了凶光。
兄弟俩不用对视,就默契的攥起了刀。
他们紧攥着刀,在邬野身后,狠狠劈了过来。
邬野没有回头。
他只轻轻一抬手,在他身后想要偷袭的两人,就重重的摔了出去。
两人被摔到吐血,竟也没有退意。
他们从地上爬起来,接着要来砍邬野。
邬野小心的收着劲儿,生怕把他们给打死了。
这两个拍花子,得先留着他们的命。
他们手里拐过不少孩子,这些孩子的下落,还要从他们嘴里撬出来。
邬野不怕打架,但如今需要他收着劲儿的架,他着实觉着很麻烦。
在邬野单方面殴打这俩人时,被他留在原地的明乔,看着这画面,小身子慢吞吞的站了起来。
“啊!”
他还叫了一声。
他先前站起来,都是要扶东西的。
他不太敢自己站。
现在,看爹爹跟人打架,看的小胖崽竟然主动站了起来。
他不止站了起来,他还绷紧了小胖脸,迈开了两条小短腿。
小小的,胖胖的像企鹅幼崽似的小家伙,张着胳膊,往前冲了两步。
他冲着这两步,是他头一回这么走路。
邬野没能看见全程。
他只看见了儿子冲完两步路后,啪叽倒下的情形。
一般的幼崽这么跑着摔时,都会摔倒脸。
明乔不会。
这个小家伙自从摔过一次脸后,就注意的不得了。
不管什么时候摔,不管是怎么摔的,他都会先把两只小胖手伸出去,做一个支撑。
这样,他就摔不着脸了。
这回也是。
邬野把崽给抱起来,看看他白嫩嫩的小脸,松了口气:“还好,没摔到脸。”
明乔:“……”
明乔举起了小手。
邬野看到他小手上红红的,虽没有破皮,但也有点红印子了。
“呼呼。”
明乔举着小手,嘴巴里呼呼着。
他在做示范。
他这是让爹爹给他吹吹小手。
邬野握着他的小手,动作轻柔的吹了好几下。
不远处,奄奄一息的两个男人躺在地上,再没半点力气。
邬野抱着儿子,报完官,然后回了无涯峰。
他紧赶慢赶的,还是错了时间。
明乔在路上就困了。
“乖宝,我们不睡哈,再坚持一下,我们回去了再睡。”
邬野脚步飞快,他一边赶路,一边晃着眼皮子挣不开的崽。
他实在不敢让小家伙这个时候睡。
等回去了,小家伙还要洗脸洗脚换尿布换睡衣。
这一套流程下来,小家伙一定醒。
他要是路上睡了回去再醒,今天晚上,他怕是又得熬崽。
古有猎人不眠不休,通宵熬鹰。
今有他邬野,时不时也要通宵熬崽。
作者有话要说:
邬野抱着崽,一路飞快的往回赶。
在快赶到山头时,小家伙还是歪着脑袋睡了过去。
无涯峰亮着灯光,还没睡的清衡,正在房间里等着未归的父子俩。
“清衡。”
邬野的声音,由远及近的响起来。
清衡起身去迎。
他还没走两步,邬野就抱着孩子已经走了进来。
“乔乔睡着了。”
邬野的俊脸愁的要命:“我怕给他换尿布,他又要醒。”
清衡:“……”
清衡:“你们怎么回来这么晚?”
邬野:“唉。”
邬野重重叹了口气。
他一边把崽放下来,一边跟清衡讲着今晚发生的事。
“有两个拐小孩的,让我给撞见了,他们要把咱们家乔乔给拐去卖了。”
清衡:“什么?”
清衡眼底浮了一抹怒意:“他们要拐乔乔?”
“对啊,说是把乔乔卖了,他们下半辈子都不愁了。”
邬野说到这里,也想把那两人给弄死。
可死是最简单不过的一件事。
他没冲动的送那两人上路。
这两人进了衙门里,严刑拷打是少不了的,等他们定了罪,衙门也不会轻饶他们。
官府对于拐卖一罪,尤其是拐卖幼童,判刑都判的极重。
他们的日子,就算侥幸不死,也会日日过的煎熬。
邬野说完了扫兴的事,手上也给明乔换完了尿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