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皇帝叹了口气:“是兴国的图腾,景于他……唉,罢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既然无人伤亡,便不要宣扬出去。”
宋寄雪道:“是。”
“寄雪,你救驾有功,赏赐改日再说吧。”皇帝整个人有些颓废。
宋寄雪道:“能保护陛下的安危,是臣应该做的,不需赏赐。”
皇帝摆了摆手:“下去吧。”
宋寄雪出了南书房,前往大殿。刚经历一场绑架谋反,所有人都还有些心有余悸。皇后抱着扶以朝在等宋寄雪回来。
“寄雪,你没事吧。”月贵妃上下打量着他,松了口气:“吓死我了,你说扶景于怎么会突然谋反呢。陛下又没亏待过他。”
宋寄雪笑了笑:“我没事,为了防止还有反叛者躲藏在宫中,我可能要去查一查。母后你们不要乱走,就在殿中等着,我派人保护你们。”
皇后点了点头头,便带着人进了大殿休息,宋寄雪让洵影带几个人过来守着。
宋寄雪环顾四周,短短十分钟不到,这里的尸体都已经被拖走,只是血迹斑斑还未来的及去擦拭。
宋寄雪背着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宫门外的方向。
扶青舟,你要我做的事情做完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呢。
暮辞,下雪了
宋寄雪救驾有功,封御林军统领,接管宫内所有御林军。
安和二十五年八月,安兴边界发生大战,熬战三日,大捷。
帐篷中,扶青舟咬着纱布,露出血淋淋的胳膊让御医包扎,药粉趴在手臂上,锥心的疼痛直达心脏。
“宫中来信了。”送信的将士拿着一沓信封进来,扶青舟咬着纱布呜呜两声。
宋父皱了皱眉,接过信翻了一下,找到了宋寄雪夹杂在里面的私信丢到扶青舟身上,生气道:“呜你个头,伤成这样了还想着信呢,御医,别给这小子留情,就该疼一疼才行。”
扶青舟咧开嘴笑了一下。
直到御医给他缠好绷带,交待他这几天要好好养着,扶青舟才终于空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手口并用的拆开了信。
至青舟:京中所有事情已经稳定,大家一切都好,你在战场多多小心,若是出事,即便是做鬼我也会将你拉回来。家中搓衣板已有六个款式,若是回来后发现受伤,定不饶恕。
“唉。”扶青舟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心虚的看着手臂上刚裹的新伤。看来暮辞没有八百里加急赶过来已经是忍耐到极限了。
半夜,扶青舟睡的营帐灯火通明。扶青舟右手吊在脖子上,左手拿笔,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
声情并茂的说了一通在边关过的还不错,上一次的大战自己如何一战成名。并以五百字委屈巴巴的文字深刻忏悔,痛骂兴国的那个将军下手太重,受了点小伤,如今好几天只能用左手吃饭写字。
宋寄雪收到这封信时已经过了半个月。
“七哥受伤了?”扶以朝探头偷瞄了一眼。
宋寄雪当了御林军统领后就一直在宫中扶青舟原来住的房间居住,偶尔才回一趟太子府。御林军统领的职位也算清闲,于是皇帝便让他教扶以朝兵法诗书,箭术骑射。
宋寄雪抿了抿唇,伸手拍了一下扶以朝的头:“他没事,看你的书。”
一封书信下来歪歪扭扭的,像是鸡扒拉出来的字一样,宋寄雪哭笑不得,好像能想象扶青舟可怜兮兮又小心翼翼的写,生怕他生气似的。
如今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心疼。
扶青舟:“边关渐冷,听说冬天比京城的雪大很多,想邀君一赏,又想到吾妻怕冷,遂打消念头,不知春节前能否结束,盼与君共贺新年。”
宋寄雪看到这,踏出门去。
八月底了,京中还是艳阳高照,边关却已经冷了起来,不知道扶青舟有没有带够衣服。
十一月,一晃三月,兴国蠢蠢欲动,隔三差五便来骚扰一番,大大小小的战役打了不知道多少场。
边关,营帐中。扶青舟从外面踏进来,抖落身上的雪花,哈出一口热气:“父亲,祁离来信,过几日会有一场大战。祁阁已经让众将士不满,如今他们也是粮草将尽不愿意再拖。皆时扶以朝亲征,祁离说皆时会与我们里应外合,将扶以朝杀了。”
宋父点了点头,即便是京中断断续续的送粮草过来,但这么耗下去也是两败俱伤。必须要有一个了结了。
“传令下去,让将士们修养元气,准备几日后最终一战。”
安和二十五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安兴两国在边界发生大规模战斗,整整两日三夜。
宫中大殿,宋寄雪正和皇帝汇报着近日城中开发夜市的结果。
“臣认为,如今夜市刚刚开展,许多商户白天出摊,晚上再出摊难免有些疲倦,不如将夜市定期,每逢二,五,八开展,如此更佳,还有……”
话音未落,门外远远的便传来一句:“报!八百里加急军信!”
宋寄雪一顿,弓着的身子站直了,回头看去。
那将士呈着折子一路快步向前跪下,大声道:“边关来报!此次战役大捷!我军已拿下兴国皇帝祁阁的项上人头,兴国溃不成军,落荒而逃,大王子祁离递上降书,愿和谈。”
皇帝站起身:“好!朕要大奖三军!”